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宮。


    皇後睡得早,聽到人來稟告說出事了,陛下要殺了張才人,匆忙換好衣服趕過去,剛到永康殿就看到蘭惜的轎輦的尾巴。


    進了永康殿,一切都恢複正常了。


    孫充媛如今是永康殿的一宮之主,她攔住了皇後,沒讓皇後直接叫張才人。


    但是發生了什麽她又不說,隻道:“陛下如今去了貴妃娘娘那裏,明日冷靜下來會處理的,這事......皇後娘娘隻當不知道吧,最好讓其他姐妹也別來了。”


    她苦著臉,“娘娘,您是知道我的,我這都是為了大家好。”


    這種事情,想必陛下不想太多人知道,她是住在這裏,沒法當聾子當瞎子。


    皇後不是個專斷的,孫充媛都這樣說了,她看著孫充媛無奈的臉,歎息,“辛苦你了。”


    見皇後能理解她,孫充媛無奈道:“多謝娘娘體諒,這是妾的命,誰讓張才人也住永康殿,不想管都不行。”


    其他的不說,張才人的父親是陛下的心腹,從陛下還是皇子的時候就一直跟著陛下,陛下當上皇帝,不好幹的事情張才人的父親都替陛下做了。


    最近一直在改革的稅製,張郡守也是第一個附和的地方官,就怕陛下今日衝動殺了張才人,明日後悔了該怪她當時沒攔著了。


    皇後聽勸地迴了景仁宮,又讓人去看看各宮誰還派人了,讓大家當不知道,少打聽。


    蘭惜和趙政和迴去的時候是坐的轎輦,當時抬轎輦的人也一直跟著的,去的時候蘭惜圖快用不上,迴去的時候不著急了就用上了。


    快速奔跑的後遺症就是腦袋嗡嗡嗡,喉嚨間湧上了鐵鏽味,雙腿發軟、輕飄飄的,這情況讓她再走迴去是真的會要了她老命的。


    剛好也讓趙政和吹吹冷風冷靜冷靜。


    蘭惜將大氅的帽子戴上,整個人埋在趙政和的身前,讓他替自己擋風。


    趙政和的唿吸很不平穩,大概情緒還在波動。


    過了一會兒,不僅沒有平穩,反而越來越紊亂了。


    蘭惜一抬頭,迎麵一滴滾燙的淚水滴到她的眼皮上,蘭惜愕然,這是......哭了?


    一個大男人,一個帝王都被弄哭了,看來這件事對他打擊不小。


    蘭惜不敢輕視了,趕緊伸直了身子,然後抱住他,“怎麽了呀,這麽難受嗎?”


    有人一安慰,趙政和更止不住眼淚了。


    委屈巴巴地開口,“杳杳——”


    “在呢在呢,我在。”


    “她太壞了——”像是被欺負的小孩在向最親近的人告狀一樣。


    蘭惜哄道:“對對對,她太過分了,明天我就去揍她,什麽玩意兒,真是癩蛤蟆和青蛙,長得醜玩得花。”


    這時候蘭惜隻一味地順著他說。


    “她怎麽能這樣?她真是太惡心了,她竟然......竟然和女的......”


    想著趙政和都想吐。


    這還不如張才人和一個侍衛偷情呢。


    他情願戴綠帽子也不想受此奇恥大辱。


    他堂堂一個帝王,竟然讓一個小宮女偷家了?


    “好了好了,別想了別想了,不值得陛下浪費感情。”蘭惜拍拍他的背。


    趙政和慢慢平靜下來。


    他對張才人沒有感情,隻是太氣了。


    “若不是今日去,朕還不知道,張氏竟然喜歡女的。”趙政和向蘭惜講述當時的場景。


    他今日原本該去皇後宮裏的,但是他看到蘭惜的燈籠,蘭惜說是張才人送的,趙政和就很煩,張才人老是送一些醜不拉幾的東西給蘭惜。


    跟蘭惜要了燈籠之後,他拎著燈籠先去了永康殿,想著把燈籠扔給她,再告訴張才人下次不要再給蘭惜送一些醜不拉幾的東西了。


    但是他想著這是自己的私欲,其實他就是吃醋張才人老是靠近蘭惜,便想著給張才人留點麵子,便讓人等在了大門口,自己一個人進去。


    永康殿裏,原本住在東殿的孫充媛因為晉位搬到了主殿,張才人住在西殿,西殿一片黑暗。


    趙政和便想到張才人告假,或許是不舒服睡了,本來都想走了,突然聽到一聲嬌哼。


    那種聲音,他一個男人,一聽就知道怎麽迴事了。


    當時怒火就上頭了,以為張才人背著他偷情,還想著是哪個該死的狗男人,他非要將人九族都砍了。


    一腳踢開門,裏麵的人受到驚嚇出聲,竟然是兩道女聲。


    趙政和當時就懵了。


    在大門口等著的宮人和侍衛們聽到這麽大的動靜以為他出事了就衝進來,燈籠一照,好家夥,兩個光溜溜的女的在床上,大汗淋漓。


    趙政和越說越想哭。


    蘭惜輕聲哄道:“好了好了,別說了別說了,我們迴去吃東西。”


    趙政和說了一路,越說越想迴去將張才人殺了。


    至於剩下的一個賤婢,不配他動手。


    蘭惜好不容易將他拉過去,自然不會讓他再轉迴去,隻能一路哄著他迴了景泰宮。


    香梨早就吩咐人跑迴去叫廚娘備膳了。


    想著貴妃說來之前在吃麵,讓廚娘準備下兩碗麵。


    一進宮,於多魚先去伺候趙政和洗漱,他如今發冠都是亂的。便香梨便趁機道可以下麵了。


    蘭惜想了想道:“弄兩碗酸辣大骨麵。”


    香梨正要點頭,蘭惜又道:“陛下的那碗多放點辣椒。”


    香梨鄭重地點頭。


    她懂。


    辣的東西吃了過癮出汗,吃完人就舒坦了,怒火就沒那麽重了。


    等趙政和一出來,聞到的就是酸酸辣辣的味道。


    大冬天折騰這麽久,他一個大男人早就餓了,酸辣的又開胃,再配上小菜,蘭惜又把自己從淑妃那裏坑的女兒紅拿出來,時不時配趙政和小酌。


    好吧,她是小酌,一杯酒分十次喝,趙政和是買醉,一杯一口,再嗦一口麵。


    也不知道是酒上頭還是辣椒太辣,亦或者二者都有,很快趙政和的臉就通紅不已。


    吃完麵人也差不多暈乎了,蘭惜趕緊將酒收了,可不敢再給他喝。


    她拿酒的目的是讓他喝點暈乎了好睡覺,可不是讓他醉了發瘋。


    讓人給趙政和擦洗一番,把人抬上床,蘭惜才重重唿一口氣,擦汗。


    媽蛋,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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