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淵明白,雖然祝彪表麵答應,但心中必然不服,日後定會尋機報複。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先確保眾人的安全,離開祝家莊地界。


    “祝少莊主,有勞了。”徐淵說著,朝武鬆輕輕點頭。


    武鬆會意,一把提起祝彪。


    將雪花镔鐵戒刀架在其脖子上,一行人緩緩向北而去。


    見此,之前與薛永交手的那名魁梧莊丁看向瘦弱漢子,急聲道:


    “你快迴莊稟明莊主!”


    “是...是...”瘦弱漢子連聲點頭,轉身快步而去。


    “走,我們跟上去!”魁梧莊丁一揮手,百餘莊丁緊隨其後,不遠不近的跟著徐淵等人。


    看著前方的徐淵等人,他們的眼中有驚訝、有憤怒、也有畏懼。


    但礙於徐淵等人手中的祝彪,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就這樣,徐淵一行在祝彪的“護送”下,不多時便與穆弘等人匯合,且順利離開了祝家莊地界。


    待走到一處相對安全的地方,徐淵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祝彪。


    “祝少莊主,還請自便。”


    聞聽此言,武鬆收迴雪花镔鐵戒刀,來到徐淵身旁。


    “閣下果真是信守承諾之人!”祝彪看著徐淵,淡淡開口。


    說了這麽一句後,祝彪捂著腰腹,麵色蒼白的緩緩轉身離去。


    你們這群梁山賊人,今日之仇,我祝彪記下了!


    日後定當百倍千倍奉還!


    “徐先生,就這樣放他走了?”武鬆有些不解的看著徐淵。


    “今日,我等與祝家莊的梁子已然結下。”徐淵收迴目光,悠悠開口。


    “眼下放了此人,隻是不想徹底激起祝家莊的怒火。”


    “再者,此人外強中幹,不足為慮,放了也就放了。”


    “徐先生所言極是,武鬆受教了。”武鬆恭敬抱拳,繼而問道:


    “徐先生,接下來我們該當如何?”


    徐淵目光深邃,望向遠方:“眼下我們雖然暫時安全,但祝家莊絕不會就此罷休。”


    “我們必須盡快返迴梁山,以防祝家莊突然來襲。”


    話罷,徐淵邁步朝北而去。


    武鬆與吳用等人相視一眼,齊齊跟了上去。


    一路上,徐淵等人萬分謹慎,生怕遭遇祝家莊的追殺。


    好在,有驚無險。


    這日深夜,眾人順利迴到了梁山腳下的南山酒店。


    “哐哐哐——”


    在徐淵的授意下,武鬆上前扣門。


    不多時,酒店大堂中亮起火光,隨著“嘎吱”一聲,朱貴緩緩拉開大門。


    待看清門外之人,朱貴不由一愣,繼而揮了揮手,身後手持樸刀的數名漢子趕忙退至一旁。


    “徐...徐先生,您迴來了!”


    “快...快請進!”邊說,朱貴邊讓開身子。


    徐淵點點頭,邁步走進門內。


    武鬆等人緊隨其後。


    朱貴朝一名漢子揮揮手,示意其關上大門。


    “朱貴兄弟,莫不是山寨出了何種變故?”徐淵有些狐疑的看著朱貴,及其那數名持刀漢子。


    朱貴麵上一紅,不好意思道:“徐先生誤會了,山寨內一切安好。”


    “隻是聽聞深夜有人敲門,我還以為是哪裏來的不開眼強人,打算劫掠小店,故而才會如此。”


    徐淵微微一愣,繼而反應過來。


    此前朱貴一直做的都是殺人越貨的勾當,害怕有人黑吃黑,導致陰溝裏翻船,故而才會如此小心....


    想通此節,徐淵不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原來如此。”


    “來,朱貴兄弟,在下為你引薦。”


    “這位是人稱神行太保的戴宗戴院長。”


    “這位是黑旋風李逵。”


    “這位是....”


    “......”


    “見過諸位好漢!”朱貴一一抱拳見禮。


    寒暄一番後,朱貴一拍腦袋:“瞧我,光顧著說話。”


    “你,快去叫醒廚子,讓他起來為徐先生等人準備菜肴。”朱貴點著一名漢子。


    那名漢子點頭,快步朝後院而去。


    隨後,朱貴又命兩名漢子將三張木桌拚在一起。


    “徐先生,諸位好漢,請坐!”朱貴伸手示意。


    徐淵一笑,率先坐了下來。


    武鬆等人見狀,紛紛落座。


    “朱貴哥哥,你這應該不缺酒肉吧?”李逵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朱貴一愣,不解的看向李逵:“我這乃是酒店,自然備有酒肉。”


    “不知李逵兄弟何出此言?”


