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辰聽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神識掃過,發覺這人靈力並不十分精純,估計也是並未說謊,就是附近的散修,想來是剛築基成功,缺少丹藥靈石,仙訣之類。


    聽聞這小鎮外,薛家被萬劍宗聯合眾多小門派,打得節節敗退,連大本營薛家主宅都丟了,因此才大著膽子,來這裏撈油水。


    一旁的薛鬆濤神色尷尬,有些難堪,上前陪笑道:“掌門見笑,我薛家不濟,如今還被這散修趁火打劫。”


    這薛家主宅附近到處都是斷壁殘垣,火光衝天,滿目瘡痍,四處狼藉,薛鬆濤作為薛家家主,自然是麵上掛不住。


    張辰心中也有些對不住,深知依照胡元貞之計謀,引蛇出洞,當真是委屈薛家了。


    張辰沉聲說道:“薛家主,再過幾個時辰,該說不濟的,就是萬仞山老兒了!”


    這萬仞山身為萬劍宗宗主,心懷野心,依仗太清穀希音觀支持,兩次在大荒南部滋事,張辰心中,早已對萬劍宗下了狠心。


    這地上磕頭如搗蒜的散修,聽見張辰及薛鬆濤說話,似乎是聽出了二人的身份,連忙高聲嚷道:“啊,原來閣下,就是神山新任掌門,真是,真是英明神武,氣度不凡!”


    這散修似乎是為了懇求饒命,阿諛之詞不斷,溜須拍馬之言,讓張辰渾身不自在,猛然轉頭看向這散修。


    一旁的雲天陽,又緩步上前,他原本就是身形魁梧,不怒自威,如今麵露狠色,更是讓人心生怯意。


    雲天陽沉聲問道:“你叫什麽?知不知道,萬劍宗等一幹修士,都在哪裏了?”


    那散修原本就心中害怕,這時候見了雲天陽,更是嚇得身子都軟了,忙道:“小的,小的劉耳,旁人都叫我劉老二!”


    “昨天夜裏,我見到這鎮子裏,好些萬劍宗弟子,往南去了。”


    胡元貞暗自思量,低聲問道:“薛家主,這鎮子往南,可是支離山所在?”


    支離山正是萬劍宗山門所在,當年萬劍宗創派祖師,劍法極高,有支離劍仙之稱,這薛家形成的小鎮,被萬劍宗洗劫一番,想必是門下弟子滿載而歸,將靈石寶物都搜刮一空,迴山去了。


    薛鬆濤又迴道:“不錯,萬劍宗就在這裏往南五十裏的支離山,隻是,往南十裏,還有一座靈礦!”


    萬劍宗對薛家靈礦,垂涎已久,畢竟大荒之中,修煉資源稀缺,薛家占著不少靈礦,自然就引起不少門派的眼紅。


    隻是往常薛家臣服於神山派,等閑門派,自然也不敢輕易出手搶奪,如今神山派遭遇巨變,神山五俠都已仙逝,師門地位也是地動山搖,這些門派自然就蠢蠢欲動了。


    這地上的散修劉老二,依然是求饒聲不絕,張辰心中一煩,一腳將他踢得老遠,他在地上滾了幾下,隨後連忙起身,消失在一處石牆之後。


    薛家族中子弟,除去薛鬆濤寥寥幾人,都被張辰所派,前往浠水老宅,護送女眷老小了。


    神山派門下弟子,沒有掌門之令,自然安靜跟在張辰四人身後,王家族中子弟,幫著親家收拾附近房屋,人手都有些不夠,甚至不時還有萬劍宗等幾派弟子,從院落中飛出,隻是這些弟子,修為大都不高,神山弟子尚未出手,就由王家子弟盡數殺了。


    忽然袁巧臉色一寒,三尺青鋒劍,出現在手中,在地上縱身一躍,飛上一旁的院子屋頂,高聲喝道:“萬劍宗宵小,有膽就出來,吃我一劍!”


    袁巧今日依然是一身黑色勁裝,青色長長腰帶,垂在腰間,柳眉倒豎,鳳目微寒,右手長劍,輕輕一抖,倒真是一位女劍仙了。


    若不是右邊臉頰上,隱隱有三道疤痕,當真是英氣俏麗,讓人不敢逼視。


    張辰看得心中暗自稱奇,忽然向身旁一瞧,胡元貞似乎也朝那邊屋頂,直直望去,久久不收迴目光。


    一旁的歐陽珊,噗嗤一笑,張辰也是一笑,低聲道:“好個巧兒女俠,與你這病書生,當真是絕配啊!”


    胡元貞近來心念袁巧之事,早已不是什麽秘密了,張辰這時候開口調笑,歐陽珊固然是抿嘴輕笑,韓可珍原本麵有怒色,這時候也是破顏一笑。


    身後的秦升步德二人,也是哈哈大笑,就連素來嚴肅的雲天陽,也不由得歎道:“嗯,胡師兄,袁師妹,確實是不錯。”


    今日神山眾人,前來這薛家小鎮,見到滿目瘡痍,飽受搶掠的場景,原本是心中激憤,這時候,不由得都心中釋然不少。


    “嘿嘿,好個女娃娃,薛鬆濤老兒,是你什麽人,就憑你,也敢為薛家出頭?”


