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啊!居然用全軍將士的性命和誅九族來威脅嶽飛……”


    “而且還這麽當眾念了出來,這仗還怎麽打?”


    “可不是麽,軍心全都散了啊。”


    “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朝廷,自毀長城,這特麽看得人來氣啊!”


    “還有人罵嶽飛愚忠的,你自己來說說,就這局麵,你怎麽辦?換你你怎麽選?”


    “當然是幹特娘的啊!”


    “說得輕巧,補給呢?全靠這些戰區的老百姓麽?就算能打贏了這一仗,但往後呢?”


    “別忘了,不止是嶽飛,這些將士們的家眷也全都在後方,你能舍小家為大家,但你能忍心這麽多將士給你陪葬?”


    “這才是那幾道金令的威力啊……嶽飛太難了……”


    “可是再難,他也把百姓送到了安全地帶,至於那些收複的城池,還有不願意離鄉背井的老百姓,他也沒辦法了。”


    “哎……”


    歎息聲中。


    鏡頭切換到了一處衙門前。


    【大理寺】


    三個大字,鐵血而又森嚴。


    一處審訊的案席前。


    一名身穿宰相一道低沉而又冰冷的嗓音傳入觀眾的耳朵之中:“逆賊嶽飛!你可知罪!”


    下方。


    渾身血汙,披頭散發的嶽飛抬起頭來,眼中帶著堅決和不屑,平靜的開口道:


    “敢問秦大人,嶽某何罪?”


    秦檜麵相溫潤,看上去十分儒雅,但此刻臉上卻透著冰寒:


    “嶽飛,你還不明白麽?”


    “不是你有沒有罪。”


    “而是上意(皇帝)說了,你有罪,那我們這些當臣子的……”


    說著,秦檜便招手道:


    “來啊,把張憲的證供拿上來讓嶽將軍瞧瞧。”


    說著,便有人拿來了幾份文書擺在了嶽飛的麵前。


    嶽飛看也不看,隻是冷笑的道:


    “莫須有的東西,有何可看?你要我死,那就直接殺了我,想讓我認罪?卻是休想!”


    啪!


    驚堂木拍下,秦檜麵現怒容,朗聲吼道:


    “大膽嶽飛!你戴罪之身,居然還敢狡辯!”


    “來人,給我打!”


    命令下達之後。


    便有數名獄卒邁步走出,手持鮮紅的杖棍,開始抽打起了嶽飛的身體。


    啪啪!


    嘭嘭!


    抽打的動靜從清脆到沉悶。


    嶽飛身上挨打的地方,肉眼可見的被鮮血浸濕,然而他卻一聲都沒有吭。


    反而在那兩眼怔怔的看著秦檜。


    秦檜被他看得眉頭直跳,再次砸下驚堂木,滿眼戾氣的道:


    “嶽飛!我問你可知罪?”


    “敢問罪證何在?”嶽飛咬牙開口道。


    秦檜神情一滯,張嘴迴道:“罪狀……遲早會有的!”


    嶽飛聞言冷笑,接著便抬起被鐐銬束縛的手,一把扯下了身上早已被鮮血染紅的囚服。


    露出了他的後背。


    鮮血淋漓皮開肉綻。


    卻遮不住那四個鐵骨錚錚的字:


    盡忠報國。【演義和戲說裏麵都是精忠報國哈】


    看到嶽飛的後背。


    在場的重任紛紛動容!


    而嶽飛則抬頭看著已經傻掉的秦檜。


    淡漠的笑道:


    “秦檜,這……算不算證據?”


    秦檜當場色變,他拍桌而起,氣急敗壞的朝外走去。


    卻在走出牢房的時候,迴頭輕蔑的笑道:


    “嶽將軍難道不覺得諷刺麽?假若刺個字就能代表忠臣的話,那豈不是天下人人都是忠臣?”


    說罷。


    秦檜找來另外一人,對其吩咐道:“萬俟楔,你來主審此案,上意是何你也知曉,切勿辜負陛下對你的期待。”


    那人當即拱手迴道:“屬下必不負秦相和陛下所托。”


    隨後,秦檜便帶著一行人走了。


    而萬俟楔則冷笑著對嶽飛道:


    “國家有何虧負,汝要反背?”


