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張飛當時就怒了,隨後看向劉備道:“大哥,劉琦那廝端的張狂!且看我將他拿下好好教訓一番!”


    說著就要往外衝,結果卻被劉備一把按住,然後調侃的道:“三弟這個時候怎麽不說軍師的不是了?”


    張飛瞪了瞪雙眼道:“大哥這說的又是哪裏話,這是兩碼事,我雖看不慣那諸葛村夫,但他怎麽說也是大哥親自請來的,那劉琦現如今對諸葛村夫下手,打的是大哥的臉麵,我豈能容他!”


    “三弟,稍安勿躁。”劉備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轉頭看向關羽溫言開口道:“你們二人不是對軍師有意見麽,正好此番便看看他是如何處理此事的。”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要將一些事情與你們細說一番。”


    “走,我們兄弟三人邊走邊說。”


    說罷劉備便牽著張飛的手走出了營帳,關羽見狀也跟著站起身來跟了上去,三人來到帳外,已經有兵士備好了馬匹,三人先後上馬並行的同時,劉備緩緩開口道:


    “那劉琦乃是荊州牧劉景升的長子,年少時,劉景升覺得此子的相貌與自己甚為相像,孤兒十分寵愛他。”


    “但後來隨著劉景升的少子劉琮娶了劉景升後妻蔡夫人的侄女為妻,蔡夫人於是便更加偏向劉琮而厭惡劉琦,故而常在劉景升麵前誇讚劉琮貶低劉琦。”


    “劉景升寵溺後妻,所以每每信而受之,故而日漸冷落劉琦。”


    聽到這裏,張飛頓時不屑道:“這劉景升也是個憨的,哪能偏聽偏信女人的話,若是俺媳婦這樣,俺高低要好好教訓她。”


    關羽聞言麵無表情的道:“三弟,勿要廢話,且聽大哥說完。”


    “無妨,我們兄弟三人自當初桃園結義以來,從來沒有尊卑貴賤之分,如今也無需藏著掖著,想說什麽但說便是。”劉備笑著擺了擺手,見張飛沒有什麽要說的了,這才繼續說道:


    “劉景升麾下有一支精銳水軍,由蔡夫人的弟弟蔡瑁統領,深得劉景升信任,除他之外,還有一人名為張允,乃是劉景升的外甥,此二人均與劉琮相善。”


    “眼看如今劉琦年長且能力不輸於昔日劉景升,大有可能繼承劉景升之位,二人便故而四處詆毀,而反觀對待劉琮這邊,卻是再小的好事都會被宣揚,而再大的過錯都會被掩蓋。”


    “此消彼長之下,劉景升對待劉琦自然是愈發厭惡,對劉琮則日漸寵愛。”


    說到這裏劉備微微一頓,然後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城池道:“所以我猜測,劉琦此番囚禁軍師,乃是為了向他討教自保之策並無他意,畢竟以他現在的處境,已是危如累卵。”


    關羽聞言眼中頓時露出一抹厭惡之色,冷哼道:“本以為那劉景升和大哥同為漢室之後,所作所為當與大哥無異,卻不想與那土雞瓦狗一類。”


    “眼下曹操大軍將至,他們卻還在這裏蠅營狗苟,簡直堪比豬狗,滅亡不過是遲早。”


    “大哥還是早作打算,免得被其拖累。”


    劉備聽後卻是淡淡一笑道:“正所謂天下兮兮皆為利來,世人逐利實屬正常,我等羽翼未豐,隻能於大勢下隨波逐流。”


    聽到這話,張飛突然開口道:“那大哥,那諸葛村……”


    話才說出口便被劉備一瞪,張飛趕忙黑著臉改口道:“那軍……軍師他會給這劉琦出謀劃策麽?”


    劉備聽到這話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這幾日與軍師促膝長談後,我才發現,軍師之眼界與謀略遠在我之上,我能理解追趕他的思維便足以自慰,又豈敢去猜測他的想法,我等還是趕緊拍馬去往荊州,免生變故。”


    說罷劉備便一夾馬腹,關羽和張飛自是緊隨其後。


    而屏幕前的眾人在看到這一幕後,也是紛紛心生感慨道:


    “這麽看來的話劉備很懂啊!”


