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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堇清的這句話倒讓江母吃了一驚,“哇,還有人看不上我兒子的。我兒子這麽優秀!”


    堇清往嘴裏扒了一口飯,嚼完才迴答她,“她很好,是我感覺自己比不上她。”他說的是實話,他雖然成績很好,但那也隻是成績好而已,他和她不一樣,她讀過的書,去過的地方,都是他比不上的。


    那次去她家,看到書房裏她的書架上的那些書,以及照片牆上她去各處旅遊拍的照片。那一瞬間,他感覺到她是那麽的遙不可及。


    他又往嘴裏塞了一口飯,心裏卻莫名有些生澀,嘴裏的飯也變得沒有那麽美味。


    江母也是個過來人,懂他的心事,安慰他,“沒事,別灰心,女孩子的心都是軟的,她看出你對她的好,就能接受你了。”


    堇清點點頭,繼續吃自己的飯。


    他搞不懂為什麽蘇晴那麽喜歡文學類的書,他就一點兒也看不進去。不過他卻在表姐看徐誌摩的詩時記住了徐誌摩的一句話:一生至少該有一次,為了某個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結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經擁有,甚至不求你愛我,隻求在我最美的年華裏,遇到你。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記得那麽清,可能是在他的心裏,蘇晴一直是處於這樣的地位的。


    他甚至都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竟然會對她癡迷到這種地步,因為有一次看到她在看《山音》,他也買了那本書,即使他覺得那本書十分枯燥,但還是把那本書看了好幾遍;他在街上看到她在看流浪歌手的演出,他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了她對那首歌的喜愛,他便憑著自己的記憶,用鋼琴斷斷續續的彈出那首曲子,然後又通過那些調子在網上找到那首歌,那首歌到現在都是他的手機鈴聲,他很早就打算告訴她這首歌的名字了,可是無奈即使他創造了無數次的機會,她卻還是一直不認識他;他一直是全校第一名,所以他的照片就一直和在光榮榜上的第一個位置,她卻好像從來沒有向其他同學一樣研究過這些光榮榜上的人,後來她的作文獲了獎,她的照片也被貼了上去,可她也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走開了;那次杜瓊玉跟喬娜打架,掉落了她的作文底稿,即使那張紙已經被踩的肮髒不堪,他卻依然把那當作寶貝一樣,擦去上麵的沉漬,夾在了書裏.........


    可是她好像從來沒有把他放在過心上,他努力地靠近她,小心而謹慎,生怕驚擾了她,把她嚇走,就像當初畢業典禮上那樣。


    當時高考結束後,他打聽了好久才打聽到她考砸了,她把自己關在房子裏好多天,最後去了海南的一所大學,他很擔心她。


    畢業典禮上,他遠遠地看到她跟她的媽媽坐在台下,他站在主席台上作為優秀學生演講,他的眼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她卻始終低著頭。她如果能抬起頭看一眼,就會發現台上的那名愛慕了她好久的少年,正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融匯在了眼睛裏。


    可是,等到他演講快結束的時候,她才抬起頭來,依舊是那副微笑的模樣,他好像能感覺到她的難過,他的心也跟著她隱隱作痛。


    晚上的畢業晚宴,他看到周圍的好多男同學都把自己的第二顆紐扣送給了自己喜歡的人,當時也有好幾個女孩過來跟他要他的紐扣,他都拒絕了。


    他站在離她很遠的地方看著她,她在跟幾個同學聊天,雖然站在人群中,卻依然能看出她的孤獨。最終她離開了人群,一個人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周圍的一群人。他想了想,放下手中的杯子,直直地走向她,卻被她發現,落荒而逃。


    那天,他就這樣看著她逃走了,他在那裏站了好久,愣了好久,那天的他,是從未有過的失魂落魄。


    那隻紐扣還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他也打算離開這裏了,沒有了她,這個熱鬧的地方對他而言也不過是可有可無了,他在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了她放在前台的包,最終他把那顆紐扣放在了她的書包裏。


    這半年裏,他曾無數次的看著從顧蘇徹那裏要來的她的電話號碼,無數次地想要撥過去,可是都被她生生地給忍住了,他怕打擾到她,更怕再一次嚇跑她。


    可是當他再一次見到她時,卻還是忍不住地想要靠近她。


    他遠遠地看到她站在那裏等公交車,就飛快地跑了過去,死死地握著她的行李箱,生怕她再一次逃走。


    他愛得被動,愛得卑微,愛得無力,甚至在遊樂場上,她緊緊地攥著他的手,把他的手都攥出了傷痕,他還是始終不敢迴握她。


    他有些絕望了,突然之間他就想要放棄了,畢竟她的心裏一直沒有他。


    .........


