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包括玄慈和葉二娘在內的在場所有武者,將目光匯聚在了虛竹的後背之上。隨即眾人的目光匯聚在,虛竹後背的戒疤之上。


    而當玄慈和葉二娘看到這戒疤之後,葉二娘是神色有些激動。也因為激動,以至於葉二娘的身軀都有些顫抖。而與此同時,玄慈看到虛竹的戒疤,心頭也是不由的顫動,當下快速盤動手中的佛珠,開口道:“罪過,罪過,我玄慈一身罪孽深重,哎!苦了你這孩子!”


    而聽到玄慈的話,除了在場少數幾人外,多有人不知玄慈方丈此話何意。


    “玄慈前輩,佛家講求因果循環,有因必有果,雖然當日事出有因,可那些契丹武士終究是無辜的。也因此,蕭老哥和我大哥父子分離,以至於蕭老哥為了報複你,這才偷走了你年幼的兒子,以至於24年來你們父子二人隨同在一寺,卻從未知曉對方的身份,也讓當年那個失去自己孩子的母親,變成的今日到處搶奪別人家孩兒的葉二娘,這一切終究與前輩你難托幹係!”


    菜菜的一番話,一時激起了千層浪,在場武林人士中不乏一些聰明之輩,當即聯想今天的見聞,將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


    不少人也將目光轉向了四大惡人之一的葉二娘。


    大部分人暗自點頭,今天來參加這次英雄會可算是沒有白來,不僅見了這麽多武林成名高手,而且還聽到了這麽等勁爆的秘事:


    少林方丈和四大惡人葉二娘是老相好,而且還生有一子!多麽勁爆的消息啊,可想而知,過了今天後,整個江湖中恐怕都會傳遍這則消息!


    “罪過,罪過!說到底總歸是老衲的錯,倘若當年老衲細心求證一翻,多少也應該可以發現一些端倪,說不定就不會釀成今天的禍事。老衲自知罪孽深重,所以今天無論蕭施主要如何對付老衲,老衲都不會有半句怨言。隻是,哪些因我而死的無辜契丹人,聽我號令死在雁門關的武林同道,還有喬三槐夫婦、玄苦師兄,還有虛竹,還有…”說道這裏,玄慈目光不由看向了不遠處,身軀顫抖的葉二娘,滿臉的愧疚之色。


    聽到這裏,在場武林同道百分百確認,三十年前雁門關一役的領頭者,就是如今少林的當代方丈玄慈大師。這當事人都承認了,還有啥反駁的餘地。


    在玄慈大師說話之際,菜菜在一旁,簡短的向處於半懵逼狀態的虛竹,簡單敘述了一下事情的大致經過。


    而聽了菜菜以及自家方丈,或者應該說是自己的結拜兄弟和親爹的話,饒是有些木訥的虛竹,也是聽懂了個大概。


    隨即眾人就看到,木訥的虛竹,有些激動的結巴道:“方,方…丈,你…你真是我…我爹?這…這麽…這麽說…我不是孤…兒?”


    聽到虛竹有些激動的話語,玄慈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隨即溫和開口道:“是的,孩子,你就是我的孩子,這麽多年了,你不會怪我吧?”


    “不…不會,方…丈師…叔…祖,是…是有苦…衷的!”生性純良的虛竹,聽說自己竟然有爹爹和娘親,高興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怪罪自己的方丈爹爹,不過饒是如此,讓他此刻就叫對方爹,虛竹一時之下也是有些叫不出口!


    玄慈和虛竹此刻都是有些激動,雖然已經各自知曉了對方的身份,但是就是一時有些不知怎麽繼續開口,場麵一時寂靜了下來。


    明白兩人心中的尷尬處境,菜菜十分理解,為避免尷尬的場麵繼續下去,當即轉頭看向了自己的老哥開口道:“老哥,說實話,我有些小心思,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大哥是英雄,他日後的成就斷不會如此。而我二哥雖然現在不怎麽起眼,但日後絕對也是當今武林中絕對的主角之一。而且請老哥務必相信,他二人命中注定是兄弟,這點我以我的人頭擔保。也因此,我不想讓他二人任何一個,在今天留下遺憾。俗話說的好,冤有頭債有主,這一切的一切,終究是慕容老先生引起的。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我們兄弟之間,有什麽隔閡吧?”


    聽著菜菜的話,蕭遠山臉色變化不大,興許是所有的仇恨都隱藏在心中,以至於臉上看不出過多狀況。不過,蕭遠山就這麽靜靜的,看著自己新認的這位武功蓋世的小友。


    看著看著,蕭遠山突然笑了出來,隨即開口道:“小友,如果我說我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殺了玄慈,你會如何?會出手阻止我嗎?如果你出手的話,我就是想報仇也應該沒有機會是吧!”


