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援兵趕到的時候,海邊的戰鬥已然落幕,幾百樹兵組成巨牆,死死封鎖了四周,襲擊的五百多個戰士,一個也沒能逃掉,被全部留了下來。


    兩個異能戰士也不例外,被木樉和木羿先後擊殺,生活在島上的原始人,性情似乎格外暴躁,就算明知不是對手,也非要上前,戰到最後一刻。


    不像是人類,倒像是野獸,木火想要留下奴隸,說了三次放下武器不殺,不知是真的腦子有問題,或者說是語言不通,那些人絲毫沒有反應。


    直到最後,殺得所剩無幾,有人想要逃跑,才被強迫著,放下了武器,舉手投降,留下來的,隻有十幾個戰士,其他的人,都被殺得幹幹淨淨。


    斬殺了五百多人,先遣隊也損失不少,二十多人被咒殺,青銅鎧甲對於詛咒,沒有任何的抵抗力,還有三十多個戰士,死在了癲狂的敵人手上。


    好在,船隊順利到達,運來了一千援兵,兩百弓箭兵、兩百連弩兵、兩百騎兵、兩百醫療兵、一百器械兵和一百水兵,還帶了草藥和物資補給。


    醫療兵、器械兵和水兵,留下來治療傷員、清掃戰場、看管俘虜,參與戰鬥的先遣隊,也留下休息,木火三人帶六百戰鬥兵,趕往了島嶼中部。


    本來還想留著慢慢解決,誰知道野人部落的殺出,打亂了他的所有計劃,為今之計,隻有走一步看一步,野人部落的大軍,被他們斬殺殆盡。


    趁著機會,直接拿下島嶼,再來盤問戰俘,周遭的情況,騎兵、弩兵、弓兵,分成三支隊伍,在三人的帶領下,朝著野人部落,三麵進行包抄。


    野人部落損失慘重,留守的戰士,隻剩下不到百人,沒費多少力量,就被他們擊潰,不僅戰士兇狠異常,族人也野性難馴,如飛蛾撲火般襲來。


    戰士們沒有手軟,不管戰士或族人,甚至是老人和小孩,隻要拿上武器攻擊,全都格殺勿論,毫無列外,一百戰士,六百族人,殺得血流成河。


    殺到結尾,山坳之中,屍體堆成小山,血水染紅穀地,僅存的人性恐懼,終於被激活,殘存的族人,陸續放下武器,跪下身子、舉起雙手投降。


    七百多人,隻剩下不到百人,飛蛾撲火般的攻擊,也給戰隊帶來了損傷,繞是厚重的青銅盔甲,也有防禦不到的地方,三十多人在混亂中身亡。


    接近天明的時候,船隊找到合適的地方,進行靠岸停泊,大部隊登陸,青望和林霜,走下了重艦,來到山穀,看見滿目的血腥,都有些不適應。


    部落打過的戰爭不少,可這樣完全的屠戮,卻是從未經曆過,連族人都同樣瘋狂,不像是部落戰爭,更像獸群廝殺,殺到一方族滅,才肯罷手。


    搜集了山洞的物資,敵人的屍塊,全被拋進了洞裏,潑油進行了焚燒,山洞徹底封死,山坳被清理幹淨,血腥的濃鬱味道,卻久久揮之不散。


    說收獲,倒也沒多少,就是獵物的皮毛,島上沒有靈植,可用的植物也少,倒是有儲存的食物,有曬製的肉幹,但木火沒讓碰,一並扔洞燒了。


    其他的人開始很不解,疑惑好好的食物,為什麽不要,知道看見了一個木桶裏,血淋淋的小孩腦袋,才立即反應了過來,滿臉惡寒地燒毀了。


    殺人是尋常的事,可人吃人,卻是本能的抵觸,獸吃人正常,異族吃人也正常,人族吃人就是真的惡心了,文明開化的他們,完全接受不了。


    島上的人,似乎都不正常,獸性多於人性,連剩下來的戰俘,眼中也滿是兇戾,活像被迫屈服的野獸,戰士們問話也不迴答,隻是低著頭臣服。


    他們會說話的,木火親眼見過,野人族人和族人交流,但是為什麽不說話,就令人很費解了,就算是嚴刑拷打,也不會迴答,隻發出野獸的嘶嚎。


    不多時,戰士有了收獲,他們發現,所有的野人身上,都有類似的刺青,是兩條交叉的線條,一段較短,一段較長,線條彎曲,在前方重合。


    也不是所有的奴隸都有,像十歲以下的小孩子,就很少見到,這樣的紋路,實力越高,紋路顏色越深,實力越低,紋路的顏色越淺,淡不可見。


    木火覺得有些眼熟,後來才反應過來,這不就是魚嗎?隨後,他想到了什麽,找到了野人部落的幾個奴隸,幾個奴隸的待遇,就要好了很多。


    可他們與那些戰俘,表現沒有什麽不同,都是沉默寡言,給食物就吃,給水就喝,讓做事也做,就是不說話,仿佛兩個世界的物種,甚是古怪。


    在四人的身上,也找到了類似的刺青,卻和野人部落的不同,四人身上,是一個蜷縮的線條,像蛇,可感覺不對,暫時沒搞清楚,到底是什麽。


    照著他們的刺青,在一個戰士的身上,也刻畫了出來,似乎是打通了某種橋梁,本來不理不睬的幾人,對於那個戰士,忽然表現得熱情許多。


    主動跟他開口,可使用的語言,卻和大陸的言語全然不同,沒有任何共通之處,戰士完全聽不懂,木火找了兩個機靈的戰士,再畫上那個刺青。


    和四人相處了幾天,終於打破了隔閡,兩個腦子靈活的戰士,基本能和他們,進行簡單的交流,也能作為翻譯員,慢慢了解島嶼周圍的情況。


    從無到有的語言學習交流,是一場漫長且艱苦的工作,他們的進度並不快,好在占領了島嶼,船隊也不再趕時間,最重要的水源,也不再緊要。


    小島上,沒有太多礦物資源,就隻有兩條燧石礦,植物也比較單一,最重要的收獲,莫過於幾座小山中間,山穀裏的小股溪流,是真正的淡水!


