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不服,敢上來一戰!”


    大雪飄飄,伴隨著嘴裏吐出的陣陣白氣,萬神殿前,擊退靈山寺神僧,縱然體內靈力消耗殆盡,但卻是豪情叢生,傲然駐足,大喝一聲。


    良久,正道這邊竊竊私語,卻是無人應答,更無人敢上來一戰。


    希音觀神機真人,自認勝不了張辰,靈山寺無住禪師,也是險些落敗,本空禪師更是看破正邪,不願出手,天下英雄,正道各派齊聚,竟然無一人能出戰。


    “他娘的!就沒人上去,打敗這張辰麽?”


    “難道咱們大夥兒,這次苦戰五天五夜,就此铩羽而歸,下山離去?”


    正道這邊,已經有人在犯嘀咕了,無住禪師忽然目光一轉,看向右邊不願出手的師兄,沉聲道:“大師兄!”


    張辰如今早已是強弩之末,不過是兀自強撐而已,無住禪師與張辰交戰數個時辰,這一點他確認無疑,眼下別說是這位功參造化的大師兄,就是師弟本無禪師上場,也能打敗這張辰。


    如今一來,這次七大派圍攻魔教,靈山寺居功至偉,就能成就一百年前,在修真界獲得,如神山派那樣崇高的威望,如白卿相一般,受人推崇至今。


    隻是本空禪師也不側迴頭來,閉目說道:“三師弟,你知道為何你一身絕學,始終不能登峰造極麽?”


    無住禪師雖然與這位大師兄,追求向往不同,但他卻是向來推崇尊敬他,恭聲道:“師弟恭請大師兄指點!”


    本空禪師歎道:“便是你過於在意紅塵俗事,爭一朝一夕的勝負,放不下有些東西!”


    “我靈山寺絕學,如你這樣的俗世心境,是絕不可能練到最高境界的!”


    這一聲說罷,無住禪師固然是單掌合十,聲稱謹遵師兄教誨,身後的靈山寺諸僧,也是一齊謹記方丈教誨,他們自然是對這位方丈,推崇備至,束之高閣的。


    忽然一旁那希音觀神機真人,又高聲道:“大乘期高手,若是動起手來,從來沒有勝負之分,隻有兩敗俱傷的結局!”


    “本空禪師說得好,天降少年英雄,救魔教於為難,有張辰這位大乘期高手在此,咱們今日,怕是要無功而返了!”


    神機真人是修真界僅次於本空禪師的前輩高人,如此一說,原先就有些喪氣的正道群雄,立時就更加失望,奮戰數天,傷亡不少,眼見就要畢其功於一役,誰想居然天降張辰,孤身一人戰盡天下英雄。


    “依我看,都是神山派門規鬆弛,教徒無方,才出了張辰這正道敗類!”


    也不知是誰,起了個頭,立時間,各門各派,失望的怒火,瞬間轉移到神山派身上。


    “神山派教出這等敗類,如今就該神山派出人,清理門戶!”


    “是啊,你們沒瞧見,先前那方和老兒,也是黃宗主親自出手的麽?”


    “嘿嘿,神山派眼下人才凋零,怕是再無人能出戰了?”


    七嘴八舌,瞬間神山派就成了眾矢之的,自張辰出走神山派之後,各大派縱然沒敢再像數月前那般,大動幹戈,隻是明裏暗裏的閑話,卻是免不了,更何況,還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眼紅神山派大派地位的小門派世家了。


    “住嘴!早說過我張辰,自甘墮落,貪戀魔教妖女美色,才破門出派!”


    “如今我張辰早已不是神山弟子,所作所為,更與神山派無幹,你們誰要是不滿,盡管上來一戰就是!”


    還沒等神山派眾人有所反應,場中央的張辰,倒是聽得這些非議,不堪入耳,又再次重申被罰逐出門牆之事,甚至還再三聲名,不惜自汙來維護師門清譽!


