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巧在眾人麵前,連敗那萬劍宗長老,以及神拳堂兄弟四人,劍法得意施展,這時候張辰等人,又圍過來,讚譽聲不斷,隻見她嫣然一笑,隨後低聲道:“張大哥說笑了。”


    那萬劍宗長老被一劍削中右肩,四個弟子及那神農堂兄弟中的老四,均已斃命,老二老三被袁巧一劍削在麵門上,外傷頗重,那堂主金聖,自知不是對手,抱著四弟的屍體,悲痛萬分,幾乎落下淚來。


    “四弟,四弟,你醒醒啊……”


    張辰素來極重親情,心中有些感觸,原先見到滿目瘡痍,薛家原本美輪美奐的房屋,隻剩下斷壁殘垣,早起殺心,隻是這時候,又不禁有些心軟。


    袁巧持劍攔住去路,這四人均是負傷在身,難以飛行逃生,胡元貞沉聲問道:“金聖,你是神拳堂堂主,這次助紂為虐,受萬仞山那廝蠱惑,大肆劫掠薛家!”


    “如今我來問你,萬仞山老兒,現在何處?”


    不想胡元貞這一問,那金聖忽然輕輕放開兄弟屍體,怒目看了過來,雙眼幾乎噴出火來,罵道:“你們殺了我四弟,打傷我兩個兄弟,如今還想要我告訴你們消息?”


    “哼,莫要以為我會貪生怕死,出賣萬大哥!”


    這金聖聲音不勝怨毒,若不是自知不是對手,隻怕早上來為弟報仇了。


    忽然一旁的薛鬆濤,飛身過去,指著這金聖,厲聲罵道:“你這狗賊,以多為勝,仗勢欺人,又算什麽好漢?”


    “昨夜你們這些狗賊,突然襲擊我薛家宅邸,鐵狼兄弟,鐵狼兄弟他,為了掩護我等撤退,帶著毒狼幫舊部親自斷後!”


    “你們,你們四兄弟,再加上兩個萬劍宗使劍的狗賊,圍攻鐵兄弟他一人,你那四弟一拳打在鐵兄弟背心,哼!”


    “如今,如今你還裝什麽英雄好漢?”


    薛鬆濤義憤填膺,一見到這金聖,就怒火中燒,若不是存有一絲理智,早已一掌拍下去,為鐵狼報仇了。


    那邊雲天陽也聽得大怒,他與鐵狼雖然隻是一麵之緣,但他素來喜愛結交英雄好漢,當年師門遠征萬劍宗,與鐵狼可說是一見如故,如今聽這薛鬆濤說起鐵狼為斷後而受圍攻而死,真的是怒不可遏。


    雲天陽飛身過去,喝道:“金聖,來接我三掌!”


    雲天陽縱然怒火衝天,但依然不願突然襲擊,願意與這金聖一決生死,為鐵狼報仇。


    不料這金聖拉過兩個滿臉是血,哼哼卿卿的兄弟,哀聲道:“二弟,三弟,大哥無能,不能為你們,為你們報仇雪恨了!”


    忽然這兩人呀呀嗚嗚,不約而同冒出一句,道:“大哥,大哥,咱們兄弟四人……”


    張辰聽得一陣唏噓,連連搖頭,這四人兄弟情深,隻是如今卻死於師門之手,心中又有些不忍起來。


    那邊胡元貞瞧見張辰神色,似乎看出了什麽,笑道:“掌門師弟,有道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這兄弟四人,縱然可憐,卻也可恨!”


    “巧兒師妹說得是,若是他們安穩在神拳堂,過自己的太平日子,不來趟這趟渾水,又怎麽會落得如此下場?”


    “如今兄弟四人,生死相隔,也是罪有應得!”


    那邊薛鬆濤也上前一步,向張辰躬身請求道:“掌門,這金聖兄弟四人,聯手害死鐵狼兄弟!”


    “如今屬下鬥膽,請求能手刃這四人,為鐵兄弟報仇!”


    “可憐鐵兄弟為我薛家,刀山火海,死亦不懼,如今,如今我卻連他的屍首都找不到!”


    鐵狼在薛家做供奉三年,往常可說是桀驁不馴,就連神山派威名,也不放在眼裏,後來卻被薛鬆濤以兄弟相稱,為薛家效力,昨夜萬劍宗大肆襲擾薛家宅邸,鐵狼自告奮勇,親自斷後,如今早已身死,屍身也沒找到。


    薛鬆濤臉色愴然,神情悲痛,往常穩重幹練的一家之主,這時候,幾乎就要落淚。


    張辰歎了口氣,轉過身去,擺了擺手,隨後就聽得那金聖,暴喝一聲“哼,一群臭賊,我兄弟四人的性命,還輪不到你們來決定!”


    隨後又傳來兩個悶哼聲,又是那金聖的喝罵聲“薛家,神山派,老子做鬼也要找你們報仇!”


