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咱們一言為定啊大哥!”


    “你就放心吧,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今晚我就派人去通知老茂。


    但這兩天他得先避避風頭再說。


    畢竟老拐的案子現在正是查最緊的時候,貿然叫他拋頭露麵很容易出事的。


    你認為呢二弟?”


    “唯。大哥說得對,小弟一切聽憑大哥安排。”


    “哈哈,好兄弟,來,咱哥倆再幹三碗。”


    二人經過方才這一番交心之談,彼此已然徹底放下了心中戒備。


    此時心結打開,諸事搞定,更是都放開了肚子盡管開懷暢飲。


    一頓飯下來,馬元義不出意料之外,被阿雞給灌得酩酊大醉,倒頭趴在地上就唿唿大睡起來。


    阿雞這時候也是醉眼朦朧,已顯醉態,手腳乏力之下,愣是死活拖不動他。


    無奈,他唯有給老馬搭上條被子免得受涼,然後關上門,並囑咐店家莫要進來打擾。


    忙活完之後,阿雞這才安心下樓去跟大牛他們碰頭。


    當然,走之前他肯定是忘不了帶走老馬死握在手裏,那個一直不舍得放下的荷包的。


    “哎,老大,我們等得你腿都麻了,你總算是出來了。”


    大牛趕忙上前迎住走路都已經不穩的阿雞,


    “接下來咱們幹點啥,老大?”


    “辛苦了哥幾個,走,時辰不早了,咱們迴土地廟睡覺去。”


    四人開心嬉鬧著,搖搖晃晃地從館舍裏搶出來,此刻他們走在大街上,忽然便覺得身邊的一切竟是那麽的美好。


    落日的餘暉灑滿街道,一時間讓四人感覺如夢如幻。


    “駕!兀那幾個,耳朵聾了嗎!速速滾開!”


    驀地,一騎快馬從阿雞身旁貼身疾馳而過,速度快到其身後塵土激揚,瞬間便濺了他們一個灰頭土臉。


    二牛張嘴就要開罵,虧得阿雞眼疾手快,趕緊堵住了他的嘴。


    那騎士耳力極佳,在疾馳中仍是聽到了幾人嘟噥抱怨,當即迴頭怒罵道:


    “看什麽看小兔崽子,再嘰嘰歪歪一句,老子把你們頭給扭下來!”


    二牛實在氣不過,待那人剛才跑遠,立馬就轉身詢問阿雞:


    “老大,你為啥攔著俺,明明是他不對嘛,濺了咱們一身的土,咋還不能讓人埋怨聲啊。”


    “靠,你沒見他腰間掛了口刀嗎,看那方向明顯是從城裏出來的。


    一個敢在城裏明晃晃帶刀的人,可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而且那人兇相畢露,一臉橫肉,一看就是個狠角色。


    就為這麽點小事惹個大麻煩,咱們犯不著。”


    “二牛,老大說的對,惹不起咱們還躲不起嗎。


    今天老大心情好,別讓這點小事壞了老大的興致。”


    “哈哈,聽到了嗎二牛,多跟你哥學學,以後我還指望你獨當一麵呢。”


    幾人說著便繼續悠哉悠哉地往土地廟走去。


    殊不知就在剛剛,虧了阿雞福大命大,他們才僥幸躲過了一次必死的劫難。


    雒陽南郊


    一騎快馬倏忽停在一處大宅門前。


    騎手離鞍下馬,嫻熟地將馬拴在門旁石樁上,也不見他通報主人,直接大步流星地就進了正屋。


    “雷薄參見主公。”


    “嗯,迴來了雷薄,辛苦你了,快快請起。


    來,先喝壺熱茶暖暖身子再說。”


    偌大的屋內隻有一人,正優雅地坐在暖爐前取暖。


    此人麵色白皙,頜下三縷短髯,一身得體的武士服襯托的他幹練矯健。


    唯一讓人感到不舒服的是,偏偏他一開口竟然是副公鴨嗓子,這跟他的氣質簡直格格不入,好像不是一個人似的。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阿雞還念念不忘的袁術-袁三公子。


    袁術應該知道雷薄要來見他,是以早已提前泡好熱茶在等著他了。


    “多謝主公。”


    雷薄略一拱手,也不跟袁術客氣,大大咧咧地來到袁術對麵坐下。


    ‘咕咚咚’一大碗熱茶下肚,他說話立馬就利索了起來。


    “屬下已經去南市詳細查過了,焦大那三個蠢貨確實是被一個叫阿雞的小叫花給收拾了。


    具體情況跟昨天付騰過來匯報的幾乎相差無幾。


    而且老拐的死,肯定也跟這個小叫花脫不了幹係。


    至於那幾個壯漢是什麽來頭,屬下還沒查出任何頭緒來。”


    “噢~,這個阿雞,是何方神聖,你可查出來了?”


    “嗨,說來還真是他娘的奇怪。


    這小子來雒陽已有一段時間了,之前就投靠過焦大,還跟著老拐混過些時日。


    聽別的乞丐說,這個阿雞和他的那三個兄弟就是一群廢物,狗屁不是。


    誰知這才多久沒見,再見時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昨天突然就奸詐狡猾的設計了焦大,緊跟著又大發神威幹掉了老拐。”


    “聽你這意思,似乎就是什麽有用的也沒查出來唄?”


    袁術目射寒光,冷冷地看著雷薄說道,


    “若這幾個小乞丐真是廢物,那焦大他們就是廢物都不如,我花這麽多錢養這些廢物有何用!”


    ‘啪’的一聲,袁術氣得直接摔碎了手中的茶碗。


    雷薄猝不及防,當場被嚇得一哆嗦。


    他雖然狂妄,但在袁術麵前可不敢囂張放肆,隻因袁術比他更狂妄。


    人家背後的實力深不可測,絕不是他這種草莽之輩所能比擬的。


    雷薄當然聽得出袁術這句話是在指雞罵狗,主要是說給自己聽的,於是連忙跪下為自己辯解。


    “主公息怒,不是屬下不盡心查辦,委實是沒有任何異狀。


    這小子就像是突然開竅了一樣,狡猾得不像話。


    俺本想直接找上門去弄死他們,一了百了省得麻煩,結果廢廟那裏空無一人。


    來之前俺又在城裏找了半天,結果還是到處都找不到他們,真他娘的見了鬼了。


    所以不是屬下不用心,而是這小子肯定有門道。”


    “哼!他能有什麽門道,有門道還用得著當乞丐。”


    袁術見雷薄態度恭謹,火氣不覺便消了大半,


    “好了,起來吧。我也知道這有些難為你了。


    殺人放火你在行,讓你去查這種複雜的事情確實是強人所難了。”


    “謝主公體諒。”


    “嗯,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另有要事派你去做。


    不過,在此之前咱們得先想法弄出焦大他們幾個來,沒有他們這事還真辦不成。”


    “主公但請吩咐,屬下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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