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艾見雲天陽開口問責,也就樂得冷眼旁觀。


    張辰聽了卻是心裏有一絲愧意,原本他也不想在這師門擂台賽上搗亂,公然與唐菀兒唱雙簧,打假賽,任性胡鬧。


    隻是白慕艾那種囂張高傲的氣焰,又實在看不順眼,更不願被這廝拿出高高在上的姿態,評頭論足。


    張辰正想開口與雲天陽解釋一通,這時隻聽得胡元貞笑道:“白師兄也是,比武皆是出於自願,怎可巧言強求?”


    “依照張辰師弟的性子,強要他上台比武,自然會有這樣的結果!”


    胡元貞這一下倒是把張辰心思說了個明白,雲天陽聽了沉思片刻,反倒是覺得有些道理,真要說道起來,確實是白慕艾不該激張辰上台比武。


    這二人假意比武,然後利用規則漏洞,賺取靈石的法子,其實場上不少人都想到了,隻是誰也沒這麽大的膽子,在這掌門許可的擂台賽上,這般胡鬧。


    但張辰是何等人,師門大會,那樣莊嚴隆重的場麵,都敢說什麽來癸水不能上台發言,何況隻是這區區擂台賽?


    雲天陽沉聲道:“張師弟,你智計過人,近來修為也日漸高深,自然也應該為後土峰師弟們做個表率!”


    “隻是最近怎能如頑劣弟子一般,任性妄為?”


    雲天陽訓誡起師弟來真的是不遺餘力,這樣的話,好像是第二次對張辰說了。


    張辰有些鬱悶,同樣的打假賽胡鬧,怎麽就沒人教育唐仙子一通呢?


    張辰想了片刻,歎了口氣,笑道:“雲師兄,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隻是要我像你一般做派,別說師弟做不到!”


    “就是做到了,不也太累了嘛?”


    “如今門中之事自有師父師伯們操心,我們做徒兒的何必辛苦自己?”


    “年少輕狂胡鬧又何妨?有些事情,有些責任,將來再去承擔就是了!”


    雲天陽哭笑不得,這張辰論智計論修為,本來也可以成為後土峰代表弟子,同門表率的,隻是說什麽太累又算得什麽?


    胡元貞卻是聽得有些感想,誰又願意年紀輕輕,就作出老成的樣子,少了少年人該有的朝氣呢?


    隻是神山派弟子可說是青黃不接,神山五俠固然是修真界響當當的人物,隻是二代弟子比起旁的大派弟子,有很大差距,主要是二代弟子大都年輕,修煉日子太短。


    正因如此,胡元貞和雲天陽等幾脈大弟子才被師父們嚴格要求,為師弟們作出表率,有時想想確實羨慕張辰,能夠肆無忌憚,鋒芒畢露,任性輕狂。


    白慕艾原本想借雲天陽之手,懲戒張辰一通,張辰在一旁與雲胡二人交談一番,到最後卻是如無事發生。


    白慕艾冷哼一聲,朗聲道:“張辰,不要以為你近來在門中風生水起,就能任意妄為!就你這點小本事,小小煉氣七層的修為,在我白慕艾看來,不值一提!”


    張辰原本就對白慕艾頗為不屑,與唐菀兒上台比武,更是無異於直接撕破臉,這時聽了白慕艾的話也懶得去理。


    對雲天陽胡元貞這些人張辰是俯首低眉,好言訴說。


    對白慕艾這幫長門弟子,隻有橫眉冷對。


    白慕艾感覺到被無視,繼續厲聲說道起來,張辰與雲天陽說完內心的想法,忽然轉頭輕輕一笑,開口說道:“白慕艾,我張辰在擂台上連勝兩場,靈石拿來!”


    白慕艾先不稱唿師弟,張辰自然也懶得叫一聲師兄。


    白慕艾卻對張辰直唿其名頗感不適,冷聲道:“張辰,你真是目無尊長,毫無教養,不知禮儀!”


    張辰淡淡說道:“白慕艾,你算哪門子尊長?快把靈石拿來。”


    白慕艾一向自詡二代弟子中第一人,隱隱中覺得理當高人一等。在他心裏,對這等師門尋常弟子,自然算得上是尊長。


    白慕艾幾乎怒不可遏,冷聲道:“哼,也就你這種修為低下的弟子,整日把靈石掛在嘴邊,當個寶貝!”


