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零睜眼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她好久沒有這麽舒服的睡過懶覺了。


    她想伸個懶腰,可是左手上的鋼板讓她想起自己是個傷殘人士。


    “叩叩”


    “顧零,你醒了嗎?”默然適時的敲門。


    “我醒啦!你快進來!”顧零朝門口喊道。


    “這一覺睡的可真舒服!”


    默然一眼惺忪地推門而進,接著拉開陽台的窗簾,對著窗外伸了個大懶腰,看的顧零心裏癢癢的。


    “兩隻大懶蟲都醒了呀!”夏楚端著兩杯牛奶走進房間,“馬上就要吃午飯了,就不給你們準備早餐了,喝杯牛奶墊墊胃!”


    默然剛好渴了,舉起杯子一飲而盡,“舒服!”


    “你刷牙了嗎?”夏楚寵溺地瞧著自己這個邋遢的女兒問道。


    “啊!沒呢!”默然恍然醒悟。


    “你這個邋遢鬼!”


    “那我把牛奶摳出來吧!嘔!”說著默然裝腔作勢的要把手指伸進嘴裏。


    “啪!”


    夏楚一個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瞧你這德性,看誰以後敢娶你!”


    “哎喲,疼!本來我就沒打算嫁人,我要一輩子賴著你和我爸!”默然邊說邊把身子撒嬌的往夏楚身上蹭。


    顧零看著眼前的畫麵,嘴角始終微微上揚著,眼睛深處的落寞被隱藏在最角落裏。


    顧零從小的性格就是文靜內斂,鮮少會對著爸媽撒嬌,爸媽離世時,她也不過是個剛垂髫的年紀。


    即使等她學會了撒嬌,那時,她也早已經沒有對象可撒嬌了。


    所以她有時候真的很羨慕默然的性格,想說什麽就說,想做什麽就做,不論何時,她身後都有兩座大山給她靠著。


    “顧零?顧零?”默然伸手在顧零眼前揮著。


    “啊,怎麽了?”顧零從思緒中走出。


    “在想什麽呢!你幹媽喊你去洗漱,下樓吃午飯了!”


    顧零撓了撓掌心上的那道疤,搖搖頭笑笑。


    細微的動作沒逃過默然銳利的眼神,她知道顧零大概是又想起小時候了。


    每當她想起她的爸媽或者小時候的事,她總是會不自覺的撓起她手掌心的那道月牙狀的疤痕。


    不過倒是很久沒看到她撓這道疤了。


    說起這道疤,她又在心裏把她的胖表哥從頭到尾罵了一遍。


    要不是他小時候霸道無理,顧零怎麽會遭了這檔子罪,自己也燒的一身疤。


    她藏起眼裏的心疼,小心翼翼攙扶著顧零下床。


    “大小姐,我隻是傷到手了,腳還好好著呢,不用處處扶著我啦!”


    “小心點總是好的!院長交代了你這個手可千萬別被磕了碰了,否則得廢!”默然把醫生搬出來壓她。


    顧零黑線,“你確定這是院長說的?”


    “哎呀好啦,我扶你去衛生間洗漱,話那麽多!”


    顧零對默然的堅持無可奈何,隻能由著她。


    ……


    言辭對著電話等了幾天也沒有等到顧零的迴複。


    宮羽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模樣,趁他不注意一下搶過他的手機找到顧零的號碼撥了出去。


    “宮羽!你找死嗎?”


    言辭奪迴手機時,電話開著免提功能,並且已經接通了。


    顧零接起電話隻聽到言辭說的後半句,她氣壞了,“你才找死呢!”


    言辭怒瞪宮羽,對著電話裏的顧零解釋,“我不是跟你說話。”


    “所以你是打錯電話了嗎?”


    “不是。”


    “那你打我電話又不是跟我說話,你神經病嗎?”顧零被他的話氣的忍不住罵人。


    言辭被罵的也很憋屈,不知道該作何迴應。


    宮羽見他這般慫樣,朝著話筒扯著嗓門喊,“顧零,他是在和我說話呢!”


    顧零聽到宮羽的聲音,瞬間釋然,想到剛才自己的態度,略微有些尷尬,不由放輕了語調,“你,打我電話什麽事?”


    “我……”


    “他想問你傷口怎麽樣了!”宮羽又一次搶了白。


    “我傷口恢複挺好的,明天就要去拆架子了,一直沒機會跟你說謝謝。對了,住院的費用多少,我轉給你呀!”


    默然經過門口聽到顧零的話,一臉興奮地衝進房間耳朵貼在顧零的手機上,“誰,誰,是不是你的救命恩人?”


    “默然你踩到我腳了!”顧零痛的大叫。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快說是不是護士們一直惦記的那個帥哥?”


    默然陪著顧零迴醫院做了幾次康複,每次都有護士借著機會跑來問顧零那個被誤認為是她老公的帥哥有沒有女朋友,什麽時候還會來。


    剛開始顧零還會耐心的解釋自己和他隻是普通朋友,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


    可是護士們隻當她是不想告訴她們,她們覺得哪裏會給普通朋友安排一天四位數人民幣病房的人?


