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伏走進來,剛好看到慕容星承眼中的寒光,嚇得他手一抖,差點把手裏的藥給撒了。


    這慕容姑娘現在是和他家樓主越來越像了,特別是那個冷冽的眼神,已經有三四分相像了。


    翼輝把藥放下時,看了一眼慕容星承,咽了咽口水,然後趕緊規規矩矩站在一邊。


    慕容星承抬眸看著翼輝,她臉上有什麽嗎?怎麽翼輝看她的樣子像看到什麽恐怖的東西一樣。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迴去?”蕭淩諾抿了口茶問道。


    慕容星承端起藥碗,吹了吹熱氣,道:“這兩天吧,不過我想先去見一下我娘。”


    自從她重新迴到竹霾穀後就沒有見過白素,之前因為中毒身體狀況不允許,後來又為了查清小翠的事情耽擱到現在,她也該去見見白素了。


    也不知道白素最近過得怎樣。


    既然要解決事情,那就連著白素的事也一起解決吧。


    她將藥一飲而盡,蕭淩諾習慣性地往她嘴裏塞一塊小糕點。


    慕容星承也直接張口吃下,她到現在都還不清楚這個糕點是什麽,隻知道非常清甜,入口即化。


    “這到底是什麽?”慕容星承咂咂了一下嘴巴。


    翼輝搶在蕭淩諾前頭迴答:“清蓮糕,樓主知道姑娘怕喝苦藥,專門讓雲茗閣的廚子做的,又讓蕭伯在裏麵加了幾味藥,既能消除苦味又能調理姑娘的身子。”


    翼輝得意洋洋地說著,等他後知後覺發現蕭淩諾冷冷地盯著他時,他才開始覺得後怕。


    我的天,他這是做了啥?竟然敢搶在樓主前頭說話,死定了死定了。


    翼輝頓時汗如雨下,背脊發涼,低著頭戰戰兢兢地弱道:“樓…樓主…屬下不是故意的。”


    蕭淩諾依舊沉默是金,那眼神如蛇蠍一樣冷漠。


    慕容星承還沒明白怎麽迴事,就見翼輝‘咚’的一聲,直接跪下:“屬下知罪,還請樓主責罰。”


    這……怎麽迴事?慕容星承頭上跑過一群烏鴉。


    蕭淩諾本欲發作,可看到慕容星承在這他就忍了,他不想讓這個女人覺得自己是個極其殘暴的人。


    “滾一邊去。”蕭淩諾壓抑著脾氣。


    “是!”翼輝趕緊閃到一邊,挺直腰杆,目視前方,大氣都不敢喘。


    慕容星承看到翼輝像是個小孩子被罰站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你這是幹嘛?笑死我了。”


    翼輝也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很傻,可他也沒辦法,像傻子好過進翼閣吧。


    慕容星承笑得肚子疼,蕭淩諾見她笑得如此開心,方才的陰霾一下子全散了。


    看來自己偶爾兇一下他們,搏美人一笑也挺好的。


    慕容星承笑了好一會才停下來,她往袖口裏麵摸了摸。


    “來,吃了。”慕容星承拿出一顆藥丸放在蕭淩諾跟前。


    蕭淩諾拿起來端詳著:“這是什麽?”


    “解藥啊,你不是也中毒了嗎?”慕容星承又拿了塊清蓮糕吃,含糊不清地說著。


    “中毒?”翼輝和蕭淩諾同時感到不解。


    他家樓主什麽時候中毒了?


    慕容星承看他們一臉懵逼的樣子,拍了拍手上殘留的糕點碎屑:“我之前不是給你下毒了嗎,再加上我之前給你把脈,察覺到你體內有好幾種毒素混合在一起。”


    “什麽?”翼輝大驚,隨後看到蕭淩諾那張冷峻的臉色,又趕緊低下頭。


    慕容姑娘什麽時候給他家樓主下毒了?


    蕭淩諾聽了後不但沒惱,反而笑了笑,慕容星承不提他都把這事給忘了:“說起這件事,我還想問你,你是怎麽知道我一定會拿起那枚簪子?”


    這是他一直都弄不明白的點,慕容星承是如何能夠確定他會去雲茗閣,又如何敢保證他一定會碰那枚簪子。


    慕容星承目光如水波般盈盈流轉,她托著臉,道:“蕭公子親自安排人把我送去雲茗閣,隨後又給我安排了個上等的房間,那整層樓就隻有我一個人住,你覺得我會不會有所懷疑呢?”


    翼輝怔了怔,原來慕容姑娘早就有所察覺。


    “說下去。”蕭淩諾十分貼心的給慕容星承倒了杯熱茶。


    “如果我沒猜錯,我房間裏麵有個暗閣吧,至於這個暗閣,我想是通向雲茗閣後院。”慕容星承早就把房間摸了個遍,唯獨案桌那麵牆是有問題的,隨後她又把雲茗閣都走了一遍,唯獨後院她進不去。


    蕭淩諾輕敲著桌麵,一言不發,慕容星承知道他這是默認了。


    她喝了口茶,又道:“其實我也不是百分百確定你就藏在暗閣裏麵,也不敢保證你就會碰那枚簪子,這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場賭局。”


    “我知道你對我的懷疑從來沒有放下過,所以我也知道你送我出穀是別有目的,你給我的那張百草巾時,我就已經開始有所懷疑,所以我就先提前準備好一手,以防萬一。”


    “再加上後來慕容溯說你懸賞黃金萬兩就為了找到我,我更加確定,那天晚上你就在雲茗閣監視著我。隻是我不知道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麽而已。”


    慕容星承閃過一絲暗沉,很快,快到她都沒有察覺到。


    蕭淩諾再次刷新了對慕容星承的認知,眸光底下多了抹欣賞,她真的是那個懦弱無能的慕容家嫡女嗎?


