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被王不懂這個半大小子給攪和了,可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怪他,


    楊勝利方麵,認為他是一個天才,能讓那個姓顧的,把嘴閉上,多少算是一個好事!


    顧德白方麵,則認為別看王不懂的年紀小,可在為人處世,思維方式,舉止言談上,給了自己一個很大的驚喜,讓他在情緒價值上,得到很大的滿足!


    胡子落這些坐在下麵,被受折磨的人則認為,王不懂,就是一個好人!


    看,還是普通人的認識,是這樣的樸實無華的…


    有句話說,一千個人的眼裏,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可誰又能想到一千個哈姆雷特,未必能成就一個莎士比亞的功績呢?


    可到了另一種人的眼裏,這個東西就無法界定,思維與闡述是兩個不同的方麵的範疇,而且最重要的是,你能想出來,未必能說出來,而你能說出來,未必能思考的全麵!


    可這次王不懂的發言,為啥能這樣的要深度有深度,要思想有思想呢?


    怪事了…


    會議在王不懂發言後,就這樣草草的結束了,楊勝利、郭嘉超兩個人陪著還在思考的顧德白,離開屋子後,去向不明。


    所有人一見,也都散了。


    艸,被人磨嘰了半天,最後都不知道這次的任務到底是啥?喪氣…


    王不懂這時候也睡不著了,便拉著胡子落迴了自己睡覺的屋子,下起了象棋來。


    ……


    “將軍…”


    “哈哈,死棋了!胡叔,你又輸了!”


    王不懂一招“雙軍過河”,直接贏下了這把棋!


    胡子落一拍大腿,


    “臥槽,俺咋把炮放到這呢?不行,小二,嘿嘿,讓一步…”


    王不懂撇撇嘴,把手裏的棋子,拿了迴來,又不屑的看了看正在撓頭的胡子落,心說,


    “還敢和我下象棋,你不知道上輩子我一直在網上,和大師級別的電腦下嗎…”


    胡子落順勢也拿迴棋子,一邊瞅著棋盤,一邊問道,


    “小二啊,俺是真想不明白,你咋還知道啥‘三民主義’啥的,要不是俺知道你這個小子的底細,真還能像那個顧大草包那樣給唬住了…”


    “還什麽…餘以為……三民主義,吾黨處事之基本原則…今之外虜欺之,國人…還什麽…當以今日之事,做今日之罵名,他日之美譽…”


    胡子落不免越說聲音越大,


    “對了,小二啊,俺讀書少,你這咬文嚼字的,到底是啥意思?”


    王不懂一邊抽煙,一邊迴道,


    “屁,就是唬人的,說白了,就是給這次行動,總結一個好聽點的名字,其實就是,給搶小鬼子的錢,找個好點的借口罷了!”


    胡子落聽完,哈哈大笑,


    “小二啊,還得是你啊,給那個姓顧的,說的一愣一愣的!看樣子,要不是因為自恃身份,他差點就找你拜把子了…”


    “可拉倒吧,俺才不同意呢,再說了,俺又不是傻子,還看不出來這個姓顧的,讓你們楊長官半個眼珠子看不上!”


    “呦嗬,這,你都發現了…”


    “嘿,俺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楊長官,就以他的眼光,能瞧得上這個姓顧的?對了,胡叔,這個姓顧的,到底啥來曆啊?俺咋瞧著楊長官和郭長官對待他的態度,都是慎之又慎呢?”


    給胡子落遞過去一根煙,王不懂好奇的問道。


    胡子落接過後,自己拿著火柴點著後,


    “具體的來曆不知道,聽說這個小子好像背景不簡單,還留過洋呢…”


    王不懂放鬆的心,一下子變得緊張了,


    “哦?還留過洋?不會是倭國吧?”


    胡子落笑道,


    “咋地,你小子有看法?不就是一草包嗎,還能咋地?你都能忽悠他,還有啥怕的呢?”


    王不懂搖了搖頭,把手裏的棋子放下,


    “胡叔啊,你可千萬不能這樣的粗心大意啊,要知道,有些人,不能讓你成功,可要是把事情攪黃了,可是有辦法的…”


    胡子落聽完,不解的問道,


    “就他那樣?還能把這件事攪黃了?難道他就不怕他的上麵追責嗎?要知道,他也是一個軍人,一旦延誤軍機,是會上軍事法庭的…”


    王不懂一聽胡子落的話,“噗”的一聲,


    “嗬嗬,胡叔啊,你是看不起俺,還是真有這個天真的想法?”


