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辰原先心中就有所懷疑這老道士的身份,這時候經過蘇懷玉證實,哪裏還有懷疑?


    希音觀神機真人,張辰雖然是第一次目睹本尊,但是這個名號,卻是聽聞多次,早在數年前,張辰第一次隨師門弟子,遠征萬劍宗。


    萬劍宗宗主萬仞山就是這神機真人的記名弟子,受希音觀蠱惑在大荒之南鬧事,意圖削弱神山派在大荒之南的威信。


    後來希音觀更是屢屢與神山派為難,種種計倆更是層出不窮。


    張辰目光一寒,凝望了這神機真人一眼,隻見他不過是一個高瘦老者,作道士打扮,與尋常道家黃冠並無二致,但正是此人,為了一己野心,攪得師門不寧,天下不安。


    這神機真人神色和善,也在打量張辰,臉上掛著欣賞的笑意,張辰卻是心頭升起無明業火,滔天恨意,冷聲喝道:“嘿嘿,牛鼻子臭道士,我也是想見你許久了!”


    神機真人是修真界泰山北鬥,自從神山派祖師白卿相仙逝,修真界前輩高人,就以他和靈山寺本空禪師最尊,尋常修士見了他莫不畢恭畢敬,猶如晚輩俯首聽命,如張辰這般破口大罵的,卻是平生罕見。


    神機真人身後,正是名動天下的龍侯山八真,當初靈礦山一戰,被張辰殺了四個,如今隻剩下一半。


    這幾個中年道士,放在修真界,即使是四大派,也是備受尊崇的人物,但在師父麵前,也是小心侍立,這敢與怒罵師父的,他們侍奉師父也有數百年了,還是第一次聽見。


    這四真都是瞠目結舌,過了半晌,一個黑臉道士才反應過來,怒喝道:“放肆,敢對我師父無禮!”


    神機真人也是有些意外,隻是神色如常,多看了張辰一眼,似乎沒有因為張辰這一聲喝罵而有任何波瀾。


    張辰卻是哪裏管你什麽真人,一聲喝罵說罷,騰起雙臂,雄渾無匹的靈力在掌心凝聚,就這半空中飄落的雪花,凝成一個大雪球,滴溜溜在身前旋轉,隨後向對麵的神機真人推出。


    這一招也並不精妙,這黑臉道士主動身形一側,向替師父接下這一招,不想他尚未動作,這雪球就在希音觀群道身前炸裂開來,一片片雪花,更是四方濺射。


    希音觀群道,或多或少,臉上都被這雪花所蓋,隻有那神機真人,雪花濺射到他身前一尺,就自動消失在空中了。


    “平陽退下,你不是他的對手!”


    張辰這一下雖然有些惡作劇的意味,但這龍侯山四真,都是修真界大有來頭的人物,被濺上雪花到頭臉而不能避開,也算是羞辱了。


    這黑臉道士,道號平陽子,聽得師父發話,恭敬地迴到身後。


    張辰不願行禮,雙眉一凝,冷聲喝道:“臭道士,你們希音觀居心叵測,在我大荒之南,掀起無數波浪!”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隨後張辰更是懶得多說,右掌在半空劃了半個圓弧,左腿微曲,一黑一白兩道靈力,灌注雙臂,凝至掌心,正是神山派絕學之一的陰陽掌。


    五行之中,水係靈力屬黑色,金係靈力屬白色。


    張辰與雲天陽不同,身具五行靈力,更是匠心獨運,左掌使霸道的金係靈力,右掌使綿密的水係靈力,一手至剛至陽,一手至陰至柔,堪稱是天下掌法之中,別具一格,威力無窮的掌力了。


    張辰恨透希音觀,雖然是第一次見這位神機真人,但卻是想殺之而後快,這一掌更是近來閑暇之中所悟,比起雲天陽那陰陽掌,更有幾分獨特之處了。


    “哈哈,張掌門!聞名不如見麵,正好,貧道也想親自試上幾招!”神機真人見張辰出手,並無絲毫慍怒,反而哈哈大笑。


    希音觀群道,固然是又驚又喜,驚得是這張辰居然敢和師父動手,喜得是他們雖然侍奉師父多年,卻也極少見到師父出手,這一下可說是大飽眼福了。


    蘇懷玉靜靜立在張辰身邊,俏麗的臉頰上,多是憂慮之色,這位神機真人,可稱得上是天下第一高手,張辰和他比武,可說是敗多勝少了。


    說也奇怪,張辰這如同驚濤拍浪般的一掌,掌力更是如同潮水般湧出,這神機真人依然是紋絲不動,隻是張辰一掌拍到他身前數尺的時候,卻感覺似乎這高瘦道士,又變得高大了一些。


