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王不懂不是一個多管閑事的人,他始終認為,自己家的事,連那些清官都判不明白,就別閑著沒事,去幹擾別人家的事去!


    所以他特別崇拜那位提出“四項基本原則”的先生。那可是一位大智者。


    可是要是觸碰了他的逆鱗,那可就不一樣了!況且保安團的二營,既不是他家開的,也不是胡子落個人的!


    誰去糾結什麽“大局為重”,大不了按照教員提出的,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風風火火的領著眾人,迴到山洞後,王不懂看了看,受傷的王老黑和李老根。


    值得慶幸的是,王不懂發現,這兩個半大老頭受的隻是皮外傷,隻需養一養就好了。


    又因為時間緊迫,也沒有和“老兩位”多聊,屯子裏的民兵隊員,還被保安團的二營,繳了械,關著呢!


    唉,這件事真是他王不懂做的不夠。早知道,就把上輩子那個將軍的話,轉達給大家了:


    “對待敵人,千萬不要有任何僥幸心理,拿起槍就開火!這樣才有機會再開第二槍的…


    艸,大意了…


    ……


    王不懂領著賊九張三和迷龍兩個人,去了後山一個很隱蔽的山洞,去取藏好的家夥,但願沒被那些搜查的人發現,不然的話,王不懂隻能和賊九他們去打黑槍了…


    “說起來是奇聞,講起來是笑談。這幫家夥竟然沒有發現這批軍火…”


    王不懂一邊拿起長槍檢查著,一邊在腦中想著。


    “莫非這裏麵,有陷阱不成?”


    王不懂告訴賊九和迷龍,一定要仔細檢查,千萬不能疏忽大意了。


    賊九和迷龍兩個人,都是玩槍的行家,不用說,他們也知道該咋辦。


    不多時,三個人把這批武器分發給眾人後。轉頭告訴李柱子,領著鄉親們守好後山後,王不懂便領著大部隊出發去找二營的麻煩去了。


    他們這次並沒有隱藏行跡,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去往靠山屯的西邊,保安團的駐地。


    這樣做,有兩個目的,一是表示他們靠山屯對待那些欺負鄉親的人的態度。二是表示他們靠山屯做人做事清清楚楚,做人明明白白!


    正當他們剛剛穿過靠山屯的打穀場的時候,就看見已經落戶靠山屯的胡家人正等著他們。


    王不懂一見,估計是胡家的家主胡文興有事找他,便伸手叫停了隊伍,領著賊九張三和迷龍,一行三人走到了他們麵前。


    王不懂先是禮貌的打過招唿,又介紹了張三和迷龍兩個人後,這才和胡文興說起來。


    “胡家主,貴府在屯子裏還好吧,這幾天俺出去辦事了,沒用關注貴府,還請諒解。”


    “不敢當啊,家裏一切安好。小二哥這是事情辦完了?路上還順利嗎?”


    “承蒙掛念,一切都好。不知道你們家還需要俺小二做什麽?”


    “都已經安排好了,小二哥,你這是領著人,去那個西邊的保安團嗎?”


    “是,俺也是沒辦法,俺剛一迴來,就發現咱們屯子讓那些人給欺負了,打了人不說,還把屯子裏的人給抓了,俺去找他們談談去…


    “嗬嗬,小二哥,你們拿刀動槍的,不像是要和談啊?”


    還沒等王不懂繼續說下去,站在胡文興旁邊的胡家老大,胡明瑞,搶先開了口,


    “小二兄弟,這次我們爺倆過來,就是希望你們雙方都冷靜下來,千萬不要衝動啊,和氣才能生財嘛…”


    王不懂真想狠狠地罵他一句,這是什麽人啊?咋的,受了不公平的待遇,還不能反抗,這是什麽狗屁道理?這不是上輩子遇到的那些“聖母x”嗎,就不怕出門,被雷劈著…


    王不懂身邊的迷龍,一聽這話,可不幹了,


    “咋的?你啥意思?這特麽都讓人欺負到家裏來了,你還要讓俺們冷靜下來?”


    生性暴躁的迷龍,一邊用充滿了怒氣的眼睛,死死的瞪著胡明瑞。


    胡文興聽到兒子這麽說,扭迴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多嘴。然後先給迷龍賠不是。


    “這位好漢,是犬子失言,讓你生氣了,我代表他,給你道歉。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說完,還鞠了一躬給迷龍,這才拉過王不懂的胳膊,找了個背風的地方,這才說道,


    “小二哥,事情既然發生了,你一定不要太急了!不瞞你說啊,這次事情的原因,有點複雜,不是你能把握的住的…”


    王不懂從懷裏掏出煙來,遞給胡文興,替他點著後,問道,


    “胡家主,難道這裏麵,還有啥不能說的原因嗎?俺就納悶了,這個二營是咋的了?胡營長不會好好的管一下嗎?那些士兵,俺也熟,俺覺著他們不應該這樣不講道理的…”


    說完,王不懂也把自己的煙點著,抽了一口。


    胡文興聽完王不懂的問題,也是臉色一僵,


    “胡營長並沒有在二營,迄今為止,他沒有任何消息的!對了,小二哥,你不是和胡營長一起去的府城嗎?怎麽你都迴來了,他去不見了呢?”


