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賊心虛!


    聽到這番話,沈國康瞬間語塞了。


    不過他現在完全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而是越發的尷尬,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他訕笑著說道:“建業啊,你這話說的,大哥我就是來看看而已,這不是安民生日嘛,他平時也幫了我不少忙,我送上一份薄禮,原本的確是想和你們聚一聚,但是我手頭還有活沒幹完,那就你們聊,我就不打擾了。”


    說罷。


    他拉著沈振輝就要離開。


    “沒必要撒謊吧?”


    沈建業在他身後喊道,“居然來了,那手頭上即便有再忙的工作,也先放一放吧,咱們幾個進來喝兩杯。”


    沈安民也笑道:“就是啊,進來吧,咱們幾個好好聊聊,這麽算來,咱們也許久沒有聚過了吧?”


    “這……那好吧!”


    沈國康最終沒有再鬧別捏。


    本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精神,直接領著沈振輝進入客廳裏,坐在椅子上。


    他們一落座,就見到了情緒低落的賀君軒,頓時他們的態度就肅然起敬起來,就連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不知道該從何開始聊天。


    這樣的氛圍,貌似任何的噓寒問暖都不太對吧,因為賀君軒的情緒起伏很大,需要好好的冷靜。


    就在場麵即將陷入尷尬的時候,賀君軒從椅子上站起來,擠出一抹笑容:“爸媽,我吃飽了,你們在這坐著吧,我去找管家,讓他們準備些菜肴!”


    “好!”沈安民點頭。


    隨著賀君軒離開,場麵的氣氛頓時變得緩和起來,沈安民率先笑著開口,道:“怎麽了,在君軒的麵前都不敢說話啦?”


    “別提了!”


    沈國康苦笑道,“我現在這條命,都是君軒給的,我哪裏還敢在他麵前多說什麽啊,我倒是想好好感謝他呢!”


    “感謝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咱們幾個好久沒聚了,是時候好好嘮嘮家常了,最近咱們沈家各個發展的都不錯,一點也不比以前差,得幹一杯。”沈安民舉杯。


    “是得好好喝一杯!”


    沈國康與沈建業也不約而同的舉起酒杯,觥籌交錯間,他們喝了不少的酒。


    沈國康更是大醉淋漓,舉著酒杯在罵娘:“那幫孫子,當初我借他們錢的時候,他們恨不得跪下來叫我爺,現在我落魄了,他們居然也敢騎到我頭上,拿捏我了!”


    沈建業皺眉道:“你就別提了,咱們當初沈家的威嚴在,哪有誰敢多說什麽啊,也就是我們沒用,將大好的沈家給敗光了!”


    “這叫什麽,這叫活該!”


    他重重的罵道,“這其中最應該怪罪的人就是你,當初要不是你一意孤行,完全不在意沈家的發展,我們會落得這個田地嗎?”


    沈建業趁著酒勁上來,指著沈國康的鼻子破口大罵,把他罵的跟個孫子似的!


    但是沈國康自然是不會讓他白白謾罵的,他滿臉不服的迴敬道:“我做什麽啦?建業,我可告訴你,當初我的位置,就沒有人不眼紅的,甭管是誰坐上我的位置,都得迷糊!”


    他意氣風發。


    當初沈家家主的位置,這是多麽的令人眼饞,當年沈老太爺在整個江城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誰敢不敬重他?


    誰敢不敬重沈家?


    老爺子走後,他代替老爺子,穩坐這沈家家主的位置,這地位之高,那是毋庸置疑的,受到很多人的敬重。


    使得他分不清東西南北!


    但是,繁華落幕。


    眾人洗盡鉛華,這才發現,原來他們是那麽的渺小,那麽的不值一提!


    完全可以說。


    若是沒有沈家的話,他們沈家人連個屁都算不上,那時候的沈家,大家都沒有本事,但是卻個個沾沾自喜,牛鼻子翹上天了!


    現在他們才發現。


    原來不是他們成就了沈家,而是沈家成就了他們,他們的一切衣食住行,全都來自沈家,來自沈老爺子當年的打拚!


    他們隻是坐享其成。


    連蛆都不如!


    沈安民不太喜歡喝酒,更不會喝醉,於是就在一旁勸說道:“好了好了,往事不必再提,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讓它如過眼雲煙一般,隨風飄散吧!”


