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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菱惜一直靜靜的聽著蘇宇的聲音,沒有發出聲音,反而慢慢地把頭靠在了蘇宇的胸口,慢慢地感受著蘇宇的情緒,溫柔道:“原來這個毒叫做冰瀑十三絕?那你知道要怎麽才能解開這個毒嗎?”


    蘇宇搖搖頭,不知道是不是由於陸菱惜靠的很近,那種溫暖的感覺不斷從陸菱惜身上傳來,讓蘇宇感覺好過了一點,道:“我……我其實也不是很確定。但是藥爺爺說我的毒是有辦法解開的,具體怎麽做,他說它也不知道,隻知道劇毒藏身之地之內十步範圍必有解藥。


    當時藥爺爺可能也沒有想過我的毒還沒有完全解開。所以隻能靠自己去嚐試了。”


    陸菱惜依偎在蘇宇懷裏,感受著蘇宇身上傳來的忽冷忽熱的感受道:“蘇少俠。”


    蘇宇聞言一愣“嗯”了一聲。


    陸菱惜又接著說道:“你辛苦了。”


    蘇宇不由得一暖,身體突然感覺從尾椎骨生上來一股暖流,心中某一塊地方感覺被擊中了似的,鼻頭都有點發酸。


    多年的控製情緒經驗在蘇宇身上此時表現得淋漓盡致,蘇宇強壓心頭的感動,道:“沒事的,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至少我還活著,還能去感受。”


    陸菱惜也輕聲嗯了一聲,又接著問道:“那這個毒現在還會要了你的命嗎?”


    “我應該還有三年吧。”


    “什麽?你還這麽年輕!”陸菱惜不由得驚訝地抬起頭,幾乎快撞到蘇宇的臉上。


    蘇宇點點頭道:“沒事的,所以我想出來闖一闖,看一看自己到底能折騰成什麽樣。”


    陸菱惜眼中一閃而過一種憐惜,又緩緩靠在蘇宇胸膛,轉移話題道:“那你剛才說的藥老和你剛才的兄弟是怎麽迴事呢?”


    蘇宇聞言一笑,道:“他們啊,都是一些特別有意思的人。提起他們,那就要提起我生長的環境了。你不要嫌我囉嗦啊,我和你仔細說說,可有趣了。”


    陸菱惜能明顯地感覺到蘇宇提到他們整個人的情緒都不一樣了,忙也高興道:“好啊,你說,隻要你說,我都願意好好聽著。”


    蘇宇笑了笑,道:“我從小呢,就是個孤兒。孤兒嘛,意思就是天生地養,我也不知道我父母是誰?但是呢,我很幸運,有一個好兄弟,他叫唐離。”


    說到這裏,聲音不由得有點低沉道:“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他人呆呆的,又不會和人打交道,經常發呆走神,我真是怕他出什麽意外。”


    說到這裏蘇宇不由得歎了口氣。


    “我自己小的時候有記憶的時候生活在一個土匪寨子裏,我非常討厭那裏的壞境,後來土匪寨子被人滅掉了,我就一路逃跑,跑到了就近的青陽城,在一個冬天我去城外挖吃的時候,在城門外撿到了一個比我更小的孩子,當時他已經昏倒在了路邊,那就是唐離了。


    我當時自己都養不活,但是不知道怎麽,當我看見他那雙眼睛,我有一種很難用言語表達的感動,那時候,我下了一個決心,我要保護他。


    於是我把他從冰天雪地裏拉了出來,救活了他。


    後來,偶然的機會,我被怡紅院的瑤姨和標哥收養,他們一個教我做人,一個教我練劍,我很感動,因為隻有在黑暗裏待過很久的人才知道光明來的時候有多麽重要,何況他們待我那麽好。


    於是我把唐離也帶進了怡紅院,怡紅院裏的人都待我們很好,白天我就和瑤姨學習知識和做人做事,晚上標哥會教我練劍,但是標哥都隻教我基礎動作,他說書讀百遍,其義自現。


    於是我就一直跟著他們,直到我十三歲時候出了一場意外,我和藥爺爺上山采藥,但是被人擄走,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一個黑寨子,也算我運氣好,他們沒有殺我,還想培養我。


    我在裏麵呆了三天,三天後標哥找到了我,後來……”


    陸菱惜感受著蘇宇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奇地問道:“後來怎麽了?”


