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辰原本在石室裏,舉頭望著氣窗外的夜空出神,這時候聽得門外的這個聲音,驚呆了半晌,這人竟然是白慕艾!


    “怎麽,你們兩個,連本公子的話也不遵?還不開門?”


    “白公子,我等是奉教主之命,看管張辰,若有閃失,我等萬死難贖!”


    “哼,你們金教主見了我,也得客客氣氣的,就憑你們,也敢攔我?”


    囂張的口氣,不可一世的姿態,張辰縱然是在屋內,都感覺得到,隻是心中疑惑不已,白慕艾怎麽會身在這萬神殿之中?


    自從那日五人一同東來台州,隻是在沿海擊殺水賊的時候,白慕艾不滿雲天陽幾人的態度,負氣離去,連師門所命的經筵大會也並未參與,不想這時候居然在這魔教巢穴,見到白慕艾。


    正當張辰疑惑之際,轟得一聲,師門被推開,一個衣著華麗的俊朗青年,傲然立在門外,冷眼看了過來,果然是白慕艾。


    白慕艾手一揮,說道:“你們倆先下去吧!”


    頤指氣使,宛如魔教中尊者一般,好似在指揮下屬,但這兩人卻絲毫不理會,侍立在門邊,一人冷聲道:“白公子,你要看看張辰也無妨,早些離去就是!”


    白慕艾正要發作,張辰忍不住問道:“白慕艾,你怎麽會在這裏,這魔教老巢!”


    張辰雖然素來與白慕艾不睦,但一連分開多日,早對這些小事淡忘不少,同時念著同門之情,畢竟白慕艾也是神山弟子,還是掌門師伯白見一的獨子。


    白慕艾原本還要訓斥這兩個看管張辰的弟子,這時候聽得張辰的問話,冷笑道:“本公子來去自如,在這魔教老巢又有何妨?”


    “倒是你,張辰,哈哈哈,你也當階下囚的一天!”


    張辰一聽白慕艾這說話語氣,就一陣無語,不再看白慕艾,自顧往石床上一坐,再不理會他。


    白慕艾卻緩步上前,輕揮衣袖,拂去麵前的灰塵,冷聲道:“你這小子,做了階下囚,還敢藐視我?”


    “當初我們五人一同下山,嘿嘿,你這家夥如今被困在此地!”


    “想我卻來去自如,成為這萬神殿的坐上貴賓,哈哈哈,哈哈哈!”


    張辰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白慕艾,是不是你給金何在出的主意,抓我來脅迫菀兒?”


    “金何在這廝要菀兒煉製聚魂丹,這等歹毒的丹藥,你居然助紂為虐,幫著這大魔頭?”


    張辰曾兩次聽人提起白慕艾,一次是當初在萬神殿,那陰九幽三人有些爭功之意,埋汰姓白的小子胡吹大氣。


    第二次是先前金何在得意的時候,直言果然如姓白的小子所說。


    白慕艾得意非凡,冷笑道:“是又如何?你這狗東西,也配與我並稱師門得意弟子?”


    “哈哈哈,你如今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的東西罷了!”


    原來自那日海邊一別之後,白慕艾在東海各地閑遊,正遇上這萬神殿教主金何在。


    金何在得知白慕艾身份之後,對他多加吹捧,奉為上賓,白慕艾是自高自大的性格,一交談之下簡直是相見恨晚!


    因此也不在意金何在是魔教中人,有何目的,竟然來這魔教聖地,呆了好些日子。


    後來無意之中,白慕艾聽聞金何在為唐菀兒不肯聽命而煩惱,才出了擒住張辰這主意,可說是一箭雙雕,既讓金何在對他刮目相看,還能順道折辱張辰。


    這次白慕艾聽聞張辰被擒下,當然是忍不住要來自誇自耀一番,一報往常被張辰比下去之屈辱。


    張辰連連搖頭,這白慕艾被個人私怨蒙蔽雙眼,自甘與魔教中人為伍,還提金何在出謀劃策。


    張辰歎了口氣,道:“白慕艾,你真是辜負掌門師伯的教誨了!”


    不料張辰歪倒在石床上,不再理會白慕艾,正惹得白慕艾怒火高漲。


    理想之中,白慕艾自認為這次勝過了張辰,張辰應當跪地求饒,哀求自己相救與他,他盡可以找迴往常丟掉的顏麵,誰想張辰也不理會他,反而罵他有負父親教誨。


    往常在山上被父親訓斥的情景浮現上來,正戳中白慕艾心頭之恨!


    白慕艾右臂一抬,一掌向石床上劈去。


    這一下白慕艾突然出手,大出張辰意料之外,一道雄渾的掌風,向側身襲來。


    張辰手掌在石床上猛然一拍,整個人彈了起來,在石床上方一個翻身,有驚無險的避開白慕艾這一掌。


    “嘿嘿,半個月不見,你這狗賊功力見漲啊!”


