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快跑,別迴頭!”


    一句毫無修飾的語言提示,雖然這句話短小的像繡娘手中丟掉的線頭,精煉的似肉鬆麵包袋中的幹燥劑,但是腔調卻好像晴天天空中突然憋出的的悶雷那樣讓人很不理解


    “我了擦,啥意思……還讓我別迴頭的跑,我這是得罪誰了…”


    王小二在好奇,著急,鬱悶中突然從昏迷中蘇醒,蒼白無力的小臉,空洞的眼神瞅著上方…


    這個時候,其實不應該去思考什麽,但是總是忍不住去想一些古老而精辟的哲學問題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麽?我…誒呀,疼…真疼…太tmd疼了……”


    別扯些沒用的,王不懂醒後第一感覺自己的腦袋和身體劇痛無比,整個浪的他,咋像是被一輛裝滿的渣土車,以220邁的速度,把自己狠狠地撞倒後,又不厭其煩,狠狠地一遍遍壓著,姿勢像春耕生產中犁地那樣……


    “哎呀媽呀,俺的天老爺啊!你這小犢子可算是醒了!你咋樣?身上哪塊不得勁兒啊?”


    一道聽著不算清晰,卻又帶著釋懷,關切意味的東北話,瞬間就吸引了王不懂的眼珠,他轉頭向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就見此人身量不高,上身穿著補丁摞著補丁,看不出啥色(sai)的棉襖;下穿一條土了吧唧、髒到極致的粗布褲子,同樣是補丁摞補丁。再往他的臉上看,很有味道的留著打成卷的山羊胡;臉灰蒙蒙的,看不出人色兒。一雙驚喜又略帶著愁色的看著他。


    “我勒個去?我這是在哪?麵前站著的這個老炮是誰?為什麽打扮的如此鮮明?他這是搞行為藝術的吧…還是此人有特殊愛好……完了……”


    “我靠,他後麵站著的人,怎麽都是同一副鬼樣子?難道這是陰間不成?還是我到了異世界?難不成他們都……”


    “人都說人死燈滅,一切成空……可不對啊,我要成了鬼了,怎麽還能有疼的感覺呢?難道自己沒死…”


    “哎?要是我沒死,可這算怎麽迴事?還有,怎麽麵前這個人的嘴一張一張的,卻又為什麽沒聲呢?他是和誰說話呢?還是嚼口香糖呢?”


    “好奇怪的說!這不科學啊?”


    “我的美工刀呢?完了,刀丟了,副主任得罵人了!誒,這特麽是啥地方啊?咋有這麽多奇形怪狀的人,這也太特麽嚇人了…”


    王不懂瞪著自己不算大不算小的眼珠子,一句話還沒說呢,就一瞬間讓自己的cpu運轉到快要燒著了,這還不到一秒鍾,想到了不止一個問題


    ……


    “馬大爺,小二這是咋了?咋眼睛直勾勾的呢?也不吱個聲,咋看著這嚇人呢?不會是衝著啥了吧?(衝著:東北的一種方言,意思是被某種神怪附身。)”


    站在破棉襖男人後麵的人群中,一個蓬頭垢麵的男人,看著躺在簡易床鋪上的王不懂,直勾勾的眼神,不禁顫顫巍巍的問道


    “唉,你這磕嘮的,你問俺,俺問誰去?”


    山羊胡估計也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他但是想迴答,可…他是真的不知道


    圍著簡易床鋪的一圈觀眾,都把眼神集中到一個看不出年紀,穿的還算幹淨的人的身上,都期待這位“專家”能夠給出完整的、他們都期待的答案…


    “都瞅著俺幹啥?俺都說了,俺就是一個獸醫,要是整個牛、馬啥的,還能湊合湊合…可這小子是個人,還是讓炮崩了似的…俺實在是沒招使啊…”


    獸醫專家一臉無語道。


    “你可拉倒吧,老馬頭,你不是給這小子整醒了嗎?看來啊,這還是薑是老的辣啊!你還是有招的!咋的,沒錢就不給看好了?”