    “那俺就放心了。”李逵拍了拍胸膛,解釋道:


    “朱貴哥哥有所不知,此前俺們在祝家莊....”


    李逵將在祝家莊的遭遇詳細道出。


    “原來如此。”朱貴豁然明悟,看了徐淵一眼,心中暗道:


    沒想到徐淵等人竟差點迴不來了。


    不過,這祝家莊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圍殺徐淵!


    看來,徐淵迴到山寨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極有可能與這祝家莊有關....


    時間不久,數名酒保抬著四口冒著熱氣的鴛鴦鍋而來。


    待將之小心翼翼的放在木桌上後,繼而又將一碟碟處理好的羊肉、豬肉、魚肉、以及蔬菜放在徐淵等人麵前。


    “朱貴哥哥,這是什麽?”李逵指著四口大鍋,問向朱貴。


    “這是南山酒店的特色——鴛鴦鍋。”朱貴笑著引向徐淵。


    “此乃徐先生親手設計之物,口味一絕,廣受眾人青睞。”


    “這是哥哥做的?!”李逵有些驚訝的看向徐淵。


    徐淵一笑:“其實這鴛鴦鍋乃是由暖鍋演變而來,吃法大同小異。”


    “隻是在下稍稍做了改變,設計了隔斷,可以同時品嚐兩種不同口味。”


    朱貴點頭,指著鍋內:“諸位請看,眼下鍋中兩邊分別是辣味與清湯。”


    見到此幕,除李逵之外等人齊齊讚道:“當真是巧奪天工!”


    “不僅如此,徐先生還自創了一種飲子,名為梁山清飲。”


    朱貴邊說,邊拿起一旁的梁山清飲依次為眾人斟上。


    看著碗中冒著氣泡的液體,戴宗等人盡皆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議道:


    “這...這也太神奇了!”


    “鐵牛,你這是做什麽?”看著李逵伸出胡蘿卜般粗的手指靠近那些氣泡,戴宗頓時一頭霧水。


    “俺看看能不能將這些氣泡戳破!”李逵頭也不抬道。


    聞聽此言,以及瞧見李逵那憨態可掬的模樣,眾人盡皆忍俊不禁。


    徐淵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


    “這梁山清飲中的氣泡,乃是在釀製過程中所產生氣體,故而才形成這般景象。”


    “戳是戳不破的,你且嚐嚐味道如何。”


    李逵半信半疑的收迴手,小心翼翼的捧起碗來,輕輕抿了一口。


    瞬間,李逵眼睛一亮:“哎呀!”


    “這飲子又甜又帶著些許酸爽,還有這氣泡在嘴裏炸開,好生神奇!”


    眾人見狀,亦紛紛品嚐起來。


    待嚐過之後,眾人無不稱讚徐淵的奇思妙想。


    戴宗更是笑道:“徐先生不僅智謀過人,就連這生活情趣也是別具一格,真乃我等之福啊!”


    徐淵一笑,舉杯向眾人示意。


    碗碟碰撞聲、劃拳聲、以及鴛鴦鍋中沸騰之聲不絕於耳。


    一炷香後,眾人盡皆酒足飯飽。


    在一名酒保的帶領下,徐淵走向一間臥房。


    “小人告退!”見徐淵進入房中,酒保躬身一禮後,帶上房門轉身離去。


    徐淵來到桌旁坐下,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水,還未送入口中,便聞輕微的敲門聲響起。


    “哐哐哐~”


    “進來。”徐淵淡淡開口。


    “嘎吱~”房門被人從外推開,一名女子端著木盆走了進來。


    徐淵端著茶杯的右手微微一滯,有些意外的看著來人。


    “閻小娘子,怎麽是你?”


    閻惜嬌並未立即迴答,放下木盆,轉身帶上房門,繼而重新端起木盆走向徐淵,略帶羞怯道:


    “聽聞徐大哥自江州迴來,奴家欣喜不已。”


    “想到徐大哥一路奔波,奴家於是想著打來熱水為徐大哥解解乏。”


    邊說,閻惜嬌邊放下木盆,抬頭摸向徐淵的右腳。


    “閻小娘子,這...這如何使得!”徐淵連忙彎腰扶起閻惜嬌。


    兩人四目相對,齊齊扭過頭去。


    “徐大哥,你多次救奴家於水火,奴家做這些小事又有何妨?”


