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大拿著砍刀追上來,看到一個女娃娃先是一愣,緊跟著,舔了舔嘴唇,嘎嘎笑了兩聲。


    “小丫頭,”男人扭了扭脖子,頸椎發出哢哢的聲響,眼神閃爍著貪婪與狠戾的光芒,“細皮嫩肉,最好吃了!”


    粗嘎的喘氣聲和著厚重的大刀,帶著一股不可阻擋的蠻橫氣勢,大步流星劈頭砍了過來。


    “哇擦!刑偵本最經典的變態食人魔!”係統在腦子裏怪叫,“我們的犯罪心理學男主角怎麽還不來!”


    等什麽男主,徒有蠻力沒有招式的一刀,她不動魔法就能解決。


    莫晗冷哼一聲,毫不費力得躲開襲擊。


    男人寬厚的脊背筆直朝前,女孩瞄準脆弱的脖頸,助跑幾步,在離對方僅半步之遙時彈身而起,左手一把薅住男人肩膀,右肘毫不留情得砸了上去,慘叫聲響起的同時,她的手中多出一把匕首。


    刀尖在月光下反射著冷硬的寒光,莫晗舉刀朝著敵人致命的大動脈捅了過去。


    躺在地上的男孩緩緩爬起,朝搏鬥的中心望了一眼,隻看到男人抬起遒勁的胳膊朝掛在後背的女孩抓去,他發出了撕心裂肺的一聲吼叫。


    “小心!!!”


    這一瞬間,莫晗的動作如同被按下暫停鍵,熟悉的波紋在敵人周身浮現,本該帶著血光的一幕遲遲沒有發生,她眼中的誌在必得還暈在眸中,下一刻,如同被什麽扼住咽喉,強烈的窒息感襲來,形勢陡然逆轉。


    待她反應過來時,已經被男人提在手中。


    “敢打老子!看我不摔死你!”


    衛大扭了扭脖子,捏緊女孩脆弱的脖頸,用摔死一頭豪豬的力道,狠狠往地上凸起的石林摜去。


    係統出品的假發在關鍵時刻發揮了頭盔的作用,錐心刺骨的疼痛穿透四肢百骸,莫晗隻感到眼前一花,似乎有血霧在眼前彭的炸開,係統在腦中大聲嚎叫。


    “不要睡啊宿主!天道要抹殺你!”


    係統不要錢的猛砸迴血劑、鎮痛針、愈骨貼,“你一定要挺住啊!不能讓祂得逞!”


    衛大呸了一口唾沫在手中,搓了搓麻木的脖頸,猶覺不解氣,泄憤的一腳狠狠跺在柔軟的腹部,“死丫頭,看你還能耐不。”


    空間亮起危急的紅光,可貸款額度急劇飆升,係統立即明白它該做什麽了。…


    端木軒捂著肚子,強忍著劇痛,好不容易才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躺在淩亂石叢中的女孩,大量的鮮血從她口中溢出,甚至眼睛,鼻子,耳朵滲的都是,而曾經熟悉的叔叔麵目猙獰,是那個可怕的殺人兇手。


    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今天會變成這樣?


    呆滯的男孩捂住嘴巴,如同哮喘病發作,控製不住接連抽氣。


    今天放學他和往常一樣,跟隨衛攀一起走到那條熱鬧的小吃街……原本他該對一切香味熟視無睹的,可那時他突然被臭豆腐的氣味吸引過去,當他發現自己兜裏沒有裝錢,返迴尋找衛攀的時候,他人不見了…


    端木軒從小就是個心思敏銳的人,迴到家後,他總覺得哪裏不對。


    所以他才會找上衛叔叔家,想問衛攀有沒有安全迴來。


    沒想到,會看到…那麽可怖的一幕…衛叔叔在……


    男孩幹嘔一聲,閉上眼,迴憶當時自己的反應。


    他是個敏銳的孩子,他很快發現了怪異的點。


    那時端木軒很鎮定的打了求救電話,他沒有等迴家、迴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他就那麽傻愣愣在惡魔的屋子裏用惡魔的座機報了警……


    他是一個多麽敏銳的男孩啊,但發出求救後,他立刻暴露了自己,後麵衛大就像魔鬼撕破麵具,舉著刀把他逼上了後山。


    然後他聽到那聲“我的前路需要你”…


    他不該求救的。就像他不該去買那份臭豆腐,不該在衛叔的屋裏報警。


    但是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淚水盈滿了眼眶,端木軒不管不顧得大喊,“你殺她幹什麽!你來殺我啊!”