    待張辰這奮力一掌,距離神機真人,瘦高的身影隻有半尺的時候,張辰心頭狂喜,暗自想道:臭道士,你藐視我,這一掌若是打中了,就是大羅金仙,也得脫一層皮!


    正當張辰心中狂喜,自以為得逞之時,這雷霆萬鈞般的一掌,已經結實打在神機真人胸口。


    不想這一掌居然如同泥牛入海,神機真人居然隻是高瘦的身形略微晃動了一下,旁觀的蘇懷玉及希音觀群道,都是驚唿一聲。


    張辰也是滿心不解,再看這神機真人之時,不知為何,隻感覺他身形又高大了幾分,心中更是有一種,想要頂禮膜拜,仰望的感覺。


    “張郎小心!這是希音觀絕學,最能蠱惑人心!”身旁的蘇懷玉忽然驚唿一聲,在場眾人之中,就以她修為最低,不過堪堪到達築基後期,這時候已然有些經受不住,隻得驚唿一聲,隨後盤腿坐在雪地上,調息起來。


    張辰被蘇懷玉點醒,不經意再一看,才發現那希音觀群道,已然有些唿吸粗重,神色異常起來,隻是自己卻油然未覺而已。


    張辰忽然嘿嘿一笑,使出三清神訣,也使出一個幻象來,這時候神機真人本尊雖然巋然不動,但是卻已然長高到了一丈有餘,尋常凡人決然不能有這樣的巨漢。


    三清神訣正是憑借木係靈力,卻能幻化出周天萬物,當日包括自己,張辰心中念頭一轉,也幻化出一個幻象,原先身形修長的青衣少年,這時候也已成了一個一丈有餘的巨漢,與那神機真人持平。


    每當這神機真人偉岸的形象,變高一些,張辰也不甘落後,使出三清神訣,變高一些,不受他這邪術所蠱惑,心頭更沒有頂禮膜拜的想法了。


    如此一來,雙方互相競賽也似,一丈,兩丈,三丈……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雙方已然持續變成了十數丈的巨漢,蘇懷玉固然是坐在雪地裏,臉色潮紅,嬌軀顫抖,任由鵝毛大雪落在身上,幾乎冰成了一個雪人,還在苦苦支撐,那希音觀群道也是支撐不住,紛紛學著蘇懷玉,盤腿而坐,運起心法來。


    正當蘇懷玉內息不調,體內靈力再難抑製,四處亂走,隻覺得喉頭發甜,就要一口鮮血咯出的時候,忽然那神機真人,長歎一聲:


    “全賴白張雙掌門,人間始覺重神山!”


    “無量天尊!張掌門,你雖殺不了貧道,貧道也勝不了你,咱們還是停手吧?”


    張辰這時候也是有些靈力不支的感覺,三清神訣雖然不似赤焰神掌這類絕學,全仗修為硬拚,但與神機真人這等高手對拚,卻是有些氣喘,尤其隱隱約約,感受到蘇懷玉也支撐不住了。


    當下張辰悶聲說道:“好,牛鼻子老道!”隨後不聲不響,收起神通,又變迴了那個青衣少年,神機真人也重新變迴了,那個高瘦的蒼老道士。


    這神機真人,也是張辰自從藝成以來,遇到的第一個未克的對手,不由得又向他看了一眼,隻見他依然是笑容可鞠的看著自己。


    “牛鼻子老道,你若是想親自出手,報得師弟及幾個徒弟的大仇,盡快衝我來就是!”