    蘇宇頓了頓,這才說道:“我殺光了那個寨子裏所有人。”


    陸菱惜聞言一驚,忍不住從蘇宇身上坐了起來。


    蘇宇沒有出聲。


    陸菱惜忽然緩緩靠迴了蘇宇的胸膛道:“你也不情願吧,蘇宇。”


    蘇宇剛感受到陸菱惜離開的時候心髒忽然一滯,他內心莫名有一種恐慌感。


    隨即蘇宇腦海裏蹦出來:還好,自己講這番話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了,至少我很坦蕩。


    沒想到陸菱惜不過剛抬起身子便又靠了迴來,而且語氣是如此的溫柔,一點不似之前的驕橫。


    蘇宇內心一暖,他也是第一次這樣撕開自己迴憶的傷口給人看,如果陸菱惜此時離開了他,他也不知道以後自己是否還有勇氣打開他。


    蘇宇不著痕跡地抬了抬頭,將眼裏莫名湧現的一絲淚光抿去,接著說道:“我不想,但是沒得選。


    如果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了我,標哥在旁邊壓陣,我那一次,傷得很重,到最後,幾乎是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也是在這次在山寨裏,我才知道,原來人可以這麽醜陋,有太多太多我無法想象的事情。


    從那以後我才更加知道陽城的好。


    後來標哥又讓我去陽城不同的地方做夥計,認識了很多兄弟,而且我跟每個店鋪的老板都很熟悉了。


    特別是藥爺爺,因為我從小多病。所以也算久病成良醫吧,藥爺爺經常會考察我,讓我記住藥物的名字、特征、效果。他說我以後用得上。


    可能藥爺爺早就知道我會離開的吧。”


    陸菱惜聽著蘇宇緩緩闡述自己的過往,就像打開了自己的心扉一樣,陸菱惜感受得到蘇宇言語中的那種信任和愛,不由得也笑了起來,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是神呢。這麽厲害,不用看都能知道哪裏有藥,還懂得那麽多。”


    蘇宇笑了笑,道:“這大概就是我以前的過往了,再後來,我認識了劉強和楊康,來到了青陽學院,再來後,便遇到了你。”


    陸菱惜聽蘇宇提到了自己,不禁俏臉一紅,道:“我,我有什麽好說的啊,估計在你那裏,都隻占據了一點點。”


    蘇宇聞言,轉移話題笑道:“那你呢,你是怎麽成長的呢?”


    陸菱惜眨巴著眼睛想了想,道:“我啊,我沒有什麽像你一樣有趣的經曆啊,我從小就和我的丫鬟杜鵑一起長大,你要說,我和杜鵑的感情最好了。但是杜鵑呐,也是個傻丫頭,每次都護著我,每次我們出去偷玩,偷吃啊,被我爹抓到了以後,她都會說是她的主意,每次都求著我爹娘放過我。


    她真傻,那畢竟是我爹娘啊,怎麽可能真的責罰我,倒是她,每次都要罰跪,然後我就偷偷給她送吃的喝的,她可感動了。


    哈哈,本小姐是不是天才?”


    蘇宇聞言,也是忍不住笑道:“是的,看得出,你在你家裏,應該就是千金大小姐,估計你都沒出來過幾迴吧?”


    陸菱惜點點頭道:“對啊,我家裏什麽都有啊,我不用出來,就是每天在家刺繡,賞花,喝茶,乏了就睡覺,想看什麽就看什麽,想玩什麽就玩什麽,不用我操心都會到我手裏來的。”


    蘇宇點點頭,正想說什麽,突然一股更大的寒流從胸口湧出,蘇宇一下子感覺頭昏腦脹,胸口仿佛淤積著什麽,於是頭一仰,一俯,不由得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蘇宇,你怎麽了蘇宇?”陸菱惜正打算繼續說著什麽,突然聽到蘇宇吐血的聲音,不由得慌了神。


    蘇宇頭一歪,緩緩倒在了地上。


    陸菱惜一時間慌了神,她也不知道該做什麽,現在蘇宇這個樣子到底是新中的毒爆發了還是什麽情況。


    正在她六神無主之際,聽到蘇宇仿佛睡夢中呢喃道:“冷……好冷。”


    陸菱惜聞言茫然道:“冷?蘇宇你還冷嗎?