    山泉的流量不多,島下的深處,有一條海底暗河,溪流就是通過岩縫,從而冒出地麵的,開辟拓展困難,水量沒法增長,卻也緩解了燃眉之急。


    溪流的水量,勉強足夠三千人日常飲用,戰士們動手,挖掘了大大的水池,把池底和池壁的泥土壓實,鋪上了密集的木板,盡量不讓水份流失。


    沒有石灰,沒有黏土,隻能暫時這麽做,航程進展,才持續了兩個月,預計是六個月,最大期限是一年,也就是說,他們還有四個月的時間。


    適合種植的土壤很少,野獸的數量也有限,魚獲倒是足夠食物,健康程度卻無法保證,長期食用單一食物,維生素、微量元素,都會引起匱乏。


    在海邊的鹽堿地,木火種下了椰棗、菠蘿、棕櫚、海蓬菜,讓戰士在中部,可種植的地域內,零零碎碎開辟了十畝田野,種下了蔬菜和藥材種子。


    其他人也開始動手,砍伐棕樹、榕樹,在靠近中部的林子裏,開拓了大片的平地,搭建木屋、建造營地,讓人畫上魚紋,教化溝通那些戰斧。


    畫上魚紋之後,那些沉默的戰俘,也願意和戰士說話,隻是仍然警惕心很重,語言不通,教化的困難非常大,進度緩慢,但也有了不少收獲。


    木火發現,這些野人之所以在水裏,很少受到大魚主動攻擊,原因就是身上的魚紋,幾個奴隸的彎曲紋路,同樣有這樣的功效,不過效果較低。


    與魚紋部落不同,魚紋部落的人,下水後非常歡快,而另外幾人,雖然可以下水,卻有天然的畏懼與排斥,下水沒多久,就急急忙忙想上岸。


    他們身上的刺青,有種奇怪的能力,能讓他們身體強壯,能讓野獸退避,不會主動進攻,魚紋能讓人擅長遊泳,而彎曲的紋路,能讓人身手靈活。


    同時,紋路根深蒂固,怎麽也無法抹掉,不像部落的戰士,可以隨時擦拭,當然,畫上紋路的人,也沒有他們的能力,隻是相當於身份認證。


    居住了半個月,也當暫時休息,從兩部分奴隸的口中,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譬如,他們幾個確實是外族人,與魚紋部落的人不同,是戰俘。


    幾人所在的部落,有五百多人,在更遠的地方,是一座更小的島嶼,具體有多遠,他們也不知道,隻能通過身上的刺青,模糊感覺到大致的方向。


    一段時間之前,魚紋部落和他們部落,爆發了一場戰爭,他們部落戰敗,領土被占領,族人被捕抓,成了奴隸,這裏的奴隸,也就是預備食物。


    曲紋部落族人很少,戰士數量也有限,隻有一個異能戰士,也在戰鬥中被擊殺,魚紋部落非常強大,有三個異能戰士,兩千族人,一千多戰士。


    剩下的人,在他們的島嶼上,看管其他的奴隸,開采島上的物資,初聞消息的眾人,不由得有些慶幸,若是魚紋部落全在,恐怕還有不少麻煩。


    所謂的魚紋部落,其實就是一個信仰異獸的部落,他們信奉一條異獸大魚,定時向大魚進貢物資,大魚再賜下圖騰紋,給予他們力量和庇護。


    像這樣的魚紋部落,海洋之中還有很多,分布在各個海島,大魚定期巡視海島,賜予部落圖騰紋路,驅逐危險的兇獸,並收繳各部落的資源。


    而另外幾個奴隸,信仰的是其他異獸,他們的部落也很多,隻是他們自己比較弱小,除此之外,還有龜紋部落,螯紋部落,魷紋部落等等……


    不同的部落,有不同的異獸庇護,異獸和異獸之間,經常爆發戰爭,族群和族群之間,也是戰爭不斷,互相視為食物,戰鬥是唯一的交流方式。


    這裏,是一片異獸的領土!而部落,就是它們的臣民,它們的智慧更高,懂得統治領土的人族,用力量來掌控和拉攏,換取自身需要的物資。


    海上的族群相對封閉,除了“自己人”,很少和外人交往,曲紋部落的奴隸,隻知道幾個自己人的島嶼,對自己族群的情況,具有充分的了解。


    曲紋部落有十三支,也就是十三個島嶼,每個島嶼上,都有異能戰士,實力各不相同,總人數超越一萬人,中心的大島,是聖獸所在的地方。


    最近的,就是他們部落,至於聖獸到底是什麽,他們也說不出來,滿臉狂熱與虔誠,讓人無法理解。可惜,對魚紋部落的了解,卻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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