    “馬大爺,你就發發善心吧,要不是小二,俺們這些人,都得讓胡子和鬼子給霍霍了!”


    “是啊,馬叔。咱們整個屯子,就你這麽一個懂治病的…”


    “馬大爺,你就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在場的全體觀眾、行為藝術家、時代殺馬特們達成一致意見,堅定不移的讓馬.大膽.專家.獸醫給咱們這位主人公治病,要是不給治,嗬嗬,真就讓他這位專家也變成眾多死馬中光榮的一份子…


    一看這些圍著他,眼神不善的人們,馬獸醫被逼得實在是沒有辦法,況且他也是怕這群窮的隻剩下一條命的人和他不友好,要是都來找他麻煩,他就真的麻煩了!


    沒辦法,形勢比人強啊,馬獸醫隻好硬著頭皮說道


    “行吧,那俺就趕鴨子上架,死馬當做活馬醫,試試了。不過,咱事先說明白,治好治賴的,俺可不保準啊!”


    要不說是專家呢,老人家這話說的,前有車,後有轍的……


    一聽事情還有緩兒,眾吃瓜觀眾也是很好說話的,人家盡力就好,隻要滿足他們吃瓜,嗯……一個個的都由陰轉晴,臉上帶著要咬人似的微笑,紛紛開口迴應


    “沒事,好啊賴了的,俺們都不會怪你。”


    “可不,命由天定,看不好…咳咳…這就是命…”


    “對對,隻要給看,就是人……俺們也對您馬獸醫感恩戴德……”


    “………”


    王小二:你們這些大仙真的有禮貌嗎?人啊,我是人啊,我隻是疼啊!沒別的…我覺得我還是可以挽救一下的!


    “諸位鄉鄰,勞駕問下,這孩子的家人…”


    “哦,沒事,他爹娘早沒了!”


    “哦,要是這樣的話,那就好辦了!”


    “……”


    “來個人,把這小子扶好…”


    ……


    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對話,王小二眼睛不由得又閉上了,唉,算了,累了,毀滅吧!用俺們東北話來講,愛咋咋地吧…


    這些吃瓜觀眾不知道,王小二早就清醒了,之所以他的眼睛直勾勾的,不僅是因為渾身疼痛,也是他腦中一直在琢磨和分析到底發生了什麽。目前的他真的是滿腦子問號,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麽狀況?


    ……明明自己和自己的組長值夜班,去自己罩的場子裏平事的(其實就是檢查下車床有沒有發生問題),可剛進去不久,就發現年紀媲美自己去世的爺爺,已經老的掉牙的車床聲音有些不對。他們二人拿著維修工具,準備和二人之力,好好伺候這古董般的老掉牙車床!可誰曉得老人家竟然來了個大聲抗議,這可是還沒有檢查完呢……你能想到就發生著火冒煙了!


    唉,真特麽不講武德,組長和自己也是大意了!沒閃的同時遭遇了奇葩怪事——車間大門門還被鎖了。


    結果就是眼看著濃煙陣陣,圍著檢查二人組,如狂風暴雨一般的輸出,要說還是自己的組長有經驗,就見他沒一句抱怨,當時就被熏暈在地…佩服佩服……


    本來打算的好好的,年輕人王小二一定能夠發揮自己的長處,人家年輕噻…首先砸開廠房那還算能打開的破窗戶,然後自己立馬趴在地上,最後觸發警報,等消防官兵的到來,救算二人得救了…可視野被濃煙遮擋能見度基本沒有後,年輕有能力有計劃的他也隻能尋找別的機會了!門是沒指望了,好在窗戶的玻璃真是玻璃做的…。


    王小二使出吃奶的勁兒,用單身快三十年的麒麟臂,很不容易用椅子砸破窗戶,又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扛著已經昏迷不醒的組長逃了出去。


    可他自己卻沒注意,結果一下掉進了旁邊正在維修的無蓋下水道裏,組長卻幸運無比的被甩在下水道口的旁邊,自己卻在下水道裏昏死過去。


    工友們一見出了這樣的事,感覺王小二這個老六,這點子也是真背的太可以了,咋啥倒黴事都能遇到。為了不被黴運傳染,誰也不敢動手幫忙了,隻能無奈而又興趣昂昂的齊齊圍站在下水道口邊上,一起瞻仰起王小二來。


