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草地上,美人早去,嬌聲軟語尤響耳邊,隻留下張辰,撫著半邊餘香尚存的臉頰,呆在原地。


    “啊!”


    忽然對麵古木樹林裏,四個大漢出現在河對岸,見了張辰,驚訝一聲。


    “張兄弟!”


    張辰不經意地側頭一看,隻見四人都是黑色長袍,臉上也帶著鬼臉麵具,正是地府中人的打扮,最右邊一個身形略矮小的漢子,向張辰招唿一聲。


    張辰有些驚訝,雖然在這魔教客棧呆了一天,但也隻是與合歡宗幾個女子有些交情,地府中人,確實是並無熟識之人。


    “張兄弟,是我們啊!”


    那漢子見了張辰神色,粗聲粗氣地嚷道,說罷摘下鬼臉麵具,其餘三人也紛紛摘下麵具,露出本來麵目。


    張辰腦海中一個模糊畫麵閃過,這四人相貌好生熟悉,卻又一時沒想起來。


    “大哥,想不到這次還能見到張兄弟!”


    “是啊,張兄弟,數年不見,更是儀表不凡,堪稱是一位了不起的少年英俠了!”


    “嘿嘿,上一次見到張兄弟,你還是與那位吳姑娘結伴,如今,嘿嘿,就要與神女成對兒了!”


    “四弟,你懂什麽,似你這般傻大黑粗的,自然討不上媳婦!張少俠這般人物,得神女垂青,可說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了!”


    “三哥,這些年也不見你娶嫂子,難道你便懂了?你不是也隻會騎著娘兒們,發泄一通麽?”


    這四人見了張辰,不自禁吹噓一番,看樣子也是親兄弟。


    張辰忽然驚醒,這四人便是當初那碧山四虎四兄弟。


    當年張辰與吳青青二人,前往大荒東部,諸鉤山古修士洞府尋寶,當時是十個進入洞府名額,其中五大派中的三派占了六個名額,後來一眾散修不服氣,還設下擂台,比武爭奪名額。


    這碧山四虎中的老大,名喚周伯江,上場爭奪洞府名額,被那希音觀弟子所傷,後來張辰還出手為他療傷,這四人自然感激張辰。


    再後來張辰吳青青被仙霞宗風江崔原二人誣陷,引起眾散修殺人奪寶之意,圍攻張辰二人。


    張辰一氣之下,定計與這碧山四虎殺了仙霞宗二人,最後這四虎洗劫了仙霞宗二人儲物袋,甘願背下罪責,遠走他方,誰想今日竟會在這魔教客棧再遇。


    當下張辰與四兄弟一陣攀談,才知道他們四兄弟後來被仙霞宗通緝,無奈之下隻好東躲西藏,最終因緣際會之下,才入了地府,成了十殿閻羅中的四殿閻王。


    張辰略一打量這四兄弟,老大周伯江原本就是黑鐵塔般的身軀,粗魯的漢子,這些年不見,雙目精光四射,想來是修煉又有長進,得了仙霞宗二人的儲物袋,必定是得了仙霞宗不少傳承。


    當下張辰抱拳行禮,歉聲說道:“四位大哥,當日使張辰一時起意,考慮不周,才致使你們兄弟被仙霞宗追殺,如今還背上魔教之名!”


    不料那大虎周伯江忙抱拳迴禮,朗聲說道:“張兄弟說哪裏話?”


    “當日我們兄弟就說過,仙霞宗兩條人命,我們兄弟一肩扛下了,如今這麽說,是瞧不起我們兄弟麽?”


    周季強也笑道:“其實我們兄弟四人,隻要不分開,在碧山做四虎,還是這地府做四鬼,又有何區別呢?”


    那周仲林也正色道:“四弟說得是,其實往年我們四人說是四虎,也不過是俗世山大王罷了!”


    “莫說是大門大派,就是一些散修,也不大看得起我們兄弟!”


    周叔河拍了拍張辰肩膀,笑道:“張兄弟,如今我們四兄弟有劍在手,誰又瞧不起?說起來,我們還得感謝你,哈哈哈!”


    “嗯,張兄弟是神山弟子,神山派也以劍法聞名當世,改日再向你請教幾招!”


    周季強最是直言直語,大聲道:“張兄弟,今日是教中大會的日子,你不如也一起來吧?”


    張辰暗想這魔教大會,自己一個神山弟子,也不該牽扯進去,正想婉拒的時候。


    忽然那老二周仲林沉聲道:“四弟,張少俠自有分寸,我們兄弟還是先進去吧?”


    老大周伯江雖然也是耿直大漢,但卻不似周季強這般質樸,也道:“說得是,張兄弟,我們兄弟四人先告辭了,改日再請教!”


    他們兄弟四人在那風江崔原二人儲物袋中,得了一些仙霞劍法殘譜,原本就功力不俗,這兩年精研劍法,更是今非昔比,否則又怎能在地府之中,位列十殿閻羅?


    張辰的修為仙訣,他們兄弟一向佩服,這請教二字倒並非是客套話,而是誠心誠意之言。


    畢竟他們沒頭沒腦的鑽研,哪裏比得上這名家弟子指點一番?


