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縣郊外的一處漁家小院裏,徐福正加急煉製著第二爐丹藥。


    他已經下定決心,待這丹藥出爐,就去進獻給始皇帝。


    原因無他。


    隻因從東海郡傳出的大秦國師即將收徒的消息。


    與之一起傳揚開的,還有東海郡漁民自發為國師立生祠這件大事。


    那可是立生祠!


    古往今來的頭一份!


    哪個修仙信道的不羨慕?


    而且,此事能被刊登到月報上廣為流傳,可見朝廷對此的態度是如何的支持。


    據說,那漁村每戶都獲得了金銀獎賞,誰人不羨慕?


    就連徐福住所附近,都有村子開始商談起立生祠的事情。


    他,實在是等不及了!


    至於那老叟的叮囑也被他拋之腦後。


    當初那老叟留下一句“不出三年,秦王必親臨此地。”便消失不見。


    如此算來,確實是不出三年,秦王親臨。


    他,徐福可成大道之機,定然指的就是自己順利拜入國師門下。


    是極,是極!


    他越想,越覺得就是如此,心中幹勁滿滿!


    爐火旺盛,灼熱的火焰映照在徐福的眼中,更加火紅。


    “劈啪……”


    柴火燃斷。


    誌守熄滅火堆,取下上麵的藥甕,小心的倒出一碗湯藥。


    藥湯滾燙,他將藥碗放到托盤上,慢慢的端著,轉入夫子的屋舍中。


    “夫子,喝藥了。”


    闔追老人正埋頭於書籍之中,聞言他抬起頭看向誌守。


    “這書還有下冊嗎?”


    誌守將藥碗放到書冊旁,順手收起散落的書籍。


    “有的,夫子,隻不過圖書館裏規定,一次隻能借閱三本,送迴後方可換閱其他書籍。”


    闔追老人端起藥碗,輕輕吹著,一口一口的緩緩喝下。


    藥湯滾燙,等要涼的間隙,他在心中暗暗思索著:這圖書館建的好,政哥兒確實有了長進。


    不過,他終究缺了些定力。


    這天下,穩不住。


    “還是沒消息嗎?”


    誌守已經整理好桌麵上散落的書籍紙張,他坐在桌案旁的椅子上,麵有苦惱的迴道。


    “弟子已經探查完縣裏,還有附近的村落,都沒有任何奇異之事。”


    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繼續說著。


    “隻差些山林鄉野沒有探尋,總不能是在深山裏……”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一句話點醒了闔追老人。


    他雙眼放光的看向誌守,“是了,誌守!潛龍在淵!定是在山中水間。”


    闔追老人激動的站起身,在桌案前走來走去。


    “讓人去深山裏,大山深處,有水的地方,定有收獲!”


    誌守聞言也很高興,“是,夫子,弟子這就去安排。”


    說完,他興衝衝的走出門外,安排此事。


    闔追老人興奮的端起桌上的藥碗,就要一飲而盡。


    “斯哈~燙死老夫了!”


    東風起,戰鼓擂。


    演武場上,長大了一歲的項羽正與桓彭對練。


    十二歲,總角之年的少年,卻已有成人般高大。


    “接我一招,謔!”他大喝一聲,聲如洪鍾。


    就見他身形如電,猛地向前衝去。


    地麵在他的雙腳下踏出陣陣煙塵,隨著雙方的逼近,他的右臂肌肉膨脹賁張,揚起巨斧,直砍對方而去。


    “duang!”的一聲,兵器碰撞,火花四濺。


    桓彭舉槍一擋,被震的手腕一痛,隨即一個鷂子翻身,輕鬆卸掉對方的蠻力。


    他調整身姿,槍頭一收,狠狠的打在對方的背上。


    項羽被這一擊,猛地向前竄出兩步,轉迴身子,就要再戰。


    “打住打住,讓老頭歇歇。”


    桓彭擺擺手,走到演武場旁邊的桌椅上歇息。


    項羽尤不盡興,揮舞著巨斧慢騰騰的挪到桓彭的身邊。


    桓彭給他倒了一杯茶水,笑著勸慰,“等為師給你尋個趁手的兵器,戰力還能提升三成。”


    “謝謝師傅!”項羽高興了,拿起茶盞一飲而盡。


    恰在此時,項梁有事來尋,趕來此處。


    “桓兄,野王縣傳來消息,發現另一隊人馬也在暗中探查。”


    “哦?可有查出是什麽人?”


    項梁坐到另一邊,眼神犀利,“信都趙歇。”


    “竟是他們……”桓彭給項梁倒了杯新茶,思忖著下一步該如何走。


    一直旁聽的項羽不耐煩的揮著巨斧,“管他阿貓阿狗,敢擋路,斬了就是!”


    “哈哈,羽兒莫鬧。”項梁慈愛的看向自己侄兒,語調溫和,“如果斬了就能解決問題,那這世界豈不是再沒有苦惱?”


    桓彭卻不這麽想,反而麵露讚賞,撫須長笑。


    “少年就當如此勇武,一往無前,殺他個痛快,哈哈哈!”


    項梁輕笑著搖頭,“你啊,就慣著他吧~”


    項羽坐不住,提起巨斧往演武場跑去。


    桓彭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和項梁繼續商量。


    “還是得給羽兒鑄個順手的兵器,他力大,一般兵器撐不住他的全力。”


    “一直在找,沒有合適的鐵料,還是得慢慢尋摸。倒是那趙歇你有什麽打算?”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明了,彼此想到了一塊去。


    桓彭拍拍衣角,聲音豪邁,“我欲親自前往,說服那趙歇,與我們聯縱到一處。年初嬴政那一場血洗,想必也有牽連他的親朋,這仇是越積越深呐……”


    “確實如此,合為一處,方能與秦一戰。”


    項梁說完,起身鄭重的對著桓彭一禮,“此行全賴桓兄,一路小心。”


    “哈哈哈,放心,說不準,我還能在路上碰到塊合適鐵料,帶迴來給羽兒鑄劍。”


    “好,靜候佳音!”


    燕子翻飛,樹枝漫長,兩人靜靜的看著演武場中劈砍的少年郎。


    天生神力與他項家,定是有他的一番造化。


    複國可圖。


    圖?圖什麽?


    誰允許你們圖了?


    問過咱們大秦吉星沒有?


    當然,現在的蘇瑾月並不知道這群人的陰謀詭計,她正在馬車上,和姐妹們玩牌打發時間。


    蘇瑾月啃著一顆脆桃,嘎嘣嘎嘣的咬著。


    “大王!”


    “分得清大小王不?給你壓死!”


    “來來來,我贏了,你們幾個,快點貼紙條!每人給我做一隻襪子哈!”


    “再來再來!”


    馬蹄有節奏地起落著,踏起片片塵土,不緊不慢地向著未知的遠方而去。


    前路漫漫,琅琊郡,你們的吉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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