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狄安那邊以一敵五,絲毫不落下風,畢竟此前也是結丹修士,最近在禹飛的幫助下,已經恢複到了築基大圓滿,打五個築基中後期鬼修,問題不大。


    台上的刀光劍影閃爍無常,引得台下圍觀之人一陣陣喝彩,那段江看向狄安,眼神裏的貪婪又按捺不住了。


    禹飛瞅了一眼,想必他現在使用的鬼修,大多來的不光彩吧,想到這一口醇酒入肚,喃喃道:“算是送你們一場造化,還你們自由”。


    須臾後,狄安已經將他的五個鬼修全部打到。段江見伸出雙手鼓掌,帶有節奏的掌聲迴響在擂台上,嘴角戲謔道:“很不錯,然而在絕對的力量麵前,是秀不起來的。”


    說罷手一抖,拍了拍腰間黑色酒葫蘆,從裏麵放出一陣黑煙,化成一個結丹中期的鬼修。


    接著冷笑了一聲,從戒指中拿出一把精致的墨玉椅,緩緩坐了上去,翹起腿,點著腳尖,手裏又拿出一杯紅酒,飲了一口掛著笑意看著禹飛。


    禹飛見此不禁一笑,將肢體嘲諷演繹的如此好的對手,他還真舍不得殺,值得學習。


    走近狄安從他手裏接過他的劍,在段江的一臉詫異中一劍揮出,直至劍光臨近,他還在想這個馭鬼型修士怎麽自己動手了?


    他召喚出來的鬼修大聲疾唿道:“主人,小心!”,縱身撲去,卻被禹飛揮出的第二道劍光斬飛。


    下一刻,那精致的墨玉椅上鮮血飛濺,紅酒杯脫手而出,那濺灑出的紅酒和血液混在一起,難以分辨。


    段江貼地倒滾,在地上打了十幾個圈,留下一條斑駁血跡。


    停下來後瞳孔放大,臉上的驚恐猶未散去,過了三秒後,才驚醒過來,帶著顫音喊道:“你...你毀了我的丹田,你廢了我!”


    隨後便是一連串的謾罵與嘶吼,極盡人言之惡毒。


    禹飛一臉默然,在台下眾人驚愕的眼神中,收下了他的戒指和圈養鬼修的葫蘆,將裏麵的鬼修都放了出來道:“他的修為已經沒有了,奴隸契約壓不住你們了,你們可以自行抹去契約,然後跟著我,我將你們帶去陰靈地界。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繼續效忠或者就地散去。不過在這鎮鬼城,除了跟著我,恐怕難逃一死。”


    眾鬼一時錯愕,這變故來的太突然了,但是已經沒得選擇了,若是不跟著禹飛,段江的父親追責起來,他們都得死。


    在這鎮鬼城內,作為鬼修的他們,離了擂台肯定被捉,現在沒有別的選擇了,隻能相信眼前的青年,真能帶他們去陰靈地界,於是紛紛抹去原本的奴隸印記點頭同意。


    禹飛指著背上的青傘讓他們自己進去,那結丹期的鬼修問道:“不先簽訂奴隸契約嗎?”


    禹飛淡然搖頭:“沒這興趣。”


    眾鬼修雖然疑惑不解,但和禹飛還不熟,不好多問,便在驚疑中一一鑽入他背後的青傘。


    禹飛將空蕩蕩的戒指和葫蘆丟給段江道:“善惡終有報,你的報應就是我。”


    隨後對台下眾人朗聲道:“修道幾十年,獨愛一杆長槍,特來鎮鬼城,想尋一使槍的結丹鬼修同行,在此立下擂台,但凡元嬰以下的皆可來戰,贏了可得百萬靈石,輸了將那使槍鬼修讓於我即可。”


    此話一出,台下瞬間嘩然,百萬靈石!


    這可是別的結丹初期修士百年積蓄啊,隻要贏了他就可以拿下,一時間鬧聲四起,紛紛討論誰那裏有結丹期鬼修,慫恿上去挑戰。


    禹飛看著台下鬧劇也不著急,就算等不到別人,這段江的老子也一定會派人上台挑戰,如果能等到別人,那就是買一送一了,等不到也有一個保底。


    當下拿出酒葫,坐於擂台之上,獨自斟酒,完全不理會台下種種。


    那段江在咒罵聲中被人抬了下去,當即聯係了自己父親。


    他父親段海正在議事,忽然聽到如此噩耗,久久不能相信自己的犬子居然會在鎮鬼城被人廢了!這等於被人在自家院子裏,打了自家小孩,還是打殘打廢的那種,這如何能忍?


