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輕歡雙手癢的難受,正用力得撓著,聽見開門聲後,抬頭看去,便看見蘇堇泉一身戾氣卻,步伐平穩地走進來。


    他的雙眸陰冷,仿佛冬天裏的寒霜。


    何輕歡不禁一驚,這樣的蘇堇泉著實讓她害怕,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怎,怎麽了?”


    蘇堇泉在她跟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這雙帶著驚恐又無辜的眸子,莫名的又產生了一種熟悉感,那是對五年前的以念才會有的熟悉感。


    剛剛堅定的心,這一刻險些動搖了,捏了捏手中的dna報告,聲音冷漠,“我的人在你家附近的墓園裏發現了一座何輕歡的墓碑,立碑的時間在五年前。”


    何輕歡藏在被子裏的手,倏然捏緊了床單,臉上漸漸淡去血色,看了他手裏的文件袋一眼已經猜到是什麽了,抬眸和他對視,“所以呢?”


    “我懷疑你根本就不是何輕歡,真正的何輕歡早在五年前那場車禍中死了。因為你恨以念,所以,你利用這個和以念沒有任何交集,不會讓人起疑的身份接近我,就是想要進入堇芊參加比賽,你最終目的就是要贏了以念,取代她首席設計師的位置。”


    蘇堇泉的聲音猶如一記記重錘,一下一下敲打在何輕歡心頭。


    “以念是家中獨女,方氏的唯一繼承人,你模仿以念,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徹徹底底的取代她。”蘇堇泉的話帶著冷冷的寒意,盯著何輕歡的黑眸卻如同平靜中的火山。


    何輕歡聽著蘇堇泉這猶如判決的話,瞳孔猛張,對方以念的恨意,在這一刻連帶著也憎恨上了蘇堇泉。


    他什麽都不懂就來質問她,他憑什麽!他又有什麽資格!


    那個冒牌貨奪走了屬於她的一切,她不過是要親手拿迴來,她有什麽錯?被指責的人是那個冒牌貨才對!


    “我不管你到底是誰,和以念又有過什麽恩怨,但是如果你敢對以念有任何不利的行為,我都不會允許。”蘇堇泉清冷的聲音,壓得極低。


    何輕歡嗤笑,“如果我真要對她怎麽樣呢?”


    “你調查過我,應該知道後果。”


    她當然知道,蘇堇泉年紀輕輕就坐在這個位置上,手上不沾點血怎麽可能,所以要是他知道她對方以念怎麽樣,想必她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吧。


    “你敢打開麽?”蘇堇泉將文件袋遞給何輕歡。


    看著近在咫尺的文件袋,何輕歡沒了剛才質問的底氣,瞬間就慌了,臉上血色瞬間變得慘白,手中的被子也被她捏的緊緊的。


    上一次,因為有戚雋衡,她才能全身而退,而這次,她不敢肯定。


    如果,如果這一次真的證實了她不是真的何輕歡,那她又要怎麽解釋她的身份?告訴他,她才是真的方以念,他一直維護的那個隻是一個冒牌貨?


    那個才是奪走她一切,取代了她所有的人?


    可是,他會信麽?


    她想,他不會。


    單單她現在頂著的這一張臉他就不會信,哪怕她把所有證據放在他麵前他也不會,因為他維護的人一直都是那個冒牌貨。


    而且按照剛才他對那個冒牌貨維護的模樣來看,簡直就是情根深種,說不定他知道真相了還會弄死她,包庇那個冒牌貨,到時候,她就徹徹底底完了。


    何輕歡遲遲沒有迴應,蘇堇泉默認為她不敢,也認定了她就是假的何輕歡,語氣嘲諷,沒有絲毫溫度,“怎麽,不敢麽?”


    何輕歡有些驚慌的目光對上他的雙眼,那裏陌生一片,找不到絲毫她熟悉的感覺。


    蘇堇泉把文件袋往她跟前湊近,那意思就是逼迫她打開。


    何輕歡冷笑一聲,“無論如何,隻要我對方以念有那麽一點什麽,你都不會放過我,我到底是不是何輕歡又有那麽重要麽?”


    “至少我得知道你到底是誰,我不可能放任一個不明身份的女人一直在我身邊。”蘇堇泉說的話又冷又無情。


    “所以,你現在以為是我製造的那場車禍,害死了真正的何輕歡,現在是來驗證真假的?”


    看著蘇堇泉的模樣,明擺著就是今天一定要弄清楚。


    何輕歡的臉色白了又白,腦海中拚命想著對策,奈何一片空白,手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伸了出去。


    手抖的厲害,開了好幾次這才把那條細小的線給繞開。


    取出袋子裏麵的文件,哆哆嗦嗦的翻到最後一頁,卻沒有勇氣去看,狂跳不止的心怎麽也平靜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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