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盧文輝憤然起身,背後的凳子在地上拖動發出一陣刺耳的雜音。


    “既然你不願意配合,那我就愛莫能助了,今晚,你就在這過吧。”


    “來人!”


    話音落下,兩名執法者推門而入,架起林凡就把他帶出了審問室。


    盧文輝看著林凡遠去的背影,眉頭深深的緊皺。


    臉上更是早已沒有了剛才的慍怒。


    林凡說的沒錯。


    哪有把被告單獨叫過來調查,而且手頭還沒有實質性證據的。


    但今天這件事的背後還有其他部門的介入,朝陽部若是不表態,林凡將要麵臨的局麵或許會比眼下更複雜。


    他之所以第一時間派人把林凡帶過來,除了詢問,同時也是一種周旋和保護。


    隻是,林凡為什麽會這麽自信呢?


    想著想著,盧文輝開口道:


    “來人,去把這個書藏古今的前三期節目調出來拿到我辦公室。”


    另一邊。


    林凡已經被人送進了拘留室。


    這是個雙人間,裏麵的設施半新不新,但衛生十分幹淨。


    這會兒,裏麵已經有人了,是一個看上去油頭粉麵的年輕人。


    年輕人原本正在睡覺,聽到動靜抬頭看了林凡一眼,便接著睡去了。


    林凡環顧四周,這裏除了空間小了一點之外,清靜倒是挺清靜。


    就是一下子突然閑了下來,林凡有些坐不住。


    望著那扇透進月光的小窗,林凡一時興起,張口娓娓念道:


    “西陸蟬聲唱,南冠客思侵。”


    “那堪玄鬢影,來對白頭吟。”


    “露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


    “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予心。”


    這是唐代詩人,有著初唐四傑之稱的駱賓王在下獄後所寫的一首《詠蟬》。


    駱賓王此人天生一副俠骨,專喜歡管閑事,打抱不平,愛幫癡心女子打負心漢,敢抗上司、敢動刀筆,這才會被人以貪贓和忤逆的罪名誣陷,身陷囹圄。


    誣陷啊誣陷。


    那境遇,跟他此刻何其的相像。


    林凡越念就越有感覺,一口氣念了個幾十遍。


    他這一念。


    隔壁床那個油頭粉麵的年輕人遭不住了:


    “大哥,您就收了神通吧,你這念得我都快背出來了啊!”


    他就是個靠顏值混飯吃的小主播,隻不過同時找了幾個富婆包養。


    沒曾想,榜一和榜二掐了起來,然後,他就被送進來了。


    本以為到了這裏能落個清靜,卻沒想到才進來一天就遇到個神人!


    林凡無聊地撇了撇嘴:“不念詩我幹嘛啊?”


    年輕人頓時一臉振奮的道:“你這麽有才,要不你跟我講講古人是怎麽撩妹的?我這人吧,沒什麽特別的長處,就是愛好文學!”


    “哦?”林凡頓時眼前一亮:“愛好文學?那感情好啊,辛棄疾知道吧,俠骨柔情,他寫的詞,可是撩妹的不二法門,一生愛慕者無數,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


    年輕人立馬來了興趣:“有有有!辛棄疾我知道,念高中的時候,課本上就有他的文章!”


    林凡咧嘴一笑:“那好,那咱們就先來聊聊他的詞作,他這一生,一共創作了七百多篇詞作,隻要你能全背下來,我保證你在情場上,所向披靡……”


    “嘶!多少?”年輕人當場倒吸了一口涼氣,差點沒背過氣去!


    兩篇課文就把自己折磨得欲仙欲死,七百多篇,那是什麽概念?


    我要是能背出來,還需要靠臉吃飯?


    趕忙一臉慌張的哀求道:“大哥,您還是念你的詩吧,我爭取先把這首先背出來再說。”


    “哈哈哈,好,那咱們就繼續詠蟬!”


    林凡樂了,而年輕人則一臉的如喪考妣!


