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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山獨有的環境,造成了三足鼎立的形勢。


    三位宗主很少有機會像這樣麵對麵地談判,話題還如此地敏感。


    祥雲宗也並不是新生的勢力,隻是老宗主莫名其妙地失蹤,才輪到謝商與上位。


    與其他兩宗的宗主年齡比起來,謝商與算是晚輩,不過他卻沒有應有的謙恭。


    傳聞祥雲宗老宗主與謝商與有所矛盾,所以老宗主的失蹤,很多人認為是跟謝商與有關。


    不過無從考證,宗門內部的事情,別人也懶得追究。


    謝商與當上了宗主,憑借的便是他的修為。


    四十多歲就晉升到元嬰後期的巔峰,論起資質和潛力要比邢中石和郭謙莫還要勝過一籌。


    謝商與性格陰柔,門下弟子也很難揣摩他的心思。


    此時對邢中石的態度,倒是暴露了謝商與焦躁的一麵。


    “笑話,我朝雲宗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教。”邢中石冷哼了一聲,和謝商與針鋒相對。


    “邢宗主,我們確實滿懷誠意合作,你又何苦拒人千裏之外。”


    郭謙莫幹笑了一聲,隱隱有指責之意。


    邢中石看到兩人一唱一和,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三方勢力形勢微妙,都是各自為政,麵對巨大的利益問題,誰也不敢輕易地讓步。


    一旦引狼入室,後果不堪設想。


    “這件事情容我考慮考慮,自會給你們一個答複。兩位沒什麽事,還是請迴吧。”


    邢中石不願再與兩人糾纏,下起了逐客令。


    這郭謙莫不先來找自己通氣,而是找到了謝商與,無形中就是想通過聯手,不給自己拒絕的機會。


    現在答應了他們,就意味著屈從了兩人的意見。所謂的共同布陣,天曉得會不會隱藏著什麽兇險。


    目前三方勢力保持著均衡,要是真有人成功晉升,對其他宗門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寧可放棄這個機會,也不能看到不受控製的局麵出現。


    邢中石對人性的理解十分到位,處於仙山這種環境下,要想生存,就必須依仗實力。


    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冒然打破這種格局,不僅是給自己,也是給宗門帶來難以挽迴的危機。


    謝商與眼中的陰鬱之氣更加濃重,不由得向前踏上了一步。


    “久聞邢宗主功力深厚,難得有此機會,不如切磋一下。”謝商與沉聲說道。


    既然話不投機,隻有手下見真章。


    邢中石眼中精光閃動,轉頭看向了郭謙莫。


    “郭宗主是不是也有同樣的想法,不如一起上來。”


    邢中石並非托大,隻是想試探郭謙莫的態度。


    麵對兩名同境界的修士,邢中石也不敢大意。


    若是郭謙莫也參與進來,這就不是一場普通地切磋,而是一場宗門之間的混戰。


    邢中石做好了準備,隻要郭謙莫露出了聯手的意思,他就立即召集門下弟子發起攻擊。


    朝雲宗中元嬰後期也不乏其人,隻要能拖住郭謙莫,邢中石就有把握拿下謝商與。


    雖然都是元嬰後期巔峰,邢中石在這個境界中沉浸多年,修為的積累也更加深厚。


    郭謙莫與謝商與隻是表麵上的合作關係,在局勢不明朗之前,他才不會輕舉妄動。


    讓謝商與打個頭陣,還能摸清一下邢中石的底牌,這種機會郭謙莫求之不得。


    “怎麽會呢,邢宗主位於主峰的翹楚,有幸看到兩位的精彩對決,實乃幸事。”


    郭謙莫一邊說著,反而向後退了幾步,像是給兩人騰出了戰鬥的空間。


    他巴不得兩個人拚個兩敗俱傷,好坐收漁翁之利。


    謝商與見他退縮,目光有些閃爍不定。


    這個老狐狸,說好了一起聯手,關鍵時刻卻又置身事外,明顯就是想隔山觀虎鬥。


    在這個節骨眼上,話都已經出口,也無法收迴。


    謝商與倒不是怕了邢中石,隻是郭謙莫在旁保持中立,難免不會臨陣倒戈。


    想讓自己當做擋箭牌,沒有那麽容易。


    “邢宗主做為前輩,晚輩一人怎敢冒犯。我和郭宗主唇亡齒寒,願意一同領教。”