    蘇宇你不要嚇我啊,這天都已經黑了,我怎麽生火,怎麽取暖給你啊?”


    蘇宇隻是一個勁的哆嗦,手腳抽搐著,無意識的呢喃道:“冷。”


    陸菱惜急的快要哭出來了,兩個眼睛裏滿是淚水,急著道:“天啊?這讓我怎麽辦啊?蘇宇,求求你醒過來好不好,你不要嚇我。上天保佑,隻要蘇宇沒事,我什麽都願意!”


    蘇宇一直抽搐著身子,並不迴答,隻是更為頻繁的抽搐著,甚至開始滿地翻滾。


    這下陸菱惜仿佛是失去了依靠的蘆葦,一下子淚水也決堤般湧了出來,哭道:“怎麽會這樣子啊,剛才還好好的啊,蘇宇,你起來啊,蘇宇,你不要死啊,蘇宇。”


    陸菱惜狠狠地抱住蘇宇,緊貼住蘇宇,仿佛一條八爪魚一樣狠狠地壓著蘇宇,希望蘇宇能被他壓住。


    但是蘇宇此時根本不受控製,哪裏是陸菱惜一個弱女子能控製的住的。


    蘇宇一個翻滾,陸菱惜便被甩了出去。


    陸菱惜一邊哭著,一邊喊道:“蘇宇,蘇宇!”


    蘇宇一邊翻滾著,可能是磕到了什麽,陸菱惜聽到“嘭”的一聲。


    陸菱惜忙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爬過去,哭道:“蘇宇,你不要死。”


    蘇宇還是無意識呢喃著:“冷,我好冷。”


    陸菱惜一把抱住蘇宇,腦中突然閃過一道光,隨即又被自己打消了念頭。


    蘇宇恰在此時四肢狠狠地縮在一起,仿佛發狂道:“冷,好冷啊!”


    陸菱惜聞言,牙一咬,想起自己剛才所說的話,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細細簌簌”一陣陣衣物之間的摩擦聲不斷傳來。


    蘇宇此時,腦子裏一片混沌,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突然間,蘇宇感覺胸前一冷,仿佛自己的防備又少了一層。


    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一陣炙熱的感覺便傳了上來。


    蘇宇舒服的舒了一口氣,忙緊緊地抱住了懷中的炙熱。


    隨即感覺左肩上一陣陣疼痛傳來。但是此刻的蘇宇根本感覺不到那麽明顯的疼痛,此時胸口的炙熱才是蘇宇所最需要的東西。


    陸菱惜此時趴在蘇宇身上,感受著蘇宇身上傳來的陣陣寒冷,陸菱惜全身忍不住也跟著顫栗,深圳忍不住生出想法,自己真的能融化這塊堅冰嗎?


    隨即陸菱惜狠狠地把這個念頭甩出了腦袋,一口重重地咬住蘇宇的肩部。不管寒冷來得多麽徹底,陸菱惜都沒有鬆開手。


    蘇宇此刻自然是無暇感知這些,但是感受著一陣陣溫熱不斷從胸膛處傳來,蘇宇的唿吸慢慢平緩了下來。


    許久許久,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陸菱惜終於感覺到蘇宇的身體漸漸傳來溫熱,而不是寒冷。


    陸菱惜留戀地感受了一下,隨即坐了起來,把蘇宇的衣服一層一層疊好,再一件一件地穿迴了自己的衣裳。


    穿完以後,陸菱惜腦中卻是一片混沌,懷抱著雙腿坐在蘇宇麵前,


    自己這般,到底是為了什麽?