    白慕艾見了張辰身法,驚歎一聲,隨即身形一晃,貼近張辰身前,再次出掌。


    二人自上次師門五脈會武上交手,已經是過了一個月有餘,這些天來白慕艾固然是苦心修煉,希望一雪前恥。


    張辰得了蘇家的修煉至寶仙靈玉,也是功力有所長進。


    這時候再度在這一丈見方的石室中交手,張辰原先所依仗的身法,施展不開,不多時,白慕艾反手一掌,張辰在屋角避無可避,被迫無奈之下,奮起一掌,硬接下來。


    白慕艾早已是金丹期修為,張辰如今距離築基後期修為還有一定差距,這一下硬拚掌力,修為上的差距,瞬間顯現出來。


    張辰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咯了出來,體內靈力也是微微有些散亂。


    白慕艾一掌得手,大喜之下,步步緊逼,閃身上來,一腳踢向張辰。


    張辰悶哼一聲,被這一腳踢中腰肋,痛徹心扉,跌在地上,重重撞上石壁。


    “哼,不知天高地厚,就憑你,也配與本公子動手?”


    “張辰,今日讓你見識見識,與本公子的差距?”


    白慕艾一腳踩在張辰胸口,居高臨下,傲然的罵道。


    “白慕艾,你已經是無藥可救,勾結魔教,助紂為虐,枉為神山弟子!”


    “掌門師伯,還有祖師爺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張辰受了不小的內傷,被白慕艾踩住,掙紮不起,聽了白慕艾這傲氣熏天的話,忍不住反唇相譏。


    白慕艾臉色微變,冷笑道:“哼,你這被我踩在腳底下的小醜,也配對我指手畫腳,評頭論足?”


    張辰哈哈大笑,道:“大風吹倒梧桐樹,自有旁人論短長!”


    “白慕艾,你是什麽樣的東西,神山上下,數百弟子,又有誰不知道?”


    白慕艾怒不可遏,右掌衝天舉起,掌力一凝,就要一掌劈死張辰。


    “且慢!”


    “白公子,你與張辰有仇怨,也不能殺了他!”


    “這是教主所吩咐的,務必留張辰性命!”


    正當白慕艾對張辰起殺心的時候,忽然門外的兩個黑衣漢子,其中一人挺身進屋,擋下白慕艾這一掌,另一人還冷聲說道:


    “白公子,請迴吧,你對張辰下手,已經是壞了規矩,我們也會稟告教主的!”


    白慕艾掃過這兩黑衣漢子,剛才一掌被擋下,自知這兩人修為不弱,冷笑道:“那又如何,你們金教主又敢對我怎樣了?”


    “本公子今日心情好,也不與你們倆為難了!”


    “哼,張辰,今日先放過你,算你命好,饒你一條狗命!”


    白慕艾說罷,也不理會這兩黑衣漢子,自顧出了石室,這兩黑衣漢子看了張辰一眼,隨後也出了石室,重重合上石門。


    張辰仰臥在地上,緩了幾口氣之後,運起體內木係靈力,自行療傷。


    白慕艾出手雖狠,在真正打中的也隻有一掌,張辰修為根基頗深,受傷自然也不重,不多時,臉上逐漸紅潤。


    “白慕艾,這個仇,我張辰記下了!”


    “你不僅勾結金何在這大魔頭,還為他出謀劃策!”


    “如今又來羞辱於我,哼!”


    張辰倒在石床上,雙拳緊握,兩眼直直死盯者牆壁,久久不能釋懷。


    其實若不是在這窄小的石室之中,張辰大可以憑借超絕的身法,與白慕艾遊鬥許久,雖然不能取勝但也不至於慘敗。


    隻是他自從修煉有成之後,往常在神山,師父赤焰真人張宮歲,娘親淩波仙子殷楓娟,對他愛若珍寶,師兄師妹也是對他推崇備至。


    甚至是在魔教之中,蘇懷玉對他愛慕有加,其餘連劍聖方和,白發魔女龍薔,這些一眾魔教高手,也頗為看重他。


    今日被這白慕艾踐踏在腳下,無力反抗,可說是屈辱到極點。


    過了半晌,張辰長長歎了口氣,端坐在石床上,盤起雙腿,雙指掐訣,精心修煉起來。


    “若是我修為有成,莫說是不必受白慕艾這廝的羞辱,便是那金何在,又能奈我何?”


    “我大可以救出菀兒,離開這魔教巢穴!”


    “修為,就是如此的重要!”


    一股對修為的渴望湧上來,宛如當初剛拜入神山,被那紈絝子弟劉青山,無端羞辱,還有立下十日之約一般。


    時間在修煉之中,悄然流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辰緩緩睜開雙眼,打坐許久,感受到功力有所進益,隻是這樣的修煉速度,還是太過緩慢了。


    “若如當初那白發魔女龍薔所說,再過數十年,我才能修煉有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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