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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宓對外宣布,白言書已經死了。


    從今往後,五靈大陸不再有白言書這個人。


    這個叫白言書的男人,終日待在姬府中,不能離開半步。他的生活隻有這麽大,他多渴望能去外麵看看,但姬婭小姐不讓他出去,那他就不出去。


    “入夜了,小姐該多穿些才是。”白言書將小臂上搭著的毯子披在姬婭身上,又囑咐道:“五靈晝夜溫差大,小心別著涼了。”


    說完正要走,姬婭轉過身子叫住了他:“白言書!”


    男子詫異的轉過頭:“小姐還有什麽吩咐嗎?”


    “你當真一點不記得我了嗎?”姬婭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悲痛,淚珠連成一串不停的滑落。每當她看見白言書這樣臉,她就會想到他們曾經在一起相處的日子,他的聲音無時無刻不在牽動著她的心。


    但他什麽也想不起來,在他現有的記憶裏,她是小姐,他是個身世堪憐的孤兒。


    白言書不知道她在問什麽,隻是茫然的看著姬婭。姬婭衝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雙手緊緊貼在自己的臉上,“我是婭婭啊……”是你的婭婭啊……是那個被你許江山為聘的婭婭啊。


    “小姐就是小姐,言書不敢逾越。”白言書僵直著身體抽出自己的手,離開了她的麵龐,掌心的溫度驟降。姬婭哭著跑開,白言書愣愣看著自己方才觸摸到她臉頰的一雙手,心間好似有不一樣的情愫緩緩流動,“小姐……”


    姬宓和姬婭的房間離得很近,她能聽到房裏的哭聲,但她無能為力。她選擇放過白言書,那麽他和姬婭都必須要做出犧牲。


    兩人若是有緣,自然能走到一起,隻看是不是有緣無分了。


    叩叩叩——門外響起敲門的聲音,姬婭以為是白言書。


    “婭小姐,你怎麽了?”是天月的聲音。姬婭不打算開門了,任憑他在外麵如何叫門都不應他。姬婭已經無顏麵對天月了,上次她生氣對天月說的那番話,雖然他不放在心上,可她自己的內心卻充滿了愧疚,那明明不是她的語言,她不知道自己當時是著了什麽魔,脫口而出這樣傷人的話。


    見裏麵半天無人言語,更沒人開門,天月隻好放棄了。四處尋找白言書,希望他能起到點作用。


    找到他時,男人正坐在塘邊,望著自己水中的倒影。


    他到底是誰,他的家鄉何處,家中有什麽親人……他一點都不記得了。但從剛才小姐和他說話的態度來看,想來他與小姐是認識的,可為什麽,他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難道是自己缺失的記憶,才讓小姐難過的嗎?


    天月轉身離開,沒有打擾他的沉思。這兩人肯定出了什麽問題,不然一個躲房間裏哭,另一個魂不守舍的盯著自己水中的倒影看。


    他對姬婭隻是單純的兄妹之情,不摻雜其他情感,既然是她自己的感情之事,那他也用不著插手了,走著看吧。


    不到半個時辰,姬婭又聽見一陣急促短暫的敲門聲。


    原以為又是天月,姬婭不說話,也不開門,直到聽見他的聲音,急得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就跑出來給他開門了。


    白言書的注意力逐漸轉移到她凍得赤紅的腳上,打橫將人抱起,“小姐當好好照顧自己才是。”


    光著腳跑出來,不是明智的決定。


    放好姬婭後,白言書取來她的鞋襪親自給她穿上:“再慌也要穿好鞋襪才能下地知道嗎?”這句話……她好像聽過他說。


    有日他到府上來玩,自己因為太激動踩在花園池塘邊的青苔上險些摔了進去,幸而他在旁邊及時抓住了她。


    那時候他說的是:再激動也要小心走路知道了嗎?


