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辰其實倒是有些好奇,想出銅鍾看看,這被人提起過多次,被一群魔頭奉為聖地的眾神之山,倒底是什麽樣的。


    隻是這些也不能對這三人提起,同時心中暗暗焦急起來,菀兒身陷魔教,憑自己一人,又如何救出菀兒脫困呢?


    不多時,忽然鍾外又傳來不少人的行禮問候聲。


    “三位部主迴來了!”


    “教主早吩咐過,三位部主大功告成,去大殿見他就是!”


    張辰惴惴不安,苦思良策卻不得,最後隻能無奈想道:見機行事就是了。


    一路上又有不少人向陽焚如三人問候行禮。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張辰才聽到三人恭恭敬敬的聲音,齊聲說道:“屬下參加教主!”


    張辰心頭劇震,這時候身在萬神殿之中,萬神殿教主金何在這大魔頭,近在咫尺。


    “三位部主,不必多禮,這次事情辦得如何了?”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響起,似乎就是萬神殿教主金何在了。。


    “啟稟教主,召集地府及合歡宗之事,屬下辦事不力,未能帶他們來聖地。”陽焚如不敢撒謊,低聲稟告,聲音有些顫抖,似乎是怕金何在問罪。


    “哦?是怎麽迴事?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麽?”金何在低沉的聲音,語氣變地淩厲起來,語氣也陰冷了不少。


    “啟稟教主,我們手持兩塊令牌,本想召集兩家教眾,前來聖地,隻是卻被蘇神女給看破了。”忽然聽得撲通一聲,似乎是陽焚如跪了下去。


    “教主,蘇懷玉那小丫頭,不僅看破我們的計劃,還懷疑這兩塊令牌的來曆。”


    “我們還被龍薔那魔女擒住,喝問令牌的由來,最後那小丫頭也沒再逼問我們,直接放了我們!”除塵道人見了金何在,也恭敬非常,不敢亂嚷,如實稟告事情。


    “嘿嘿,蘇懷玉這小丫頭,從前見她,還被蕭天仙抱著,如今嘛,倒也有個神女的樣兒了!”金何在忽然笑了笑,稱讚一聲,隨後又沉聲說道:


    “行了,起來吧!都是教中老人了,不必一遇事就下跪!”


    “這次的事情,原先本座也隻是讓你們去試試罷了!”


    “三家合一,也並非易事,你們遇上姓蘇的丫頭,功敗垂成,也不怪你們!嗯,這次就不罰你們了。”


    三人又齊聲說道:“屬下多謝教主!”


    陽焚如又恭敬說道:“教主,這次雖然召集地府及合歡宗的事情一無所獲,但我們把張辰這小子抓迴來了!”


    隻聽得那金何在微微驚訝一聲,道:“啊,這可是大功一件!那小子在哪裏?”


    “哼,有了這小子,不愁姓唐的小丫頭不聽話了!”


    張辰在銅鍾內,靜靜聽著這四人說話,聽得姓唐的小丫頭的時候,心中一震,暗想菀兒還安然無恙。


    陰九幽忽然又低聲道:“啟稟教主,屬下發現,蘇神女也對張辰這小子,愛意頗深。”


    “有了張辰這小子,不愁蘇神女不聽話,教主一統神教的大計,也能好好利用張辰這枚棋子!”


    金何在這迴似乎是有些驚訝,隨即笑道:“果真如此嘛?”


    “我倒是想看看,這小子是潘安之貌,還是子建之才!”


    “什麽樣兒的人物,能讓那唐小醫仙,還有蘇神女同時看上!”


    陽焚如恭聲道:“那屬下就放這小子出來了。”


    張辰剛聽陽焚如說話,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忽然四周黑暗消失不見,猛然燈火照耀之下,分外刺眼,不由得揮袖蒙住眼睛。


    “小子,別躲著了,讓我們教主看看,你這小子是不是有三頭六臂?”忽然肩膀被那除塵道人拍了一下。


    張辰也有些好奇,舉頭看去,隻見寬廣的大殿之內,空蕩蕩隻有幾人,四周璧上盡是些張牙舞爪的壁畫,如當初酆都客棧裏見到的有些相似,都是些持斧舞戟的魔教諸神。


    忽然張辰心頭一顫,一道淩厲的目光,自大殿正上方射來,一個華服中年男子,目光如電,打量了過來。


    隻見他看上去不過三四十歲的年紀,身著華麗衣衫,神色威嚴,端坐上方,正是久有耳聞的萬神殿教主金何在,陽焚如三人,神色恭敬地侍立在兩旁。


    金何在似乎有些失望,沉聲說道:“就是他嘛,雖然也算是俊美少年,可就他能讓蘇神女愛之入骨?”


    陽焚如忽然出列,上前恭敬說道:“屬下三人親眼所見,絕不能有假,一路上那丫頭還追了上來,想搭救情郎。”


    “當時客棧裏上千教眾,都是親眼所見。”


    陰九幽忽然上前恭敬說道:“倒是那姓白的小子,說不定是胡吹大氣。”


    “唐小醫仙油鹽不進,怎麽會為了這小子,答應教主的事情?”