    其實堇清不知道的是,蘇晴的心裏早就有了他的一個位置,一個不可撼動的位置。


    這個寒假,蘇晴挺忙的,在過年之前,她一直跟著爺爺去慕市的各地探訪。他爺爺是慕市的前市委書記,退休後依然保持著為人民服務的態度,每年都要去慕市各個貧困地區訪察,順便看看慕市這幾年在新的領導人手裏的變化。


    蘇晴聽父親的話,跟著爺爺下鄉,體驗生活。去了大概半個多月,她每天跟在爺爺身後去每家每戶拜訪,聽著純樸的農民們用蹩腳的普通話說著生活裏的瑣事,還跟村子裏的小朋友們玩,晚上就住在村民們為他們準備的房子裏,過得倒也挺充實。


    其中最讓她驚奇的一件事就是她竟然還見到了一個九十多歲的小腳老太太,這個老太太身體很健康,見到她們也很熱情,蘇晴坐在她旁邊,跟她說這話。其實這個老太太不會說普通話,好多話她都聽不懂,隻能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


    要走的那天,那個小腳老太太送了他們好長一段路,最後送了她一個用各種彩色的絲線編成的手鏈,她聽同來的一位叔叔說,這種手鏈是祈福辟邪用的,老太太這是很喜歡你,才遍了個手環送給你的!為此她還高興了好長一段時間。


    過年的時候,她先是拜訪了幾天慕市這邊的親戚,然後又去了外婆家,外婆好久沒見她,對她很親切。


    她有一個“不親”的表哥,是她舅媽的兒子,性格有些內向,也有些高冷,不過對她卻挺好的。當時舅舅跟上一個舅媽離婚後,就去了現在的妻子,也就是現在的這個舅媽,這個舅媽來的時候帶了個兒子,就是他現在的表哥。舅舅為了舅媽帶來的這個兒子,之後就沒在生養其他的孩子。不過這個表哥從小成績就非常好,聽說兩年前還以他們省理科第一的成績考進了清華。


    他們到那裏吃了頓飯後,父母在陪著外公外婆說話,她在房子裏亂轉,走到書房門口,看到書房的門虛掩著,她偷偷地透過門縫去看表哥,表哥正在裏麵寫毛筆字,很專心,她撇了撇嘴,正打算走,卻突然聽到表哥的聲音從書房裏傳出來:“是小晴嗎?”


    蘇晴笑著推開門進去,“宋易哥哥,是我。”梁宋易本來是叫宋易,不過跟著她媽媽來到這個家裏後就改了姓,叫梁宋易。


    梁宋易沒有抬頭,不過依然和她說著話:“怎麽不去爺爺房間裏麵坐著?”


    “哎呀,他們一直在聊天,我又插不進去嘴,就出來轉轉了。”


    “嗯。”


    宋易沒有再和她說話,手中的毛筆還在動著。蘇晴走過去,看他正在寫的字。


    蘇晴看出來,他正在寫一首詩,蘇東坡的《定風波》: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


    她的眼睛也隨著他的筆在動,他寫的字蒼勁有力,很好看,等表哥寫完這首詩,才抬起頭看她。


    她問:“宋易哥哥,你是在清華念書吧?”


    宋易點了點頭,把毛筆曆了曆後,放到了硯台上。


    蘇晴算了算時間,“你今年大三吧?”


    “嗯。”


    “你也學的是金融?”


    “對啊,怎麽突然問我這些?”


    蘇晴幹笑了兩聲:“沒什麽,沒什麽,就是你......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江堇清的人啊?”


    宋易想了想,“嗯......我不認識他,不過我聽幾個同學提起過,說是一個挺厲害的人。”


    蘇晴笑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笑容裏麵還帶著自豪。


    她看著表哥的字,“哇,表哥,你的字也太漂亮了了吧!你也教教我寫毛筆字吧!”


    宋易寵溺的摸摸她的頭,“好啊。”


    宋易越過她去取毛筆,她聞到了他手上的墨香味,真的是常年累月的成果啊。


    “你想寫什麽字?”


    蘇晴想了半天,“我也不知道,隨便吧。”


    宋易把她手中的毛筆扶正,又握著她的手,在紙上一筆一劃的寫下:顧蘇晴。


    寫完之後,可能是覺得有些單調,又在紙上寫了一句詩:幸得識卿桃花麵,從此阡陌多暖春。


    寫完後蘇晴拿著那張紙看,“表哥,你果然是個人才,我第一次發現我也能寫出這麽好的字。”


    宋易笑笑。


    蘇晴繼續說:“那,表哥,你能不能再給我寫一幅字,我用作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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