    就在這時,一名執法者過來打開了牢門:“林凡,有人探視。”


    “誰啊?”林凡抬了抬眉毛。


    執法者冷漠的道:“你的律師!你見不見?不見也行,我們尊重你的意見。”


    林凡翻了翻白眼,起身拍了拍衣服:“走著。”


    跟著這名執法者,七拐八拐的,來到了一間探視房。


    進門就看到一個四十來歲,戴著眼鏡的人正坐在那裏對著自己微笑。


    “蕭老找來的?”林凡挨著桌子坐下。


    中年男人點頭笑道:“正是,鄙人呂梁,師從梁碧生,專門負責史學院的法律糾紛。”


    “喲,老院長的高足啊,老院長身體還硬朗不?”林凡眼中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恭敬。


    梁碧生老院長可是華夏建國之後,曆史研究的第一人,而且涉獵廣泛,書籍古董樂器墓穴,無一不精,是真正的國寶。


    很多與近代相關的曆史,都是因為他堅持不懈的鑽研和走訪,才能得以補全。


    同時,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梁公的重孫。


    呂梁聞言沒好氣的道:“你要是能少弄幾期像今晚這樣的節目,老爺子或許還能多活幾年,今晚那一期,差點沒把老爺子哭得背過氣去。”


    林凡尷尬的撓了撓頭:“這我也不想的啊,就……那樣了唄……”


    “你這節目,真是即興發揮?”呂梁眼中閃過一抹好奇,對於林凡的這個節目,史學院早就有過猜測,裏麵認為他是即興發揮的,至少占了三分之一。


    “算是吧。”林凡點了點頭,在節目開始之前,他都會做些基本功課,知道對話目標的大致品性,至於談話的重點,那更是他做主持人的基本功。


    所以,勉強能算即興發揮。


    “行吧!時間不多,咱們還是先說正事。”


    呂梁點了點頭,接著麵色一整:


    “我剛才跟朝陽部協商下來,目前對於你有兩個處理方式,一呢,是你做下期節目的時候,把朝陽部的人帶上,自證清白……”


    “你直接說第二個吧。”林凡直接pass,這個選項不現實。


    呂梁似笑非笑的看了林凡一眼:“這二嘛,就是你在這呆夠二十四小時,時間一到,他們沒有證據,自然要放你離開,不過,你也會因此被他們給盯上,暫時是別想離開魔都了。”


    林凡一拍手:“這個不錯,我就選這個吧。”


    “你不聽聽第三個?”


    呂梁神情一變,一時有些下不來台。


    第三個辦法相對來說更寬鬆,但是需要林凡加入史學院,這也是他這次過來身上帶著的任務。


    而且林凡今天這件事可不簡單,除了朝陽部,還牽涉到司法,內情略顯複雜。


    為今之計,加入史學院,對於林凡來說,絕對是最佳選擇。


    卻沒想到,林凡連讓他說出來的機會都沒給他。


    “嗯,不改了,就它了!”林凡認真的點了點頭。


    呂梁不死心的道:


    “林凡,你可要考慮清楚,這第三種選擇,對你來說可是相當於一張護身法寶,有了它,從今往後,一般人都動不得你!類似於古代的刑不上士大夫,你真的連聽都不聽一下?”


    林凡搖了搖頭,淡然一笑:“我的路,從來都不是一條陽光大道,它遍布荊棘,隻在終點開滿了鮮花,而我這個人呢,又比較死腦筋,說白了,就是軸,所以這條路,我暫時隻想一個人走。”


    呂梁二次色變,一時竟有些無言。


    他本以為林凡是不知道輕重。


    但此番交談下來,卻發現這個年輕人原來什麽都知道!


    看樣子,自己的任務要失敗?


    迴去怕是少不了要挨一頓責罵。


    當下便沉沉的歎氣道:


    “那有什麽我能幫得上忙的嗎?”


    林凡想了想,迴道:“還真有,我想給我媽報個平安。”


    “行!”呂梁點了點頭,站起身出去了,沒一會,他便拿著林凡的手機走了迴來,除了手機,還有他身上原先攜帶的所有東西。


    林凡拿起手機開機,給家裏報了個平安。


    剛放下電話,視線就落在了先前喬任梁拿給自己的那封文件上。


    這上麵,居然有個虛擬的紅色“儒”字。


    之前喬老給自己的時候可沒有這個東西啊。


    他抬頭看了看呂梁,卻發現對方好像壓根就沒看到這個符號一般。


    林凡一時好奇心起,將其打開。


    結果,剛把裏麵的信件拿出來,耳邊就傳來的係統的提示音:


    【叮,檢測到相關資料,下期人物已確定:蔡襄】


    【對話主題:橋】


    【鑒於本次宿主所處環境較往期不同,本次對話將在宿主確認準備好後,手動開啟】


    蔡襄?


    蘇黃米蔡?


    所以下期的主題是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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