    張辰心中一頓,迴頭一看,隻見薛鬆濤一掌尚未拍去,金聖就猛然一拳,打在自己胸口,身邊兩個滿臉是血的兄弟,早已被他殺了,如今也自己了斷了。


    那邊的謝姓長老,原本就在萬劍宗地位甚低,又被袁巧一劍削傷臂膀,如今又見神拳堂兄弟四人橫死,早已經嚇破了膽子,麵如土色,軟到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胡元貞察言觀色,喝道:“這位道友,你是要死還是要活?”


    這白發長老,早已嚇得半死,連跪帶爬,滾到張辰等人身前,跪下連連討饒道:“神山派大俠,饒命,饒命啊!”


    胡元貞臉色一寒,怒喝道:“你們如山賊土匪一般,劫掠薛家,如今還敢求饒?”


    “萬仞山老兒,如今在什麽地方?”


    “還有,你們萬劍宗,有多少太清穀希音觀高手相助?讓你們有膽子,來劫掠薛家?”


    張辰見那兄弟四人,情深一同赴死,心中有些不忍,這時候一言不發,自由胡元貞等主持事情。


    這謝姓長老,又連連磕頭,忙急聲答道:“這個,這個小的實在是不知啊!”


    “宗中事情,都是由宗主及幾位大長老做主,我不過是一個外門長老,又哪裏知道這些事情?”


    “如今這裏的寶物靈石,都被宗中弟子帶走了,我,我因為本事低微,才被留下看守這薛家廢墟的。”


    “各位大俠,神山派的小神仙,饒命,饒命啊!這些事情,不是小的能知道,能做主的!”


    那雲天陽爆喝一聲,怒道:“哼,修仙之人,怎能如此沒有骨氣,奴顏婢膝,跪地求饒?”


    “如今心性,如何能修得大道長生?”


    張辰忽然低聲問道:“這位道友,如今這薛家宅邸,還有多少萬劍宗及各派弟子?”


    這白發長老,也是擅於察言觀色之輩,雖然張辰一言不發,但這一群人,幾乎是都為他馬首是瞻,忙又說道:“沒有,沒有了,就我們師徒四人,還有神拳堂兄弟四個。”


    張辰忽然神色一凜,喝道:“那你就滾吧,迴支離山告訴萬仞山老兒一聲,今日便是他的死期!”


    “我神山派,及薛王兩家,今日便要殺上支離山,踏平萬劍宗!”


    這白發長老得了張辰一句話,如蒙大赦,跌跌撞撞,飛也似的往一旁跑了。


    張辰又低聲道:“王家主!”


    一旁那王微,連忙上前恭敬行禮,聽候吩咐。


    張辰說道:“你留一些族中弟子,收拾一下這裏!”


    “其餘神山弟子,及薛王兩家眾人,都隨我先去南方靈礦,再去支離山!”


    眾人自然齊聲答應,當下眾人兵分兩路,留下一些王家族中子弟,收拾這裏的殘局,其餘主力部隊,又浩浩蕩蕩再次出發,向小鎮南部靈礦進發。


    張辰一行人,再次乘坐飛行法器,向南而去。


    張辰心中沉重,一言不發,方舟內,胡元貞忽然低聲勸道:“掌門師弟,有些人是自作孽不可活!也不必心存不忍!”


    雲天陽也沉聲道:“掌門師弟,你如今是一派掌門,不該如此婦人之仁,以免貽誤大事!”


    “剛才最後那名萬劍宗長老,應該一掌斃了,怎可放了他?”


    張辰搖搖頭,歎道:“雲師兄,這一放,又哪裏是我心軟?”


    隨後又長歎一聲,沉聲說道:“讓萬仞山老兒,提前知道消息,他自然會集合宗中精銳,以及太清穀希音觀的援兵!”


    “到時候支離山一戰,可說是一戰定勝負,豈不甚好?”


    雲天陽聽得一怔,原以為張辰是一時心軟,才放了那謝姓長老,想不到卻是張辰有用意的安排。


    雲天陽稍思片刻,隨後笑道:“好,一戰定勝負,好!”


    胡元貞卻是麵有憂色,黯然說道:“萬劍宗一幹人等,自然是不足慮!”


    “隻是不知道,太清穀希音觀兩家,會派出什麽樣的高手!”


    太清穀希音觀也是修真界五大派之一,在修真界享譽盛名,門中底蘊深厚,若在往常神山派都會忌憚幾分,如今師門遭遇巨變,實力大損,貿然與這兩家一戰,這後果確實是令人憂慮。


    張辰忽然輕輕一笑,歎道:“雲師兄,胡師兄,就算是希音觀神機老牛鼻子親至,又有何懼?”


    張辰這一句話,雖然是輕描淡寫,但可說是豪氣幹雲,氣象萬千,神機真人是修真界泰山北鬥,一百年前就是修真界三大高手之一。


    瞬間雲天陽胡元貞二人,都是哈哈大笑起來。


    忽然一旁的韓可珍,抿嘴一笑,道:“你們多慮了!”


    “或許那姓謝的長老,膽小怕事,見勢不妙,直接逃命去了!不迴支離山報信,你們豈不是空謀劃一場?”


    眾人又迴想起先前那謝姓長老的求饒樣兒,再細想片刻,連同薛鬆濤在內,都是莞爾一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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