    張辰也懶得理會這道士在打什麽鬼主意,向他低喝一聲,隨後獨自護在蘇懷玉身邊,這時候希音觀群道,如釋重負般起身,看向師父及張辰的目光之中,多了幾分敬畏。


    “嗬嗬嗬!張掌門莫要誤會,貧道這次下山,正是想邀請張掌門,出任我希音觀副觀主的!”這神機真人與張辰較量了一番神通,目光之中,欣賞之色越發隆重起來。


    “果然是如本無大師所說,天下少年英雄,以張掌門為第一!”神機真人身後,原先不滿張辰無禮的群道,這時候其中那黑臉道士,平陽子也低聲讚了一句。


    “張掌門,師父自從聽說,張掌門自罰出派,被逐出神山派門牆之後,痛惜如此人傑,卻被正邪之分所汙蔑,受天下修士唾罵,就率領我們幾個弟子,尋訪多日,想不到今日也是伴著天降瑞雪,終於找到你了!”


    “哈哈,也是神山派有些迂腐了,似這等奇才,居然也能逐出門牆,真是可笑,可惜,又可歎啊!”


    這希音觀群道卻是慕強心理,縱然與張辰曾經仇深似海,門中高手身死張辰之手不在少數,如今見張辰能與師父戰成平手,不過稍稍落了下風。


    這群道更是絕口不提先前的仇怨,順著師父的邀請話,雖然是在吹捧張辰,但目光中的敬畏崇敬,卻是顯而易見的。


    張辰卻是聽得大覺逆耳,擺擺手,冷聲道:“我早不是什麽掌門了,如今隻是神山派棄徒罷了!”


    張辰說罷,自顧迴頭俯身,查看蘇懷玉是否負傷,隻見蘇懷玉仍在盤腿調息,妙目緊閉,臉色蒼白,就連那櫻桃小口,也變得有些青紫,發梢衣衫上,多有積雪覆蓋。


    張辰不禁心疼起來,手掌一揮,掃去她身上的積雪,隻是又不敢輕易助她療傷複原,畢竟二人出身不同,靈力也是排斥的。


    “張掌門,你在她後頸風池穴拍一掌,自然就醒了!”


    “蘇神女修為不夠,被貧道這幻術打散體內靈力,你拍她風池穴,助她靈力匯聚迴經脈,她自然能調息一番,就醒了!”那神機真人在身後緩緩說道。


    張辰原先查看蘇懷玉體內情況,就發現她靈力散亂,這時候聽這老道士一說,更是怒從心頭起,也不迴頭,怒喝道:“臭道士,你還能安什麽好心?”


    “玉兒若是有什麽不測,我,我便殺光你們龍侯山的一群牛鼻子!”


    張辰也是有些無奈,雖然恨極這老道士,但卻勝不了他,隻能以龍侯山群道性命相逼。


    神機真人搖搖頭,苦笑一聲,他如今數百歲的高齡,涵養功夫早已非常人能想,張辰這後輩接二連三冷眼相待,他自然也是不在意的。


    那平陽子忽然又高聲說道:“張公子,我們這次,不願千裏前來神山,可是真心誠意,邀請你來我們龍侯山的!”


    群道深知師父心意,這時候,有一個道士,也說道:“張公子,我們若是對這妖,嗯,蘇神女有什麽歹心,剛才你與師父較量之時,師兄弟任誰出手,她早就性命不保了!”


    張辰也是向來對希音觀居心叵測,歹毒的印象根深蒂固,一時也沒反應過來,希音觀這一行自始至終,都是好言好語,也就神機真人,與自己試了試身手。


    張辰心中權衡不定,也想不到這群牛鼻子,為何忽然變得好心了,猶豫不決,是否要在蘇懷玉後頸風池穴拍一掌。


    忽然那神機真人又沉聲道:“張公子,再耽擱,這蘇神女隻怕,以後修為也要倒退受損一些了!”


    張辰無奈之下,隻能輕輕摟過蘇懷玉,做好不測的準備,右掌一抬,也不敢多使靈力,輕輕拍在蘇懷玉後頸,隻聽得蘇懷玉輕輕咳嗽了一聲。


    張辰探測一番,才發現果然是她體內散亂的靈力,有些重新歸於經脈流轉之意,當下張辰大喜,又一掌拍了下去。


    過了半晌,蘇懷玉才緩緩睜開眼,低聲道:“張郎,你,我……”


    蘇懷玉體內靈力紊亂,才剛複原,話也說不明白,但與張辰相處多時,張辰含笑說道:“玉兒,你沒事,我也沒事!”