    “開玩笑,他要是不懂,能成為蜀漢的開國皇帝?”


    “恐怕不僅是懂那麽簡單哦,剛才那番話,看似是在說劉表,實際上卻也是在點自家兄弟二人,讓他們不要被枕邊風影響。”


    “還有這層意思?”


    “何止,他還借自己來捧高諸葛亮,無形中消除兄弟二人對諸葛亮的芥蒂,情商這塊直接拉滿,人精了屬於是。”


    也就是在眾人點評劉備之際,鏡頭已經切換到了諸葛亮這邊,此時,他麵前的桌案上正擺放著一套名貴的茶具,對麵一名青年正在那親自為他烹煮著香茗。


    青年的臉上帶著恭敬和慚愧交織的笑容,一邊斟茶一邊開口道:“還請先生勿怪,學生也是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才出此下策。”


    “先生但請放心,此地隻有你我二人,因此不論先生說了什麽,都不必擔心會傳於第三人耳中。”


    “隻求先生能夠指點我一二,否則我恐性命危矣。”


    諸葛亮端起麵前的茶碗悠然的喝了一口,然後才輕搖羽扇歎氣道:“罷了罷了,既如此那我便與你獻計一二,我這有上中下三策,卻不知你想要哪一策?”


    青年聞言頓時大喜,忙不迭的稱讚道:“先生不愧是蓋世奇才,學生想破了頭都想不到解決的辦法,先生竟然有三策!還請先生將這上策告知學生!”


    諸葛亮搖了搖羽扇,微微一笑道:“這個最簡單,殺。”


    青年瞳孔一縮,似是想到了什麽,語氣頓時變得有些不確定的道:“先生是要我殺誰……”


    諸葛亮忍不住詫異的瞥了瞥青年,然後接著說道:“自然是誰要害你你殺誰了,把害你的人都殺了,自然可保你安全無虞。”


    “這……這……”劉琦的嘴唇頓時有些哆嗦,好一會兒才開口道:


    “此計恐怕有些不妥,先不說能不能殺了,先生有所不知,我父當年執掌荊州的時候手中無兵無權,全靠蔡家幫襯,我若殺了那蔡瑁,恐他麾下的精兵強將還有整個蔡家都要嘩變。”


    “這有何難,隻需亮開口,屆時我家主公自會助你一臂之力。”諸葛亮當即迴道。


    青年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道:“先生還是說說中策吧。”


    諸葛亮輕笑一聲,道:“中策也簡單,自斷雙臂,去你父劉景升那裏請罪並交出兵權,然後言明自己無意爭奪家主之位,屆時自是可保你性命無憂。”


    “什……什麽?”青年麵色瞬間蒼白,雙拳死死的握緊,顫聲的開口道:“那……下策呢……”


    諸葛亮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胡須道:“下策則比較繁瑣了,亮聞江夏太守黃祖前不久為那孫權所殺,你且去找劉景升說自己年歲已然不小,請派往江夏鎮守,如此便可遠離這是非之地,隻不過,你這一去恐再無望爭奪這荊州之主嘍。”


    青年麵色變了又變,好半晌才長出了一口氣,嘴角苦澀的道:“我縱使是留下來也無望爭奪這荊州之主的位置,還是依先生所言,去做那江夏太守罷了。”


    說罷青年便起身對著諸葛亮長身一拜道:“多謝先生指點,先生於我有再造之恩,學生銘記肺腑,先生來日若有所驅策,隻管開口便是。”


    行完這一禮後,青年便來到了身後的一處懸空的樓梯口,對著下麵朗聲道:


    “來人,取梯子來!”


    不一會兒便有人在樓梯口架起了一座長梯,青年伸手穩了穩梯子,然後轉過頭對諸葛亮道:“先生,梯子已經架好,請。”


    諸葛亮聞言卻是搖了搖羽扇道:“還是公子先請,亮左右無事,正好這多坐一會兒。”


    “那學生就先下去了。”青年顯然內心十分著急,也不強求,說完便自顧自的下了梯子。


    待他走後,諸葛亮方才輕笑出聲道:


    “如此豎子,不可與謀,林兄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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