    過了片刻,似乎是感受到袁巧這一聲輕喝,遠處院落中,幾個修士飛身過來,自屋頂上塔了過來。


    “咦,原來是個醜丫頭,哈哈,也隻有薛鬆濤這膿包的老子,才生得出你這……”


    這一行五個修士,都是手持長劍,像是萬劍宗門下,也是修煉劍法,為首是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他們聽得袁巧高聲喝戰,紛紛出來,一見之下,才發現袁巧不過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才出言諷刺。


    “無恥匪類,燒殺搶掠,禽獸不如,人人得而誅之,何須薛家什麽人?哼,受死吧!”


    袁巧厲聲斥道,隨後仗劍直飛了過去,她出身低微,生平最不喜旁人瞧她不起。


    自上次神山巨變,右邊臉頰被那魔教除塵道人,劃了三道血痕,更是讓她有些自慚形穢,難以接受胡元貞的示意,這時候更被這白發老者,高聲諷刺,哪裏還能忍耐得住?


    這白發老者,似乎也是精於劍法之輩,袁巧自數丈之外,連人帶劍,飛身直刺過來,原本也不當一迴事,誰想袁巧出劍極快,更兼心中懷恨。


    她連人帶劍,化成一道銀弧,“啊呀!”隻聽得一身慘叫,這白發老者剛揮劍出手,身旁的一名年輕弟子,就被袁巧一劍封喉,橫死當場。


    “好狠的女娃子!”


    這白發老者慘然歎了一聲,隨後長劍揮出,一道劍氣,封住袁巧去勢,想攔住她向身旁的弟子出手。


    這老者是萬劍宗排位最末的長老,被留下鎮守薛家小鎮,這身後的青年修士,也是他的弟子,如今一個照麵,就被袁巧一劍殺了一個,自然心疼之極!


    “哼,你們若是在支離山不生事,又何至於如此?”


    袁巧輕叱一聲,也是長劍橫著削去,迎上這老者長劍。


    這老者大喜,以為袁巧不過是劍法高深,名家之後,修為自然是不及他,這一下雙劍相交,必然能占得便宜。


    誰想雙劍距離不過數寸,眼見老者暗運靈力,長劍上靈力流動,想要震飛袁巧長劍。


    不想袁巧冷哼一聲,驀然手腕一翻,長劍憑空斜斜揮出,同時整個身子,化成一道黑影,自這白發老者身旁,斜掠了過去。


    “不好!”


    這白發老者,低唿一聲,隨後又隻聽得兩聲慘叫,袁巧長劍以詭異的招式,突然變招,避開這修為劍法最高的白發老者,繞到他身後,又是刷刷兩劍,將兩個青年弟子殺死。


    一旁的張辰等神山眾人,以及薛鬆濤等人,在一旁靜靜觀看,不時驚歎一聲,也不出手相助。


    這白發老者身後,一共是四個青年弟子,都是長劍在手,但哪裏是袁巧的對手,袁巧長劍霍霍,憑借身法避開這白發老者,一劍出手,就是一聲慘叫,不多時,就將這四人盡數殺了,隨後又與這心疼已極的老者,相鬥起來。


    “你,你這醜丫頭,還我徒兒命來!”


    這白發老者,狀若瘋癲,長劍狠厲,向袁巧攻來。


    “哼,你們肆無忌憚,搶掠薛家,犯下如此罪行,天必誅之!”


    袁巧絲毫不懼,清叱連連,玄女劍法施展開來,端得是神妙萬方,四方“叮當”聲不斷,瓦片碎裂,滿天亂飛,打得這白發老者,毫無還手之力。


    “神山派玄女劍法,果然是獨步天下,當年見這位袁巧女俠,劍法還沒有這等造詣!”


    這邊的薛鬆濤,陪同在張辰身邊,這時候見了袁巧出手,替薛家殺人出氣,又是稱讚聲連連。


    “薛家主何必驚歎,令愛可是我神山劍法第一高手,深得殷師姑真傳!”


    那邊癡癡看了半晌的胡元貞,這時候似乎已經與袁巧關係密切,有代替袁巧謙遜一聲的意思。


    張辰心中歡喜,又有些好笑,正要與師兄們取笑一番的時候,忽然那邊院落裏,又出現幾個修士,服飾打扮,與這白衣老者,有些不同,雖然有相助白發老者之意,但似乎不是萬劍宗門下。


    “金堂主,來的正好,快助老夫一臂之力,殺了這女娃子,替老夫四個徒兒雪恨!”


    這白發老者,又氣又恨,被袁巧一口長劍,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兇險萬分,暗歎老命休矣,這時候見了這幾個修士到來,如同見到救星一般,連聲唿嚎,央求相助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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