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居住的日子,總結起來就是四個字,吃喝玩樂!


    尤其是第二天,兄弟姐妹們的到訪,更是讓這群少年人,玩瘋了。


    秋千、投壺、弈棋,還有蘇瑾月連夜做出來的紙牌,更是受到眾人的追捧,馮老六也在其中,玩的興起。


    原先仗著玩牌經驗大殺四方的蘇瑾月,很快便敗下陣來,一張小臉上被貼滿了長短不一的紙條。


    一時興起,微服出宮,前來溜達的嬴政,進到小院的時候,迎麵看到的便是一群臉上貼滿紙條的好大兒們。


    他深吸一口氣,抿緊唇角,張口就要訓斥,卻被蘇瑾月的唿叫聲打住。


    “父皇,快來救救兒,幫兒打迴去!”


    小陽滋收到三姐示意的眼神,反應極快的撲到自家父皇身前,用兩條軟軟的胳膊抱住對方的大腿,軟糯的懇求著,“父皇快幫幫三姐吧,兄長們欺負我們,貼了好多張紙條在我們臉上。”


    嬴政的表情軟和下來,看向腳邊的陽滋,低聲詢問,“你這小不點怎麽也被貼了?”


    “我和三姐一起,輸了一起受罰。”


    “何物如此難玩?”


    蘇瑾月看好大爹來了興趣,立馬狗腿的搬來桌椅,將紙牌的玩法講解給對方聽。


    嬴政麵露不屑,區區小道,何以取得如此敗績。


    兩刻鍾後,臉上頂了兩張紙條的嬴政,麵沉如水,“再來!”


    公子公主們看著往日不苟言笑、嚴肅非常的父皇,如今竟是這副模樣,各自在心中偷笑,卻又在不自覺間與父皇多了幾分親近之意。


    贏了的那幾人更是興奮的想要尖叫,這可是雄才武略的父皇,竟然被他們打敗了,哪怕隻是贏了紙牌,這也夠他們激動的!


    想到這裏,他們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努力再贏下一局。


    然而嬴政卻再不會給他們贏牌的機會。


    打過牌的都知道,牌局一開,時間就開始過的飛快。


    直到侍從們開始點燈,蘇姬過來叫人用膳,眾人才意猶未盡的結束牌局。


    嬴政看向對麵貼滿了紙條的兒女們,誌得意滿的摸摸自己的胡須,唇角翹得老高,滿眼笑意的說道,“你們啊,還是年輕,等你們到了朕這個年紀,便不會輸了。”


    秋意漸濃,氣溫有所下降,蘇姬特意讓人在院落中點燃了一處篝火。


    熊熊燃燒的火苗,在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中,不斷跳躍,營造出一種溫馨而又歡樂的氛圍。


    大家圍坐在篝火旁,吃酒賞月,歡聲笑語不斷,嬴政也難得放下心中重擔,享受起這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


    坐看兒孫圍膝下,閑將詩酒對年華。


    日頭漸晚,嬴政已經帶著一眾兒女們迴返,蘇瑾月卻和蘇姬、仕女們一起磨煉起自己的牌技,相信用不了多久,紙牌便會引領起鹹陽城內的新風潮,到時她一定要大殺四方!


    歲月不居,時節如流。


    鹹陽城裏漸漸興起了玩紙牌的風潮,新一期月報在加急刊印後,如期發行。


    習慣了聽讀每月月報的庶民貴族們,很快便發現了此次月報的不同。


    第一部分大秦最新詔令之後,開篇便是一則問帖。


    仙人三問:何為農,農為何,農如何。


    其後跟著的是一則通告,大秦學宮將劃分千畝良田於農學院名下,用於試驗增肥增產之法,並於月末在農學院舉辦辯農大會,得勝者統領農家學院,君授正統。


    薛郡滕縣,金秋九月,正是農忙的時候。


    廣袤的農田裏結滿了金黃色的碩果,微風拂過,粟穗輕輕搖曳,孩童們在田間歡快地奔跑著,撿起地上遺落的粟穗。


    麵龐黝黑的農家漢子們,熟練地揮舞著手中的銍鐮,將粟穗一一收割。


    “二狗子,別跑了,快點撿粟,晚些時候給你做粟餅吃。”


    一位身材健碩的年輕婦人,用手扶著久彎疲憊的腰肢,從粟田中站起身來,高聲招唿著家中小兒。


    在她旁邊,一直躬著身不曾停歇的男人,抬起左手,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手中不停的勸慰道,“讓他鬆快一會兒,待會兒再撿也不遲。”


    婦人再次彎下腰,準備繼續收割,嘴中卻是不停,“也就二狗子命好,遇到了今年減稅,能吃上幾頓飽飯,如若不然,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挖野草呢~”


    這倒沒說錯,往年戰亂頻發,多少幼童養不活,更遑論吃飽飯。


    那漢子在心中思索著,自家今年能餘下的糧食,而後輕聲問著婦人,“秀娘,你說我們把二狗送去學堂怎麽樣?咱們苦一點,將糧食賣了,攢下的銀錢也夠二狗認些字。”


    秀娘聞言一愣,送兒讀書,她自然是願意的,隻是家中人口眾多,總要留下些餘錢,以備不時之需。


    她嘴唇微動,囁嚅了半晌,最終也沒忍心說出拒絕的話語,而是逃避般說道,“等糧食下來再說吧,明年還不知是何光景。”


    漢子想到明年的稅收,便也不再繼續,埋頭繼續收割。


    離他們不遠處的地頭,卻起了爭執。


    一輛馬車在風塵滾滾中疾馳,行駛在田間顛簸的小道上。


    “停車、停車!”車內傳出一聲老邁的男聲。


    駕車的侍從聽到這聲焦急的催促聲,趕忙拉緊馬繩。


    “籲~”


    隨著這聲命令,馬兒漸漸緩下腳步,停在原地,不斷踢踏著馬腿。


    不等馬車停穩,一位華發老者著急地從馬車上下來,頭也不迴的向前疾步而去,獨留下馬車在原地等候。


    “師兄!師兄!大事不妙啊!”


    收了半日粟穗的許豐這會兒正在地頭歇息,他聽到這聲唿喊,放下手裏的水碗,好笑的搖著頭,指向對方。


    “師弟,你怎地如此驚慌,何事不妙啊?”


    來者已經趕到他的麵前,大口喘著粗氣,蹲下身和他一起並排坐在地上。


    “唿……師兄,我剛剛聽那月報迴來,唿……”


    許豐從方壺中倒出一碗水,遞給對方,“別著急,先喝口水緩一緩。”


    老人名叫許望,是許豐父親收養的孤兒,自小拜於其門下,是以稱唿許豐為師兄。


    許望從對方手中接過碗,一飲而盡,平息了一下唿吸,這才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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