    “不行!我就是要提!”沈國康一拍桌子,嚷嚷道,“我沈國康這輩子做過不少荒唐事,但是最荒唐的事,就是當初處處針對你!”


    “爸,你喝醉了!”沈振輝在一旁低聲提醒,但是沈國康卻一把將他的手給推開,隨後說道:“我沒醉,誰說我喝醉了?”


    “當初的事情就是我的錯,我被權利與金錢蒙蔽了雙眼,而現在,我落魄了,曾經我的那些酒肉朋友,全都離我而去,到頭來,還是你們倆陪著我,能願意和我喝杯酒!”


    “這一杯罰酒,我喝下,全當做是我對當年事情的賠罪!”


    說著,沈國康一仰頭,直接將眼前的一整瓶酒全部灌進肚子裏,就算是沈安民與沈建業拚命阻攔,也攔不下來。


    他這一口酒,仿佛要將過往的一切心酸與經曆,全部揉碎,都包含入酒中。


    苦酒入喉。


    他很快就醉意襲來,昏昏沉沉的醉倒,趴在桌子上,一醉不醒。


    沈建業無奈的搖頭:“這還沒喝幾口酒呢,就已經醉倒了,這樣還如何盡興?”


    他眼中雖然無奈,但是沈安民卻已經看出來,他顯然是原諒了沈國康。


    畢竟都是自家兄弟,哪有什麽隔夜仇?


    沈建業將一杯酒放在沈振輝的麵前,說道:“你爸既然喝醉了,那就你來替他喝,來,咱們趕緊倒上!”


    沈振輝不由苦笑。


    看來今天是別想站著離開了!


    ……


    門外,賀君軒在通知管家上菜後,他就直接爬上了屋頂,呆呆的望著皎潔的月光出神,心中不由的泛起波瀾。


    “夢月……”


    “不知在靈界的那一端,你是否如我一般,抬頭望月呢?”


    賀君軒追憶。


    “我寄愁思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他嘴裏輕吟這這首詩句,臉上露出一抹惆悵。


    就在這時候,眼前的月光突然變得扭曲起來,空間也泛起一陣陣漣漪。


    “嗯?”


    賀君軒滿臉的驚詫,“莫非月亮真的知道我的思念,就連月色都因我而變?”


    “還能再不要臉點嗎?”


    月色下浮現了一個女子,穿著一身淡綠色羅裙,看上去很是可愛,是一張娃娃臉的模樣,完全是一副小孩子的樣子。


    賀君軒望著這個身高不超過一米五的小蘿莉,不由的皺眉道:“小孩子家家的,嘴這麽毒?”


    “你都一把年紀的人了,臉皮還這麽厚?”小蘿莉毫不留情的迴懟。


    賀君軒上前揉了揉她的腦袋,義正言辭的說道:“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我這是在無敵的道路上行走,你這個小屁孩懂什麽?”


    啪!


    小蘿莉直接將賀君軒搭在她頭上的手給拍開,一臉鄙夷的看著他。


    賀君軒也不惱,反倒是疑惑的問道:“小丫頭,你叫什麽名字,怎麽突然就從月光下浮現,莫非你就是傳說中的嫦娥?”


    在他的想法之中。


    從月亮上下來的,不就是嫦娥仙子嗎?


    不過嫦娥也不可能這麽矮,更不可能是一個小孩,看來眼前的姑娘不是嫦娥了。


    那莫非是玉兔……


    賀君軒越想越有可能。


    現在都已經是靈氣複蘇的關鍵時期了,整個世界全都被靈氣包裹,到處都有遠古兇獸蘇醒的報道產生。


    神話中的人物,或許也會存在吧?


    不過他並沒有從眼前的姑娘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殺意,所以他才能用這樣調侃的方式,與她對話。


    “我的身份你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若是知曉了,對你並沒有好處!”小姑娘傲嬌的扭頭。


    “那總得有個稱唿吧?”


    賀君軒笑道,“比如你可以叫我賀君軒,或者叫我君軒哥哥,我都沒問題!”


    “滾呐!”


    小姑娘狠狠的掃了賀君軒一眼,對於他的調侃很是不耐煩,但是還是說道,“你就叫我紫冥就好。”


    紫冥?


    賀君軒皺眉。


    因為他之前翻看過書籍,紫冥這個名字,其中的含義就是天道,這是天的別稱之一。


    而眼前的小女孩,是恰好就這個名字呢,還是說她與天道有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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