    謝商與不惜將郭謙莫拖下水,也就不再故作姿態。


    言下之意就是讓邢中石知難而退,順便也提醒郭謙莫兩人是統一戰線,休想獨善其身。


    郭謙莫進退兩難,被人戳破了心思,臉上倒仍是一片坦然。


    “邢宗主功法超凡,同時應對我二人應該也不在話下。”郭謙莫逃避不得,訕訕地走上前來,與謝商與並肩站在一起。


    三個人所處的空間一陣冰冷,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邢中石舉起手來,就要下達進攻的指令。


    這也是無奈之舉,對方都已經露出了猙獰的麵目,邢中石也不會引頸待戮。


    場上數千名修士,眼看就要陷入一場大戰之中。


    一道白光閃過,一名少年的身影出現在三人麵前。


    “今日風和日麗,幾位何必大動幹戈。”阮軟對著幾人笑嘻嘻地說道。


    阮軟觀察到了形勢的變化,及時地現出身形。


    雖然這裏的人都不是什麽善類,畢竟也是鮮活的生命。


    大戰之中,肯定免不了傷亡。


    關係到水依然的線索,阮軟隱隱有了一些猜測。


    水依然身為陣法宗師,肯定有著進入雲洲的方法。也許她留下的大陣,就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她刻意地留下這個陣法,絕對不是為了提升這裏人的修為。說不定就隱藏著某種玄機,指引著進入雲洲的途徑。


    這張陣圖一定要想辦法拿到,若是幾個人動起手來,難保陣圖不會受到損壞。


    所以,阮軟才直接露麵,要阻止這場戰鬥的發生。


    “你是何人,也敢插手宗門之間的事情。”


    謝商與好不容易與郭謙莫達成了聯手,要共同麵對邢中石。不想橫空冒出來一個無名小卒,還想充當和事佬。


    連邢中石也有些愣神,這人從宗門之內出來,定然是門內弟子,可如此膽量之人絕無僅有。


    “邢宗主,我看這兩位也是一片苦心,為何就不答應了他們。”阮軟不慌不忙地衝著邢中石說道。


    郭謙莫撚須一笑,高興地合不攏嘴。


    “你看看,邢宗主,你這門中的弟子都曉得道理。”


    郭謙莫自是認為這名弟子恐遭戰鬥的牽連,特地來勸說邢中石。


    兩人聯手的目的,就是想在朝雲宗設置大陣。能夠兵不血刃,自然少費一番手腳。


    沒等邢中石表態,阮軟又接著開口。


    “我家宗主深明大義,不過兩位倒是誠意不足。”阮軟冷冷笑道。


    他此時話鋒一轉,矛頭又對準了郭謙莫和謝商與。


    邢中石保持沉默,饒有興趣地看著阮軟,不知道這個小子還能說出什麽驚人之語。


    “無知小兒,你懂什麽,趕緊滾開,休要妨礙我們大人說話。”


    謝商與眉毛一挑,眼中露出一絲厭惡之意。


    “眾所周知,想要布置如此大陣,必然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你們兩手空空前來,就想要我們宗主答應此事,是不是想白占便宜。”


    阮軟一番信口開河,故意插科打諢,就是為了攪局。


    郭謙莫與謝商與有些啼笑皆非,這小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看不出這裏的形勢,還一味地討論資源,真當兩大勢力是什麽善男信女。


    不過在還沒有真正動手之前,兩個人還不敢太過直白。


    對付朝雲宗這樣的勢力,勢必要經曆一番苦戰。


    能夠讓對方屈從,也免不了付出一些代價。


    “原來邢宗主是擔心布置大陣的材料,這一點盡可放心,我們兩家一定會鼎立支持,不會讓朝雲宗為難。”


    郭謙莫信誓旦旦,就是想讓邢中石寬心。


    無法挑起謝商與和邢中石的爭鬥,郭謙莫也不想著坐享其成,隻有等著大陣建成,各憑手段看誰先行突破。


    邢中石也看到布置大陣之事,在所難免。自己不答應,必然會引發一場大戰。


    還不如由著少年的說法,讓對方提供資源,也算是爭取到了一些利益。


    邢中石默默地點了點頭,表達了他的態度。


    隻有謝商與目光陰冷,看向少年的眼神極不友善。


    他手中一團淡淡的光芒亮起,一根鋒利的透骨釘朝著少年的腦袋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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