    蕭遠山之所以這般說,也是覺得菜菜做了這麽多,差不多,應該,肯定會阻止自己出手的吧,結果聽到菜菜的迴答,讓他有些意外。


    “蕭老哥,既然你都認我這個小友,我也稱唿你為老哥,而蕭峰又是我的大哥,按理來說,我應該幫你出手。可奈何虛竹又是我的二哥,這麽算來,不管玄慈方丈是何身份,從輩分上來說,也是我的伯父。因此,我幫你們誰都不好,倘若你真要向玄慈方丈尋仇,我也隻能看著你們自己解決恩怨。不過,蕭老哥,殺人有時候未必是最好的抉擇,以玄慈方丈在江湖上的名望,今日的事傳出去後,勢必會影響少林的聲譽,這對身為少林方丈的他來說,活著比死了更難,你覺得呢?”菜菜微笑著說道。


    菜菜的一番話,不可謂不妙,看起來是幫蕭遠山出了一個‘毒計’,其實也是在幫自己的兄弟,幫自己的長輩。


    作為混跡江湖幾十載的蕭遠山等人,又如何聽不出菜菜話裏的意思。不過,菜菜說的也不錯,對於玄慈來說,活著才是一種折磨,殺了他反倒是一種解脫。


    而且,鑒於現在自己的兒子和對方的兒子以是結拜兄弟,要是自己真殺了對方,自己兒子那邊有如何自處?


    “好好好,小友果然是世間少有的奇才,怪不得你那神秘的師傅會收你做徒弟。也罷,玄慈我今日就不取你性命。不過,讓我這樣放了你也是不可能,這樣吧,你受我一掌,算是為我的妻子和契丹兄弟報仇了,如果你僥幸不死,你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若你死了,那就是你的命數如何?”蕭遠山看著玄慈緩緩說道。


    聽到蕭遠山這般說,菜菜也是略微送了一口氣。隻不過,以蕭遠山後天後期巔峰的實力,如若他全力出手,而玄慈也當真不抵擋,玄慈能活的幾率也不大!


    與此同時,明白菜菜一翻苦心的玄慈,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菜菜。雖然菜菜說的不錯,或者對他來說反倒是需要更大的勇氣,日後的歲月裏,即便蕭遠山不找自己報仇,自己也依然會活在自責和愧疚之中。


    唯一能支撐他活下去的,也隻有自己兒子和妻子了。至於這少林方丈一職,就算自己眾位師兄弟和其他少林僧人,能夠原諒自己所犯的大錯,自己也無顏麵可以繼續做下去了。


    不僅如此,自己貴為少林方丈,因自己的過錯,以至於讓少林聲譽蒙受了如此大的損失,自己還必須接受少林戒律堂的責罰。如若受了戒律堂責罰後,自己還能僥幸不死,自己方能卸去一身職責,和自己的妻兒安度晚年!


    “謝蕭施主寬宏,老衲自知罪孽深重,你能用這麽輕的手段來對自己的殺妻仇人,老衲心中有愧,隻是老衲今日也才相認自己的妻兒,倘若老衲當真這麽走了,也是愧對他們母子。哎!說到底,老衲一生修佛,終究沒能勘破世間種種,不然也當清楚,世間一切皆有定數。就算真如慕容施主所說,你當真是來少林搶奪秘籍又如何?少林如果真有這等劫難避是避不了的,強行避開或許會釀成更大的災難,這不就如同今日一般。阿彌陀佛!”玄慈雙手合十搖頭歎息說道,經過這場風波,玄慈對佛法了領悟也透徹了許多,不然也不會說這等話。


    聽了玄慈的話,蕭遠山也是恍然。對啊,這一切皆是定數,倘若早年自己不隨漢人師傅學習武藝,自己也不可能會有中原一行,自己一家也不用遭受如此災難。如若自己當時不是為了心中的誓言,全力守護自己的妻兒,說不定自己的妻子還活著也說不準。


    還別說這佛家的理論就是這麽能夠“點醒”人,不然也不會有如此多的信徒!


    雖說蕭遠山想到了這些,但事已至此,自己的妻子和眾多契丹兄弟一死,自己不可能不找他們報仇,尤其是幕後主謀的慕容博。


    想到這裏,蕭遠山眼神瞟向不遠處的慕容博,眼神中的殺機不自覺的流露了出來。


    感受到蕭遠山的殺機,慕容博嘴角不由一絲苦笑。被人當著這麽多武林同道的麵拆穿一切,導致苦心經營的一切毀於一旦,不僅如此,自己還將麵臨如此一個強敵。有這樣一個強敵也就罷了,關鍵這個強敵還有一個,年輕且實力異常恐怖的小友,任他慕容博終日謀劃,也萬萬想不到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蕭遠山收迴瞟向慕容博的目光,看向玄慈道:“那就先來解決我們的恩怨,受我一掌,今後你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聽到蕭遠山這般說,玄慈看了身旁的虛竹一眼,又目光瞟了不遠處的葉二娘一眼,隨即一步向前開口道:“老僧有愧,但既然如此,就請蕭施主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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