    當下四人一同抱拳,隨後一同進了客棧。


    張辰在客棧外百無聊賴,胡思亂想了一陣,暗想今日大會後,就跟蘇懷玉一起離開這魔教巢穴,迴師門領罪。


    隻是自己早已心係唐菀兒,又想到蘇懷玉對自己一往情深,真的是難以釋懷,不能抉擇。


    這時候客棧裏似乎人多了起來,嘈雜聲隔著鐵門,依然傳了出來,多是男女歡笑聲。


    張辰暗想:在這客棧外也是無趣,不如進去和萬姐姐,還有田姑娘說說話,玉兒今日隻怕不得空,她是魔教神女,這大會隻怕離不開她。


    當下張辰緩步來到客棧前,輕輕拉起門環,先敲擊三下,隔了半晌,又敲擊兩下,轟隆一聲,門自動分開了。


    隻見客棧大堂裏人山人海,人影攢動,數百上千魔教弟子,暗自地府及合歡宗兩家,分開在兩側,三五成堆,竊竊私語。


    右邊一片桃紅李白,盡是些女子,最前方幾張椅子上,合歡七豔,為首一人,白發黑衣,正是白發魔女龍薔,其餘依次安坐,時而嬉笑不絕。


    左邊卻都是地府中人,最前麵三人,正是先前見過的三大聖使,劍聖方和,血魔毛海峰,以及那情僧圓悔和尚。


    隨後十人高矮不一,剛才交談過的那碧山四虎,安然坐在一起閑談,這十人正是地府十殿閻羅。


    這些都是教中有地位的人物,教中大會才有資格安坐,其餘弟子都是站立靜候。


    兩撥人自動聚集在兩側,中間分開一條通道,紅毯鋪地,張辰踩在上麵,緩步上前,正前方牆壁上,一副巨大壁畫,畫著兇惡的魔教諸神,手持巨斧,麵目猙獰,讓人生畏。


    壁畫下一處高台,上麵卻空無一人,左右兩盆篝火,燒得正旺。


    張辰極目四顧,卻並未發現蘇懷玉,這時候魔教眾人也發覺了張辰的到來。


    “哈哈,張兄弟,來,這裏坐!”


    周季強最是眼尖,瞧見張辰的到來,大聲嚷道,招唿他過去。


    “小色鬼,他們臭男人堆裏,有什麽好坐的?”


    “來,咱們姐兒倆,敘敘舊!”


    萬美娘忽然嬌笑一聲,媚聲高唿,扭了扭腰肢,搔首弄姿。


    那周季強見了萬美娘這浪樣兒,眼光發直,罵道:“你這婆娘,好不要臉,當眾勾引男人!”


    萬美娘冷笑一聲,罵道:“我自勾男人管你什麽事?又不是勾你這臭漢子!”


    正主兒張辰呆在原地,左右為難,這碧山四虎四兄弟,豪爽坦蕩,張辰自然是心中有意結交。隻是萬美娘獻媚相邀,張辰也不願拂了她的心意。


    這時候,忽然那龍薇蹦跳上來,拉著張辰笑道:“張家哥哥,我們一起坐啊!”


    龍薇表麵上雖然是妙齡少女,其實卻是孩童心性,哪管前麵兩邊的說話,拉著張辰,就往右邊最前排去。


    張辰欣然一笑,向那周季強歉意看了一眼,被這龍薇拉到前麵。


    周季強知道龍薇那魔女母親的厲害,自然是不敢得罪她,因此又與三個哥哥說話去了。


    萬美娘在合歡七豔中排行第二,按地位正坐在白發魔女龍薔旁邊,她見龍薇拉著張辰過來,笑道:“七妹,你就和大姐坐一起吧!”


    話音剛落,那排第三的田小芸,知道萬美娘心意,嘻嘻一笑,自動往內側坐去,空出兩個座位。


    龍薇心裏,其實不願在母親旁邊被管束,但二姐三姐一起說話,她就在母親身旁坐下了。


    張辰一瞧見那白發魔女,神色冰冷,就不寒而栗,忙道:“小妹子,你和令堂一起吧?”說罷衝萬美娘嘻嘻一笑,坐在她身邊。


    忽然不遠處傳來那李嬌的聲音,道:“二姐好大的膽子,也不怕神女姐姐找你拚命!”


    萬美娘柳腰一擺,貼著張辰,聽了李嬌說話,也笑道:“嘿嘿,我若是對上神女妹妹,隻怕一招也接不住,哪兒說得上拚命?”


    “隻是這小色鬼實在惹人心癢,讓我欲罷不能啊!”說罷還打量張辰幾下。


    甜香撲鼻,張辰會心一笑,故意在這美婦豐腴的腰肢上,蹂躪愛撫了一把,又對左邊的龍薇說道:“小妹子,你那花環我送給玉兒了,她說你編織地好。”


    龍薇坐在母親身邊,不似之前那般活潑,這時候被張辰勾起心意,拍手笑道:“神女姐姐喜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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