“小姐,公孫府大小姐邀請你去桃林賞花。”這時一個小廝走上前,向公孫楚粵稟報。


    公孫嫣然邀請她去賞花,嗬,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公孫楚粵搖著手中的桃花之枝,陷入思緒,也罷,就看她出什麽幺蛾子。


    小廝領著公孫楚粵一直往桃林深處走去,晃動的人影越來越少,公孫楚粵感覺到不對勁。


    “你把我往哪領,我姐姐在什麽地方呢?”公孫楚粵警惕的問道。


    突然,這時從桃林裏湧現出一批人,訓練有素,公孫楚粵暗自握緊拳頭,她望了一下周圍,發現這裏已經遠離了人群,就算她唿救也不會有人聽到的。


    她現在隻能自救了。


    “你們是什麽人,是公孫嫣然派你們來的?”一群然眼中出現驚愕,互相看了看。


    公孫嫣然從他們的反應中確定了內心的想法,嗬,這公孫嫣然對她不是一般的討厭呐,竟然在這種場合下教訓她,如果真的被人發現她傷痕累累的模樣,她的名聲就真的毀了,真可謂是惡毒呀。


    “廢話少說,我們拿錢辦事,得罪了。”一群人說著就要動手,不留一絲情麵。


    公孫楚粵看著撲上來的眾人,握緊拳頭,左腿往後撤,準備反擊。


    這時,一黑衣男子施展輕功來到她的麵前,擋在她的前麵。


    男子一身黑色華服,光滑透亮,是上好的綢緞所做,薄唇微微抿著,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一副生人勿近。


    “不想死,滾。”男子冷冽的語氣響起,不帶一絲溫度。


    眾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慢慢往後退,眼前的男子他們得罪不起,相比金錢,命更重要。


    一群人極速退去。


    身後的公孫楚粵呆住了,緊繃的身子不敢動彈,她聽出她的聲音了,司徒衡,是司徒衡。她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以前的他溫文爾雅,渾身彌漫著一絲溫潤的氣息,就來說話都是溫和細膩的。


    隻是就算如此,也沒有掩蓋住公孫楚粵的恨意,滔天的恨意席卷而來,昔日的情人相見卻不相識。


    司徒衡,你接受來自公孫楚粵的怒火吧。


    “姑娘,人已經走了,這裏不易久待,趕快離開吧。”司徒絕冰冷的聲音再一次的響起,看著呆愣的女孩,以為是嚇壞了。


    公孫楚粵聽著他的聲音,激靈一下,反應過來了。


    “多謝公子相救,敢問公子大名,楚粵感激不盡。”公孫楚粵收起自己的神色,用這具身體獨有的溫柔的嗓音。


    司徒衡看著眼前的女子,思緒飄了很遠,他不是個熱心的人,可當看到這個女子受困時的場景,身體不由自主的過來了,他不想看到她受傷。此前,他們從未見過麵,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這樣。


    “不必了,舉手之勞。”司徒衡說完,轉身離開,飄落的桃花打在他的身上,唯美無比。


    公孫楚粵看呆了這一切,目光怔怔的望著他,直到他走了好遠,她才迴過神來。


    這可是接觸他的絕好機會,她知道司徒衡這個人戒備心很強,眾是沈丘悅,也從沒有得到過她真正的信任。


    所以為了早日報仇,她不得不取得他的信任。


    “公子,等等我,公子。”公孫楚粵拎著裙擺,小跑著追趕他,她不能放棄,母親和阿弟還沒有下落,她必須要打聽清楚。


    前方的人頓了一下,真的好熟悉,記憶中也有一女子曾讓他等等她,那些壓製了許久的迴憶,一下湧上了心頭。


    看著前方突然停下的人,公孫楚粵猝不及防,撞在了他的背上。


    “唔,好疼。”公孫楚粵捂著鼻子,眼淚唰唰的往下掉,當司徒衡轉身去看的時候,正好看見那水汪汪的眼睫毛上掛著一顆晶瑩剔透的淚水,煞是可愛。


    自沈丘悅死後寂靜的心又一次的活躍起來,他抬起手捂著心髒處,久久沒有平靜。他抬頭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神色平靜。


    公孫楚粵低垂的眼眸劃過一絲算計,快而迅速,連一向喜歡察言觀色的司徒衡都沒有發現。公孫楚粵太了解司徒衡了,司徒衡其實還是喜歡沈丘悅的,隻是在他家族利益的麵前,什麽都比不過而已。


    所以她不自覺的把沈丘悅的那一麵表現出來,慢慢腐蝕著他的內心,慢慢的與他內心的沈丘悅重合……


    “姑娘,你怎麽了?”司徒衡皺著眉頭迴答,眼中卻不見一絲不耐。


    “什麽姑娘,我叫楚粵,你可以叫我粵兒,嘻嘻。”公孫楚粵捂著鼻子,囔囔的聲音傳來,嬌俏可愛的看著他。


    “我叫司徒衡。”簡短的介紹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司徒衡定了定心思,恢複正常,沈丘悅隻有一個,親手死在他的手裏了,其他人終究是形似而神不似。