    姬婭無比懷念那種感覺,隻記得他那天的聲音格外清朗,洋洋盈耳,久久不絕於耳。想到曾經的那些事情,姬婭看向白言書的眼神更加深情。


    她的眼神讓白言書有些無措,“小姐請別在用這種眼神看我了。”也別用這樣的眼神看任何一個男人,這種充滿了深情與愛慕的眼神,會讓人誤會。


    “我要你一句實話。”姬婭收起深情突然嚴肅起來,一板正經的模樣讓白言書有些慌亂。


    “你喜歡我嗎?”她問道。


    白言書愣了,他沒料到小姐會這樣想,迴答時聲音有些顫抖:“小姐是主子,我不過是個孤身來到這世上的普通人,不值得小姐垂青。”你有更廣闊的天地,沒必要把滿腔的熱情都傾灑在我身上。


    她不再說什麽,他已經做出了迴答,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姬婭轉過臉不看他道:“給我拿壺酒來吧。”


    “小姐,夜深了,該歇息了。”白言書不願意去給她拿酒,大晚上的喝什麽酒啊。


    姬婭不甘示弱,揚起小臉倔強的看著他道:“你都說了,我是主子,主子做事哪輪得到你插嘴。快去給我拿酒。”


    既然你不願意喜歡我,那我就喝了酒,在夢裏見原來那個白言書行不行。姬婭快要哭了,白言書拗不過,隻能給她去溫了壺酒。


    明明給她又備了幾個小菜,可姬婭光喝酒不吃菜,沒一會兒就喝得七倒八歪的了,“白言書……你…你就是……是個…畜畜生!”


    “忘了……忘了誰都不能……”


    ……


    白言書乖巧得站在一旁給她倒酒,聽她罵自己,但半天了不見她說話,見她趴在桌子上,以為是睡了,剛碰到,姬婭突然伸出一隻手指戳進了他的鼻孔裏。


    “我讓你失憶我讓你失憶!”然後開始肆無忌憚的把白言書的臉當麵團一樣蹂躪,“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你犧牲了多少啊!你個畜生!”


    她的哭聲驚擾了已經睡下的姬宓。


    姬宓靠起身揉揉自己的太陽穴,“這丫頭酒品一般啊。”喝完酒大吵大鬧的,另一個人格是覺醒了嗎,姬宓很無奈,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睡個好覺了。


    被喝醉酒的小姑娘肆意發泄的白言書心裏酸酸的,他越來越意識到自己和姬婭有說不清的糾纏關係,但那到底是怎樣的關係,她又為自己犧牲了什麽。


    借著酒勁,姬婭哭出了自己所有的委屈,從小到大的沒有人關心的、沒有人在乎的,她也哭白言書,話說得多好聽,可說忘就忘了,而且剛才還拒絕了自己。


    “小姐別哭了。”白言書沒有辦法,隻能學著千代沐安慰姬宓的樣子安慰她。


    姬婭打開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我不是你的小姐!你走啊!”


    她不接受這樣的結局。


    她不接受自己心愛的人天天跟在自己身邊,卻一點不記得與自己的點點滴滴,她接受不了她接受不了!


    趴在桌上痛哭的姬婭怎麽也沒想到他會突然跪下,跪在自己的麵前,牽著她的袖子讓她不要趕走他,“小姐,你要我怎麽樣都可以……就是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他的聲音,由最初的朗脆變成了細微的哀求。


