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狀,齊衛楠的唇角繃得極緊,滿腔的怒火湧上心頭。


    “草芥人命的狗東西!小爺今兒一定要搗毀了你們的老巢!”


    她這個愛憎分明的性子始終改不了,哪怕她多少次說要改掉愛管閑事的毛病,但身子卻誠實的很。


    每當周邊人有難她都會第一時間衝上去,以至於如今被別人恩將仇報、倒打一耙,也堅決果斷地衝上陣營,替他們鏟胸除惡。


    或許這就是主角自帶的光環?


    而這邊,當齊衛楠剛啐了一口沫後,兩名身著同樣衣袍的男子就從裏洞鑽出了頭,不知何時走到了他們身前。


    “六師弟,七師弟,還在這發什麽愣呢!還不把收來的屍帶進去給師父看看,我們也好處理次品呀。”


    生一扭過頭,帶著憤火和疑惑慢慢重複了先前人所說“次品?”


    “對啊,怎麽!出去一趟腦子被驢踢了?別磨磨唧唧的了!還不快帶著屍滾進去!”


    跟前的兩個男子不帶解釋,直接對他們拳打腳踢,特別是發問的生一,更是被一腳踹跌到地上。


    “師弟!你沒事吧!”齊衛楠見狀,趕忙蹲下身將生一扶起,眼底留意到了他攥緊的拳頭。


    “冷靜,小不忍則亂大謀。”齊衛楠捏住了他想要發起攻擊的手,趴在他耳邊細語。


    卻不料,此行為又惹怒了身後那兩名邪道士“你倆在那竊竊私語什麽呢?!要師父親自出來接應你倆嗎!”他倆邊說邊擼起袖子朝著二人怒吼道,可謂是囂張跋扈。


    看來這張三李四在這門派裏的一點地位都沒有,平日裏肯定沒少被這些所謂的師兄欺負。


    齊衛楠看著跟前兩人惡心的嘴臉在心中不禁一陣抱怨,不過她很是會看勢頭,見狀連忙擺出一副平日裏自己都厭惡的諂媚笑臉,朝那二人服著軟。


    “不不,我們哪兒敢啊,師兄您們這樣說,那豈不是折煞我倆了,我倆現在就進去給師父送屍。”


    話閉,她連忙將手腳動作利索起來,和生一一起向裏洞走去。


    這越往裏走,道路越狹窄,勉強能容推屍車過去,不過卻無法並行。


    所以齊衛楠索性讓生一先打頭陣,美名其曰在身後幫他禦敵,其實呀,是因她那小膽兒在作祟。


    畢竟方才親眼目睹了殘忍血腥的一幕,心中不適感還仍在翻騰,若是裏屋中有更為駭人之象,也能有個緩衝。


    拐過鬥折蛇行的洞中小徑後,眼前暮然開朗,無論從布景還是飾品來說,都是與外洞截然不同的景象。


    入眼簾的第一物是三足而立的紫砂鼎,鼎四角布以東宮蒼龍、南方朱鳥、西宮鹹池、北宮玄武。


    鼎內燃有三柱麝焚葵葉的熏香,縷縷柔和飄起映得洞內煙靄迷蒙、氤氣茫茫。


    可在齊衛楠和生一看來,這兒的味道還要比外洞來得惡心,是披著虛假皮囊下的穢濁,是欲求不滿的人心最淋漓盡致的表現。


    而紫砂鼎的四周前方則是一把古素扶椅,扶椅背後的石壁上均雕刻著惟妙惟肖的各路神仙。


    若不是事先知道裏麵住的是邪道士,都不禁會讓人誤以為是哪家名門正派的道館。


    還真是道貌岸然的敗類,但就算再如何用外表遮掩,都無法掩飾內心的肮髒與罪惡。


    在走到裏洞中央時,齊衛楠緊忙收起內心的憤懣,接著扮演著她的角色。


    “師父,師父!弟子們給您帶屍迴來了!”