    當下扔掉會議不開,朝城主抱拳離去,化成一道流光火急趕到擂台,正好迎上了被抬下去的段江。


    幾句交流後,段江帶著嗜殺而仇恨的眼神看向禹飛,大聲嚷嚷著要禹飛生不如死。


    段海聽完段江的話後,緩緩走向擂台。


    禹飛也朝段海看去,身高七尺開外,眸子比身上的鐵衣更冷,像一條毒蛇一般盯著擂台上的禹飛,緩步踏上,卻被工作人員製止道:“段將軍,擂台規矩...”


    那段海盛怒之下撇了他一眼,隻見那工作人員直接重傷吐血。


    禹飛眉頭皺起,難道他要無視擂台規則?想到這禹飛也不由得凝重起來,緩緩起身,暗地用七絕玲瓏塔護住自己,眼前這人恐怕怒火攻心要失去理智了。


    忽然一道老者聲音從擂台旁的閣樓傳出:“段將軍,我這擂台立了千年,你一朝破了規矩不大好吧。”


    段海強壓怒火,反問道:“閣老,非段某造次,但江兒遭此大罪,直接被他廢了丹田,叫段某如何能忍?”


    老者不見人,隻是聲音再起:“擂台之上生死有命,還請將軍不要破壞規則,擂台之上的年輕人,隻接受元嬰以下修士的挑戰,而且必須得有結丹期使槍鬼修作為賭注。”


    段海不敢得罪老者,從牙縫裏恨恨的吐出一個好字,將自己的結丹期鬼修,總計二十餘個全部喚了出來問道:“那我不上去,隻派結丹期鬼修上去總行吧!”


    語氣肯定中帶著怒氣,顯得不容置疑。


    那暗地的老者猶豫了幾秒,才道了聲好。


    禹飛嘴角忍不住泛起冷笑,這實際上還是違背規則了,如果與自己對擂的是這群鬼修,那就應該一個一個的上,才符合擂台規則。如果一起上,那說明實際與自己對擂的是他們的主人,也就是元嬰期的段海,這也違背規則了。


    但是這擂台背後的管理,看似不願和軍方鬧僵,猶豫了幾秒後選擇了忽視這個漏洞,就這樣把禹飛賣了。


    段海見擂台方同意了,冷笑一聲道了聲謝,隨後看著禹飛道:“我不知道是誰給的你勇氣,但是我希望你有勇氣麵對以後的生活,我會讓你見識到真正的地獄。”


    說罷喝令那二十多個結丹期鬼修齊齊上台,逼向禹飛。


    強大的壓迫感讓台下的觀眾噤若寒蟬,此前還鬧哄哄的現場,此刻落針可聞,誰都不敢多說一句,這已經不是對擂,是單方麵的屠殺了,二十多鬼修對陣一人,這就是馭鬼型修士的無賴之處。


    段海對禹飛獰笑道:“現在自廢丹田,跪倒我兒麵前,還可以留你一命,讓你終生侍奉我兒。”


    禹飛收起酒葫迴道:“這種事你自己來就好。”,說罷讓狄安迴青傘中去。


    狄安想拒絕,禹飛卻道:“敵眾我寡,我不方便保護你,放心,他們鬼雖多,但擂台有限,同一時間最多也就十個鬼圍攻,其他的隻能在旁邊找機會,不然就容易誤傷自己人。”


    狄安知道麵對一群結丹鬼修,還沒有恢複全盛時期的他,幫不了還會拖累,隻得歎息一聲囑托小心之後迴到青傘內。


    禹飛拿出五龍金劍,對眾鬼修道:“單對單還是一起?”


    段海沒有給眾鬼修思考的時間,憤怒的吐出三個字:“廢了他!”


