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這龍神訣,白卿相後來鋒芒內斂不少,所創出的赤焰神掌,同樣是一門霸道的火係神功,威力不輸給龍神決,但霸道兇狠程度卻內斂許多,而且入門容易,靈力消耗也沒那麽大。


    白慕艾身為掌門白見一獨子,又是火土雙靈根,這兩門神功自然都有涉獵,隻是以他的性子,正當年輕氣盛,鋒芒畢露之時,自然是更偏愛這神威凜凜的龍神決了。


    三年前,張辰跟隨幾脈大弟子,前往姑射仙山參加新人弟子獵殺妖獸試煉,曾經見識過一次白慕艾使這龍神決。


    那時候的白慕艾築基不久,但一道焚世龍火,燒的一隻三階妖獸化為血水。


    當年那一幕,張辰記憶尤新,也對變強產生極大地渴望,時過三年,張辰也都是築基中期修為了,在這五脈會武的擂台上,想不到再次見識到這師門絕學,可說是有些感歎。


    不同的是,那一次,張辰隻是一個修為低下,看著幾脈大弟子演示的小修士,如同卻是要戰勝這不可一世,神威無前的金色火龍。


    “唿!”


    白慕艾沒有給張辰多餘的驚歎時間,變身之後也不能再嘲諷了,但成人拳頭大的龍眼之中,那股高傲仍是讓人心領神會。


    伴隨著金色火龍“唿”的一聲,龍嘴大張,赤色的火光,鋪天蓋地,籠罩於整個擂台乃至台下,嚇得不少弟子連忙後退。


    “焚世龍火!”


    龍火尚未近身,張辰就感覺自身都要被燒著了,這濃烈的赤焰之氣,激得張辰心神激蕩,所幸自身也具備火靈根,對火係仙訣有一定的適應,否則經脈都要爆裂開來。


    “好霸道的神功!”


    張辰心裏暗歎一聲,這龍神決論霸道程度,遠勝於赤焰神掌了。


    張辰也無暇感歎,逆運體內水係靈力,刹那間周身一股冰寒之氣,噴湧而出,就連眉毛頭發上,都結成了白色的冰雕,衣衫上白霧騰騰,遇上龍火就被蒸幹。


    台下高誠思見了,白臉上又是驚訝,又是不屑,又是不滿,忍不住罵道:“哼,這小雜種真不要臉,偷學我的絕技!”


    原來這逆運水係靈力,凝結冰寒之氣,正是高誠思自創掌法水寒掌。


    天道神功實則是世間第一玄妙的靈訣,可以臨場模仿任何靈訣。


    張辰當日在紫微峰與高誠思比武,對高誠思這路陰寒掌法也曾嘲諷過,如今被逼無奈,信手使了出來,凝結出冰寒之氣,包裹住身體,抵擋這霸道異常的焚世龍火。


    有了冰寒之氣護體,張辰瞬間感覺神清氣爽,涼爽異常,原本燥熱之感消失不見。


    不再畏懼這焚世龍火,張辰長劍在手,往空中一拋,憑空祭出數百口無形長劍,雨點般向前方那條金色火龍射去。


    這一招正是萬劍宗絕學萬劍宗,張辰如今功力大進,眼界也長進不少,萬劍訣上的造詣也水漲船高,雖不能如同白雲劍萬仞山那樣,劍光撒過,如同白雲遮日,但也是不凡了。


    火龍龍身扭動龐大的身軀,但畢竟不似人身靈活,張辰這一招萬劍訣一半以上的無形長劍,盡數刺在龍身之上。“鏗鏗”,金屬撞擊之聲不絕,龍身雖然不甚靈活,但肉身強橫異常,周身鱗甲更是刀劍難入。


    “吼!”