    嶽飛怡然無懼的答道:


    “嶽某敢對天盟誓,絕無負於國家,汝等既掌正法,若要顛倒黑白,來日,嶽某便在冥府等著與你對質!”


    萬俟楔臉色一黑,冷笑的道:“你既然沒有謀反,那為何要寫下‘寒門何載富貴’這樣的話?”


    “這難道不是存心要鼓動天下寒門造反?”


    嶽飛麵色瞬間一紅,悲憤不已的道:


    “吾與爾等國賊有何可辯,我雖一心為國,但今日既落你們之手,往後又還有何忠義!要打要殺,隨便,但要讓我認罪,休想!”


    說罷,嶽飛便直接別過了頭去。


    縱使是萬俟楔讓獄卒拷打,也不再言語。


    屏幕前的觀眾看到這裏再也忍不住了,紛紛開口道:


    “尼瑪的,太黑了啊!言行逼供啊!”


    “隻能夠說嶽飛實在是太過於完美,那些人想要尋找罪名都沒有辦法,隻能夠不斷的逼供,可惜,嶽飛到死都沒有承認任何的罪狀。”


    “為什麽啊,為什麽沒有人出來為他說話啊?”


    “有的,有很多人為嶽飛說話的,史書上記載,在一開始嶽飛下獄後,大理寺丞李若樸、何彥猷、大理卿薛仁輔都在拚命的證明嶽飛是無罪的,宗正卿甚至利用自己全家老小去保證嶽飛是忠誠的,可是這些人要麽就是被彈劾,要麽就是被流放,更有人為此而身死。”


    “可笑的是,後來韓世忠為嶽飛打抱不平,要求秦檜說出嶽飛的罪名,他居然可笑的說道:飛子雲與張憲書雖不明,其事體莫須有。”


    “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說‘嶽飛的兒子嶽雲寫給張憲的反動信件雖然沒有找到,但這件事可能是存在的。’!”


    “啥玩意?可能存在?”


    “就是他們還沒來得及編造。”


    “甘霖娘哦!”


    “這些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還有另外的原因就是,金朝已經答應了和宋朝停戰,但是卻有要求,那就是殺了嶽飛!你們說,那些求和的人,會怎麽想!”


    “可惡啊!我真的很想將這個演秦檜的家夥給捏死!真的是一個狗賊!”


    “秦檜也是被辦法,沒看到他說了麽,上意如此。”


    “原來,這就是為什麽有人說曆史上沒有風波亭的原因……這個秦檜根本沒有膽子讓嶽飛見到其他的人。”


    “那必須啊,要是讓嶽飛當眾被殺,那不是在挑戰老百姓的底線麽?誰好誰壞老百姓最清楚了。”


    “我不想看到嶽飛死啊。”


    可惜的是。


    觀眾們氣憤的情緒,並不會改變曆史的進程。


    渾身是血的嶽飛被士卒帶迴了牢獄之中。


    一杯毒酒和一份認罪文書被一起拿到了嶽飛的麵前。


    “嶽將軍,請上路吧。”


    嶽飛坦然一笑道:“我想一個人待會。”


    獄卒們聞言,彼此對視了一眼。


    然後便轉身走了出去。


    也是在這時,嶽飛忽有所感,抬頭看向了牢房的角落。


    那裏。


    一道漩渦正在生成。


    下一秒。


    林凡和霍去病便出現在了嶽飛的麵前。


    霍去病兩眼通紅的看著嶽飛,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而林凡則對著嶽飛拱了拱手:


    “見過嶽將軍。”


    嶽飛臉上露出微笑,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嶽某牢獄加身,無從招待,還請二位原諒。”


    霍去病抬手拭去了眼角的眼淚,咧嘴一笑,然後便席地而坐了下來。


    林凡也沒有說什麽,微笑坐下。


    嶽飛臉上露出一抹歉意。


    伸手拿起桌上的那支筆,然後開口道:


    “上迴相見也是匆匆,為表歉意,請容嶽某為你們唱上一首!”


    說罷。


    嶽飛便慢慢的直起了自己的身板,然後往外跨出了一步。


    手中那支筆杆,在這一刻,仿佛化作了一把劈空的長劍。


    緊接著。


    便聽到他眼帶著一眼,卻慷慨激昂的半頌半唱道: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


    “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


    “朝天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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