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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不知道你為什麽永遠都脫離不了這樣的困境?就因為你心太軟了。”姬宓手裏擺弄著自己的事,嘴裏的話卻一直是和潘昔有關的。


    潘昔當然知道她話的意思,沉默著低下了頭,半晌嘴裏才道:“可他們畢竟是給了我生命的人,我不能對他們不孝……”


    在親情這件事的麵前,姬宓和潘昔真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潘昔她太想脫離這樣的父母了,但她的內心不讓她這麽做,這就導致了現在她在做和父母有關的決定的時候,總是猶豫不決。


    “這事還是在你,或許你可以給他們定個規矩,他們,出去做工掙錢還債,你每個月給他們一點銀子,讓他們能夠滿足生活所需,但用完就沒了,怎麽用的你也不要過問,隻能等下個月。而且潘年的債必須由他自己還,過段時間我會派人打聽他在為誰幹活。”姬宓是打定了主意要讓潘年活得像個有手有腳的男人。


    說實話,別人的家事,她本不該管,但這一家子的出現已經嚴重打擾了潘昔的生活,就算是為了雲兒,她也要這三個好吃懶做的人付出些代價才行。


    隻待潘昔離開了房間,姬宓忽然覺得頭隱隱作痛,“今日到底是怎麽迴事……頭怎麽會這麽疼痛。”聲音越來越虛弱……她想叫人,可不知喉嚨是怎麽了,發不出聲音來。


    最後姬宓倒在了房內,是蘭香叫她用膳時才發現她已經昏迷了,“來人啊!快來人啊!小姐暈倒了!”


    府中幾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姬宓這並不算大的院子,千代沐打橫將她抱上了床,“快去叫大夫,宓兒……宓兒?”


    可此時的姬宓並不能聽見他說話了,依舊是緊閉著雙眼,神情痛苦的睡在床上,一切,都要等大夫診過以後才知道。


    “哎,老夫上次來時便囑咐過,不要讓夫人有太大的情緒起伏,今日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大夫樣子看起來很嚴肅,就這表情讓大家都覺得很不好。


    畢竟是家事,蘭香隻挑了重點的將,聽完後大夫點著頭,似早知有此一出,“夫人隻是有些勞累,加之為她所說的這件事憂心,老夫開貼藥吃了就好了,大人不必太擔心,隻是以後千萬要注意,不可再讓夫人為這些瑣碎小事煩心了。”


    若問確切的病症,大夫也說不出個完整,畢竟古代醫療手段有限。


    但姬宓醒後,聽大家對她說的那些,總感覺自己好像得了特別矯情的病,每日睡在床上喝著那些苦湯子,到底什麽時候才是個頭,“不行了蘭香,我日日在床上躺著快憋壞了,咱們出去走走吧。”


    “好小姐~不過主子說了,出去的話,不光要帶上天月了,還要將我與月桂長安,還有夜月和遊夜也時時帶上。”這是什麽情況?姬宓聽了腳下一軟差點摔倒,她不過是出去逛街,為什麽要這麽多人跟著。


    可蘭香卻覺得很有必要,有了他們在,出去就是生人勿近的架勢,也沒人敢不長眼的主動挑事了,這樣一來,小姐不就可以安安心心的逛街了嗎?


    走在大街上,姬宓被他們幾個人包圍在中間,氣勢之大,別說靠近了,許多百姓看都不敢多看一眼,街道因為他們這幾個人沒了往日的喧囂熱鬧,姬宓也覺得更加煩悶了,趕緊出言製止他們幾個,“你們別這樣,我反而覺得心裏不好受了,要逛街就好好的逛街。”


    聽她的話,幾人都收斂了一點,不再是那副“靠近者殺無赦”的表情了,和往常一樣,街上很快便恢複了以往的人聲鼎沸,人頭攢動著,過路的人互相擁擠著,“宓小姐逛街啊,臉色看起來不大好啊,凡事別太操勞了,都是神使夫人了,有什麽事就交給下人去辦吧。”


    路上正遇見買菜的胭脂鋪的老板娘,兩人已經是朋友了,遇見了都是要打個招唿聊幾句的,“這麽明顯啊,最近身子不太好,有勞惦記了。店裏可上了什麽新玩意兒?”


