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張辰自昨晚身中萬美娘的歡情露之後,在小鎮郊外草地上痛苦難當,幾乎是人事不省。


    幸虧萬美娘臨走時候給張辰服下一半的解藥,雖然不能立時複原,但渾身燥熱難當,小腹一股邪火急需宣泄的情況卻也大為好轉。


    不知過了多久,迷離之中,張辰恢複了一些神智,掙紮著坐起,隻覺得天旋地轉,頭暈耳鳴,默運體內靈力,才發現周身經脈好似針紮,劇烈地疼痛又讓張辰軟倒在地。


    “不行,明日就是師門與萬劍宗約戰的日子,我一定要趕迴去!”


    張辰咬咬牙,強忍劇痛,運起靈力在經脈中遊走起來。


    遠處看去,張辰肌膚通紅,經脈暴出,額頭豆大的汗珠兒流下,臉上更是不乏痛苦之色,薄唇開合,牙齒緊咬,眉宇間一股堅定不拔之色。


    其實這歡情露是萬美娘精心調製的邪教秘藥,隻是一種催情助興的春藥,中毒者若不與女子歡好,會痛苦難當,靈力暫失,讓人難以承受,隻能乖乖順從萬美娘。


    過了許久,張辰臉上痛苦之色加劇,但是通紅的肌膚逐漸好轉,最終轉變成正常的膚白色。


    張辰壓製住體內的春藥,真的是渾身輕鬆,睜眼一瞧,豔陽高照,猛然想起,萬劍宗戰書上約定辰時在毛竹林一會,這隻怕是早過辰時了。


    張辰一拍腦袋,都怪昨晚萬美娘這淫婦易容成唐菀兒,引誘自己到薛家郊外一夜,連師門大事都缺席了。


    這次遠征萬劍宗,事關師門尊嚴體麵,這些張辰很容易想清楚,隻是懶得關心這些繞腦的門中事情,更何況薛家對自己也很好,就憑上次吃了薛家那麽多雞腿,薛亮老兒,不僅沒有笑話吃相,還命下人再燒些雞腿上來。


    這個情,也得還啊!


    張辰慌不擇路,在樹木民房上方穿梭,這時候他已經是築基期修為,即便是不禦劍,憑著水係身法,全力前行,也是快愈奔馬,隻是攪得鳥雀四散,雞飛狗跳。


    張辰也不知道毛竹林在哪裏,隻飛奔著趕迴薛家,急吼吼拉著門前小廝一問,才知道就是鎮東的一大塊毛竹林。


    張辰再次禦劍前往,不多時就來到毛竹林附近,聽到有人嚷嚷說話聲音,正是昨夜對萬美娘心懷不軌的那人,定晴一看,卻是個猥瑣的道士,而師兄們都軟倒在地。


    張辰雖然不明緣由,但卻也大致明白狀況,己方這一戰大敗了,當下暗運一葉障目術,隱身靠近。


    萬劍宗一群人依次排開,張辰逐步近身,屏氣凝神,這一葉障目術張辰火候不到,隻怕會因為自身氣息暴露,胡元貞似乎是發現了靈力波動,這才大聲說出令萬劍宗眾人興奮的三清神訣,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但是張辰看著唐菀兒受辱,臉頰腫起,心疼不已,怒火衝天,憤然一道陰陽掌,劈在劉青山身上,這一下雖然重傷劉青山,張辰補上一劍,刺死這對菀兒無禮之徒,但隱身術也失效了。


    神山及薛家眾人雖然有些驚喜張辰的突然出現,一出手就擊斃無恥小人劉青山,但想張辰孤身一人,又怎麽敵得過萬劍宗十來個築基期高手?


    張辰也不搭理萬劍宗眾人,彎腰柔聲道:“菀兒,我來遲了,你沒事吧?”


    “雲師兄,胡師兄,你們這是怎麽了?”


    張辰輕輕拂過唐菀兒臉頰,肌膚滑膩,隻是有些腫起泛紅,越發恨起劉青山來,想想剛才一劍殺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唐菀兒哭聲道:“辰哥哥,我沒事!”她之前被劉青山連扇兩下耳光,又被言語上羞辱,心裏委屈不曾哭泣,但這時候張辰來到,還哪裏按耐得住,雖然說沒事,但卻低聲抽泣起來。


    胡元貞歎息一聲,道:“張師弟,你何必如此衝動,貿然暴露!”


    張辰也感覺這下衝動了,原本隱身也是打算偷襲為首的萬仞山的,畢竟擒賊先擒王,但後麵見到唐菀兒受辱,一時激憤,就什麽也顧不上了。


    白慕艾向來與張辰不睦,這時也歎道:“張師弟,以你的修為,你一人敵不過他們,快走吧!”


    萬昶說道:“張師弟,我們都中了萬美娘那淫婦的奸計了,素問那賤人是她的侄女,她們倆處心積慮下毒,我們現在修為暫失,無力再戰!隻剩下你一人了!”


    唐菀兒停止哭泣,嬌唿道:“辰哥哥,你快走吧,我沒事的!”


