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來省錢,這些小宦官的眼界低,肯定比不了‘十常侍’他們站得高看得遠。


    是以別指望他們能為皇帝盡忠職守,他們隻忠於自己,這樣的人更方便我們拉攏。


    另外,由於他們的俸祿低,故此胃口就小,目光短淺,見錢眼開是他們的本性。


    我們可以用最少的金錢,來獲取最大的利益。”


    “至於這第三點是最主要的,也是對我們最大的好處,那就是絕對安全。


    哪怕他們最後不合作,也絕不敢將此事上稟‘十常侍’或是皇帝。


    因為那樣做隻會引起‘十常侍’的疑心,繼而危及到自己的小命,所以他們便隻能保持沉默,權當彼此從來就沒見過。


    如此一來,當可保我們性命無虞。”


    “嗬嗬,適才所言隻是小弟一點的淺薄愚見,請兩位大哥自行斟酌,還望不要苛責小弟。”


    “阿雞兄弟,你怎麽就敢肯定,這些小宦官不會將我們的事情上稟聖聽呢?


    按理對他們來說,這可是個升官的大好機會,咋就還危及性命了呢?”


    “馬大哥正人君子,一腔熱血,看不透官場黑暗險惡實屬正常。


    但此中道理一言難盡,卻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啊。”


    “哈哈~,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師弟啊,托你的福,今日可真是讓師兄大開眼界了!”


    唐周見馬元義大惑不解,還想要繼續請教阿雞,急忙開口打斷,


    “阿雞賢弟,我唐周年近不惑,這半生來除了恩師之外,還從未佩服過任何人。


    你,是第一個!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今日某家開心,咱們三人就這緣份,也得當浮三大白!


    師弟,拿酒來!”


    “好嘞師兄。哈哈,我就說我這個小老弟不一般吧。


    今日能有幸結識阿雞兄弟實乃天意,這簡直是天助我太平聖教啊!”


    馬元義可是打心底裏高興,這小子很合自己脾氣,打一見麵他就覺得兩人投緣。


    現在又看這小老弟僅憑一己之力,就折服了教內公認最難應付的大師兄。


    順帶還幫二人解決了眼下最麻煩的問題,真是讓他始料未及,欣喜若狂。


    這還沒結拜呢,心裏就已經認定這個二弟了。


    “嘿嘿,兩位大哥謬讚了。小弟這點小聰明也就是混口飯吃,根本上不了台麵,兩位大哥就別笑話小弟了。”


    “哎~,此話差矣。阿雞兄弟有經天緯地之才,在此行乞豈不是暴殄天物!


    好男兒誌在四方,不如加入我太平聖教,隨為兄一起濟世救民,青史留名,豈不美哉?”


    唐周循循善誘,嚐試拉攏阿雞。


    剛才阿雞的話讓他看到了希望,他仿佛真正找到了人生前行的方向。


    而且聽阿雞所言,總感覺他猜到的事情似乎遠不止這些,就像隱隱然有所暗示一般。


    不管怎樣,眼下正是翻身的大好機會,自己一定要把握住。


    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人終究成不了大事,目前唐周急需一位智囊幫自己出謀劃策。


    阿雞心思機敏,頭腦靈活,更兼識人有術,談吐不凡,正是自己心中的理想人選。


    如果能招為己用自然最好不過,再不濟也要搞好關係結為外援,反正絕不能讓教派得到此人!


    阿雞本意是想借著為唐周指點迷津的機會,來增強他的信心,提高他對教派的忠誠度。


    隻要他不背叛張角,以太平道養精蓄銳多年累積下來的民間聲望,再加上又是以有心算無心,那黃巾起義造反成功的幾率,必定會成倍翻升!


    不曾想事與願違,得益於他這一番推心置腹的‘開導’,唐周藏在心底背叛的種子,開始猶如雨後春筍般發榮滋長,一日千裏。


    這苦果,竟然是自己親手澆灌出來的。


    “是啊阿雞,你說你這麽大的能耐,怎麽能在這兒當乞丐呢,天理不容啊!


    待我迴去就稟報恩師,讓他老人家收你為親傳弟子,這樣咱哥倆就更親近了。


    哈哈,跟著我恩師前途無量,不遠勝你在此蹉跎歲月。”


    馬元義說話的工夫已經擺好了酒碗,接著又把酒碗一一斟滿。


    他雖出身於草莽,可並不愚鈍,怎會聽不出唐周是在刻意拉攏阿雞。


    如果都是為了聖教繁榮也就罷了,可他的意思明顯是想將阿雞據為己有。


    阿雞那可是自己發掘出來的人才,豈能容他橫刀奪愛!


    “師弟,你這話可是有些違逆了,我們做弟子的豈能替師父做主嗎。而且此行重任尚未著落,依我看,還是等過了眼下這關再說吧。”


    唐周也不含糊,絲毫沒給馬元義留麵子。不敲打敲打他,他都快不知道這裏到底是誰說了算了。


    “哈哈,師兄說得是,此事容後再議。來,不說別的,阿雞兄弟,大哥先敬你一碗。”


    阿雞摸摸鼻尖,尬笑兩聲,心裏直犯嘀咕,


    “不會吧,古人喝酒都是這麽幹喝的嗎?還是說這倆貨太摳門了?


    哪怕來點花生米下酒也好啊。哦,對了,這時候還吃不上花生米呢。”


    雖說阿雞酒量還可以,但架不住已經兩三天粒米未進了呀。


    他深知自己的酒品實在不咋地,一喝多就愛嘚瑟,天老大他老二的。


    這一旦喝醉露出本性來那還了得,不把幾人害死才怪。


    可眼下這個情況,還不能不給人家麵子,好歹酒是糧食精,也能頂頂餓。


    要不就勉為其難先應付一下再說吧。


    阿雞咽咽口水,哈哈一笑,端起酒碗迴敬二人。


    “這都是天意使然,小弟方能有幸結識兩位好大哥。


    承蒙兩位大哥厚愛,小弟何德何能,敢勞大哥敬酒。


    這第一碗酒理應我敬兩位大哥才是,小弟不才,先幹為敬了哈。”


    阿雞說完便向二人拜個酒禮,舉碗一飲而盡。


    咦?


    原來這酒不光看起來挺渾濁,喝起來更是淡而無味啊。


    怪不得書上都說古人是海量,就這點度數,我豈不是也敢自稱酒中仙了。


    阿雞咂咂嘴,心裏不由感慨道。


    “好,阿雞兄弟果然爽快,幹。”


    唐周二人也皆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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