    “還沒呢,要是有我第一個通知宓小姐,那我先去買菜去了,家裏那口子還等著我做飯呢。”老板娘笑眯了眼睛彎彎腰行禮,朝菜市場的方向走去。


    姬宓在這條街上的老熟人大多是店家和街邊的乞丐,不過她自從開了施粥坊以後,乞丐們現在的臉色可比她要好看得多了。


    “你們看,是宓小姐啊。”有個在路邊閑著沒事做用樹枝練字的乞丐指著姬宓對後麵的人大喊。


    乞丐們紛紛圍上姬宓,“宓小姐臉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操心的事太多了?”


    “難得見一次宓小姐,這是要去買什麽東西嗎?”


    大家你一嘴,我一句,七嘴八舌的,但姬宓卻不覺得吵鬧,反而有種很溫情的感覺,但是……她的臉色真的很難看嗎?


    應該是很難看吧,畢竟誰都看出來了。


    姬宓笑著迴應他們,“在府裏待久了,出來逛逛,最近施粥坊的夥食還好嗎?那些夥計還用心嗎?”


    要想知道店裏的情況,問他們是最容易的,也容易得出真實的答案。


    “好,好著呢。在施粥坊啊,施粥的那些夥計們臉上都帶著笑呢,別家施粥臉上幾多嫌棄咱們,是吧?”周圍的乞丐都點著頭同意他的話,聽他們這樣說,姬宓就放心了,和他們又說了一會兒話,然後接著逛了。


    一路上看到都都是已經司空見慣的那些,一樣的賣菜販,一樣的糖人攤,一切都沒有變過。姬宓想著忽得一個趔趄,幸好有蘭香扶住了她,“小姐沒事吧?不然我們先迴去吧?”


    望著蘭香擔心的眼神,姬宓覺得自己好沒用,隻是逛個街而已,為什麽會突然眼前一黑差點就暈倒啊……莫不是她得了什麽不治之症,然後這些人全都瞞著她???


    好嘛~又開始胡思亂想了,其實就是低血糖而已,但大夫們病不知道這種病,也就說不出來,隻當是她憂思過度,想得太多,氣急攻心了,所以才時常暈倒。


    這時身邊走過一個老婦人,老婦人慈祥的笑著從兜裏拿出一塊糖給姬宓,“丫頭吃塊糖吧,我婆子我以前也是經常突然就眼前一黑,後來發現吃塊糖就會好多了。”


    吃了糖,姬宓好多了,腦子好像也突然靈光了一點……


    等一下,突然眼前發黑,經常會暈倒,吃點糖就會有緩解……低血糖!!!就是這東西!


    她現世的時候身體好得很,一到了這裏就變得嬌嬌弱弱的,原來大夫們一直沒有說出準確的病症是因為不知道這個病。


    “好些了嗎?”老婦人的神情很和藹,讓姬宓想到在n國時,她的長官,特種作戰的指揮官,手段高明,可隻要一笑起來,就會給人親切的感覺。


    姬宓很感謝老婦人及時伸出了援手,“我好多了,謝謝您老婆婆。我不常在繡蘭長街見您,您來辦事的嗎?我可以幫您啊~”


    她的模樣很乖巧,是個年長的人見了都會喜歡,那老婦人也不例外,“我是來找我的兒子的,這點小事就不麻煩姑娘了。”


    老人的腿腳不好,就連站起來,老婦人也廢了一番勁,“那婆婆你是要去哪裏找啊?知道他在什麽地方嗎?”