    金何在輕輕一笑,道:“你們啊,一把年紀還爭功不成?”


    “陰.部主,你們都是教中老人,是本座的肱股之臣,相助本座成就大業,興盛神教,又哪裏是那小子能比擬的?”


    陽焚如陰九幽還有那除塵道人,齊聲說道:“屬下不敢!”


    “為興盛神教,屬下萬死不辭!”


    金何在又說道:“你們剛才說,張辰這小子,是一枚上佳的棋子,那姓白的,也不過是棋子罷了!”


    “在本座心裏,哪裏比得上你們了?”


    “你們都是當年,隨本座一同血堆裏滾出來的,說是兄弟,也不為過!”


    這三人仿佛又當張辰不存在一般,說起了內部的事情。


    張辰原本觀看這久聞大名的聖地萬神殿,隻感覺四周璧上,魔神壁畫之間,夾雜著刀劍痕跡,迴頭一看,之間幾根巨大的石柱,撐起大殿,看上起有些古樸大氣,莊嚴肅穆。


    忽然聽得金何在安撫屬下,張辰忍不住笑道:“金何在,你今日當我們是棋子,他日這三位不也是棋子麽?”


    “為成就你的野心,世間一切都是棋子,是不是?”


    張辰話音剛落,忽然感覺胸口一緊,迎麵一股無形威壓,蓋了下來,讓人難受至極,雙腿一麻,幾乎想跪下去。


    “大膽,竟敢直唿教主名諱?”那陽焚如忽然迴頭,低喝一聲,陰九幽及除塵道人卻是退到一邊,沉默不語。


    張辰膝蓋一彎,身形矮了下去,幾乎就要向這金何在跪下。


    但張辰默運靈力,瞬間周身威壓減輕不少,顫巍巍雙腿彎著挺立,不願向這魔頭下跪。


    “咦,果然有些本事!”金何在忽然驚訝之聲,隨後張辰隻感覺威壓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才鬆了一口氣。


    金何在又開口說道:“張辰,你知不知道,當年你那祖師爺白卿相,就在這聖殿之中,大戰我教上代神王!”


    “我萬神殿弟子對你們神山弟子,無不恨之入骨!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在聖殿,不多時你就會被眾弟子活活生吃了你!”


    張辰絲毫不懼,怒目看向上方安坐的金何在,罵道:“哼,祖師爺當年提三尺青鋒,手刃你們這些大魔頭!”


    “我張辰隻恨生的晚,否則一定隨祖師爺,殺光你們這魔教妖人!”


    張辰這時候熱血上湧,深知深陷魔教,不論如何也討不了好,索性破口大罵。


    “哼,好個不知死活的小子!”金何在怒哼一聲,衣袖輕揮,一股勁風迎麵而來。


    張辰悶哼一聲,被這股勁風,摔了個跟頭,在大殿裏滾了幾下。


    張辰爬起來,正要再罵的時候,忽然那陽焚如手一揚,將那鬥笠亮了出來,沉聲道:“小子,你再胡言亂語,莫非連姓唐的小丫頭性命也不顧了?”


    這正中張辰的死穴,小小鬥笠,讓張辰心頭一顫,不敢再胡亂開口了。


    張辰大聲道:“金何在,菀兒在哪裏?”


    “你堂堂大魔頭,竟然不顧身份,抓住菀兒一個小姑娘,意欲何為?”


    那金何在聽了,冷喝一聲,道:“你這小子,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金何在又是衣袖一抖,一道勁風再次向張辰卷了過來。


    這次張辰早有防備,但張辰靈力尚未凝聚,就被這股勁風卷了起來,重重地撞在牆壁上。


    冰冷的牆壁,劃在頭臉上,疼痛非常,隱隱感覺有鮮血滲出。


    渾身靈力全被壓製住,一絲也使不出,張辰在牆壁上又摔在地上,隻感覺渾身都像要散架一般,爬都爬不起來。


    忽然那陽焚如沉聲說道:“教主,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何必跟他見識!”


    “還是正事要緊!”


    金何在沉聲道:“嗯,說得也是!”


    “張辰,你若是想知道唐小醫仙處境,就跟我來!”


    “嗯,你們先下去歇息吧,除塵部主負傷,療傷要緊!”


    陽焚如三人又齊聲告辭,隨後出了大殿。


    張辰掙紮著起身,大聲道:“金何在,菀兒在哪裏?”


    金何在這迴倒沒有生氣折辱張辰,笑道:“你想知道,那就跟我來!”


    張辰自知這金何在修為深不可測,如今處境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間,不論是反抗逃跑,都是無用,倒不如隨他去見唐菀兒。


    金何在看了張辰一眼,自側門出了大殿,張辰含恨看著他的背影,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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