    胡子落一聽,也放下棋子,


    “咋的?這件事還有別的說法?”


    王不懂一聽,就知道,自己對麵的胡子落,真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一個人!


    唉,如果是一個女孩有這樣的想法,叫做可愛。一個少婦有這樣的想法,叫做天真。而作為一名滿臉都是頭發的軍隊主官,那隻能叫做幼稚了!


    “俺的胡叔唉,你咋能這樣想呢?要知道,人家姓顧的,拋開背景不談,這次的責任,隻是監督!”


    “換句話說,如果行動成功,他顧德白的功勞,僅僅處於楊長官之後!而如果行動失敗,他就會和你們上麵的報告,是你們不接受他的建議,而導致失敗的!”


    “你說到時候,你們上峰追起責來,人家拍拍屁股迴去了,你們怎麽辦?要知道,你們上麵,是怎樣的態度對待你們的…”


    胡子落一聽王不懂的分析,頓時感到一陣惡心,


    “艸,就是這樣的小人,啥都不懂不說,還是有功就搶,有過就推!打小鬼子沒啥能耐,成天就琢磨怎麽內鬥!”


    “咱們國家,啥時候能把小鬼子給趕出去呢?”


    “唉……”


    胡子落越說越氣,也不下棋了,從凳子上站起來,不安的走動著。


    王不懂還是那副樣子,他也沒有管胡子落的態度,繼續說道。


    “胡叔啊,你著什麽急啊?你也不想想,你隻是一個營長,上麵還有楊長官他們呢。難道,你真的以為楊長官和郭長官會感覺不到嗎?”


    “可咱們也不能眼看著這群不是人的東西,扇陰風,點鬼火吧?”


    “嘿,小人嗎,就是什麽時候都是小人!但是不還是有那句話嗎,大局為重!”


    “你別忘了,現在還是在外敵入侵,國破家亡的時候!他們再這麽幹,就和那個在金陵和戶市的那個不要祖宗的人一樣了!”


    胡子落聽完,也不走動了,坐了下來,用眼睛看著王不懂,


    “小二,那你說,你感覺這次行動能成功嗎?”


    “哦?你問的是那個計劃?”


    “他們弄的那個。”


    “不好說,胡叔啊,目前咱們隻知道這個計劃的名字叫啥,具體內容和咱們的任務,不知道,所以不好判斷…”


    沒辦法,上輩子的王不懂是一個“理工男”,畢竟沒有係統的研究過東北地區的近代史,所以也不敢瞎說的。


    “那咱們的計劃呢?會不會受到影響呢?”


    胡子落壓低聲音,小聲的問道


    王不懂喝了一口水,


    “如果說咱們能找到西園寺這個關鍵人物,並且在確定他和那些人交易的時間,咱們的計劃,還是很成功的!”


    胡子落這才放心了一點,


    “那就好。小二,俺和你說句自己的心裏話,俺就是一個營長,沒有啥大的理想和抱負,最大的心願,就是好好發展俺們二營,然後把小鬼子趕出去,就行了!”


    胡子落把煙點著,抽了一口,


    “至於他們上麵想要幹啥,俺沒法管,也管不著,隻要不過分,俺一點都不想知道!”


    聽到胡子落的話,王不懂這才知道,麵前這個看似普通,而實際上也很普通的祖國軍人,是一個純粹的人,在他的心裏,隻是出於一個純粹職業軍人的思維!


    唉,胡子落啊,胡子落,眼下馬上要1942年了,再過三年,gg之間內戰,三大戰役之下,你還想獨善其身嗎?


    想想還是算了,還是讓他保持這樣的純粹吧,挺好的!


    話頭一轉,王不懂問道,


    “對了,胡叔,剛才開會的時候,俺咋沒發現鄧言呢?”


    胡子落也是一愣,剛才的會議上,他並沒有注意任何人,一聽到“魔音”,就開始瞌睡了,


    “俺沒注意啊?咋的,他沒來嗎?”