    “他好賭,應該是在賭場的……”說這番話的時候,老婦人的臉上明顯很不好看,姬宓心中冷哼,原來又是個沒用的敗家子。


    繡蘭長街上的賭場大大小小有許多,最大的就是杜老板的六色賭場,最小的在很多地方的小角落裏都能看得見。


    “那我們幫您找吧,您兒子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樣子?今天穿的是什麽樣的衣服?”姬宓的問題讓老婆婆很尷尬……


    因為……她的兒子已經離家好長一段時間了,除了兒子的性命,他現在變成了什麽樣子,穿的是哪一件衣服,她根本就不知道。


    但姬宓是誰啊,光是知道名字就足夠了。


    “吩咐下去,都城大大小小的賭場,找到這個叫何原易的男人。”老婆婆一開始隻覺得姬宓是個身子不好的小姑娘,沒想到氣場這麽強大,而且看她的那些手下,一個個都器宇不凡,想必這小姑娘不是普通人。


    千代沐的手下眾多,而且都能力出眾,所以很快便在千元賭場找到了老婆婆的兒子,何原易。


    找到他時,他還沉迷在賭桌上不能自拔呢,老婆婆在夜月他們的保護下蹣跚的走進了賭場。男人已經賭得眼睛裏隻有骰子了,老娘在他眼裏還沒一兩銀子重要。


    “原易……咱們迴家吧……”老婆婆抓著何原易的胳膊,乞求他和自己迴去,可何原易根本都沒看她,就粗暴的將自己的手扯迴來了。


    賭場裏的聲音震耳欲聾,有男人壓大小時的喧囂聲,還有骰子在骰盅內翻滾落下的聲音,老婆婆的聲音顯得很細弱,聽起來甚至有些可憐。


    姬宓在一邊看著這樣令人唏噓的一幕,搖了搖頭歎氣。


    婆婆還在不停的搖晃著男人的手,男人突然暴躁,用力的甩手,將老婆婆一把摔在了地上,嘴裏還在咒罵著:“我說你個老東西不好好在家待著,來這幹什麽,告訴你啊,趕緊滾,別煩我!”


    這……


    這說的是什麽混賬話,姬宓上前將老婆婆扶起來,給她拍了拍身上的灰,“把他給我帶出來。”


    姬宓攙扶著婆婆離開賭場,何原易也隨後被姬宓的兩個手下架了出來。


    他是認得姬宓的啊,在看清眼前人的一瞬間便普通跪倒在地,“宓小姐。不知草民什麽地方得罪了宓小姐,要將我從裏麵架出來。”


    剛才那股子狠勁呢?不是厲害得很嗎?姬宓冷笑,問:“這人你可認識?”


    何原易點點頭,“認識。”自己的娘,他怎麽可能會不認識。


    “那你剛才那是什麽態度?差點把你娘摔壞了,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姬宓的話卻沒讓男人的內心有一點點的動搖。


    他反而神情冷漠的看著遠處道:“她活該。”他雖然好賭,但他不是個無情的人,曾經許多時候他也在左右為難,到底要不要因為母親的改變而忘記從前的那些事,但他發現,他根本無法忘卻。


    “她是生養你的母親啊,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何況老婆婆都這麽年邁了還出來尋你,你怎麽這般沒有良心。”蘭香實在忍不下去了,指著男人的鼻子訓斥到。


    可是何原易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無話可說,“是,她生養了我。可我以前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你們知道嗎?小時候她動輒打罵,不給我飯吃,還拿火鉗燙我,那塊疤到現在都沒有消失,我也不希望它消失,因為這塊疤時時刻刻提醒著我,從前我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她還與人通奸,被我發現後,為了不讓我告訴我爹,拿燒紅的鐵棍威脅我,說要是我敢說出去,就拿鐵棍插進我的嘴裏,讓我一輩子都不能說話。在人前,她是個溫柔善良的女人和母親,在人後,她恨不能親手殺了我。”