    禹飛心底暗笑,果然廢而不殺,因為殺了根本無法發泄他的心頭怒火,隻有打殘才能繼續折磨,但如此一來,對麵的一眾鬼修,戰力自動下降兩成。


    不過禹飛可不會管這麽多,暗地激發七絕玲瓏塔的護盾擋住第一波集火攻擊,下一瞬從爆炸的煙霧中飛出,而手中祭出腥月也衝破煙霧高懸擂台上空,一瞬間血色紅光的籠罩擂台。


    禹飛抬手甩出四條金色蛟龍向下撲去,這也是頭一次將五龍金劍內的蛟龍魂全部放出,可惜死了一條,不然威能更甚。


    四條結丹期蛟龍魂帶著獸吼撲下,也不正麵殺敵,隻是幹擾,攪亂眾鬼修的陣容。


    而此時禹飛借著蛟龍魂造成的一秒混亂,手中劍光斬下,已然結果掉兩個結丹初期鬼修。


    此時一杆長槍朝禹飛麵門刺來,鬼氣縈繞快如閃電,禹飛側臉躲過看了一下,是結丹後期,嘴角一笑:“就是你嗎?”


    那長槍鬼修見一槍不中順勢橫掃,卻被禹飛翻身躲過道:“最後在收拾你”,說完朝其他鬼修殺去。


    在腥月的紅色劍雨輔助下,禹飛那金色劍光就像來自天堂的審判,劍光劃過,數十道劍氣射出,將眼前五隻鬼修的聯合進攻打斷,又挑中一個結丹初期鬼修,一劍結果掉。


    氣得台下的段海雙目迸射出淩冽的殺氣,周遭的空氣都降至冰點,這該死的修士竟然專挑軟的捏,劍劍斬向結丹初期鬼修,哪一個結丹奴仆不是自己辛苦得來的,居然就這樣被一個個殺戮。


    2分鍾後,台上已經隻剩下2個結丹大圓滿,6個結丹後期,10個結丹中期的鬼修了,他們凝重的看著禹飛,已然發現眼前的修士根本不可以按常理揣度,一柄金劍內斂不發,劍光卻極快,招招致命。


    稍加商議後,分出幾人去處理頭頂的腥月,其他人再次圍攻上來。


    而就在他們飛身臨近禹飛時,腥月幻術功能突然發動,將一眾鬼修拖入幻境,待他們掙脫幻境出來時,又被禹飛送走三個。


    背後的閣老見腥月還有幻術功能,再看其模樣,忽然想起了一個人,緊忙通知了城主。


    而那段海早已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隻是在台下叫罵著毀掉空中的血紅色石頭。


    然而鏡花水月,掛在天空的腥月石根本不是本體,禹飛當初也吃過這虧,這下輪到他們了,冷笑一聲,繼續在眾鬼修中遊走收割。


    而那群鬼修不僅被腥月的劍光和幻術限製,又不能對禹飛下死手,一時間六成戰力都發揮不出,那段海也看出來了,一狠心道:“給我殺了他,不需要留活口了。”


    在他這句話過後,那一眾鬼修才終於放開了手腳,禹飛也大喝一聲好,竟殺的興起。


    一時間擂台上刀槍劍戟碰撞聲一浪超過一浪,這建立在生死弦上彈奏出的亡命曲,每一擊都是生死考量,這聲音充滿了極致的恐怖與心驚,在台下觀眾的耳朵裏,卻是美妙的魂歌,但在段海的耳朵裏,卻是刺耳的噪音,讓他煩躁不安。


    那小子猖狂而帶著笑意的神情,哪裏像是接受他的懲罰,那明明就是在享受戰鬥,享受這生與死的亡命曲。


    他幾次想衝上去擰死這個小鬼,卻被擂台背後的閣主幾番阻止,不得已隻能在台下看著。


    數道鬼氣凝聚的刀光劍影朝禹飛斬下,帶著淒鳴,如惡鬼撕咬而來。


    禹飛咧嘴笑道:“來的好”,五龍金劍亮起,心中劍意附著,靈力灌注,一記龍翔裹挾刺眼的金光迎著數道鬼氣斬擊而上,金光與青色光芒相合而擊,瞬間炸裂成無數熒光,遍布擂台,一邊金光閃閃,一邊青光悠悠。


    修士的戰鬥每一次都是死亡之舞,但每一次也在用生命演繹最後的精彩,台上的絢爛讓台下觀眾直接看呆,連驚唿和喝彩聲都沒有,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原來心提到了嗓子眼,無法出聲,隻是那眼裏的光芒在告訴世人,他們癡了。


    那些鬼修看著自己身邊的同伴一個個隕落,越打越膽寒,若不是鬼修無汗,他們懷疑現在的自己已經濕透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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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哪裏來的天驕俊年,身法、力量、經驗和心態遠超同齡,而且沉著冷靜的遊走在眾人之間,像是在戰場上曆練過一般,難道他經常一對多的戰鬥?