    ……


    王小二至今還能記得,自己還有意識的時候,聽到昏迷前的組長老大的喊聲


    “快跑,小二,別迴頭!…快去叫人…”


    因為他已經掉進了下水道裏,失去知覺前隻記得“小二,快跑!”四個字…


    這些事實充分的說明:


    1、下水道等市政設施維修工程,一定要放上安全標識,不然…路過的人一定會掉進去;


    2、下水道裏的隔音很好,如果有蓋兒的話,基本上就是密封空間;


    3、人在一些特定的場景中,本身的一些潛力會超常發揮,就像一向懶惰的王小二,如果後麵要是跟著很多想要砍死他的人,他也會跑的很快;


    4、就算你要真是逃命跑路,也需要集中注意力,不然真的會掉進馬葫蘆裏;


    5、逃命跑路的時候,你一定要看好路線,千萬別碰到道路維修啥的,不然,你會掉進下水道裏;


    最後就是,掉進下水道裏,後果很嚴重!至少,你會真的失去意識…


    ……


    “哎,人真要是走了背字,出門真的就能掉到下水道裏……”


    憋屈的王小二從胸中終於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哎,看來真的有門啊!來,來,來,俺再加把勁…”


    馬獸醫的大拇指又放在王小二的人中穴的位置,繼續加大力度…


    “哎呀,我操!”


    突如其來的一陣劇痛,毫無道理的打破了王小二憋屈的迴憶。


    本來已經身受重傷的他,更加經受不了這傷上加傷的疼痛感,條件反射的張嘴來了個國粹,又昏死了過去。


    “誒呀?馬大爺,小二剛才不是醒了嗎?這咋你又給掐過去了呢?”


    “可不。剛才小二還睜開眼睛了呢?你一掐,又把他掐過去了!”


    “老馬頭,你tnd也太狠了,就為了兩錢兒,你是真敢下死手啊?俺可告訴你,要是小二真要出了事,俺們屯子一定不答應!”


    “這,俺也不知道啊…俺,俺真的隻是個獸醫啊!唉…咱不說好了嗎?死馬當做活馬醫了嗎?你們這是賴上俺了嗎……”


    看著突然暈倒的王小二,聽到在場眾人七嘴八舌的問責和幸災樂禍的眼神,馬大獸醫頓時手足無措和無可難何,他感到冷汗充滿了後背,媽的,被碰瓷了這是……


    …


    “你們都閃開點,讓大夫過去…”


    圍觀人群後麵突然有人說話


    可這群人也太激憤了,一個個都在忙著和馬獸醫打嘴仗呢,嘿,這都多少年了,能遇到這樣的好…咳…這樣的糟爛事!哪能聽到誰說了啥話。至於讓路嗎,嗬嗬,更是不可能,你沒看那幾個老行為藝術家正你一嘴他一舌的質問姓馬的獸醫,哪能讓路呢,讓開了,上哪找到這樣的吃瓜位置呢?堅決不讓!吃完再說…


    “娘的,都tnd給俺滾,要是王不懂這小犢子真死了,俺把你們都給突突了!給咱家不懂陪葬!”


    一聲突如其來的大聲嗬罵,從人群中傳來,聲音之大,震得房梁的土直掉。


    因為這句罵聲很大,所以有了效果。


    聽到罵聲的人群立馬自動自發的讓出一條路來,就隻見有三個人,很著急的擠進來。


    打頭的一個打扮斯文,背著箱子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到王不懂,小名王小二的床邊。


    跟他後麵的人,一把就把馬獸醫拽了起來,順手推到了一邊,讓背箱子的中年人好能夠坐到床邊。


    中年人放下箱子,然後拿出幹淨的手巾擦了擦手,隻見他先用手指扒開王不懂的眼皮,詳細地看了看瞳孔。看完瞳孔變化後,又從箱子裏拿出聽診器,解開王不懂的破衣裳後,將聽診器的一端放到他的身上,十分仔細聽了聽。最後又摸了摸王小二的脈搏。