    王不懂搖搖頭,


    “沒發現他的身影,而且三營的人,也沒有看著…”


    胡子落聽完王不懂的話,“騰”的一下,站起身來,


    “臥槽,這個老癟犢子是啥意思?昨天晚上還信誓旦旦的要和咱們合作呢?咋還出爾反爾呢?是不是還想給咱們玩個摘桃子?”


    王不懂掏出煙來,


    “不好說啊!胡叔,要俺說吧,咱還得真的防著這個姓鄧點,萬一這個家夥,中間插一杠子,到時候,還真能和他翻臉不成?”


    胡子落一聽,氣的都炸了!


    “他敢?就憑他的三營嗎?讓他倆隻手的!不是俺瞧不起他,就他的那些人,要說是打悶棍,下黑手還行,可要說衝鋒打仗,他三營啥也不是!”


    “胡叔,你別…”


    王不懂的話音未落,一個人狠狠地用腳把大門踹開了,


    “姓胡的,你還真敢開牙,俺們三營咋了?沒有俺們三營,您們二營都不知道去打誰?還敢背後埋汰人,不服的話,一會找個沒人的地方,咱倆先練練去?”


    話音未落,一個戴著破氈帽,穿著髒的看不出顏色的破衣服的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胡子落一聽聲音,樂了


    “好啊,你姓鄧的也學會偷聽了,還真以為自己的三營厲害呢,不也是讓人給賣了嗎?都不成建製了,還敢得瑟…”


    王不懂一見來人,也笑了,


    “哎呀,這不是鄧長官嗎,咋這是唱的哪出啊?”


    來人就是保安團三營營長,鄧言。


    隻見鄧言一屁股坐到桌子前,先把頭上的破氈帽扔到一邊,拿起杯子,狠狠地喝了一口水,然後從煙盒裏拿出一根煙來。


    王不懂一見,趕忙拿出火柴,親自給他點上後,鄧言狠狠地抽了一口,揉著肚子說


    “姓胡的,先別說沒用的,有沒有啥吃的?俺都餓了一天了…”


    胡子落聽完,哈哈大笑,


    “臥槽,你一個要飯的打扮,還能餓著?真是笑死人了!”


    鄧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頭卻對王不懂說道,


    “小二啊,你有沒有吃的…瑪德,什麽破當鋪,一個心善的都沒有,害的老子一天都沒有要到吃的!”


    王不懂聽完鄧言這句話,眼神不對了,


    “當鋪?什麽當鋪”


    鄧言又喝了一口水,


    “仁德當,黃仁富!”


    王不懂一句廢話沒有,拉起鄧言,就往外走,


    “俺也沒吃的,不過,外麵找個地方,俺請客!”


    話音未落,兩個人就出了屋子!


    胡子落一見,都懵了,啥意思?王不懂請鄧言吃飯?這不是活見鬼了?他倆不打起來就不錯了!這是…哎呀,不對,這裏麵肯定有事!


    想到這,胡子落也追了出去…


    ……


    一個隱蔽的胡同內,楊勝利,郭嘉超正陪著顧德白喝酒,看顧德白的臉上,已經是紅光滿麵了,估計喝了不少。


    人喝多了,特別是東北地區的男人喝多了,那就不一樣了!


    不都說嗎,東北男人喝酒前,他是東北的,喝了酒以後,東北是他的!


    顧德白估計是到量了,端著酒杯的手,都在晃蕩,


    “不是我和你們吹,就目前在東北行營這塊,我姓顧的,就是好使!楊團長,郭團長,以後到了那邊,一旦有啥事,提我名字,好使…”


    楊勝利和郭嘉超二人,一見,就知道這個姓顧的已經喝多了!那就好辦了…


    其實他倆也知道這個姓顧的背景很深,能不得罪他,一定不會得罪,可是為了自己的保安團這些弟兄,還是動了點小手腳的。


    沒辦法,正式場合得不到答案,他倆合計了一下,讓郭嘉超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請顧德白好好的喝一下子!


    得迴在王不懂的幫助下,保安團繳獲了很多大洋和紙幣,要不然,請客用的錢都沒有!


    在經過楊勝利和郭嘉超兩個人不斷的勸酒下,酒量一般的顧德白早就和二人親如兄弟了。


    在得到整個“滅殺”計劃的內容和保安團負責的部分後,楊勝利和郭嘉超二人也不含糊,找了一個“暗門子”來伺候顧德白,兩個人出了院子,直奔臨時駐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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