    火龍被刺中,雖然沒受損傷,但似乎有些疼痛,龍嘴一張,龍吟聲響徹雲霄,震得人不寒而栗,同時龍火大盛。


    張辰無論是飄到哪裏,都被赤焰火係之力籠罩,而且感到這股熱力不停地侵蝕周身冰寒之氣。


    台上張辰,渾身汗如雨下,準確的說並不是汗,大部分都是凝結出的冰寒之氣,被焚世龍火侵蝕,蒸成汗水,灑在擂台上。


    張辰心裏暗叫不好:冰寒之氣早晚會被侵蝕殆盡,若不在這之前打敗白慕艾,隻怕自身就會被蒸成肉幹。


    這時候也是靈力的比拚,水火不容,對立而生。


    張辰雖然可以源源不斷地凝結出冰寒之氣,但他畢竟是五靈根資質,體內靈力駁雜,水係靈力也並不渾厚,而白慕艾卻是築基巔峰修為,火係靈力精純無比。


    其實若不是水克火,張辰早就被龍火燒得五髒俱焚,吐血身亡了。


    張辰抖擻精神,劍光霍霍,拚著暫時冰寒之氣尚能維持,將玄女劍法中精妙招數施展開來,寄希望於水係靈力耗盡之時,打敗這金色火龍白慕艾。


    “嗬嗬,師弟師妹,你們看,慕艾這孩子如何?”台下掌門白見一欣然大笑,得意地問了一句。


    “嗯,這龍神決倒是不錯,隻是太張揚淩人了些!不過年少之時,有這股銳氣,也是自然得!”胡世棉撚須沉聲說道,隨即話鋒一轉,又道:“這孩子心性不夠,還得磨練磨練才行!”


    胡世棉心知大師兄脾性,一心培養白慕艾,讓他將來接任掌門,所以也不好明說白慕艾之短。


    白見一聽了笑得更歡,道:“你我年少的時候,在慕艾這個年紀,都未必及得上他!”


    殷楓娟黛眉微蹙,低聲道:“要不要分開他們,這樣比下去,隻怕會受傷!”


    張宮歲一直盯著擂台上青色人影,沉聲道:“年輕的時候,吃些苦頭,負傷也未必是壞事!”


    張宮歲嘴上雖然這麽說,但右掌緊握椅子扶手,兩腿不自然地抖動,似乎隨時都準備出手。


    那邊廂雲天陽幾人也是議論紛紛。


    雲天陽是金火二係靈根,所修煉的靈訣也是最講究進攻,一往無前的戰意,霸道淩人,如今見了白慕艾這龍神決的造詣後,雙拳緊握,躍躍欲試,朗聲笑道:“白師兄好功夫,我倒是想上台試試!”


    胡元貞也是注目台上,這時笑道:“叫你前日輸給小師弟,如今這比武沒你的份兒了吧?”


    雲天陽若不是日前有意相讓,與張辰的比鬥中認輸,今日在擂台上,與白慕艾四強比武的,就是他了。


    袁巧看得入神,右手憑空舞動,作使劍狀,喃喃說道:“張大哥這玄女劍法還是未得真傳,剛才那招若是換了我,說不定……啊!”忽然皓腕吃痛,忍不住叫出聲來。


    “青師妹,你這麽用力作什麽!”袁巧甩開吳青青玉手,不自主地摸了摸皓腕,罵了一句。


    “巧兒姐,你說張大哥會不會有事?”吳青青芳心大亂,不自主地問道。


    “青師妹放心,有師父他們在場,絕不可能有事的!”袁巧自顧撫摸被捏疼的皓腕,胡元貞見狀開口寬慰一句。


    其實吳青青心裏也矛盾得很,她自從與張辰相識以來,張辰在她心裏,一直都是智計百出,戰無不勝的存在,所以心裏有一種沒來由的自信,隱隱感覺這一場張辰會取勝,隻是台上形勢又讓她憂心不已。


    這時候台上比鬥已經是勢同水火的地步,張辰大汗淋漓,如雨般滴下,在半空中就被龍火蒸幹,青色身影在把空中飄動,揮動裁雲劍,劍氣橫飛。


    化為火龍的白慕艾也是有些狼狽,周身被裁雲劍擊中多次,仗著強橫的肉身,雖然吃痛但也若無其事。


    隻是白慕艾輕視張辰,一心取勝,如今被張辰逼得殺手盡出,連這壓箱底的龍神決都使出來了,居然都沒能獲勝,自然是心恨已極。


    張辰這時候叫苦不堪,遲遲不能取勝,再這麽耗下去,非得被燒成肉幹不可,若不是體內木係靈力輔助,緩緩恢複消耗甚巨的水係靈力,早已被這霸道的焚世龍火吞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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