    她聲音剛落,一個人影便從更小的一處洞內探出了身子,但由於眼前沉木雕花屏風的遮掩,未能觀清長相,隻能透過鏤空的花框看到他道袍一角。


    “你們先下去吧,為師挑選出後,你們再把‘次品’帶去給你們師兄。”


    本還想趁機一睹這位號稱“永生門”得道高人的真容,哪兒知他戒心如此之高,連自己的徒兒都不見。


    不過這倒也在她的設想當中,可難不倒她,她自有法子來對付屏風後的邪道士。


    “是,師父。”齊衛楠假意先做允答,後又添話道,“對了,師父,弟子同小師弟在蝕骨洞中發現了六具屍首,便一齊帶了迴。”


    上座的邪道士一聽,樂得仰天長嘯“盛好,盛好啊!可見天神助吾等大業,多降一具於吾!”


    齊衛楠見狀,也陪同笑了起來,拉過身上推車“師父,屍已推到您跟前,那弟子們就先行告退了。”


    她走的時候朝推車上的青袍示意了個眼神,便帶著生一藏到裏洞外的走道,側耳偷聽裏麵的動靜。


    齊衛楠他們前腳剛走,那邪道士便迫不及待查看今夜的“戰利品”,幾步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貪如饕餮般彎下腰嗅了嗅兩架推車上的屍首。


    好似眼前的屍不是屍,乃是秀色可餐好佳肴。


    “還真是聞起來香甜,特別是這具,靈力極強,收了落雲村那麽多具屍,死的都是些老弱病殘,隻能歸於次品融進血池,難得一見這般上品,還有身邊這具,雖說靈力弱些,但也算得上好貨。”


    那邪道士笑得極為詭異些,就像菜市場上討論白菜好壞的大嬸般對這六具屍首進行判奪。


    隻是當再次細細一聞時,聞出了些不尋常氣息。


    “但,怎麽會有一股子活人味?”他剛俯下身湊到青袍的鼻處打算仔細審查時,身下的“死人”忽詐起了屍。


    “憋死我了!憋不住了!”青袍似彈簧般彈做而起,還沒給邪道掏出家夥的時間,便將手中攥緊的震魂雷扔了出去。


    “你也不去打聽打聽你跟前的青袍小爺是什麽角色,靈力自然是爾等凡人比不上的,想把我煉成屍,做你的大頭夢去吧!”


    隨即,洞中響起劇烈的一聲響,威力大到將紫砂鼎震碎開來。


    而洞外應候著的齊衛楠和生一,聽到裏洞中傳來的信號聲,各自衝上了各自的位置上。


    生一衝到裏洞內,與青袍一起捉拿邪道士,而齊衛楠則是守候在洞門處,抵擋他手下那幾個弟子的進攻。


    果然,雷聲才響過沒多久,幾位小嘍囉便衝了進來,隻是拿的武器一個賽一個奇葩,你拿個菜刀我就不說你什麽了,但是,那位拿臉盆子的兄弟,你是鬧哪樣?能不能尊重一下對手?


    齊衛楠看著這樣的對手,也感覺提不起鬥誌來,聳拉著眼皮子好生沒氣地說著“呦,這再算上被小爺綁樹上那倆,一共七個,你們搞葫蘆七兄弟啊?來吧,有什麽招數都使出來,讓小爺開開眼!”


    打正兒八經的邪道士她可能不是對手,不過對付這些乳臭未幹的小跟班,還會吃虧不成?不把他們打到滿地找牙都算是手下留情了!


    “你不是六師弟!你究竟是什麽人!”那五人朝齊衛楠發問,而她則是破去了幻化術,露出了本來麵孔,“小爺當然不是你們的師弟,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你們那師弟有小爺一半英俊嗎?”


    見了齊衛楠真容的幾人連忙加重了語氣,逼問道“你是個哪來的不要命的東西?速速報上名來!竟敢冒充我永生門弟子,冒犯我門第!”


    齊衛楠一聽,也帶起了火氣,十分不耐煩地迴應著“小爺的名號豈是爾等鼠輩可知的?還永生門呢,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模樣!叫敗類門,還差不多些!”


    齊衛楠威風話剛說完,那鍋碗瓢盆組便一窩蜂地拿著家夥朝她襲來,嘴裏放著狠話。


    “嗬,敢辱我教派!這可是你自找的!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安心成為我們的刀下魂吧!”


    齊衛楠的吐槽小劇場


    齊衛楠喂喂喂,這都走的是什麽設定,好不容易來了一次威風的打戲,但對手的武器怎麽那麽奇葩?鍋碗瓢盆組?確定不是剛從廚房趕過來順手拿的嗎?!


    鍋碗瓢盆感覺到被冒犯,別call,姐們要獨自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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