    這時候,那神機真人忽然走出幾步,看了看那小小茅廬,又笑道:“張公子好雅興,飲酒賞雪,更有美人做伴,可說是神仙般的日子了!”


    “貧道雖是方外之人,也有些動了凡塵之心了!”


    這時候蘇懷玉獨自調息一番,臉色逐漸紅潤,氣息也逐漸如常,扶著張辰站起身來,隻是她仍然有些虛弱,靠在張辰肩頭而立。


    張辰聽得神機真人稱讚,又冷聲道:“既然知道是神仙日子,那還來擾人清靜?”


    忽然張辰記起從前恨事,又陰陽怪氣地說道:“那倒也是,你們希音觀,最愛無風起浪,攪得天下不安!”


    神機真人聽了,緩緩轉過身來,隨意伸手,接過一片雪花,歎道:“張掌門還記得從前的事情?”


    “你看,這鵝毛大雪,雖然會帶來嚴寒,多有不便,大雪封山封路,也會遭人怨怪!”


    “可有道是瑞雪兆豐年,這大雪凍死了害蟲,來年自會引得人間歡喜,大豐收!”


    張辰也伸手接過數片雪花,隻是入手冰涼,轉瞬即化,又冷笑道:“牛鼻子老道,你居然還有臉自比瑞雪?”


    “你們希音觀暗中搗鬼,犯下多少罪孽,你捫心自問,或是問問天下修士,因著你們希音觀,可有一人歡喜?”


    神機真人搖搖頭,長歎一聲,又道:“無量天尊!張掌門,你莫非也和常人一般的想法?”


    “千百年來,修真界門派世家林立,為了各類資源大打出手,此起彼伏,死傷無數!”


    “可張掌門,你應該明白,要想結束這無盡痛苦的紛爭,隻能是更痛苦的方式!”


    “修真界不過是大一些的俗世罷了!張公子想想,俗世界天下大亂,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哪一次不是生靈塗炭,隨後億萬枯骨之中,重新有朝代更替?”


    “若是想終結這群雄並起,紛爭不絕的修真界,不也是一樣的?”


    “如今這修真界,除了我希音觀,四大派以外,其餘門派世家何足道哉?若是能一舉壓服四大派,則統一修真界,結束紛爭,指日可待了!”


    張辰感受到身旁少女的虛弱,伸臂攬住她纖腰,側過頭,目光溫柔,含笑安慰了一下,蘇懷玉也慘然一笑。


    張辰又聽得這神機真人一番長篇大論,也有幾分歪理,暗想這想法,倒是和胡元貞師兄,有幾分相同,這神機真人身為修真界泰山北鬥,果真是見識非凡。


    隻是張辰心中對這希音觀厭惡已極,撇嘴說道:“牛鼻子老道,你倒是挺會詭辯的!”


    “輕飄飄幾句話,就將你們希音觀,所做的惡行,說成了為了結束紛爭,無奈之舉!”


    神機真人又輕輕一笑,向前方長門勾陳峰望去,朗聲道:“張公子以為,貧道這是在自辯?哈哈,道經有言,大辯不言,大仁不仁!”


    “待有朝一日,貧道終結這群雄紛爭的修真界,天下修真,自然明白其中道理!”


    “貧道又何時有辯白之心,不過是見張公子對我希音觀,成見頗深,才解釋幾句!”


    “張公子也不是常人,想必也能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張辰也輕輕一笑,搖搖頭,歎道:“老道士,我倒是覺得,如今這修真界,五大派並立!”


    “五派實力大致能互相製衡掣肘,又有天道盟在,如今倒不至於有大的紛爭,小的爭端自然是免不了!”


    “這局麵,雖然差強人意,但,也是能夠接受的!”


    張辰這時候做了一年的掌門,他又天資奇高,縱然有些厭煩,但對修真界諸多奧秘,也是洞若觀火,這時候,張辰才漸漸認同,當初在薛家別院,與薛鬆濤飲酒之時,薛鬆濤所說的一番話了。


    張辰這時候不知不覺,對神機真人改觀不少,一來是殺不了他,二來與他說了幾句,深覺他見識極高,有些佩服之感,也懶得罵牛鼻子了。


    神機真人何等敏銳,察覺到張辰似乎是被說得動心了,又飄身過來,笑道:“張掌門,能徹底結束紛爭,又何必要這五派並立的局麵?”