    萬神殿下,石階上歪靠的蘇懷玉,聽了張辰這維護師門的話,不由得輕輕一笑,暗想這五天來,幸而是時刻注意,不與前來圍攻的神山派弟子為難,否則如今,怕是要與臭小子,說不清了。


    想到這裏,蘇懷玉似乎是感受到,小腿上的劍傷處,陣陣劇疼傳來,微微蹙眉之際,看向場上的青衣少年,卻是嫣然一笑。


    眾人被張辰威勢所涉,雖然不敢再口出汙言穢語,但依然是不停地喊道:“神山派應該派人出戰,清理門戶!”


    張辰心中暗暗焦急,正想如何才能,徹底令自己和師門一刀兩斷之時,忽然隻聽得一個清冷威儀的女子聲音傳來,“神山掌門韓可珍,今日,來清理門戶了!”


    張辰心中一顫之極,忽然隻見人群之中,一道藍色倩影飄然而出,隻見她手持長劍,一襲藍衫,身形修長,長裙曳地,清麗端莊的臉色上,清冷不苟言笑,令人不敢逼視,正是韓可珍。


    “如今師門,是小師妹繼任掌門了麽?”張辰忽然心中一頓,隨後向韓可珍看了過去,如今距離大婚之日,雖然隻過了半個月,但她似乎是清減不少,眉宇間更是帶著幾分憔悴。


    張辰想到大婚之日,棄她而去,立時間滿心對不住韓可珍,神色又羞又愧,上前幾步,抱拳彎腰作揖,恭敬之極,低聲道:“小師妹,張辰,張辰數日前對你不住,今日向你請罪來了!”


    不料韓可珍柳眉倒豎,臉色一寒,喝道:“張辰,你如今自甘下流,墜入邪道,如何還用舊時稱唿?”


    張辰微微一愣,隨後立時改口,正色道:“是!韓掌門,張辰無恥下流,對你不住,還請你不要見怪!”


    “他日若是尚有命在,必定親自上玉清殿,任由你處置!”


    隻是話一說完,不由得心中難過,臉色更是失落,從前在神山,與小師妹溫存親昵,是何等快活,想不到今日,卻是冷言冷語,稱唿上也生分的心酸。


    韓可珍冷笑一聲,迴過頭向那邊太清穀方向一招手,片刻之後,隻見一個白衣青年飄身而出,麵如冠玉,英俊非凡,衣衫上梅花點點,正是那花間君子梅若衝。


    韓可珍緩步過去,向梅若衝嫣然一笑,握住他右手過來,道:“張辰,從前確實是我年少無知,受你蒙蔽,也幸虧是半月前,你離我而去,我才真正明白,心裏所想,一生所愛!”


    “太清穀梅公子謙謙君子,天下皆知,這幾日有他相伴,朝夕相對,本掌門歡喜之極,若不是正邪有別,感激你還來不及,何來見怪一說?”


    梅若衝微微一愣,隨後反過來,牽起韓可珍小手,靠了過去,可說是親密無間,笑道:“能與韓仙子相伴,得仙子青眼有加,梅某也是心之所喜,哈哈,張辰,多謝你成全!”


    張辰自一聽到韓可珍親口說出“什麽真正明白,心裏所想,一生所愛”,就猶如五雷轟頂,腦中一片空白,呆呆楞了半晌,說不話來。


    半月之前,張辰與韓可珍大婚之事,可說是轟動修真界,如今這當初的新郎貪戀魔教妖女美色,墜入邪道,新娘卻是另尋新歡,倒是令不少瞠目結舌。


    隻是太清穀倒是有不少跟著起哄,道:“一個太清穀傳人,花間君子,一個是神山掌門,天仙下凡,簡直是天生一對,珠聯璧合啊!”


    隨著這話一出,不少人看向場中央的二人,暗暗點頭,韓可珍容貌清麗脫俗,又是神山新任掌門,梅若衝也是太清穀未來穀主,一表人才,這二人堪稱是一對璧人。


    張辰卻是全然沒聽清旁的話,隻直直瞧向對麵,二人神色親密,手掌握在一起,刺眼已極,心中喃喃自語:小師妹莫非是惱恨我逃婚,一氣之下,答應了這姓梅的偽君子?


    張辰忽然臉色大變,又傷心又失落,失聲道:“你,你,他,他!”