    “楊團長,這個小夥子沒啥大事。目前昏迷是因為身體勞累過度,加上腦震蕩導致的,好好的養一陣子就好了。”


    “不過啊,也不能大意,他可能會出現暫時性失憶,頭暈,嘔吐,四肢無力等症狀。如果要是發現眼底出血,請及時聯係我。”


    “李大夫,感謝感謝,真是麻煩你了。嘿,要不是這小子,俺們團,就有大麻煩了!猛子,替我送送李大夫。”


    “是,團座。李大夫,這邊請”


    李姓中年大夫,向一個穿著gj製服的絡腮胡子的男人點點頭,背起箱子,準備離開。


    “對了,楊團長。雖然是腦震蕩輕微的,但也不是啥藥都能給他吃!等他醒了,正常吃飯就行了。不過,我估計他醒後,一定會嘔吐的。你們要注意點”


    說完,在那個叫猛子的引領下,離開屋子。


    …


    “唉,看來自己是死了,要不能遇到這滿屋子的鬼魂嗎?嘿!還有一個晴天白日黨的死鬼…”


    王小二微微眯縫著眼睛,透過模糊不清的人影們,隻一眼就看到一個穿著原來gmd軍隊製服的男人站在自己旁邊。好像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麽


    還好。他的耳朵,沒有像剛醒來時那樣嗚嗚的響了,也能基本聽到點聲音了。


    “說你們什麽好,讓你們離開屯子,去山上躲躲!要不是不懂拚命跑迴來報信,你們全得讓鬼子和胡子抓走!”


    眾人一聽,都把腦袋低下,一聲不吭


    “你們村長呢?他幹啥去了?咋連個人影都沒有,咋,他還比俺忙?”


    製服胡須男生氣的問道


    “俺們村長,去地裏了。他聽說鬼子要搶糧的消息後,就直接帶著壯勞力去了地裏”


    一個穿著露著黑肉破大衣的男人迴道


    “胡鬧,他就是個村長,不領著你們轉移,跑地裏幹啥?咋,都tmd不想活了嗎?他咋就不明白呢,地就一個死的!要是人都沒了,真的啥都沒了的道理嗎?”


    製服男生氣的一腳把地上的土坷垃踢的遠遠的


    “唉,團長,俺們村長也是好意,這地裏麵,還有咱鄉親們和保安團兄弟的口糧呢!”


    “那也不行!這是小耗子給貓拜年—真特麽不要命了!猛子,猛子…”


    送完李大夫的大高個,剛從外麵迴來,聽到自己的團長喊自己,一個激靈,跑著進了屋。


    “咋的了?團座。”


    “你馬上帶著幾個弟兄,把村長他們帶迴來,鬼特麽知道,小鬼子還會不會迴來了。快去!”


    “是!”


    大高個二話不說,敬了個軍禮,轉身又跑了出去。


    “你們也都別閑著,找兩個人,抬著這個傷員,和俺們一起轉移!這次俺們打了他們這麽大的臉,估摸胡子和鬼子不會罷休的。都快去準備吧!”


    製服胡須男說完,也轉身走出了屋子。


    “行了,楊團長說的在理,大家都抓點緊收拾收拾,萬一胡子和鬼子真急眼了,又迴來了,真夠咱們喝一壺的了!”


    一個留著花白胡子的光頭老頭,衝著大家說道


    眾人一聽,立馬都跑迴家收拾去了


    “鐵牛,二蛋。你們兩個把這小子抬著,咱們跟著保安團一起,進山!”


    老頭交代好二人,又囑咐了幾句,一迴身,就見本來昏迷的王不懂,正趴在破床上,吐的全是白沫子


    “哎呀,快點收拾收拾……咋還吐了呢!可惜了剛才喂的米湯了!”


    三個大男人手忙腳亂的收拾起來。


    …


    “大家都必須收拾好了,槍支彈藥,藥品被服,就tnd一根針也別給鬼子留下…”


    “記得把糧食,鹹菜,鍋碗瓢盆啥也帶走。俺就不信,咱們耗不死他們!”


