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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真相大白,一場鬧劇本該落幕。


    南疆七義雖然是站在宋江煙這一邊,也感到有些內疚。


    沒有完成交待的任務,幾個人還是有些遺憾。


    阮軟突然攔阻宋遠為幾人鬆綁,引起了宋江煙的不滿。


    “公子該不會是想利用他們,去宋家領取獎勵吧。”宋江煙麵色不快地說道。


    顰兒跳了起來,大聲說道:“阮哥哥才沒有你那般小心眼。”


    阮軟與她相處的這段時間,對她地細心嗬護,不亞於紮恩爺爺對她的照顧。


    麵對數百名部落中的勇士,少年都能替她擋風遮雨,又怎麽會貪圖那一些小小的利益。


    “宋小姐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留著他們還有用處。”阮軟笑道。


    宋江煙莫名其妙地望著阮軟,不知道這個少年有什麽樣的打算。


    “南疆七義是你的朋友,他們所做的行為無可厚非。不過剛好順水推舟,也是一個了解袁家的機會。”阮軟娓娓道來,更讓宋江煙摸不著頭腦。


    “原來你對袁家的誤會是因為不了解,所以我們可以嚐試一下,袁家對於此事的態度。也可以從中驗證一下,袁家的涉世為人。”


    阮軟的這個打算,讓幾個人耳目一新。


    宋江煙聰慧伶俐,也被阮軟大膽的想法觸動了心弦。


    其實宋江煙隻是從心底深處,抵觸家族的安排。


    對於袁家,宋江煙開始也是不願意去了解。


    少年的話讓她又多了一絲期待,如果真得袁家足夠優秀,那麽家裏的一番苦心也不算是白費。


    “你打算怎麽做。”


    宋江煙重新地審視起來麵前的這個少年,他似乎有著一種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


    “當然是直接前往袁家當麵對質。”阮軟悠悠地說道。


    宋遠不由地有些氣短,這不正是他開始提出的建議。


    隻是從少年口中說出來,卻似乎變了一股味道。


    這個人行事出人意表,手底下的功夫也不容小看。


    不過從他救出小姐的舉動看來,應該沒有惡意。


    南疆七義為首的男子名叫石大郎,其餘幾人均是他的結義兄弟。


    他們擅長馴服兇獸,憑借著那些飛行的坐騎,遊蕩在邊緣地帶做著一些黑吃黑的生意。


    有一次遇到了對方人數眾多,險些陷入敵手,剛好宋江煙路過,化解了危險,才讓幾人對宋江煙感激不盡。


    所以宋江煙有求與幾人,南疆七義自然責無旁貸,一口就應承了下來。


    其實看到少年挺身而出,解救宋江煙的行為,南疆七義心中不無感慨。


    他們本就是相助宋江煙,聽說要試探袁家,也變得興高采烈。


    “我等願意聽從公子的指揮,一切都依公子所言。”


    有了南疆七義的幫助,阮軟心中更有把握。


    “宋小姐還按行程迴到宋家,我跟南疆七義走一趟袁家。”阮軟撫掌大笑。


    一行人就在破廟中修整了一番,等到天亮,分頭踏上了行程。


    南疆七義騰出了一頭大鳥,供阮軟跟顰兒騎乘。


    幾人告別了宋家的商隊,朝著南方的金輝城飛去。


    大鳥用來趕路,自是比商隊要迅速許多。


    一連十幾天地飛行,遠遠就可以看到金輝城的輪廓。


    金輝城地處南北交界,四通八達,聚集了許多來自各方的修士。


    除了城中原有的居民之外,還匯聚著五湖四海的能人異士。


    隻要不是殺人放火,挑起事端,就不會引起城主府的注意。


    濃重的商業氣息,使得金輝城成為了一個大型的集市。


    袁家的產業中就涉及城中的拍賣會場,所以與宋家常常有生意上的往來。


    這也是兩家能夠一直保持交好的主要原因。


    阮軟此行的目的就是想了解袁家的底蘊,以及袁家公子的人品。


    所以需要南疆七義做為自己的隨從,打開袁家的大門。


    阮軟脫去了狼皮外套,在城中買了一套白色的長袍,恢複了他常有的打扮。


    人靠衣裝馬靠鞍。


    阮軟白衣如雪,額頭紮著銀色的發帶,長發飄飄,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顰兒初次見到他收拾得如此瀟灑,想起遇到他時赤身裸體的形狀,莞爾一笑。


    “阮哥哥如此俊秀,若是宋小姐看到,說不定也會動心。”顰兒隨口笑道。


    阮軟手中還故作風雅地拿著一把扇子,頗有幾分富家子弟的氣派。


    袁家的門樓高大巍峨,門口的守衛也都健壯有力。


    “石大,前去叫門,就說我要找袁家公子做一筆買賣。”