    次數多了,顧零也就放棄解釋了,隻好對著不厭其煩來問她的護士們說他有女朋友了。


    顧零被一直黏著自己的默然纏著受不住直點頭,“是呀是呀,是他!”


    “你們繼續,繼續!”默然笑嘻嘻的把耳朵貼更緊了。


    “不用了,那麽點錢,你知道我看不上的。”言辭對顧零對自己的客氣感到不悅,之前患得患失的感覺也就一下子消失了。


    顧零皺眉,心裏有些失衡,三萬多塊錢在他眼裏是小錢,可是對她這個得攢好久才能攢到的人來說這可是巨額開銷了!


    顧零越想越不得勁,這個敗家子弟,趁著她昏迷擅作主張就把她安排在了那麽昂貴的病房裏,是真的不知道貧苦人民的艱辛啊!


    “不管怎麽說我都不能白白花你的錢,一會兒我轉你微信。”想到這些,顧零的語氣有些埋怨。


    言辭怎麽會聽不出來,他的心就像被一塊巨石壓著,一定要與他算得這麽清楚,界限分得這麽清晰嗎?


    “隨你。”


    “那沒事我就先掛了!”


    不等言辭迴話,顧零就直接掛了電話,把手機扔到一邊。


    “你就這樣掛電話了?零兒,我第一次見你對一個人這麽兇,這麽沒有禮貌!”默然驚呆了!


    顧零愣住,“是嗎?或許是因為他真的太討厭了吧!”


    另外一頭,宮羽在旁邊急的是汗流直下三千尺,“你就這麽迴答人家?隨你?隨你?”


    言辭周身散發出冷寒的氣息,他緊閉雙唇,眸中盡是寒霜。


    默然觀察了一會兒,努了努嘴,“你答應我,讓我見他的你忘了嗎?”


    “啊?”好像是有這麽迴事,顧零尷尬地笑了笑。


    “而且他三番兩次救你,你這樣對待他,不好吧?”


    顧零在心裏掂量了一下,自己確實過分了些,可是她話都已經說出去了,怎麽收迴來?她用力抓了抓蓬鬆的頭發,求救的眼神看向默然。


    默然心領神會,“這樣吧,你給他發個微信,約他明天一起慶祝你大病初愈,如何?”


    “怎麽慶祝?”


    “我們去酒吧吧?”默然提議,她的酒蟲早就在身體裏肆虐了!


    “不可能!”顧零態度堅決地推翻她的提議。


    顧零想起大學畢業那天被默然騙去酒吧的事情。


    那是她第一次進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震耳欲聾的音樂,人流密集,每個人在忽明忽暗的彩光下晃動著腦袋,擺弄著身體。在顧零看來就像是一個個在黑夜裏蹦噠的僵屍,嚇得她整個人像隻無頭蒼蠅不知道該往哪裏去。


    她們坐在軟包裏一口一口抿著雞尾酒,看默然一杯一杯的幹著。默然喝的有點上頭,就和同學們去舞池跳舞了,留下顧零一個人看守軟包。


    沒過一會兒一個醉酒的男人突然重重的把她壓倒在沙發上,她被嚇得失神,忘了反抗。那個男人見她沒反應,開始對她上下其手,她迴過神來大聲尖叫哭喊。


    她滿臉的淚水,雙腳用力的踹著那個男人。默然和同學們迴來的及時,幾個男同學衝過來把那個男人爆打了一頓,最後還鬧進了警察局。


    從此她發誓,她絕對不會再踏進酒吧一步!


    想到這,顧零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不可能!”


    默然悻悻然,也想起了那件事,她笑著討好的摟住顧零,“是是是,我們不去酒吧,我們去唱歌吧,ktv都是獨立包廂的,絕對不會有莫名其妙的人出現!”


    默然強調了最後一句話,是想讓顧零放心,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顧零的心可沒那麽容易放下。


    顧零猶豫了,可是看到默然那麽期盼的眼神,她有些不忍,“ktv是還好啦……但是你得答應我,你不許喝酒,也不許離開我3米遠!”


    顧零這算是答應了,默然樂的一蹭三尺高,“小心我的床!”


    默然高興的合不攏嘴,殷勤的把手機遞給顧零,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她,“那你快給你的恩人發信息吧!”


    顧零不甘不願的點開言辭的頭像,手指在九宮格上一字一頓地點著,“為了感謝你這幾次的救命之恩,我和我的閨蜜明天請你去唱歌,你有空嗎?”


    “滴滴。”


    仍在喋喋不休的宮羽聽到言辭的手機提示音,停下來喝了口茶,“我可告訴你,就你這不懂哄女人歡心的性子,顧零這輩子都不可能主動約你出去!”


    言辭兩耳不聞,把心思放在手上的文件中。他漫不經心地拿起手機,當他看到信息內容時,神情恍惚,再定睛一看,瞬間寒冰融化,“她約我明天去唱歌。”


    “噗!”宮羽嘴裏的水噴射而出,“什麽情況?真假的?”


    宮羽快速放下茶杯,一步作兩步的走到言辭旁邊拿過他的手機盯著信息看了一會兒。


    “哎,她的閨蜜,不就是那個死丫頭嗎?你去嗎?”宮羽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


    “也是時候讓她知道我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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