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離開後的日子,封宗與安然幾乎是每日都來,除了他們二人之外,蘇憫生每天都會過來,與之前不同的是,他在後麵每次來的時候總會帶許多小玩意給慕青黎,有時是一支雕刻精致的木簪,有時候也會是栩栩如生的木雕,有時也會是憨態可掬的泥人,雖然不是多貴重的東西,但每樣也都精巧細致。


    剛開始的時候慕青黎也沒有推辭就收下了,但後麵送的多了,她心裏總是過意不去,卻也是推脫不過,用蘇憫生的話來說就是這些東西不值錢,買來給她解解悶。


    所以最後她也隻好收下,但她也會讓挽月去庫房找一些其他的東西給蘇憫生,對此,蘇憫生也沒有拒絕。


    然而慕青黎不知道的是,那些蘇憫生口中所謂買來的木雕與簪子這些小玩意,其實都是他親手做的。第一次送給慕青黎的那支簪子,他整整做了三個晚上,但這些,他從來沒有告訴慕青黎。


    至於挽月那日挨了棍子,雖然她底子好,但受傷在所難免,盡管她極力掩飾,但走路姿勢的別扭以及身上傳來的濃濃藥味還是被慕青黎察覺。


    在慕青黎再三追問下,她也隻好找了個不小心摔傷的借口將事情圓了過去。而青黎雖然擔心挽月的身體,但她自己也是傷員,最後聽挽月說沒有什麽大礙,而且已經敷了藥,雖然依舊放心不下,還讓蘇憫生重新給配了藥,但好在也沒有過多追問,這件事情也就這樣過去了。


    時光如流,日子清淺,一個月以後,慕青黎身體已大好,現在大部分的時間她已不用躺在床上,天氣好的時候,挽月會帶她到院子裏曬曬太陽,也會帶她去庫房數數金子。


    每次去庫房的時候,看到裏麵堆得滿滿當當的東西,慕青黎的心情顯得格外舒暢,畢竟這些才是安家立命的本錢。


    她所在的這座郡主府很大,聽說之前的主人是當時京中很受皇帝看重的一位大臣,但後麵不知道這位大臣犯了什麽罪,全家被流放,這座宅院也就空了下來,最後被重新裝修,就成了現在的郡主府。


    慕青黎聽挽月說這些的時候,隻覺得唏噓不已,都說伴君如伴虎,看來的確假。


    她現在身體大好,除了吃,就是睡,除了每日三次那苦的要死的藥之外,她的日子可以說過的相當愜意了,至於外麵發生的一切,她不關心,也不會刻意去問。


    在她的傷口基本愈合,可以完全活動自如的時候,封宗與安然的婚禮也提上議程。


    封家如今就剩封宗一人,封宗也不想婚禮太過於複雜,安然也是不喜招搖的人,兩人都想著簡簡單單舉辦個婚禮就行,所以一切從簡,慕青黎也很讚同他們的想法。


    但雖說簡單,好歹封宗也是景國的大將軍,該有的還是得有,慕青黎作為封家的養女,也是如今封宗唯一的親人,籌辦婚禮一事她自然是放在心上的。


    而封宗雖然離開軍隊,但在上京,他依然忙的腳不沾地,所以在慕青黎的身體恢複的差不多後,她與安然兩人開始著手準備婚禮上需要用到的東西。


    安然之前住在封家的別院,她與封宗未成婚,自然是不能住在封家老宅的,後來慕青黎覺得她住在那裏不方便,所以在江辭離開的第二日,在她的強烈要求下,安然便搬到了郡主府。


    用慕青黎的話來說,雖然她這個郡主沒啥實力,但好歹也有這麽個頭銜,安然的家遠在邊關,況且家中也無親人,如今成婚,她這個郡主還是可以作為娘家人給撐撐腰的。


    有了安然陪伴的這段時日,她在郡主府的日子確實比以前充實了許多,而且宮裏也派了負責禮儀的嬤嬤,負責專門教導安然一些相關的禮儀。


    其實景皇對封宗還是有所忌憚的,畢竟功高震主這句話永遠都不過時,而且京中多的是想將自己的女兒嫁給封宗的人在,當初要不是封宗與慕青黎有著婚約,早都有人迫不及待想與他結親。


    景皇自然不願封宗的勢力進一步擴大,對於退婚一事他當時是有著遲疑的,畢竟慕青黎隻是一個毫無背景實力,空有虛名的郡主而已,她與封宗成婚,對封宗的勢力不會有多大幫助,但若換成其他官家女子,那事情就不一樣了,但隨後知道封宗喜歡上了安然這個四方城小醫館的館主時,他對封宗的這樁婚事自然是求之不得。


    所以盡管封宗想著將婚禮簡單舉辦,但宮裏的賞賜的東西依然源源不斷,有一部分送往了封家,也有一部分直接送到了郡主府,畢竟安然住進了郡主府這個消息很多人都是知道的。


    慕青黎對安然這個未來的嫂子也是盡心盡力,庫房裏她得到的賞賜又一半被她拿來當做自己給安然的嫁妝,畢竟她是以安然的娘家人自居。


    這幾日她與挽月為了清點這些東西,著實也是費了不少的功夫。


    天色已經摸黑,安然還在那邊接受著宮中教習嬤嬤的摧殘,慕青黎去看過幾次,每次都覺得那簡直是酷刑,換做是她,怕是無論如何都是堅持不下來的。


    她從庫房出來,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抬頭看看已經完全黑下來的夜色,隻感歎忙起來的時間過的可真快。


    挽月去為她熱藥了,盡管現在府裏有不少的丫頭婆子,但慕青黎貼身的一些事情,挽月還是不放心讓他人經手,所有的事情都是親力親為。


    慕青黎迴到了房間,就準備換衣服洗漱,但鼻尖處聞到了一絲血腥味,很濃,低頭的瞬間,赫然看見了滴落在地上的血跡。


    她的傷口早已愈合,而且這幾日也不是她的小日子,所以這血跡自然不是她的,房間每日都會有人打掃,下午她出去的時候地上還是幹淨的,所以現在她的房間內有血跡,會是誰的,是人還是動物的?想到這裏,她不禁覺得後背一涼,轉身就想出門喊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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