    白慕艾說著衣袖輕抖,亮晶晶的兩塊中品靈石,如同暗器一般,向張辰急射而去!


    長門弟子大都幸災樂禍,嬉笑著想看大師兄如何教訓張辰。


    雲天陽等與張辰交好的同門卻是為張辰擔憂,張辰如此不肯服軟,跟白慕艾杠上了,以後可就有些不妙。


    張辰身影一晃,信手接住兩顆靈石,又遞給身旁的唐菀兒一顆。


    唐菀兒將中品靈石又拋給白慕艾,她連輸兩場自然得賠付一百靈石,低聲道:“辰哥哥,巧兒姐,我們先迴去吧?”


    張辰將靈石收入戒指,迴頭笑道:“白慕艾,我們沒有通天徹地的爹,自然唯有拿靈石當寶嘍?”


    “哦對了,有些人要是沒有通天徹地的爹,說不定連我這修為低下的弟子都不如呢!”


    張辰說完沒打算再理睬白慕艾,與唐菀兒二人正想迴山,又疑惑吳青青怎麽不見了。


    白慕艾卻被張辰這幾句陰陽怪氣的話,氣得渾身發抖,張辰這冷嘲熱諷的話,不是說他又是誰?


    白慕艾正欲動手,卻被雲天陽攔住,胡元貞也開口勸說道:“行了,今日擂台賽就到此為止了,各位都散了吧!”


    這二人也是有些為難,其實白慕艾也並非是那種咄咄逼人的性子,縱然素來驕傲些,但隻要稍微順著些,其實還是很好說話的。


    但張辰這樣不服軟不說,還句句都落在要害上,最後一句“通天徹地的爹”簡直就是誅心之言,說得白慕艾暴跳如雷!


    張辰斜眼瞧見吳青青在演武場邊緣眺望,正想拉著三女一齊迴六合峰,好好商議接下來一段時間的行動。


    當然,雲天陽二人勸架,自然要給他們麵子,不再與白慕艾爭執。


    但白慕艾哪裏能忍,眾人素來都是順著他,捧著他,哪有人敢像張辰這樣直言嘲諷?


    白慕艾推開雲天陽,笑道:“哈哈,張辰,區區靈石就賞了你!就憑你這點小把戲,在雲師弟胡師弟看來,也許你算是師門棟梁之才!”


    “可在我白某看來,嘿嘿嘿,什麽東西,不值一提!”


    唐菀兒忽然迴頭,正色道:“白師兄,我們都是神山弟子,雖然分屬五脈,可也算是同門師兄弟,你何必如此居高臨下,瞧不起人?”


    白慕艾原本還對唐菀兒存有好感,盛怒之際說話也頗有分寸,並不曾殃及唐仙子,但這時唐菀兒為張辰說話,白慕艾心裏嫉恨無比,冷聲道:


    “張辰,你就隻躲在女子身後嗎,似你這般,我白某可是最瞧不起你這樣的人?”


    袁巧也迴頭正色道:“白師兄,我們拜入神山,受業於恩師,學得是我神山白祖師的絕學,不是你白師兄的本事?無需你瞧得起,瞧不起!”


    袁巧本就敏感,又時常感激張辰,這時更是不惜得罪這位神山少掌門,也要在眾人麵前為張辰說話。


    沈小枝在一旁卻是低眉不語,她縱然也心裏感激張辰,可要如此得罪白慕艾,卻是做不到。


    張辰聽了二女為自己辯護,心裏暖暖的。


    這世上總有人不喜歡你,甚至恨你,所以對於有些人的話隻當不存在好了,隻要那些真心喜歡你在乎你,關心你的人,理解你就好了。


    張辰哈哈大笑,將手中裁雲劍向天一舉,道:“白慕艾,你看不起我張辰又如何?本派白掌門,可看得起我張辰呢!”


    “旁的不說,單是這把師門至寶裁雲劍,就是當初掌門賜予我張辰的!”


    “你白師兄神功卓絕,自然是天下無雙的人物,哪裏瞧得上我張辰?”


    “不過幸好令尊白掌門法眼如炬,曾親自嘉獎我張辰,有劍在此,足以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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