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玉大聲說道:“臭小子,你要是疼死了,也隻怪你不爭氣!”


    張辰雖然身體被兩道靈力掌控,不受自己控製,但二女說話卻是依稀聽見了。


    這時候張辰更是哈哈大笑,道:“小妖女,我死了,你就哭個幾天幾夜,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來看我好了!”


    “嘿嘿,菀兒,下針吧!”


    唐菀兒聽得心中一煩,素手一揮,黑暗之中,幾根銀針嗤嗤破空,精準無誤的打在張辰經脈上的大穴。


    “嘶”


    張辰疼得直咧嘴,兩排牙齒重重碰在一起,臉上一陣抽搐,但又不願露出怯意,更不想讓二女瞧見,不敢繼續下手。


    “辰哥哥,你忍著些,很快的!”


    唐菀兒原本見張辰開口調笑,心中有些不快,含恨出手,但她見了張辰兩腮一鼓,就知道張辰是在強行忍耐,瞬間心又軟了。


    “臭小子,你花言巧語,哄騙我們!”


    “若是死了,活該下拔舌地獄!”


    蘇懷玉笑罵一聲,也是玉手輕揮,兩根銀針往張辰胸腹上的任脈刺去,她修為原本與唐菀兒相若,更身兼劍法身法之長,隻是這銀針刺穴的手法,準頭及力道,自然是遠不如唐菀兒。


    “小妖女,下手輕些,想害死我麽?”


    張辰又忍不住與蘇懷玉鬥起口來,其實蘇懷玉雖然手法不及唐菀兒,但一次隻打出兩根銀針,又哪裏疼痛了?


    隻是張辰一心說笑,好減輕二女的出手的猶豫,同時分心說話,也就沒那麽疼了。


    “臭小子,受傷還這麽多話!”


    “哼,小心我出手偏了,叫你做太監!”


    蘇懷玉又低喝一聲,這時候張辰仍然是背心向牆,肚子朝著她,她話裏雖然說得重,但出手卻輕了不少,又是一根銀針紮在張辰小腹。


    唐菀兒聽得小臉微紅,隨後接連出手,這時候她出手大膽一些,十數根銀針,都紮了出去。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張辰胸口至小腹,手臂及肩頭,斷斷續續紮著不少銀針,像刺蝟一般。


    這時候張辰劇疼攻心,嘴裏哼哼卿卿,強行忍耐痛楚,哪裏還有心思說笑?


    “辰哥哥,還有十根銀針就紮完了!”


    唐菀兒心如刀割,玉容慘淡,眼眶中淚珠滾滾,低聲寬慰道。


    “菀,菀兒,我……”


    張辰一句話尚未說完,慘叫一聲,跌在地上。


    這時候張辰八脈之中,三十六道大學已被封住大半,體內原本肆意衝撞的兩道靈力,就好像兩道泛濫的洪水,沿著經脈橫流。


    唐菀兒這銀針紮穴的法子,好似一道道閘門,憑空安置在八脈之上,攔住一道道靈力,將其分割成一段段,首尾不能唿應。


    靈力不再肆虐,張辰自然不再四處橫衝直撞,隻直挺挺留在地上,嘴巴猛然張開,臉色猙獰,脖子上青筋暴起,顯然是痛苦非常。


    體內靈力雖然被分成小段,但卻並不受控製,依然在銀針阻隔之間肆虐。


    隻是張辰如今直挺挺倒在地上,倒是方便了唐菀兒蘇懷玉。


    唐菀兒十八根銀針,已然紮完,蘇懷玉手中仍然還有五六根。


    二女一齊靠近,跪在地上,俯身查看張辰傷勢。


    唐菀兒低聲道:“蘇姐姐,還是我來吧!”


    唐菀兒說罷,就要出手往最後的帶脈上的人身大穴紮去。


    “菀兒妹子,你快想法子才好,張郎隻怕堅持不了多久!”


    “這靈力不受控製,隻怕不多時張郎就要身體爆裂而死!”


    蘇懷玉雖然不懂醫術,都勝在修為高深,對這些靈力上的見識,還是不低的,說罷三根銀針往張辰背後紮去。


    唐菀兒何嚐不知道這些,她先前沉思許久,也不得法,慘然道:“若是我的藥囊還在,自然能借助一些藥物,壓製住辰哥哥體內的靈力!”


    “隻是,隻是如今,卻是……”


    最後“不成”二字,唐菀兒聲音一顫,說不下去,又落下淚來。


    蘇懷玉原本還抱有幾絲希望,本著對杏林穀名動天下的醫術,這時候聽唐菀兒口氣,似乎是隻能暫時製住張辰,要治愈卻是無法。


    蘇懷玉臉色微變,俏臉上一陣寒意,猛然站起,罵道:“小丫頭,連你的情哥哥都治不好,你算什麽杏林醫仙?”


    唐菀兒神色慘然,哀聲道:“是啊,連辰哥哥都治不好,我,我算什麽杏林穀傳人?”