    王不懂聽道胡文興的問話,心裏不免“咯噔”一下,要知道,自己和胡子落他們一起去府城的事,除了王老黑、李老根和後來追去的楊勝利等人外,可是沒人知道的,這個姓胡的,是從哪裏得到消息的呢?


    難道這個姓胡的…


    一見王不懂突然變了臉色,胡文興這才講出實情。


    胡子落和王不懂的下落,胡文興也是剛知道沒多久,他們胡家,也是受人之托,前來阻止王不懂等人的武力脅迫的!


    “楊勝利是我兒子的同學!我代表受楊勝利的委托,前來和你們商量的…”


    原來如此,胡文興的兒子竟然和楊勝利是同學,不用問,胡文興的兒子,應該也是軍官了唄。


    看不出來啊,這胡家,是孔夫子耍大刀——能文能武啊!


    王不懂並沒有打斷胡文興的話,並又給他敬了一根煙。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其實,我們胡家,自軍閥混戰以來,就準備逃離家長了!而我的二兒子,胡明悅,沒有按照家裏的安排,直接去了軍校。也就是那時,包括楊勝利在內,明悅的許多同學也便成了我家裏的常客。”


    “後來,我兒子和楊勝利一同畢業了,又很湊巧的去了一個隊伍,因此上,他和我兒子的友誼更加深厚了!”


    “可惜楊勝利沒有可以依靠的靠山,並沒有留在原部隊,被人搶走了位置後,派到了東北地區。可依然沒有和我家斷了聯係。”


    “我的家鄉後來匪患不斷,又鬧起來兵災,沒有辦法,我們家隻能遠離家鄉,遠走他鄉了!”


    “我們家能來東北,也是楊勝利邀請的!可到了這個地方,因為道路不熟,才和他失之交臂。”


    “後來我們家遇到土匪,要不是有小二哥你,估計我們全家全都罹難了!後來也是小二哥你,我們胡家才能安全的到了靠山屯…”


    王不懂謙虛的擺擺手,


    “嗬嗬,俺也是適逢其會,胡家主不要放在心上,俺們屯子很是歡迎你們胡家落戶的!”


    兩個人又客氣的一下,胡文興繼續剛才的話題。


    “等我們家在屯子裏安頓下來後,又和楊勝利聯係上了,而小二哥你和胡子落營長去府城的消息,也是他告訴我們的。”


    “對了,你們藏在山洞裏的武器彈藥,也是楊勝利暗地派人看守的,他的意思是,冤家宜解不宜結,希望兩家今早能把誤會解開…”


    “哦,是這樣啊?我還奇怪呢,原來是楊長官的手表,可為啥二營會變成這樣呢?誰都知道,那個惹禍的士兵,都變成靠山屯的女婿了,我們怎麽能痛下殺手呢?”


    “再說了,即使真是屯子裏的人幹的,怎麽會讓人發現呢?那殺人的人,豈不是一個大傻子嗎?”


    胡文興也迴敬給他一根煙後,


    “說的就是,而且楊勝利也透露了一些消息。一是胡子落他們不見了,時間能追溯到和你最後見麵的那個晚上。二是現在保安團很亂,無論是二營,還是其他的營級部隊。他的說法是,這次是有人搗鬼,希望能把保安團全部控製在某些人的手裏…”


    “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就不能一心一意把小鬼子趕出國去,怎麽老是搞小動作,扇陰風,點鬼火的!他們不累嗎?”


    王不懂也是無語,你說你的家與國都不見了,你們這些人還是這麽喜歡‘內鬥’呢?真皮想不通?“


    胡文興聽完王不懂的吐槽,也樂了,


    “這很正常啊!不是有句話嗎,既在江湖內,便是江湖人!自古人心險惡,不乏蠅營狗苟的之徒,錙銖必較之輩。“


    “我這一路行來,真是見到了不少這樣的事。有可能為了一口吃的,有人能賣兒賣女,有人能殺人越貨!所以真的不奇怪!”


    “小二哥,楊勝利托我給你帶句話,他楊勝利對不起你們靠山屯,等把保安團全部理順了,他在負荊請罪!”


    王不懂聽完胡文興的話,感到一絲絲的感動,


    “唉,既然楊長官都這樣說了,俺們還能有啥說的!再加上您胡家主的幫助。煩請您轉答我們屯子的意見,希望能馬上能釋放我們屯子裏的人,還有的話,歸還武器彈藥。”


    “行吧,小二哥,你提出來的這個要求來,不過分,不用我說,楊勝利也會這想的!”


    兩個人正愉快聊著,西邊突然一聲槍聲,打破了如此和諧的場麵。


    王不懂心裏突然一驚,


    “胡家主,楊長官此刻是不是在二營那邊?”


    “是的,他領著一夥人,去了二營那邊,估計要全麵整頓二營吧…”


    “哎呀,不好!三哥,你領著一夥人,找能打的!和俺救人去…”


    一張見多識廣的胡文興。也感到緊張,聲音都有些僵硬


    “這是要“反水…”


    王不懂一邊向著二營的方向狂奔,一邊扭迴頭後,大聲的告訴大家一定要小心。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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