    “唔,怎麽可以這麽簡單啊,你為什麽在這裏,也是來賞花嗎?”公孫楚粵委屈的撇了撇嘴,迅速轉了話題,她已經看出來司徒衡的不耐了,在進一步估計就得不償失了。


    “不是,我來養病。”依舊還是這麽簡單。


    “啊,你怎麽了?要不要緊?你身體不是一直挺好的嗎?”公孫楚粵關心的話脫口而出,仿佛已經習慣了。


    司徒衡眯著眼睛看著她,沒有說話。


    公孫楚粵意識到自己的說錯話了“不是,你看著臉色紅潤,身強體壯的,怎麽會生病呢?”公孫楚粵趕忙解釋。


    “內傷。”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你大爺的,多說句話會死呀,看著已經糊弄過去,公孫楚粵提著的心稍微放了放,和這種狐狸打交道,真是一不小心就死翹翹。


    “那我送你迴去吧,你住哪?”公孫楚粵表現的非比尋常的熱心呐,沒有一絲女孩子的矜持,這一點到是真的,畢竟靈魂還是沈丘悅,沒有閨中女子的條條框框。


    司徒衡看著眼前怎麽也趕不走的的女子,滿是心累。但最終還是妥協了,讓她送他迴寒山寺的住處了。


    公孫楚粵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真的很符合司徒衡啊,活的講究而精致。看來雖然他性格大變,但生活習性還是沒有變。


    司徒衡默默走迴房間,放下手中的劍,渾身散發著冷氣。


    “這位姑娘,人你已經送迴來了,可以走了。”司徒衡明目張膽的趕人,沒留一絲情麵。


    公孫楚粵嘴角抽了抽,停止打量的目光,轉而投向他。


    “我說了,我叫楚粵,楚粵。”公孫看著他油鹽不進的模樣,恨的牙癢癢,她都表現這麽明顯了,鬼都不信他沒有看出來她什麽意思。


    心中恨意滔天,臉上卻還要表現的很開心,接近司徒衡是最快捷的一個辦法,她不得不這麽做。


    司徒衡一定知道那件事背後的人,唯有接近他,她才能獲得一絲蛛絲馬跡,才能一網打盡那些人,包括司徒衡。


    “哦。”司徒衡眼睛也不抬的迴了一個字,低頭搽著手中的匕首。


    這把匕首是沈丘悅千辛萬苦尋找的千年玄鐵給他打造的,他一直把它帶在身邊。看著司徒衡寶貝的搽著匕首,公孫楚粵諷刺的笑了笑。


    人都已經殺了,還抱著她送的東西裝什麽深情。公孫楚粵看著司徒衡依舊如此態度,心中快急死了。


    “司徒衡,你手中的匕首真好看。”公孫楚粵在心裏默默的吐了一下,她新手做的東西能不好看嗎?


    “嗯,這匕首很鋒利,很好看,也很貴重。”司徒衡破天荒的說了這麽多話,對這把匕首很是在意。


    “嘻嘻,我也這麽覺得,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送的吧。”公孫楚粵繼續吹捧這這把匕首,套近乎就要從他人在意的東西入手,顯然討論這把匕首,才能和司徒衡繼續下去。


    “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司徒衡說著說著陷入了沉思,眼神迷茫的望著遠方,不知所措,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唯有沈丘悅那件事,他疏忽了,他想,他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他不清楚他對沈丘悅到底處於那個階段的情感,她活的時候,他從沒有感覺她很重要,隻是欣賞她的能力,比起一般人,她真的足夠優秀,當她死了,才發現,原來她在他的心中已經如此重了,可惜的是,再也不會有人叫她衡了,再也沒有一個叫沈丘悅的人了。


    “哦,很重要的人,可以告訴我是誰嗎?”公孫楚粵拖著下巴,眨了眨眼鏡看著她,眼神中有著大大的渴求。


    “嗯,是沈丘悅,唯一一個被封為將軍的女子,她很厲害。”司徒衡口中對沈丘悅讚不絕口。


    公孫楚粵聽到著忽然沉默了,她在他口中從沒有聽過司徒衡誇獎她,為了和他保持一致,為了追隨他的步伐,她一直再努力,不顧世俗,隻願和他能夠並肩前行,可是在他的眼裏卻還遠遠不夠。


    今天竟然以另一個身體聽見了他再誇沈丘悅,真是諷刺呀,人果然都是犯賤的生物,男人更甚。


    “沈丘悅?唔,我剛迴京,沒有聽說過她。”公孫楚粵遲疑了一下,緩緩說出自己的想法,模樣真是又糾結又可愛。


    “她呀,很厲害,在軍營裏女扮男裝的身份摸爬滾打,一步一步往上走,對士兵也很好,她不依靠父親的勢力,在軍營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直到一次又一次的打勝仗,被皇上親封為將軍時,身份才得以公開,當時所有人都震驚了,但軍中沒有人不佩服她,從她手裏出來的人都是一方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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