    他平日也是機變百出,伶牙俐齒之輩,隻是如今卻是腦海中想不出話來,你你他他了半天,忽然悶聲道:“小師妹,這姓梅的不是什麽好東西,虛偽陰險,上次在小鎮茶樓,就和師弟下毒害你!”


    “如今,你,你不要被他花言巧語,蒙騙了!”


    不料韓可珍冷聲道:“張辰,若不是當初你從中作梗,隻怕我們早已成就良緣,成雙成對了!”


    忽然韓可珍又不屑地看了張辰一樣,道:“至於花言巧語,蒙騙於我的,怕是閣下吧?”


    這話一出,張辰心中又是氣,又是慚愧,忽然那梅若衝大喜,說道:“啊!韓仙子,原來上次在小鎮茶樓,師弟無狀,下藥唐突於你,這事情,你一早就看出來了,隻是故意不說破?”


    韓可珍聽了白了梅若衝一眼,別過頭,紅暈雙頰,埋下頭去,道:“是啊,隻是,隻是你沒領悟人家的心意,才被這小子,阻了我們的事情!”


    這時候,太清穀那曲青竹又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說為什麽當日,韓掌門也不怪責,直接當沒事發生就走了!”


    “原來韓掌門一早就傾心於我大師兄,半推半就,順著我這糊塗主意,哈哈,隻是都怪張辰這廝,半中殺出來!”


    梅若衝也是開懷大笑,拉起韓可珍雙手,道:“都是我們不好,領悟不到仙子心意,哈哈……”


    張辰幾乎要被氣瘋了,當初客棧茶樓,原本就有意詫異韓可珍事後的不怪責,如今被這三人一唱一和,道出當日的真相。


    先前張辰還有些懷疑,韓可珍是有意氣自己,這時候隻看她那一臉嬌羞,任由梅若衝牽起雙手,也不避開,張辰哪裏還有一絲懷疑?


    “你,你……”


    一時間,張辰什麽都說不出,忽然聽著那梅若衝的笑聲,格外刺耳,當下奮起一掌,向這厭惡已極的梅若衝劈了過去。


    張辰這一日連戰數場,縱然是一身修為登峰造極,早已是修真界少有的大乘期高手,但也是修為消耗殆盡,隻是縱然是強弩之末,但如今他一肚子酸氣,滿腔妒意,都凝聚在這一掌上。


    “噗!”


    場中央原先還有說有笑,喜得仙子垂青的梅若衝,都來不及出手抵抗,就被張辰一掌劈中,悶哼一聲,隨後一口鮮血咯了出來,被打翻在地。


    張辰也不理會韓可珍,閃身過去,一腳踩住掙紮的梅若衝,喝道:“就你這道貌岸然,花言巧語,人麵獸心的偽君子,也配得上神山派蘅蕪仙子?”


    梅若衝尚未迴答,就隻聽見背後傳來韓可珍冷冷的聲音,道:“他縱然打不過你,隻是,卻對我一心一意,從不做令我傷心欲絕之事!”


    梅若衝被張辰踩在地上,掙紮不起,如今得韓可珍說話,也懶得掙紮,反而哈哈大笑,道:“不錯,在下自從在台州一睹仙子天顏之後,就一直隻鍾情於仙子一人!”


    “絕不屑於多看旁的女子一眼!”


    張辰自知三心二意,對不起韓可珍,因此聽了傷心不已,失魂落魄的迴過身來,喃喃說道:“小師妹,是,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是我對不住你!”


    “可,可這姓梅的真不是什麽好人,你,你,不要輕信於她!”


    韓可珍依然是冷冷看著張辰,道:“張辰,自從當初你棄我而去,我和你早已一刀兩斷,各不相幹?”


    “這天下好男兒多的是,更何況,再不濟,也比你這三心二意,花言巧語,屢屢失信,令我傷心流淚的臭男人,要好上百倍千倍!”