    “閻小娘子,我所做的一切並非為了圖你什麽。”徐淵溫言道。


    “你如今能在這裏安然生活,便是我最大的欣慰了。”


    閻惜嬌低下頭,眼眶微微泛紅。


    “徐大哥,奴家雖為女子,但也知知恩圖報。”


    “你對我的好,我銘記於心。”


    “今日這盆熱水,便是我的一點心意,請徐大哥務必收下。”


    看著閻惜嬌那堅定的眼神,徐淵知道再推辭也是無用。


    “好吧,既然你如此堅持,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閻惜嬌聞言,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蹲下身子,抬起徐淵的右腳,小心翼翼的褪下皂靴與履,繼而是左腳。


    待將雙腳雜物褪去之後,閻惜嬌緩緩將其浸入木盆之中。


    頓時,徐淵隻覺一股暖流湧遍全身,感覺無比的舒適與放鬆。


    徐淵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


    閻惜嬌抬頭看了一眼徐淵,眼中滿是柔情。


    低下頭,用手捧起溫水,輕輕灑在徐淵腳上,一遍又一遍。


    時間悄然流逝,當徐淵睜開眼睛時,發現閻惜嬌已經為自己重新穿好了皂靴,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竟...竟然睡著了....”徐淵老臉一紅,訕訕的解釋了一句。


    “噗嗤~”見此,閻惜嬌不由掩嘴嬌笑。


    閻惜嬌的笑聲如同銀鈴般清脆,讓徐淵也忍不住嘴角上揚。


    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


    隻覺神清氣爽,仿佛連日來的疲憊都一掃而空。


    “閻小娘子,你的手藝真不錯,這盆熱水泡的真是舒服至極。”徐淵由衷讚道。


    閻惜嬌臉上再次綻放出笑容:“徐大哥喜歡就好,以後若是累了,可隨時唿喚奴家。”


    徐淵連忙擺手:“我可不是什麽金枝玉葉,怎可讓你再行如此。”


    “那...那什麽時辰不早了,你還是早些迴去休息吧....”


    聞聽此言,閻惜嬌麵上笑容一僵,眼中滿是暗淡。


    “徐...徐大哥,那...那奴家便不打擾你休息了.....”


    說著,閻惜嬌轉身朝房門行去。


    走出兩步,閻惜嬌突然駐足,猛然轉身衝向徐淵懷中,啜泣道:


    “徐大哥,奴家...奴家不想走,奴家想留下來陪你....”


    “這....”徐淵一征。


    閻惜嬌淚眼婆娑,抬頭看著徐淵:


    “徐大哥,奴家知你心中隻有梁山大業,可奴家心裏隻有你。”


    “奴家不求名分,隻願能留在你身邊,哪怕隻是做一個伺候的丫鬟也好....”


    “閻小娘子,你這是何苦?”徐淵輕拍閻惜嬌後背。


    “徐大哥,奴家隻...隻是無法控製自己的心。”


    “每當想到你,奴家便覺得心中滿滿的,仿佛整個世界都亮了起來。”


    邊說,閻惜嬌邊離開徐淵,伸手解向衣袍盤扣。


    徐淵還未反應過來,閻惜嬌身上的粉色衣袍轟然落地,隻餘貼身紅肚兜,大片雪白暴露在空氣之中。


    “閻小娘子,你這是做什麽!”


    “快...快穿上衣裳!”徐淵一手捂住眼睛,一手去拾閻惜嬌的衣袍。


    閻惜嬌一把握住徐淵的手,不讓他亂動,眼中充滿決絕:


    “徐大哥,奴家知道你心裏有我,可你總是顧慮太多。”


    “今日,奴家便要將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給你。”


    “以此來表達奴家對你的情意。”


    “閻小娘子,你聽我說。”徐淵扭過頭去道。


    閻惜嬌仿佛並未聽見徐淵的話,反手拉住徐淵,緩緩走向床榻。


    燭火下,曼妙的身姿蓮步輕搖,仿佛是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


    “閻小娘子,你....”徐淵想要掙脫開閻惜嬌的束縛,可卻似乎使不上力氣。


    閻惜嬌拉著徐淵來到床榻旁坐下,伸手扭過徐淵的臉龐。


    “徐大哥,奴家已經決定了。”


    “奴家願意成為你的人,無論未來如何,奴家都無怨無悔。”


    “閻小娘子,你聽我說。”徐淵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


    “你的情意我心領了,但我不能讓你這樣做。”


    閻惜嬌搖搖頭,眼中閃著淚光:“徐大哥,奴家已經無路可退。”


    “自從遇見你,奴家的心便已經屬於你了。”


    “無論你如何拒絕,奴家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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