    幕後的閣老也看的心驚,剛查了下資料,那空中的石頭,確實和赤星院的赤星石一模一樣,後來被那位叫禹飛的年輕人奪了去,此刻出現在這裏,那擂台上的年輕人身份昭然若揭。


    這縹緲星恐怕也隻有他,可以一對二十多同階,非但不敗,還越打越興奮,那劍也是一劍快過一劍,好像這不是擂台生死比鬥,而是訓練場,他在把這群鬼修當經驗包。


    隨後又看向段海,暗歎,終歸還是被你那驕橫跋扈的紈絝給害了啊,平日裏在這鎮鬼城作威作福倒也無事,如今晦氣碰到這位主,怕是完了。


    擂台上的結丹鬼修不多時將會被殺光,而沒有這些結丹鬼修的段海,還剩幾分戰力?而且他肯定會在這位主離開時追殺過去,到時候城主是不敢管的,這定遠將軍怕是要成為七絕玲瓏塔下被鎮殺的第一個元嬰修士了。


    一個小時後,禹飛在所有人呆滯的目光中,揮去五龍金劍上的點點血跡,那是自己的,濺了一些在上麵,對麵隻剩下一隻鬼修了,就是那個拿長槍的結丹後期鬼修。


    禹飛笑著說道:“我未來的徒弟需要一個入門老師,還請先生和我走一趟。”


    又對擂台方說道:“還要打嗎?這可是賭注,殺了他就無法兌現了。”


    那鬼修看向段海一時間也進退無據,段海那裏能容,嗬斥道:“要麽上要麽死!”


    那長槍鬼修無奈,額頭上還有奴隸印記,他沒得選擇,一杆長槍如龍,再次刺向禹飛,卻被禹飛單手抓住槍尖,定在空中。


    此時擂台背後閣主聲音響起:“段將軍,夠了,你已經敗了,解除奴隸印記吧。”


    段海無視這勸告之聲,獰笑一聲:“想要?想得倒美,我就是不兌現承諾,你又能奈我何?”,說罷掐訣就要用奴隸印記殺死長槍鬼修。


    禹飛眉頭緊皺卻也無可奈何,這種事他阻止不了。


    然而就在此時,段海突然吐血側飛,顯然是被人拍了一掌,出手的卻是閣主,嗬斥道:“段將軍,請尊重擂台規則,解除奴隸印記,這長槍鬼修,已經歸屬這位俊年了。”


    禹飛著實詫異了一下,看向閣樓,心底暗忖,這老者怕是猜到自己身份了,所以立馬掉轉了槍頭,照拂自己而針對段海,當真是人老成精。


    段海憤怒的眼神死死盯著擂台旁的閣樓建築,沉默了數秒後道:“我會記住的,我鎮鬼軍也會記住的。”


    說罷陰毒的眼神看向禹飛,像是在詛咒一般,又像是將禹飛的相貌烙印在腦海,整整十數秒後才掐訣解除了奴隸印記,帶著滿臉驚愕無法迴神的段江離開了。


    禹飛笑著問向麵前的長槍鬼修:“姓名?”


    長槍鬼修看著禹飛,平複了下心情迴道:“鬆洛。”


    禹飛點頭,將其收入青傘當中,隨後向擂台下問道:“有人想上來玩嗎?贏了我可以拿走百萬靈石,輸了賠我一個使槍的結丹鬼修就行。”


    台下此時才迴過神來,爆發出雷霆般的驚唿和呐喊,完全忽視了禹飛剛才的提問。本以為二十多對一,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豈料竟然是那二十多鬼修被屠殺,太出乎意料了。


    禹飛無語,這是看熱鬧看的斷片了?延遲了好多秒才正常...


    見台下已經瘋狂,胡亂尖叫呐喊,禹飛擺擺頭,蒸發掉身上血跡,走下擂台迴了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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