    韓可珍語氣越發激動,幾乎把自與張辰訂下婚約以來,所有的委屈,一股腦兒痛罵了出來。


    張辰卻是丟魂失魄,雙目無神,漫步目的在雪地上跌跌撞撞,猶如行屍走肉一般,這時候,太清穀曲青竹快不過來,扶住負傷的大師兄,迴到隊列之中。


    韓可珍看著張辰的背影,手中斷玉劍向前一指,喝道:“張辰,你這神山派敗類,本掌門今日,要清理門戶了,受死吧!”隻見她柳眉豎起,隨著著一聲輕喝,發梢一隻鳳頭金釵,搖搖晃晃,似乎是顯露出主人心頭的恨意。


    張辰忽然絕望地迴過頭來,喃喃說道:“小師妹,小師妹竟恨我至此!”


    韓可珍也不待張辰應答,縱身躍起,劍光閃動,藍色倩影隨著劍光,已經連人帶劍,向張辰刺了過來。


    斷玉裁雲雙劍,本是神山派兩大鎮山之寶,曾經各位神山派創派祖師夫婦所持,想不到如今,這雙劍,竟然作了敵對。


    韓可珍劍法極高,這一下天外飛仙,更是含恨出手,來勢甚極,片刻之後,斷玉劍就已刺到張辰胸前。


    那靈山寺本悲大師,連連點頭,讚道:“嗯,好俊的丫頭,好劍法!”


    魔教這邊,更是不勝駭然,原先意氣風發,豪情萬丈,孤身麵對天下正道的張辰,眼下竟然形同活死人,目光空洞,舉止呆滯,斷玉劍伴隨著深深寒意,陣陣雪花,已然到了張辰胸前一尺,也不見有什麽動作。


    正邪兩道都是詫異萬分,一來是驚奇這神功蓋世的張辰,怎麽像是變了個人也似,二來也是在暗想,這一劍近在咫尺,又該如何抵擋?


    這一劍又近了數寸,隻差半寸就要刺中張辰胸膛,隻是張辰依然是木然無反應,既不閃身避開,也不持劍去格,更不舉起幹戚去擋。


    “嗤”


    一聲細微的衣衫破裂聲,斷玉劍何等鋒利,立時就破開張辰胸前衣衫,刺破張辰胸前肌膚。


    韓可珍隻需多使一分力,就能刺穿張辰胸膛,令他當場殞命!


    “張公子!”


    “張郎!”


    魔教這邊這時候才知道,張辰是真的不出手抵擋這一劍,幾乎所有人,失聲叫道。


    張辰胸前微微刺痛,隱隱感覺熱乎乎似乎是鮮血滲進衣衫,癡癡看著眼前的藍衣少女,喃喃說道:“小師妹,是我對你不起,你若有恨,那就殺我好了!”


    韓可珍卻是玉臂顫抖,看著對麵的青衣少年,忽然目光依稀,隻見他這衣衫一角上,一處補丁映入眼簾,那是當初在神山,自己親手為他補上的。


    立時間,往日種種事情,在心頭閃過,從薛家別院,他挺身相護,救自己出苦海,拜入神山,再到後來的訂下婚約,諸多甜蜜又傷心的畫麵,在心中千迴百轉。


    忽然韓可珍隻感覺,這原先信手拈來的天外飛仙,好似渾身沒了氣力,麵對這張唇紅齒白,英氣清秀的臉龐,這一劍竟然刺不下去!


    “他,他多次令我傷心落淚,有負於我,如今更是為了魔教妖女,挑戰天下英雄,敗壞師門聲譽,我,我身為神山掌門,理應清理門戶,怎麽,怎麽卻又下不了手?”


    韓可珍猶豫良久,忽然目光一閃,正瞧見張辰身後,蘇懷玉那關切的目光,向這邊看了過來。


    立時間韓可珍心頭火氣,恨意漸炙,把滿口銀牙緊咬,臉色一寒,玉手一揚,左掌唿地一下,拍在張辰胸口。


    “唔!”


    張辰悶哼一聲,被這一掌,拍得倒在地上,也不見起身,死活不知。


    “張郎!”


    蘇懷玉原先還暗暗思量,同為女子,鍾情於張辰,她以為韓可珍不至於對如何,誰想這一下,一掌將張辰打翻在地。


    立時間全場嘩然,原先神威凜凜,令正道群雄束手無策的張辰,居然被一個妙齡少女,輕輕一掌就打得倒地不起,倒是令人又是驚詫,又是好奇。


    蘇懷玉嬌唿一聲,跌跌撞撞,她右腿中劍,行動不便,身法也是去了七八成,在石階上滾了下來,跌倒張辰身邊,連連問道:“張郎,你,你怎麽了?”