    難以想象何原易能夠這樣平靜的說出自己曾經遭受的這些苦難,他又繼續道:“我真後悔當初幫她瞞著那麽多事,我就應該告訴父親,可惜,父親在被她氣死之前才知道,她與別的男人通奸多年。父親雖然懷疑我是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但還是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我,你們以為她來找我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父親的那筆錢,我就算全部輸光,也不會給她一分的。”


    對此姬宓倒是覺得他做得沒錯了……像姬武陽那樣的,她就斷絕了父女關係。


    聽完何原易的訴說,所有人看向老婆婆的眼神都變了,果然,知人知麵不知心,誰能想得到外表慈祥和藹的老婦人,居然是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的。


    蘭香不好意思的看著何原易,她竟都不知道他會有這麽的遭遇,“童年留下的傷害,往往是最難治愈的,老婆婆,你真的傷他很深啊。”用火鉗燙,用燒紅的鐵棍威脅,誰能想象,外表這樣兇悍的男人竟然經曆過這樣悲慘的事。


    “娘知道錯了……你就跟娘迴去吧。”老婆婆內疚的看著何原易,可何原易說什麽都不願意迴去,他寧願在外流浪。


    何原易扯開了自己的上衫,露出了那塊疤,事情過去了二十五年,可疤痕看上去依然觸目驚心,姬宓驚訝得捂住了嘴,緊緊皺著眉頭,“我現在對待你,比起曾經你對我做的那些事,不及十分之一。”


    這到底是怎麽燙上去的啊,火鉗就一個夾子,那麽細,可這上麵的疤痕,這麽大一塊,想必是燙了很多下的,現在姬宓明白何原易對她的恨意了。


    人老了,到頭迴想自己曾做的那些事情,悔不當初,可能怎麽辦呢,老婆婆無論如何乞求原諒,何原易都假裝聽不見。


    “小姐……咱們在外麵太久了,主子會擔心的,我們迴去吧。”蘭香的話趕緊拉迴了姬宓的心思,她立馬應到:“是啊,咱們迴去吧,老婆婆,你和你兒子好好聊著吧,我們得先走了,府裏還有事呢。”


    ……


    離開了母子二人,姬宓長舒一口氣,“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看事情真的不能隻看表麵啊……”


    真的,看著何原易的時候,誰能想得到他小時候受了那麽多、那麽大的創傷,他偽裝得很好,看起來很樂觀堅強,但又有誰知道他心裏的痛苦呢。


    迴到府裏,千代沐正在喝茶,與舅舅們聊天,見到姬宓趕緊拉她過去坐下,“宓兒臉色看起來不錯,果然出去走走還是對的。”


    “是啊,剛才出去的時候臉色都還有點差,現在已經好多了,都紅潤了。”虞月瑾遞上一塊點心,姬宓吃了以後,感覺身體更舒服了些。


    對了她想起來了,低血糖,“子珣,以後與我出去的話身上都帶些糖塊吧,或者給我準備一個荷包,我裝些糖。”


    “好,宓兒喜歡吃什麽糖?而且,為什麽突然要帶糖在身上啊?”他很不明白,不過聽完姬宓的話後,他倒是明白了些。


    “我有低血糖,就是會突然眼前發黑突然暈倒,身上備些糖塊的話,就不會那麽危險了……”低血糖……雖然千代沐他們聽都沒聽說過,但既然姬宓要的話就有他的道理,他照辦就是了,不需要問太多。


    姬宓搞清楚自己有低血糖之後,就很注意帶些甜食在身上,隻要一感覺身體不對勁就吃上一塊,所以她突然暈倒的次數越來越少了,但是有時候沒注意的話還是會腳軟。


    身體日益迴到了從前的狀態,千代沐他們見了也很高興,所以姬府裏現在最多的都是各式各樣的糖,姬宓不喜歡的,或是吃不完的,就送給外麵的乞丐吃,倒也不會特別浪費。


    “哎……這樣的身體,真是不喜歡啊。”姬宓剝了塊糖放進嘴裏,嗯,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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