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雲師兄,多謝你,為我們長門,說了這句公道話!”


    “掌門師弟,是門中最出色的弟子,受命於危難之際,如今師門重任,大半在他一人肩上,有他在,師門自然,自然是興盛有望的……”


    李明聽得雲天陽說話,又是哈哈大笑,隻是這一笑,牽動心脈傷勢,咳嗽連連,圍著的都是神山弟子,不少人與李明,可說是一樣的心境。


    這時候,李明幾乎是油盡燈枯,勉強笑了笑,臉色慘白,低聲道:“我,我也可以,可以安心地,去見師父了……”


    這話說罷,忽然裏麵安然閉上眼睛,已然氣絕!


    “四師兄!”


    “李師兄!”


    圍在旁觀的長門弟子,眼見李明身死,不由得哽咽低唿一聲,男弟子或許堅強一些,默然低下頭去,不少女弟子,險些落下淚來。


    “啊!”


    正當神山派弟子,哀痛長門四師兄李明之死的時候,張辰所發出的嘯聲,持續了一盞茶的功夫,聲音依然是越來越高,絲毫不曾減弱。


    張辰這時候修為大成,又正當年輕氣盛之時,中氣之充沛,就是那白發魔女龍薔,也及不上。


    尤其是這嘯聲之中,夾雜著極其霸道的靈力,擾亂修士心神,牽動氣海中的靈力契機,讓人心神大亂,若癲如狂,吐血而死。


    這時候大戰之中,那些負傷的修士,自然是已經倒在地上,慘叫哀嚎,在地上翻滾打滾兒,那些修為稍差的弟子,也是承受不住,顫巍巍倒地。


    雲天陽胡元貞等人,安然放下李明的屍體,他們大戰之後,原本就消耗不少靈力,這時候被張辰這嘯聲,也是震得體內有些不好受,數息之後更是氣血翻騰,靈力幾乎是要破體而出!


    “掌門師弟,這嘯聲也太過霸道了!比起當初那白發魔女,還要令人難以抗拒!”胡元貞慘笑一聲,沉聲歎道。


    胡元貞及雲天陽韓可珍三人,都是當初在竹山附近,見識過龍薔龍吟聲的,尤其是胡元貞,先前一聽到張辰仰天長嘯,就猜到他是要使這一招。


    隻是有些無奈,這長嘯聲,幾乎覆蓋方圓數十裏,足以洞穿蒼穹,縱然是神山派及薛王兩家子弟,提前脫離戰團,在一旁互相扶持,但也是經受不住。


    “我們不好受,那幫畜生,也不好受!”雲天陽沉聲說道,憤然看向對麵希音觀眾人。


    希音觀那邊情況,也好不了多少,原先希音觀太清穀兩派,再算上萬劍宗及一些小派,足有四五百名修士,大戰之後,仍然有數百修士退到一旁。


    這時候除去為首的希音觀太清穀寥寥幾人,仍然能站立當場,其餘修士,少部分身形搖晃,幾乎就要倒地,其餘人都是倒在地上翻滾,甚至有些人滾下懸崖,也毫不自知,沒能飛身上來!


    雲天陽看得心頭有些快意,隻是迴頭一看,師門這邊,薛王兩家,隻剩下兩位家主及幾位長老,尚能勉強支撐,神山弟子中,也隻有二十多位弟子,仍能站立。


    “掌門師弟,別叫了,好些師妹,要承受不住了!”


    忽然隻聽見,歐陽珊慘然高唿一聲,她在韓可珍身邊,尚能站立,隻是一旁的六合峰諸女,卻是吐血倒地!


    自從神山巨變以來,六合峰諸女,幾乎都是素服打扮,隱隱有為師父服喪之意,原本素白的衣裙上,就血汙片片,這時候在地上翻滾,更是分外醒目。


    隻是歐陽珊這一聲唿叫,尚未出口,就被這嘯聲所淹沒。


    正當這時候,忽然半空之中,一道靈力氣罩傳了過來,將神山派這邊眾人,大部分都罩了進去。


    也是奇怪,神山派及薛王兩家子弟,有這氣罩相護,瞬間壓力大減,心頭一鬆,除去耳邊殘餘嗡嗡響聲,體內散亂的靈力也是逐漸複原。


    這正是張辰先前所預料到的情況,因此才命神山弟子,退到一邊,否則這道靈力所凝聚的氣罩,也是無從護起。


    有了這道氣罩,雲天陽胡元貞等金丹期修士,立時就神清氣爽,連忙扶起在地上翻滾的師弟師妹,挨個兒查看同門的傷勢。


    那邊希音觀眾人,卻是再也支撐不住,原先希音觀太清穀兩派,這次援助萬劍宗所派的修士,修為就高過神山弟子不少。


    隻是為首的玄機子,以及三真丹陽子離陽子青陽子,或死或傷,或是被拂中經脈,其餘高手,又是與雲天陽等人,纏鬥許久,這時候自然是抵擋不住張辰這霸道的嘯聲!


    “啊!”