    隻見張辰唿吸如此,似乎是並未受什麽內傷,隻是臉色慘然,猶如經受過酷刑一般,口中兀自在喃喃自語:“小師妹,小師妹真的恨我,要殺了我。竟會喜歡那廝!”


    蘇懷玉不禁又是心疼,又是好笑,道:“傻張郎,莫說是你的小師妹還沒嫁人,隻是聲稱移情別戀!”


    “就是她真的嫁做人婦,你也可以一掌劈死了她丈夫,你的小師妹做了寡婦,你不也能和她再續前緣麽?”


    韓可珍見了這蘇懷玉過來,卻是分外眼紅,斷玉劍輕抖,又是一劍,向她刺了過去。


    蘇懷玉這時候身法不及往常三成,哪裏能避開韓可珍這含恨一劍?正當這時候,張辰似乎是反應不過,抓起蘇懷玉雙臂,摟住她在地上和身一滾,擋在蘇懷玉身前。


    韓可珍又是一怔,這一劍也沒能刺了過去。


    正當這場中央宛如一場鬧劇,全場沸騰的時候,忽然也不知是誰高聲道“杏林穀,杏林穀唐醫仙來了!”


    正道群雄,原先是七大派圍成一個半圈,小門派小世家在其後,這時候眾人卻是自動分開一條路,隻見一個杏黃衣衫的少女,身形嬌小玲瓏,頭戴竹篾鬥笠,黑色麵幕低垂。


    “阿彌陀佛!老衲近來聽聞杏林穀,又出了一位唐小醫仙,真是蒼生之福!”本空禪師高聲歎道,隨後大步過去,以他修真界第一人的身份,居然要主動上前見禮。


    “啊!是唐小醫仙!貧道久聞醫仙之名,不想卻在這裏見到!”神機真人也是驚歎一聲,大喜之下,隨後也是主動過去,準備見禮。


    這一僧一道,是正道這邊輩分最尊的兩位,杏林穀醫仙之名天下誰人不知,這一年來,沉寂多年的杏林穀,又重新有一位小醫仙出世,醫仙美名遠揚,立時間正道幾乎所有人,都準備過去見禮。


    “不敢!小女子聽說這山上正邪大戰,雖然人微言輕,卻想著來調停一番!”唐菀兒小手揚起,輕輕抱拳環顧四周向眾人還禮。


    “小醫仙!請救救我師父吧!”


    不待一僧一道過去,隻見一個胖大和尚,飛身過去,跪了下去,正是圓悔和尚,他在地上連連磕頭,本無禪師與白發魔女相鬥,至今昏迷不醒,他心如刀絞,這時候跪地磕頭不已。


    “這位大師請起,令師是哪一位,又在哪裏,不必著急,待我看看!”唐菀兒輕輕揮手,聽了這圓悔和尚的話,見他長相兇惡,也不推脫,輕聲問道。


    “阿彌陀佛!有勞唐醫仙了,鄙寺師弟在這裏!”這時候本空禪師已經上前,雙掌合十,躬身行禮,旁邊的神機真人,也是不拘泥於前輩高人,反倒是向這盈盈少女恭敬行禮。


    杏林穀醫術天下無雙,這次正邪大戰,正道這邊多有死傷,還有不少人昏迷不醒,如今這位小醫仙到來,眾人又是慕名,又是有求於人,因此唐菀兒這不過十七歲的嬌怯少女,居然得正道這邊尊崇備至,絲毫不下佛門高僧道門真人。


    杏林醫仙到來,反倒是打亂了原先正邪大戰的局麵,正道這邊忙於為自家傷者求醫,倒是沒人再理會魔教這邊了。


    忽然萬美娘媚笑連連,高聲道:“唐小醫仙,你的辰哥哥就在這裏,隻是重傷之下,昏迷不醒,死活不知,你,不過來瞧瞧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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