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黎忐忑不安的捏著簾子的一角,望著身後逐漸遠去的郡主府,心裏卻並不輕鬆。


    但最後,強壓下心中萬般思緒,鬆開了被捏的皺巴巴的簾子。


    挽月察覺到她的情緒,抬頭看過來。


    “郡主,可是在擔心府中的那些人?放心吧,他們不會有事,至於小桃,離開前我已經跟她交代清楚,她知道怎麽做。蘇太醫安排了人在城外接應,他們會護送我們到安全的地方。”


    聽完挽月的話,她心中並沒有好受幾分,反而覺得愈加不安,總覺的她們此番出府過於順利了點。


    但事到如今,隻能在心中默念一切順利。


    車夫揮動著馬鞭,馬車往城門的方向趕去。


    一刻鍾後,馬車則是順利的出了城門。


    慕青黎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安定下來。


    她再次掀開一側的簾子,迴頭遙望遠遠甩在身後的高大城牆,眼中情緒複雜。


    但願他此番一切順利。


    幫不了他,至少不要成為他的拖累吧。上次皇貴妃召自己入宮就是例子,若不是他機警且早有準備,他們二人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如今他與吳辰以及大皇子一派的最後博弈就在眼前,他努力了這麽些年,不能有絲毫差錯。


    若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讓這最後的博弈出現問題,辜負的可不止一人。


    所以,千萬保佑他們一切順利吧。


    慕青黎這邊心中萬般思緒,而表麵看似鎮定的挽月,實則心裏也很慌。


    她也覺得她們離開的過於順利了點。


    可蘇憫生辦事,應是可靠的。


    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她們的馬車來到了與蘇憫生在信中約好的地方。


    今日的天色並不好,星星與月亮皆掩於烏雲之後,幾乎伸手不見五指,馬車依靠著車廂前方掛著的微弱燈籠,才勉強看的清前麵的路。


    直到前方隱隱約約似有人影,駕車的車夫則是對著裏麵的二人開口提醒。


    “兩位客人,前方應是你們所說的接應之人,我得趕快迴去了,不然城門要關了。”


    聽見車夫的提醒,挽月則是出了車廂,看見前麵閃爍了三下的微弱燈籠,確認這是自己與蘇憫生約定好的接頭暗號。


    心中的不安這才減輕了幾分。


    馬車是她雇來的,車夫還要返迴城。


    好在她們的行李並不多,除過兩個裝著銀票的包裹之外,隻有一個裝了些換洗衣物的包裹。


    付了錢之後,她攙扶著慕青黎下了馬車,然後朝前方的微弱亮光走去。


    伸手不見五指的寒冬夜裏,每接近一步,慕青黎都像是踩著自己的心尖。


    而挽月,則是渾身緊繃,保持著高度警惕。


    離得近了,這才發現也是一輛馬車,很普通,一點也不起眼。


    趕車的車夫則是戴著雨帽,一張臉基本被遮擋,加上天色太暗,根本看不清麵容。


    慕青黎一臉緊張的拉著挽月的衣袖,不知為何,越接近馬車的位置,她的心就跳的越快,甚至有一種想要直接逃離的衝動。


    但挽月說是已經對上了暗號,這應是蘇憫生安排的人,她這才一臉不安的跟在挽月的身後。


    直至她們來到馬車前,不等挽月開口。


    車內傳出的聲音直接讓她與身後的慕青黎皆是變了臉色。


    “都這般晚了,郡主是要去哪裏?”


    這道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赫然是來自江辭。


    慕青黎隻覺得膝蓋一軟,下意識的轉身就要跑。


    卻由於緊張,被厚重的衣裙絆倒在地。


    挽月更是直接慌了神,怎麽都沒有想到前來接應的人是江辭。


    見慕青黎摔倒在地,慌亂的想要拉她起身。


    然而就在挽月伸手想要拉她起來的時候,隻覺得脖頸一痛,瞬間失去意識軟軟倒地,卻被人伸手穩穩接住。


    隱在一旁的白羽將挽月抱在懷裏,望著倒在地上一臉驚慌的慕青黎,最後隻是艱難別眼,然後抱著挽月去了另一輛馬車。


    “別,別帶走她,挽月。”


    天色暗黑,慕青黎微弱的聲音被寒風吹散,而馬車上的江辭則是冷笑出聲。


    “郡主真是好手段,不但讓對你情根深種的蘇太醫自願退了婚,更是讓他不顧一切幫你離開。隻是如今來的人是我,郡主是不是很失望?”


    說話的同時,他踩著沉重的步伐下了馬車。


    看見倒在地上試圖掙紮起身的人時,心口疼的厲害。


    慕青黎隻恨自己這不中用的身體,關鍵時刻老掉鏈子。


    不知是由於過於震驚還是害怕,隻覺得腿軟的厲害,根本就站不起來。


    而此時看見一步步接近她的江辭,她的臉色也變得煞白。


    隻能不停的拖著身子往後退。


    即使天色暗的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她也能感受到他濃烈的怒意。


    直到他踩住她的裙角,讓她再也無法後退。


    隨後緩緩俯身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郡主這是準備去哪?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慕青黎緊緊拽著被他踩住的裙角,卻怎麽也拽不動。


    這個時候也終於明白為何今日一整天的惶恐不安來自哪了。


    果然是逃不掉。


    她緊緊的抿著嘴,心裏又委屈又害怕更是帶著氣。


    隨後也不甘示弱的迴了他一個冷笑。


    他憑什麽管自己要去哪?與他有什麽關係?他又是自己的誰?


    他就是個偏執而又霸道的瘋子。


    “我去哪與你何幹?大半夜不睡覺你是不是閑的慌?我就是不喜歡上京,就是想離開,怎麽了?犯哪條天規了?我與蘇憫生之間的事情與你何幹?是你覺得吳辰太弱還是你的實力太強?有堵我的時間不如想想怎麽將他一招致命。還有挽月現在不是你的人,你將她還給我。她是我的人,若你敢傷害她,我跟你沒完。”


    她這番話讓大半張臉掩在雨帽下的九月差點笑出聲。


    這不是明顯取悅自家主子的話嗎?


    果然啊,自家主子栽了。


    不過栽在她手裏,似乎不冤。


    江辭也被她這一番話直接氣笑,心中的氣也消了幾分。


    看來她還是擔心著自己的。隻是擅自離開這事不能輕易原諒,否則這次跑不掉,就還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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