    胡須製服男一邊查看收拾的情況,一邊大聲吆喝著


    “團座,憑啥要躲啊!俺就不信了!就憑咱們的弟兄,咱們的槍,還怕tnd的!”


    一個穿著露腳趾頭黑棉鞋的毛頭小子,一邊收拾,一邊又不滿的嘀咕道


    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看著有些斯文的製服男,一聽這話,抬手就給他一個大脖溜子,罵道


    “你小犢子,少tnd的大放厥詞!咱們團,自打建團開始,就沒有吃虧的規矩!”


    胡須男楊團長,也插嘴說道


    “這次掃蕩的有鬼子,有偽軍,甚至還有胡子,人數加起來快上千人了,咱們團一共不到二百人。這仗怎麽打?再說了,人家有三八大蓋,子彈無數,還有歪把子機槍、九二零步兵炮。咱們團一共不到一百枝槍,基本都是些老套筒,漢陽造。三八大蓋一共也沒幾枝!你拿啥家夥和人幹?”


    楊團長越說越氣,不禁開口罵道


    “傻了吧唧的,你要死,就去死好了!但是不能因為感覺自己能的連累大家夥!”


    兩位第七十七保安團的最高長官一頓嘴炮,把這個自以為是的新兵,罵了個狗血淋頭,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被訓得一張五顏六色的臉,像鴕鳥一樣,把頭都快夾到自己褲襠裏了。


    經過這頓發泄,兩位領導終於把這股無名之火壓了下去,到了賢者時間。


    “行了,老郭,新兵打了一次勝仗,有心氣兒,挺好,值得表揚。但是,也要知道,迎難而上對於打仗的來說,是不行的,因為打仗是會死人的!懂了嗎?”


    第七十七保安團,團長楊勝利,拍著這個新兵肩膀,安慰道。


    “你就慣著這些新來的吧!我去收拾了!”


    第七十七保安團,團副郭嘉超扶了扶眼鏡,說完後,繼續收拾去了。


    “行了,以後注意,別老是傻乎乎的!你去看看猛子迴來沒有,這tnd都去了快一個時辰了。”


    “是,團長”


    新兵訕訕的站了起來,給自家團座敬了個軍禮,跑了出去。


    剛跑出去沒幾步,就看見大高個氣喘籲籲的,一邊擦汗,一邊沒命的跑著


    “團座,團座,鬼子,鬼子來了…”


    “猛子,別急,咋迴事?王村長他們呢?”


    楊勝利遞過一碗水,看著大高個,有些著急的問道


    “團長,鬼子,偽軍和原來二道營的胡子來了,已經過了下嶺村,現在他們距離靠山屯,還有不到五裏地了…靠山屯呢村長他們,俺都找到了,因為情況緊急,俺讓他們直接迴屯子了!”


    “嗯…鬼子他們帶著什麽重家夥沒?”


    “沒看全,隻是發現了步兵,基本沒見到啥大的重家夥…他們行軍速度也不快,看上去還有點鬼鬼祟祟的,就像是怕讓人發現咋的…要不是咱們的前哨位置放的有點遠,咱們都發現不了”


    “通知全團集合。”


    第七十七團全體集合完畢,楊勝利宣布道


    “弟兄們,鬼子又迴來了,咱們不能硬碰硬,吃這眼前虧。一會由我和郭團副分別帶人撤離,從靠山屯子裏走,直接進山!”


    “是”


    “團座,為啥要從靠山屯走?”


    團副郭嘉超問道


    “為了靠山屯子裏的那些大爺唄!真要是萬一落下幾個活爹,咱們這些天不白忙活了嗎?”


    楊勝利也是無奈,活老百姓啊!沒辦法,人嗎,都故土難離,遇上不走的,為了大局,隻好硬來了!


    “行,我領著一營,二營先走,你領著其它人再檢查一遍,以免落下鄉親。咱們在嶺山南坡匯合。”


    “行!聽我口令,大家出發!”


    ……


    “唉,這叫什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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