    那邊希音觀眾人,就連最後一位金丹期高手,也是再也抵受不住,飛身想要從那邊逃走,隻是被嘯聲所震傷,慘叫一聲,掉到一旁密林荊棘叢生的峭壁懸崖下。


    約莫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張辰這嘯聲才漸漸停歇,半空之中,張辰青色身影,迅速向神山派這邊,飛了下來。


    張辰看著橫倒豎歪的眾人,心中一沉,快步上前,拂過一名閉目不動的弟子,一道渾厚的木係靈力輸了過去。


    不多時這名弟子就緩緩睜開眼睛,忙恭聲說道:“多謝掌門!”


    張辰見這名弟子醒轉,欣然一笑,又問道:“這位師兄,你試試運功調息一下!”


    這時候那邊希音觀眾人,或死或重傷,張辰也懶得理會,與不遠處的雲天陽等人,對看了一眼。


    隨後幾位高手分頭行動,逐一查看神山及薛王兩家子弟,尤其張辰及胡元貞韓可珍三人,都是身懷木靈根之人,更兼神山弟子,都是修煉的師門五靈訣,靈力與張辰三人,殊途同源,木係靈力一輸入,不少重傷弟子,立時醒轉,好些弟子,又立時能起身,調息一陣後,傷勢已經大為好轉。


    隻是王家子弟之中,有些族中子弟,修為稍低,大戰之後,又被張辰嘯聲所傷,重傷子弟尤其多,一時間張辰三人也救治不過來。


    隨著張辰三人,以及歐陽珊等人,忙碌一陣之後,神山派這邊,不少人又都恢複了行動。


    當下張辰又命四脈弟子,清點一下傷亡情況,最後發現,四脈弟子六十多名長老弟子,下山複仇揚威,如今戰死五人,重傷不醒有十個,幾乎人人帶著輕傷,張辰及四脈首座,也是神色有些萎靡,靈力消耗甚大,至於薛王兩家子弟,更是傷亡上百人。


    “掌門師弟,四師兄,四師兄今日為了洗刷我們長門,長門弟子背叛師門之恥,才戰死的!”忽然那萬昶身後,一名重傷剛醒的掌門弟子,見了張辰急聲說道。


    張辰俯下身去,扶起李明的屍體,早已經冰冷,隻是他臉上仍是帶著笑意。


    張辰心中哀痛,幾乎就要落下淚來,低聲說道:“萬師兄,你帶著幾位弟子,將陣亡的弟子屍身,先收拾一下,隨後帶迴神山安葬!”


    忽然一旁的胡元貞,上前低聲說道:“掌門師弟,先處置好對麵的這些畜生吧?”


    “死者已矣,這些傷亡的弟子,都是為師門榮辱而戰,我們也不能辜負,他們所流的血!”


    張辰臉色慘然,緩緩點頭,又轉身向對麵倒了一地的希音觀眾人,大步過去,


    當下神山及薛王兩家,除了萬昶帶著幾個弟子,收拾好五位陣亡的弟子屍身,其餘眾人,隨在張辰身後,尤其長門弟子,縱然是負傷頗重,但依然是精神煥發,又是沉痛,又是亢奮。


    對麵眾人,似乎是感覺到張辰等人的逼近,但他們被張辰那嘯聲,真的體內氣息紊亂,靈力無法凝聚,行動不得,不論是逃跑還是求饒都不能夠,隻能歪倒在地上,任人宰割。


    神山四脈弟子,薛王兩家族中子弟,人人都是神色憤怒,咬牙切齒,恨不得上前將這些地上的眾人,挫骨揚灰!


    隻是眾人都默不作聲,靜靜按各脈各家,排成隊伍,站在張辰身後,聽候張辰下令。


    “張辰,你,你,我是希音觀弟子,你不敢殺我的,你不敢殺我,是不是?”


    忽然在地上掙紮的眾人,旁邊一個安然躺著的老道士猛然大叫起來,赫然就是那龍侯山三真中,被張辰拂中經脈的離陽子。


    原先他們師兄弟三人,合力與張辰相鬥,這離陽子可說是毫發無損,隻是被拂中經脈,動彈不得,他修為極高,幾乎是破碎金丹,化出元嬰。


    張辰那嘯聲也沒能令他受重傷,他也是希音觀這邊,唯一能說話之人。


    張辰一言不發,順著聲音,緩步向一旁的峭壁走去,來到這離陽子身邊。


    離陽子似乎是感覺到張辰的逼近,心中慌亂,有些癲狂地大叫起來:“張辰,我,我是希音觀弟子,你不敢得罪我們希音觀,哈哈,你不敢殺我的!”


    忽然張辰手臂一擺,將地麵上的離陽子,吸了過來,一把捏住他的脖子,喝道:


    “哈哈,臭道士,古人說: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你下了地獄,也給我記住,與我神山派為難的,憑你是大羅金仙,我也照殺不誤!”


    話音剛落,天空中雷聲轟鳴,電光閃過,一道紫色神雷從天而降,自這離陽子頭頂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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