    南疆七義領頭的石大郎心領神會,按照阮軟的吩咐上前告知守衛。


    過不多久,有人出來接引幾人進入袁府之中。


    袁府在金輝城中富甲一方,府中的設置倒也中規中矩,沒有太過奢華,反而顯得十分低調。


    一行人隨著家丁的帶領,一路上四處張望,也沒發現什麽異常。


    穿過一排亭台樓閣,到了議事大廳之前,一名青年男子正在門口等候。


    “袁家袁浩明,見過幾位貴客。”青年男子拱手笑道。


    阮軟定睛看去,隻見對方濃眉朗目,眉宇間氣度不凡,頓時心生好感。


    “在下阮軟,與舍妹遊曆至此。聽說袁家生意做得不小,特來拜訪。”阮軟手中折扇輕搖,態度帶著一絲高傲。


    “袁家隻是小本生意,哪能勞動公子大駕,快快請進。”


    袁浩明客氣地招唿幾人進入廳堂落座,命人奉上了香茗。


    “不知道公子前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物兜售,還是需要袁家收集什麽物品。但有袁家可以效勞之處,還請直言。”


    袁浩明開門見山,態度十分謙恭。


    可以看出家教有方,禮數周到。


    阮軟端起了一杯茶,輕輕抿了一口。


    “聽聞袁公子與宋家的小姐訂有婚約,不知道可有此事。”


    袁浩明聞言一愣,這人不是前來做筆買賣,怎麽提起了自己的私事。


    不過眼前之人,看起來身份使然,應該另有深意。


    “袁家與宋家世代交好,這些也都是家主的意思。”袁浩明不動聲色地答道。


    “哦,那公子言下之意,是對這樁婚事不甚滿意?”阮軟淡淡地說道。


    袁浩明有些尷尬,心道這人怎麽剛見麵就問得如此私密。


    “家父常常教導,做人要誠實守信。我相信他的眼光,不會有錯。”


    袁浩明的迴答錦裏藏針,一方麵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一方麵還諷刺阮軟做人不夠厚道。


    阮軟像是沒有聽出他話中含義一般,擺了擺手。


    “袁家主恐怕隻看到了表麵風光,若是宋家遇到了麻煩,這門親事就未必能夠如願。”


    阮軟似有所指,故意不點破,有些耐人尋味。


    “袁家與宋家同氣連枝,若是宋家真得有難,袁家定然不會袖手旁觀。”袁浩明見少年出言不善,語氣也變得強硬起來。


    “宋家得罪了不該得罪之人,難道你們袁家也要插手過問。到時候宋家失勢,袁家還能平等對待?”


    阮軟的言語咄咄逼人,隱隱已經含著威脅之意。


    袁浩明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這人哪裏是來做生意,擺明了就是來挑撥兩家之間的關係。


    “浩明自小就懂得禮儀廉恥,袁家也不會做出那種落井下石的事情。”


    袁浩明麵上不悅,情緒也激動不已。


    阮軟看在眼中,暗暗點頭。


    世人盡皆有著勢利之心,同享富貴容易,共赴生死卻難。


    “袁公子如此深明大義,再下敬佩之至。”阮軟拍手笑道。


    袁浩明見他態度轉變,心中有些怨氣也不好發作。


    方才隻是初步地試探,阮軟還不能斷定袁浩明真實的想法。


    有些人隻是說得光鮮亮麗,真正遇到問題就會暴露本性。


    “那宋家小姐若是已經有了中意之人,不知道袁公子如何打算。”


    阮軟這番言語有些挑戰對方的底限,不過為了宋江煙的未來,也隻有下一劑猛藥。


    “宋家小姐乃是有名的天才,浩明也心儀已久。若真得小姐心有所屬,我當然不會死纏爛打。”


    袁浩明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看向阮軟的目光已經極為不善。


    這人好生奇怪,東拉西扯就是想要破壞自己的姻緣,到底是何居心。


    “宋家小姐,與我有過一麵之緣。我看她的脾性有些好強,所以選出的夫君必然要是人中龍鳳。”


    阮軟見袁浩明氣鼓鼓地樣子,心中有些好笑。


    若是涵養功夫不夠,說不定早就翻臉,就算是動手逐客也不無可能。


    “浩明雖然不及宋家小姐天資卓越,自問在金輝城中也不在他人之下。”


    提起了修為,袁浩明信心十足。


    袁家能在金輝城中立足,也是因為實力出眾。


    否則掌管著城中的經濟動脈,沒有一定的武力彰顯,如何能處之泰然。


    這名少年身份不明,處處卻對袁家極盡刁難。


    不讓他知曉一些厲害,實在是愧對了袁家的列祖列先。


    袁浩明眼中精光閃爍,魁梧的身軀也綻放出一股傲人的氣勢。


    “看來袁公子自視甚高,那不如跟我切磋一下,我們點到為止,不傷和氣如何。”


    阮軟站了起來,將手中的折扇丟給了顰兒。


    修行之人,本就是實力為尊。


    能夠與人交手,也是對自己實力的一種檢驗。


    袁浩明看到對麵的少年年紀不大,也沒有掉以輕心,擺了一個禮貌的姿勢。


    “請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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