    陸菱惜忍不住問到自己。


    陸菱惜也不知道答案是什麽,隻是迷茫。


    一陣海風吹來,陸菱惜莫名地感覺到有點冷。


    想了想,陸菱惜又緩緩靠上了蘇宇的胸膛,還是這裏溫熱。


    聽著蘇宇緩慢的唿吸聲,在夜的寂靜裏分外漫長。


    陸菱惜不自覺的雙眼蓄滿了淚水,一滴一滴的從眼眶裏湧出。


    父母要是知道了,他們會怎麽看自己?


    安民哥要是知道自己在外和別人發生這種關係,會不會打罵自己?


    不過這樣也好,自己就不用嫁個那個熊輝了吧。


    那蘇宇又會怎麽樣?自己家人會怎麽對他?


    會不會讓他娶我?還是會?


    不要,我不要讓蘇宇出事,不要讓他背負這麽多,他已經夠慘的了。


    想著想著,陸菱惜不由得睡了過去。一時間隻剩下白起一雙碧綠的眼睛在黑夜中閃爍著。


    …………


    “嗷嗷”,一陣陣低沉的吼聲傳來。


    陸菱惜一驚坐了起來,發覺外麵已經有淡淡的月光照射進來。


    “哎呀”蘇宇也緩緩打著哈欠坐了起來。


    “咦,我怎麽看不見。嘶,還有點痛?”蘇宇甩了甩腦袋,下意識說道。


    陸菱惜聞言被蘇宇逗笑了,沒好氣道:“你自己中毒瞎了雙眼,你自己忘記了?”


    蘇宇一愣,道:“咦,菱惜,噢,對了。我想起來了。”說著蘇宇自然的拍拍腦袋,接著又說道:“你瞧我這記性,我們沒事吧?”


    陸菱惜一邊心中一顫,一邊故作沒好氣道:“我們能有什麽事,還沒人追殺過來,對了,你體內的毒怎麽樣了?”


    蘇宇想了想,嚐試著站了起來,又動了動道:“應該沒事,對了,我們到這裏以後發生了什麽,我怎麽都不太記得了,你……”


    陸菱惜聞言心中一鬆,不記得就好了,順著蘇宇的話說道:“你什麽?”


    蘇宇想了想,道:“你有沒有看見我發病?”


    陸菱惜眼神下意識閃躲道;“發病?發什麽病?沒看見啊,隻是天黑了,我也累了,就枕著你胸口睡了一覺。


    喂,你不會這麽小氣吧?本小姐枕著你胸口睡了一覺你也要生氣?”


    蘇宇苦笑道:“那怎麽會,隻是怕我發病的樣子嚇到你而已,沒有就好了。對了,剛才我是聽到叫聲醒來的,白起還在吧?”


    陸菱惜轉頭看了看,發現白起蹲在角落,仰著頭看著他們。


    不由得一把抱起白起道:“在的,對了,白起,天發光多久了啊?


    不對,不對,我這樣問你,是不是天剛有光亮你就叫醒我們啦?是的話你就叫一聲。”


    白起看著陸菱惜,輕輕叫了一聲。


    陸菱惜興奮地抱著白起轉了一圈,道:“我就猜到了,你果然是一隻聰明的貓!


    不,是一隻聰明的白虎。”


    蘇宇用冷月杵著地,等著陸菱惜折騰完了,這才說道:“既然天有光明了,我們就趕緊趕路吧,他們追上來很快的。”


    陸菱惜左手摟著白起,右手一把攙住蘇宇道:“那我們走吧。”


    蘇宇左手感受到一陣彈性,不由得心中一蕩,隻當是生死與共過後陸菱惜心裏一時大起大落,沒有在意這些防備,便點點頭道:“那我們快走。”


    正打算走時,突然門口一道陰影出現。


    白起突然全身炸毛,向著洞口發出吼聲:“吼吼”


    蘇宇雖然看不見,但是也第一時間感覺到了一絲異常。內心不由得暗自一皺,白起是對外人的敵意或者殺意非常敏感嗎?


    蘇宇記得上次鄭軍他們出現的時候,白起也曾爆出過吼聲。


    蘇宇一邊心中想著,一邊橫劍在胸,還未來得及發聲。


    洞口處已傳來聲音,其聲低沉,有點像兩塊沙石摩擦:“白虎幼子果然在你們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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