    他若知道的慕容星承明明膽小懦弱,拿來的膽識魄力,平日連螞蟻都不敢踩死的人,怎麽會這麽一身精湛的醫術,更別說還敢親自在屍體上尋找線索了。


    “你真的是慕容星承?”蕭淩諾冷冽的鳳眸似乎能將慕容星承看穿。


    慕容星承身上疑點太多了,可是他又無從懷疑。


    慕容星承一臉無所畏懼,任由他看,她就不信蕭淩諾還能看出她是穿越過來的。


    “現在這個重要嗎?”慕容星承白了蕭淩諾一眼,“把藥吃了,再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把個脈。”


    蕭淩諾沒動那顆藥,直接把手伸出去。


    慕容星承輕輕搭在蕭淩諾的脈上。


    嗯?這是怎麽迴事?


    蕭淩諾明明中了她下的毒,為什麽現在卻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就連她之前探到蕭淩諾體內有好幾種混合的毒素也沒有了。


    難道他沒碰過那枚毒簪?


    “你沒中毒?”慕容星承滿臉驚訝。


    “你很想我中毒?”蕭淩諾邪魅一笑,那張俊臉有種說不出的妖孽。


    慕容星承頓了頓,這男人怎麽就長這麽好看……


    自從這個男人麵具被她打落之後,某一天她說了這個男人一句,為什麽長這麽好看要擋著這張臉,多可惜。


    然後這個男人在她麵前基本上就不戴麵具了,搞得她天天犯花癡。


    不過現在不是犯花癡的時候。


    “可是我那日明明探到你中毒了吖,你沒碰過那枚簪子?”慕容星承收迴手,十分不解。


    “我碰了。”說著蕭淩諾還把那枚毒簪拿出來,“我不但碰了,我還一直放在身邊。”


    慕容星承趕緊用帕子奪過蕭淩諾手中的毒簪。


    “你瘋了,這雖然不是什麽劇毒,可長期帶在身邊也是有害的。”慕容星承不悅的說著。


    她自己研製的毒藥她自己最清楚不過了,這毒簪隻要接觸皮膚就會中毒,隻不過是一種小毒,但她也不擔心別人能解,因為這是她研製的。


    所以為什麽她當時敢在信裏留下那段話,還敢威脅蕭淩諾。


    可現在她卻發現蕭淩諾根本沒有中毒,還敢把毒簪帶在身邊,這又是怎麽一迴事?難道這個男人自帶免疫係統?


    蕭淩諾見慕容星承這麽關心自己,眉眼裏都多了幾分笑意。


    “原來你也會關心我。”


    “廢話,你是我救命恩人,我自然也會關心你好吧。”慕容星承沒好氣的說著。


    “隻是救命恩人嗎?”蕭淩諾托著臉,眨巴著那雙眸子,像是希望再從慕容星承口中聽到其他答案一樣。


    慕容星承最受不了蕭淩諾這樣看著她,每次蕭淩諾這樣看著她,她就會覺得有危險在向她逼迫來。


    她尷尬地笑了笑:“還有朋友,朋友…嗬嗬。”


    蕭淩諾一斂眼中的笑意,冷了臉色:“你當真就隻是把我當朋友嗎?”


    “那不然還有什麽?還是你想當我哥哥?”慕容星承一臉無辜,假裝聽不懂蕭淩諾在說什麽。


    蕭淩諾覺得肺都快氣炸了,這女人一向通透,心思比誰都像明鏡似的,怎麽現在這會卻不懂呢。


    翼輝站在一旁都替慕容星承著急,這慕容姑娘怎麽就看不出樓主對她有意呢。


    要知道樓主身邊可沒有出現過任何一個女子啊,更別說還被樓主帶進竹霾穀親自照料了。


    樓主也真是的,喜歡就說出來嘛,還非要拐彎抹角地問人家姑娘,人家黃花大閨女自然會羞澀啊。


    蕭淩諾拍了拍胸口,把氣給調順了來,不然他怕自己會直接把慕容星承給掐死。


    “你快說你到底是怎麽解毒的?蕭伯替你解的嗎?”慕容星承才不管蕭淩諾有沒有被自己氣死,她現在關心的是蕭淩諾為什麽沒有中毒。


    蕭淩諾臉上帶著慍色:“翼輝,你來說。”


    翼輝就像得到釋放他的禁言令一樣,滔滔不絕地把自己知道的一一道來:“樓主早年體內是中了好幾種毒,可這些毒意外地混合在一起竟然不會致死,反而讓樓主對大多數的毒都免疫了,普通的毒根本傷不了樓主,所以姑娘你給樓主下的毒也自然而然就解了。”


    難怪,難怪慕容星承那天替他把脈時會察覺到有好幾種毒卻又沒有的樣子,原來當時蕭淩諾中了赤練蛇毒時,體內就已經在自行解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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