    衛大嘎嘎笑了兩聲,提起女孩的腳踝,就像拖著一頭死掉的麋鹿,“死小子,下一個就是你,你以為少得了…”


    突得背後有火光亮起,男人感到手裏的腿掙了掙,就像還沒死透的牲畜無意識彈動了兩下。


    “咦?…”


    他確定以方才的力道,別說一個七八歲的小丫頭,就是來了個成年丫頭,現在也該死透徹了。


    衛大迴頭看了一眼,隻見女孩原本緊閉的雙目大大睜著,正直直望向自己,似乎有不甘的怨靈在野地中逐一浮現,有常來買肉的寡婦,有迷路的孩童,有隔壁燒烤店的仇家,有…


    男人幹的虧心事多了,見此情景,觸動了他心中的恐懼。


    就在他舉起屠刀準備劈碎那張陰慘的小臉時,女孩眉心驟然亮起神秘的金光。


    這光與熱血交織,與命運抗爭,如澆在烈火上的熱油,幾乎將莫晗的靈魂焚燒殆盡。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唿吸如同在尖銳的寒冰上殘喘,心跳如鼓點,在胸腔裏愈來愈疾,愈來愈重,每一次跳動都像在與死神博弈。


    莫晗咬牙忍住,隨著光芒的隱沒,破裂的組織寸寸愈合,直至渾然一體,內外周全。


    她複活了。


    她無比生氣,她的雙拳緊握,指甲嵌入掌心,雙眼因為憤怒變的熾熱而模糊。


    “該死的!憑什麽!”


    女孩大聲怒吼,一腳將男人的手踹開,手持利刃,一掌拍上草地,翻身再戰,“我要殺了你!!!”


    她毫無瀕死的痕跡,她的目光如同餓狼,敏捷的動作如同猛虎,輕盈的身形如同飛燕,帶著無可抵擋地氣勢和力量,朝敵人撲逼而去。


    濃烈的殺意讓衛大幾乎喘不過氣來,他隻能憑著求生意誌,抬刀格擋。


    端木軒見女孩沒死,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到她拿著一把小刀和沉厚的砍刀比拚,兩人一大一小,眼看力量懸殊,他的臉霎時更白了。


    “你打不過他的,快跑!”


    伴隨男孩緊張的唱衰聲,熟悉的波紋再次出現,莫晗一入其中立刻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壓製,男人隨意的揮砍輕鬆破開了她的攻勢。


    衛大發現女孩架勢嚇人,力量實則軟綿綿,不由信心倍增,橫出一腳,將她踹飛出去。


    脫離幹涉波紋後,莫晗迅速穩住身形,落地後摳掉眼角血痂,轉換策略,先用千焦眸將男人鎖定。


    “魚哩魚哩!”


    既然天道不公,那她隻能全力以赴了。


    莫晗手往後一揮,抓住刺豚,沒給任何人留喘息的時間,“魚刺刺呀刺!”


    喊出號令的同時雙手大拇指一握即分,燭葉紋身從手指間蔓延而出,黑色的圓葉中心,機甲如同地星外皮裂成花瓣狀,緊接著,尖端旋出一顆葵子形狀的銀色果實。


    紅色的血液一般的熒光沿著藤條不斷運送至燭葉,在一個個葉根凝聚,銀色的機殼逐漸赤紅、開裂、鬆動、成熟,越來越多的燭光銀火彈結出。


    “血刺雨林!火樹銀花!戮!”


    裂成花瓣狀的機栝哢嚓一聲,再次緊密相連,它們成為銀火的發射器,將銀色的火藥以光速彈射而出。陀螺般的氣流旋轉,成為得天獨厚的助燃器,銀光如花朵般綻開,每一顆都拖曳著樹狀枝蔓,迅速趕超魚力的飛刺。


    嗖嗖嗖的破空聲、咻咻咻的風火聲、以及刺啦刺啦的氣流摩擦聲交織在一起,奏一首殺戮的交響曲。


    衛大還在奇怪女孩打哪拿的玩具,就看到了此生難忘的一幕。


    如同極光中噴射的血雨,無數細微的粒子箭矢朝他飛馳而來,銀色的火光在最前端乍亮,如在他眼前表演生命最後一刻的焰火,最終匯聚成一個巨大的、閃爍著幽光的漩渦。


    端木軒就站在這場焰火的後方,他癡呆得看著光波跌移,漩渦湧現散做櫻火,如誤入一場幻夢,衛叔和那個女孩一起消失不見了。


    耳邊傳來警車的鳴笛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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