    “要你怎樣都可以?”姬婭抓住這句話,又問:“如果我讓你現在就要了我呢?”她丟掉了所有驕傲,她可以什麽都不要,隻要白言書。


    男人沒有猶豫道:“我走……”他不能趁人之危,她現在醉醺醺的,怎麽可以答應她這樣無理的要求,這對她不負責,他要真做了,還會一輩子瞧不起自己。


    姬婭嘴角突然揚起一抹笑來,不知是戲謔還是自嘲,“果然,這才是你最初的樣子。”那個花天酒地金天銀地的白言書,是長明帝日積月累下的一個可憐蟲。


    這樣正直認真的,才應該是白言書。


    “就待在我身邊哪也不要去。”她怎麽可能趕他走,就算他不喜歡自己,現在能看著他的臉,聽見他的聲音,那也是一種恩賜了。


    那晚,兩人都睡得很不安穩。


    幾天後的姬府內。


    “你喜歡我妹妹?”姬宓看著男人身後用紅綢子金緞子裝飾的精致箱子,竟然就這樣來下聘了。


    男人的長相非常有特點,淡棕色的瞳孔在陽光下顏色更淺了些,高挺的鼻梁和山根,配上深邃的眼窩,恰到好處的薄唇,瘦削的臉上五官精致。放在現代妥妥就是混血兒的五官。姬宓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看著這男人,她到這個世界這麽久,還真是第一次見這樣像混血的人。


    應該是邊疆地區,遊牧民族的後代吧她想。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都不認識姬婭,怎麽就想著來提親了,這其中怕不是有詐,“你認識我妹妹嗎?就來提親了。而且到現在,你也沒有正式介紹你自己。”


    這無疑是種很不禮貌的行為。


    “真是失禮了。吾名薛織……”接下來他的自我介紹姬宓都沒有聽進去,她的注意力全在白言書和姬婭身上。


    男人介紹完自己,姬宓笑著將姬婭叫來,“你的婚事,還是交給你娘做主比較好。不過還是要看你自己。”


    她瞧著這個薛織,哪裏都挺好的,就是這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看起來不誠實也不正經。但姬婭心裏想的未必和她一樣,先看看,實在不行她在加以阻攔。


    姬婭今天難得的沉穩,她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隻讓薛織三日後再來,她需要考慮考慮,三日後,她會給他答複。


    夜裏。


    “你覺得那人怎麽樣?”姬宓替姬婭卸下妝發,輕聲問到。


    姬婭為難道:“姐姐覺得呢?”


    “我當然是希望你能找個好男人嫁了的,但那人我可看不上,一雙眼睛四處亂看,一看就心術不正。”這是姬宓的建議。


    但姬婭搖搖頭不同意她的看法,“可我看著蠻好的啊,姐姐總是這樣不相信別人。”有千代沐天天在你麵前晃,多好的男人到了你嘴裏都是一般的。


    姬宓沒說話,冷著臉出了姬婭的房間。


    離開房間後,看到守在門外的白言書,輕歎口氣說道:“好好勸勸她。”現在也隻有這張臉能讓姬婭迴心轉意了。


    白言書從廚房端來一盤點心,“小姐吃點吧,看你下午沒怎麽吃飯。”說著將托盤穩穩的放在桌上,等著妝台前的人過來。


    “你注意到啦,謝謝啊。”


    她在桌邊一邊翻看書頁,一邊吃著盤子裏的東西,見白言書一直不走,開口問他:“怎麽了?有事?”她現在一心都是薛織下聘的事,可沒心思關心他。


    更不想和他迴憶什麽了,薛織的出現,意味著她可以脫離現狀,過上不再有白言書的生活,但他老看著自己幹嘛啊。


    姬婭累了,放下手中的點心準備坐到床上看書。


    剛與男人擦肩,白言書握住了她的手腕:“不要答應。”


    “什麽?”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不要答應什麽?


    哦,那個啊。姬婭反應過來,抽出了自己的手,“跟你有什麽關係?你有權過問我的事嗎?”她冷漠的看著白言書,這個眼神讓男人感覺疏離,好像世界把他二人分開了。


    白言書手上的青筋突然暴起,他又重新抓住了姬婭的手,紅著眼眶,咬著牙齒發出低沉的聲音,“你的事我就有權管!”