    胡元貞也低聲快速說道:“張師弟,你快迴神山報信,萬仞山這老兒想讓掌門師伯欠下萬劍宗一個人情,不殺我們二代精英弟子之恩德,進而霸占薛家產業,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張辰的突然到來,萬劍宗那邊也是說道一番。


    純陽子故意說道:“萬宗主,可惜了你的得意徒弟了,這個仇你自然是不敢向神山報的了,劉小友,你死得好慘哪!”


    純陽子存心挑撥萬劍宗,希望萬仞山對神山這些弟子下殺手,甚至還跑到劉青山跟前,假意嚎叫幾聲,隻是有聲無淚,虛假之極。


    劉青山是萬仞山近來新收的得意弟子,縱然人品不端,但是靈根資質上乘,這次約戰薛家,萬劍宗二代弟子中,隻有劉青山跟隨,就可見萬仞山對劉青山的重視程度。


    如今劉青山橫死,萬仞山真是痛心無比。


    張辰聽到唐菀兒及師兄們的勸告,輕輕拭去唐菀兒眼角淚珠兒,笑道:“傻丫頭,當日在浠水,你都不肯離我而去,今日別說隻是區區萬劍宗這些人,就是天下英雄齊聚,我也不會舍你而去的!”


    張辰又對師兄們說道:“雲師兄,胡師兄,當年在姑射仙山,我被劉青山這廝偷襲,命在旦夕,你們還有歐陽師姐前來相救,這份同門恩德,我張辰此生難忘!”


    胡元貞皺了皺眉,忙道:“張師弟,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今日若是萬劍宗將我們送迴玉清殿,那可真是師門威嚴掃地!你一向機智過人,怎麽連這個也想不明白?”


    白慕艾大聲道:“張師弟,你留在這裏,也無濟於事,隻是多被擒一人而已!”


    袁巧也柔聲勸道:“張大哥,你殺了萬仞山的徒弟,留下被擒隻怕有性命之憂!”


    唐菀兒也嬌唿道:“辰哥哥,快走啊!”


    張辰笑道:“菀兒,巧兒姐,我以前說過,會護得你們一生一世,今日你們身陷囹圄,我又豈能視若不見,拋下你們獨自求生?”


    “區區萬劍宗,有你們在我身後,背水一戰,我張辰又有何懼!”


    雲天陽朗聲道:“小師弟,說得好!敵雖千萬我意獨往!!堂堂男兒,即使前路艱險,坎坷難行,又哪有畏首退縮的道理?”


    雲天陽這話豪氣幹雲,聽得眾人心裏一凜。


    正當這時,萬劍宗一名長老上前喝道:“這位道友,你為何要暗中偷襲,殺害我派弟子!”


    張辰緩緩站起,恨聲道:“這狗賊對菀兒無禮之極,我隻恨沒將他碎屍萬段!”


    萬美娘聽得心裏一顫,她雖然淫邪無度,但與男子都隻是床第魚水之歡,她自小與兄長相依為命,不得不委身於萬劍宗一位長老,後來才變成人人側目的淫婦,但其實內心最是渴望一位有情有義的男子相護。


    萬美娘反複品味張辰這句話,更是有些心馳神遙。


    純陽子縱身一躍,落在張辰身前,喝道:“小雜碎,你殺了道友好友,萬劍宗沒膽子報仇,那就由我來取你首級,祭奠劉小友!”


    張辰打量了純陽子一番,聽得聲音,確定這廝就是昨夜淫辱萬美娘的那人,又自稱是劉青山好友,更是不齒這廝為人。


    張辰輕輕收迴裁雲劍,拭去劍上的血汙,不屑說道:“你跟這狗賊是朋友,哼,那你也一並受死吧!”


    純陽子有心加深萬劍宗與神山派的仇怨,這時雖然負傷,但料想張辰隻是個年不過十五六的少年,仗著偷襲才擊殺劉青山,修為自然尋常。


    純陽子笑道:“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叫你知道道爺的厲害!”


    張辰裁雲劍一軒正要動手,李大虎低聲提醒道:“小師弟小心,這人是希音觀門下!”


    純陽子有心速勝,一雪之前落敗之恥,左手掐訣,右手握拳,軟綿綿輕飄飄一拳揮出。


    張辰聽得大師兄提醒,也不敢輕視這希音觀出身的老道,但見到這慢吞吞好似太極一般的拳法,正疑惑這是什麽仙術,卻感覺到麵門一股巨力推來,威勢攝人。


    這正是希音觀絕技大象無形拳。


    張辰身後就是負傷倒地的同門,閃避不得,當下雙掌交叉,平平一掌推出,兩道金火二係靈力氣勢如虹,迎上這股巨力。


    轟!兩股巨力對碰之下,張辰身影略微搖晃,純陽子卻是巋然不動。


    純陽子修為原本比張辰高出許多,但他負傷出戰,一身修為隻使得出六成,縱然使出希音觀絕學大象無形拳,但也隻能稍占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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