    “眼下神山派,太清穀,仙霞宗實力大損,唯有我希音觀與靈山寺最強!”


    “若是張掌門能答應,助貧道一臂之力,咱們聯手,這天下,還有誰能擋?”


    “張公子修為之深,不在貧道之下,若是聽貧道點撥一番,屆時就算是靈山寺三大神僧齊上,也不是咱們的對手了!”


    神機真人說起這些,可說是眉飛色舞,容光煥發,哪裏有半分出家人的淡然?


    張辰忽然冷笑一聲,道:“老道士,你就不怕,我神功大成,第一件事,就是趁你不備,殺了你?”


    神機真人輕輕一笑,道:“張公子何必說笑?”


    “貧道雖是第一次見張公子,但聽聞公子諸多事情,也深知公子至情至性為人!”


    “公子一旦答應的事情,絕不會反悔,更會不惜性命也要達成!”


    依在張辰肩頭的蘇懷玉,聽得這話,忽然心頭一酸,迴想起那日玉清殿裏,華堂之上,張辰自認食言,相負自己曾經的諾言,隻是又想到如今,與他在這茅廬耳鬢廝磨,廝守多日,又心中甜蜜起來,一時間笑靨如花。


    張辰仍然搖搖頭,歎道:“老道士,你請迴吧,我不會答應你的,絕不能去你龍侯山,也當個牛鼻子的!”


    神機真人又繼續勸說道:“張公子莫非是貪戀紅塵,舍不得蘇神女?”


    “這個嘛,也不難,我龍侯山雖是道觀三千,但也可以為張公子破例,單獨建一所別院,供張公子居住,不受我希音觀門規管轄!”


    “至於蘇神女魔教身份嘛,張公子盡可放心,貧道自有法子,令她洗脫邪教惡名的!”


    蘇懷玉原先就心中甜蜜,這時候聽得神機真人所說是為自己犯難,更是心花怒放,玉麵含春,豔若桃花,妙目癡癡看著張辰,眉眼盡是愛意。


    張辰不由得感歎一聲,道:“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


    “老道士,難怪你們希音觀,人才濟濟,龍侯山八真,更是個個不凡!”


    那平陽子聽張辰稱讚師父,也笑道:“張公子所言極是,當年我就是犯下無數罪孽的惡徒,是師父搭救,還教我一身絕學,為我洗刷惡名!”


    “蘇神女不過是出身魔教,這個就更容易洗脫了!”


    “似張公子這樣的當時奇才,來我希音觀,可是如魚得水,潛龍在淵,屆時自可騰飛於九天,受萬人敬仰!”


    那神機真人見張辰隻是不肯答應,又想了想,若有所悟,又說道:“張公子莫非是厭倦了俗務,想在這裏隱居過悠閑日子?”


    “這也不難,隻需張公子答應貧道,以後出手相助即可,無須來我龍侯山!”


    張辰也不迴答,暗暗尋思:這時候雪花越來越大,若在平時,蘇懷玉自然是不懼的,但如今有些虛弱,隻怕寒氣入侵,會大病一場。


    當下張辰不再理會希音觀群道,攬著蘇懷玉腰肢,蘇懷玉也軟倒在張辰胸前,二人相依著緩步往茅廬而去。


    “老道士,這裏沒有張公子,隻有隱居閑人兩個,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若是有一日,你敢動我神山派的心思,我一定要你希音觀陪葬,我雖殺不了你,但你們龍侯山的牛鼻子,我要殺,你也攔不住!”


    希音觀群道,看著張辰二人的背影,一男一女在雪中相依,忽然耳邊又傳來張辰的低喝聲。


    “哈哈,張公子,樹欲靜而風不止,你想要做隱居閑人,隻怕也不能夠,山水有相逢,咱們總會再見的!”


    神機真人說不動張辰,也隻是高聲大笑,隨後帶著一行道士,迎著風雪,往一旁路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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