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滿麵震撼的看向李時珍。


    費解,不可思議,在他的臉上輪番上演。


    最後化作濃濃的敬佩和感動。


    他後退一步,彎腰對著李時珍抱拳道:


    “李太醫大義,白圭,欽佩不已,日後,若有需要白圭出力的地方,李太醫盡管差人送信過來。”


    “好!李某也謝謝張大人今日點撥之情,若不是張大人將時局分析得如此鞭辟入裏,李某還對此事心存妄想,李某,謝過張大人。”


    李時珍說罷,便要對張居正拜下,張居正趕忙伸手扶住,連連說道:


    “使不得,使不得,要謝,也是白圭代天下蒼生感謝李太醫才是。”


    “既如此,那李某就不做這繁文縟節了,我還要去收拾行囊,辦理辭呈,就不跟張大人多敘了。”李時珍對著張居正拱了拱手。


    後者同樣拱手笑道:“李太醫,你我有緣再會。”


    “嗯。”李時珍鄭重點頭,隨後便去了。


    留下張居正站在原地,怔怔的望著李時珍的背影,喃喃的開口:


    “為天下蒼生,死而無憾嗎?”


    林凡在一旁定定的看著正處於而立之年的張居正。


    抿了抿嘴唇,對著他抬手一拜,隨後轉身朝著李時珍走去。


    而屏幕前,觀眾們則已經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書藏古今這是又玩了一個大彩蛋啊!這一句死而無憾,跟上一期的開篇,唿應起來了啊。”


    “這種兩位人物的聯動,實在是太夢幻了啊,對話,點透,再是堅定彼此的信念,這劇情設計,太絲絲入扣了吧,我汗毛都豎起來了啊!”


    “那番話,林凡來說不合適,誰來說都不合適,但此時已經完成三年休假,心性已經徹底成熟的張居正來說,卻正好合適,在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了。”


    “話說李時珍原來早就想著要做重編本草經的事了啊,這麽看來,他是帶著目的進入皇宮的嘍?如今發現皇家無望,便當機立斷的選擇了離去。”


    “他這明顯是一刻也不打算耽擱啊,真鋼鐵直男,實錘了,想到就做。”


    “這就是兩位聖賢在相同背景下的不同定位,所選擇的不同道路,一個望向皇城內,一個看向皇城外,都是心係天下,但卻采取了不同的路線,這種同一時代,卻吾道不孤的感覺,實在是讓人頭皮發麻!”


    “沒錯,看到這裏,我又想起了第三期馮道說出的那句吾道不孤,唉,這麽一對比,張居正是幸運的,就像林凡點評的那樣,有他胸懷的,沒有他的機遇。”


    “說起來,林凡的無言抱拳,也是一個很細節的動作啊,他沒有去破壞張居正此刻的心境,而是把空間都留給了張居正。”


    “噗,別這樣,再鎖定張居正,這一期節目就偏了好嗎?咱們啊,還是老老實實跟著鏡頭走吧。”


    “哎?話說迴來,這節目都已經開始十分鍾了吧,林凡這個主持人居然還沒跟正角搭上話,也是這麽多期以來,獨一份了。”


    就在觀眾們有歪樓趨勢之際。


    林凡已經來到了李時珍的身旁,此時的李時珍,已經褪下了那一身太醫的服飾,換上了一身行腳醫生的行頭。


    他身無長物,唯有身旁放著一個大大的書架,裏麵放滿了各式醫藥書籍。


    林凡麵帶微笑,邁步上前,對著李時珍一拜:


    “先生,欲往何處?”


    李時珍抬起頭來,目光在林凡的身上掃視了一番,眼中露出一抹疑惑:


    “你,是何人?”


    “學生林凡,方才偶然聽聞先生和張大人的對話,心生好奇,便過來詢問一番。”


    林凡笑著開口道。


    李時珍沒有過多詢問,而是坦然迴道:


    “李某打算先返迴家鄉蘄州,先造福一方百姓,順便收集一下當地的藥草科目以及藥房,再整理一下編纂本草經的思路。”


    “先生可有想好,以何種方法,來區分本草?”林凡順著李時珍的話問道。


    “這個還未想好,但總體說來,應該是以目錄來劃分最為妥帖,但也要羅列先輩之遺作,將之進行一番匯總才是。”李時珍說著說著,便陷入了沉思。


    林凡沒有打擾,而是上前將幾本李時珍尚未收入了書籍放入了他的書簍當中。


    李時珍見狀,臉上露出笑容,曬然的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都說萬事開頭難,我可要好好籌備才是。”


    說罷,李時珍便把書簍往自己背上一扛,然後對著林凡抱了抱拳:


    “這位後生,太醫院乃是皇家重地,你可莫要肆意走動,好了,李某還有事,就先別過了。”


    “李先生慢走。”林凡抱拳迴禮,隨後抬手一揮。


    時間流速當即開始加快,同時鏡頭拉高。


    通過鏡頭,可以清楚的看到。


    李時珍在經過一係列繁瑣的手續之後。


    終於在當天日頭西斜之時,踏出了皇城。


    出了皇城之後,他也不走彎路,徑直朝著自己的家鄉蘄州而去。


    來到蘄州,他得到了當地百姓的夾道歡迎,也在這裏見到了自己的妻兒。


    李時珍的臉上露出喜色,上前牽住妻子的手。


    李時珍的妻子雖然隻穿了一身尋常村婦的布衣,但卻麵相溫婉,望向丈夫的目光更是充滿柔和。


    是夜,李時珍叫來一大家子,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所有人。


    四個兒子,包括兒媳,還有妻子。


    對於李時珍的決定全都無比支持。


    沒過多久,一間名為東璧堂的藥號,在蘄州開辦了起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白天出門問診尋方,下午坐堂接待病患,晚上整理記錄所得。


    日子,平凡而又充實的度過。


    終於在某一天夜裏,李時珍突然福至心靈,望著桌案上的一份份藥方,還有一味味藥草,提起毛筆,在一張空白的紙上。


    寫下了四個大字:


    本草綱目。


    而林凡,也在他落筆完成的瞬間,邁步來到了李時珍的麵前,抱拳恭賀道:


    “恭喜先生,賀喜先生,終於確定了此本草經的類目劃分。”


    李時珍臉上帶著喜悅,抬頭看向林凡。


    認出他來之後,當即放下手中毛筆,疑惑的起身道:


    “你……你又來了,你究竟是何人?”


    林凡麵帶微笑。


    抱拳,彎腰。


    神情恭敬的問候道:


    “學生林凡,來自數百年後,見過李時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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