    唐菀兒一時激動,伏在張辰身上,大哭起來。


    這一天以來,接二連三的變故,幾乎讓唐菀兒不堪重負。


    先是被困在眾神之山,不得自由,後來又受金何在脅迫,因著張辰,違逆心意煉製聚魂丹。


    再後來一起落入這九幽鬼牢,又見張辰與旁的女子關係匪淺,她素來性子軟,這時候哪裏承受得住,越哭越激動,最後放聲大哭起來。


    忽然趴著的溫熱身體一動,張辰顫聲說道:“菀兒,不,不要傷心!”


    “是我不好,累得你至此,困在這九幽鬼牢裏!”


    “這九幽鬼牢沒有出路,不論你治不治得好,原本我也是該一死,隻是,隻是我把你也帶下來,真是我不好!”


    唐菀兒心傷已極,泣不成聲,帶著哭腔喚道:“辰哥哥,不,你不會死的!”


    “我,我一定要救活你!”


    唐菀兒強自振作起身,素手相交,運起十成靈力,向張辰體內輸去。


    隻是張辰縱然周身紮滿銀針,體內雄渾的兩道靈力,被分成了數十短,但依然不是唐菀兒能比擬的。


    唐菀兒素手剛貼上張辰身體,立時就被彈開,若不是靈力被銀針格開,又得被震飛出去。


    蘇懷玉見了唐菀兒這舉動,也是如法炮製,運起渾身功力,想替張辰壓製住體內不受製約的靈力。


    蘇懷玉低唿一聲,玉手也被彈了開來。


    這下場二女如何不知?隻是萬般無奈之下,唯有出此下策,縱然希望渺茫,也隻能試上一試了。


    二女數次被彈開,仍然鍥而不舍,強行替張辰壓製靈力。


    忽然張辰似乎又清醒了一些,顫聲道:“你們,你們別白費力氣了!”


    “嗯,好熱,好熱!”


    張辰原本還想安慰一下二女,誰想後麵不知是不是意識模糊,連唿“好熱”。


    唐菀兒輕輕抹去張辰額前汗珠,忽然張辰又道:“地上,地上好熱!”


    唐菀兒往地上一抹,果然是滾燙異常,纖足隔著花鞋,也感覺到地麵上的火熱。


    唐菀兒與蘇懷玉對望一眼,蘇懷玉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哀聲道:“是,是九幽鬼牢!”


    “據說這裏猶如人間地獄一般,不時會有酷刑來懲治被囚禁的人!”


    “這時候這裏熱得很,應該就是每隔一段時間,就由酷刑降臨!”


    唐菀兒小手穿過張辰後腦,輕輕扶起張辰,蘇懷玉自然明白唐菀兒的意思,合力扶起張辰,避免他被地麵上的炎熱所傷。


    不多時,四周牆壁上逐漸變紅,石室內逐漸變得炎熱起來,比酷暑盛夏有過之而不及。


    又過了一陣,四周石壁,以及地麵頭頂牆壁,都變得赤紅一片,整個石室猶如一個大蒸籠一般。


    幸而二女均是修為頗深之輩,更身兼水靈根之妙,尋常酷熱自然不在話下。


    唐菀兒暗暗叫苦,有道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張辰體內靈力之時都尚未治好,這時候九幽鬼牢的懲罰降臨,若是張辰一個支撐不住該怎麽好?


    唐菀兒低聲問道:“蘇姐姐,這刑罰要持續多久,辰哥哥怕會支撐不住!”


    蘇懷玉搖搖頭,歎道:“我哪裏知道這些?”


    “九幽鬼牢我也是在教中殘破典籍中見過幾句記載,以及教中姐妹口口相傳,隻知道這是教中最狠的懲罰!”


    不多時,二女已經是香汗淋漓,不論如何用手絹擦拭,臉頰額頭,甚至手臂上,都是香汗直冒。


    這時候正是夏日,二女均是著輕薄羅衫,這時候都是氣喘微微,玉頰潮紅,香汗淋漓,浸濕衣衫,曼妙的身影,形體畢露,誘人之極。


    二女靠得甚近,這時候互相發現,對方春色外泄,不雅之極。


    唐菀兒俏臉通紅,抿著唇兒,別過頭去,不言不語。


    蘇懷玉卻笑道:“菀兒妹子,都是女子,生死關頭,還怕什麽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二女像是被蒸籠蒸了一通,渾身濕透,隻是隱隱約約感覺到這炎熱不再加劇,到後來甚至感覺涼快了一些。


    蘇懷玉慘笑一聲,道:“可算是過去了!”


    “這一遭倒真是煉獄酷刑,也不要人性命,叫你難受得很!”


    唐菀兒忽然柔聲問道:“辰哥哥,你沒事吧?”說著低頭看去。


    蘇懷玉也關切地側頭看去。


    這時候二女才發現,張辰臉色漲紅,似乎是早已清醒過來,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左顧右看,往自己身上瞧個不停。


    原來二女羅衫盡濕,飽滿的曲線,誘人已極,張辰飽看春光,舍不得出聲,色眯眯地雙眼,淨往飽滿之處瞅去。


    “你,你……辰哥哥,你……”唐菀兒一時間,又是喜,又是羞,又是氣,想不出話來。


    “臭小子,還沒看夠麽?”蘇懷玉低喝一聲,一巴掌向張辰漲紅的臉上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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