    這段時間,白言書一直以溫柔和善的模樣出現在姬婭麵前,像一朵與世無爭的獨自開在夜晚的白曇,今夜的反常,更說明了姬婭在他心裏的地位是那樣的與眾不同,“不要答應……”


    他的聲音與神色變幻了幾次,最終姬婭記在心中的,是他眼中閃爍的淚花和低微的哀求,“不要答應他……”


    姬宓一直隱在暗處聽裏麵的動靜,沒想到這招還真管用。現在這兩人應該不會那麽別扭了吧,要不要再加大點力度?讓白言書的危機感再高些,得好好琢磨一下接下來的計劃了。


    “那你倒是告訴我,你以什麽權來管。”姬婭的話讓白言書陷入沉思,他答不上來。


    姬婭冷笑著正欲開口,紅潤香軟的嘴卻被白言書堵上。


    此時的房間裏氣氛曖昧,深情擁吻中的二人臉上皆爬上了好看的粉紅色


    一吻結束,姬婭用手指輕輕碰了下自己的嘴角,“你放肆!”居然!


    白言書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勾勾右嘴角戲謔道:“小姐不是喜歡我嗎?如今我用行動迴複小姐,小姐怎麽還生氣呢?”


    他壞心的用食指輕輕摁住姬婭的唇,諧謔問她:“還想要嗎?”


    短短四個字讓姬婭的臉又噌一下紅到了耳尖。她打開白言書的手,“放肆!把那個溫柔恭順的白言書還給我!”


    現在這樣動不動就邪笑的白言書她可吃不消。


    “親我一口,就還給你。”白言書上前一步,離姬婭更近了些,他甚至可以聽見姬婭瘋狂的心跳聲。


    姬婭久久沒有動作,白言書又近了一點,現在兩人的身子就快貼在一起了,他歪著頭看姬婭,等她做出反應。


    啾——


    蜻蜓點水般的吻落在他的嘴角,因為身高的問題,姬婭剛才還特意踮了腳尖,小模樣可愛又嬌羞。


    答應她的,隻要她親自己一下,就把謙恭有禮的白言書還給她。


    “小姐如今明白我的心意了吧。”雖然是變迴了那個溫柔的白言書,但嘴角勾起的笑容還是帶著邪魅,看上去,是個浪蕩公子了,但他現在已經不是原來了,他變了,從今往後他的身邊、心裏,隻有姬婭一個人,不會再有旁的位置給旁的人。


    今晚過後,姬婭的心事解開了,心結沒有了,心病也跟著好了,又變迴了從前那個活潑乖巧的小開心果。


    白言書似乎更粘著她了,天天寸步不離的照顧他,還是以主仆的名義,但誰都看得出來,這兩人已經修成正果了經過下聘之事。


    前不久。


    “婭婭,姐姐給你出個主意,到時候我……”


    ……


    讓薛織下聘是姬宓的主意,她看得出白言書是個有強烈占有欲的男人,所以她就是利用他的這個占有欲,來看看他是不是喜歡姬婭。


    薛織其實是血扇樓的人,薛織血織,她托血羽幫忙,送來一個看起來帥氣得讓人沒有安全感的男人。


    沒想到這白言書這麽經不住,一激就上當了,現在好了,兩人一天膩膩歪歪的倒是礙了她的眼。


    不過還好白言書經不住激啊,要是那種悶葫蘆,這一招不僅不會管用,還會起反作用,姬宓正是看中了他愛吃醋這一點,才出此計的。


    雖然不高明,但隻要她們的目的達到了不就對了。


    兩人在餐桌上交換了一個勝利的眼神,白言書沒看到,現在也不在乎他是不是看見了,反正……


    又湊成了一對。接下來,長安和遊夜是不是也要她操操心了。


    麵對姬宓突然投過來的目光,長安和遊夜複製粘貼般的懵逼。


    話說……


    她現在怎麽跟個開婚姻介紹所的婆娘似的,一天操心別人的事,要不是姬宓知道自己的前世是什麽樣的,她肯定以為自己上輩子是女版月老了。


    不過要千代沐說,她這就是多、管、閑、事。


    千代沐每次讓她不要插手別人感情之事,不然到時候別人感情不幸福,鍋都讓姬宓背。可姬宓不幹,偏好這一口,又八卦又好管閑事,她也不嫌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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