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配上自己的惡名,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著郭憐晴啊。


    眼看眾人越圍越緊,錦衣衛都快站做了一團,侯世貴這才抬頭看了眼城外的天空,說道:


    “按腳程,宇文鴻光私調兵卒被我抓了的事,應該已經被有心之人報給了那宇文浩才對,難不成那人是步行出城的?”


    侯世貴這句話隻是喃喃自語,可因為宇文鴻光和錢鬆就被綁在他身邊。


    所以二人也是聽得清楚。


    聽得這話,錢鬆就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侯世貴:


    “你!你好歹毒!”


    隻有那宇文鴻光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什麽?錢兄,這狗蠻子什麽意思?怎麽又牽扯到我家侄兒身上去了?”


    錢鬆罵完那句,才轉頭對宇文鴻光安慰道:


    “宇文老弟放心,南征軍皆驍勇善戰之輩,輕易不會被人擊潰。”


    擊潰?什麽意思?有人要進攻南征軍?


    宇文鴻光還是一臉蒙圈,壓根就不知道這兩人再說什麽。


    與此同時,侯世貴瞧見一道星火在遠方灰蒙蒙的天空中緩緩升起,這才露出一絲輕鬆的笑容對身邊的項旭說道:


    “得手了,招緹騎入城吧。”


    項旭一點頭,就從懷中掏出一枚信火,舉起朝天一放,也是一道響亮而刺目的星火冉冉升空。


    “緹騎!!你竟還帶著緹騎!!”


    聽得這話,錢鬆震驚得當即就喊出了聲。


    四周眾人,先是見得城外升起信火,還不知發生了什麽,侯世貴這邊一名錦衣衛又點燃信火升空。


    當即便明白是裏應外合的暗號。


    可眾人尋思著這侯世貴不是隻帶了五十餘名錦衣衛南下嗎?又能與誰裏應外合?


    直到聽到他們敬愛的府君那聲喊。


    一個讓人恐懼的名字頓時就浮現在眾人心中。


    緹騎……數日前,那四方而出,屠滅錦中衙役,鬧得京畿地人心惶惶的緹騎竟讓被侯世貴給帶來了!


    就在城外!


    而且瞧這信火的意思,侯世貴似乎是在招緹騎入城!


    眼下駐軍都被宇文鴻光帶來此處,兵曹又死,三麵城牆上,不過就寥寥數十名兵卒守衛,怎能擋得住緹騎?!


    這些之前還氣勢洶洶恨不得將侯世貴生吞活剝的人,好像突然被人施展了禁聲的法術一般。


    一刹那間便鴉雀無聲,隻剩北風還在諸人耳畔唿嘯個不停。


    有那膽小之人,雖是寒冬臘月師姐,可也已汗流浹背,滿頭大汗。


    尤其是那孫雲鬆,更是不動聲色地帶著衙役悄悄往後退了退。


    心想待會若是緹騎殺來,定是個屍山血海的場景,自己還是先跑了為妙。


    至於兵卒,雖也常在河麵上與水匪廝殺,可這畢竟是天子親軍的緹騎啊。


    傳說這些騎兵一人三馬,一馬駝甲,一馬駝人,一匹衝鋒戰馬,什麽也不駝,隻是衝鋒時會披上具裝馬具,流矢也射不穿。


    這要是衝進城來,哪是自己這些連戰馬都沒有的步足能擋的?


    就這,還是眾人不知道錦中縣衙門上下都是被侯世貴帶著錦衣衛與緹騎屠光的真相。


    若他們知道此事,更要被嚇得當場朝侯世貴下跪求饒都是有可能的。


    見宇文鴻光還是一臉蒙圈,侯世貴心情大好之下,這才衝他露出一抹笑容,說道:


    “宇文家主還不明白嗎?那本官便來為你解解惑吧。


    試問,我若以私調駐軍的罪名抓了宇文家主,以家主對宇文浩的了解,家主說你那侄兒會不會帶兵出營來救?


    可我不過就隻有五十多人,南征軍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廝殺漢。


    我若是宇文浩,就不會帶太多兵卒,一來完全不需要,二來帶的兵太多,反而會將事情鬧大不好收場。


    那帶多少呢?百餘騎應該就足夠了吧?


    不才,本官這次從軍中帶來的緹騎雖少,隻有寥寥數百騎,要攻破南征軍大營抓人去審問,那肯定是天方夜譚。


    可若要對付出營的百餘騎兵,還是綽綽有餘的。


    隻是希望他們不要失手將宇文浩殺死吧,九萬南征軍冤魂,還有我家老師的命,還等著他來慢慢還呢。”


    “狗賊!!狗賊!!我跟你拚了!!”


    宇文鴻光聽完侯世貴的話,宛若兇獸般張牙舞爪就朝侯世貴衝去。


    卻被鮑濟一把按在地上:


    “想死?也得等我們錦衣衛審完了再死。”


    說罷,鮑濟怒目一掃周圍被嚇得不輕的兵卒,衙役,官吏:


    “被我錦衣衛抓的人,生死可由不得他,隻有我錦衣衛說你什麽時候死,你什麽時候才能死!現在,哪個想以身試法呐?”


    “跑啊!!”


    不知是誰一聲大喊,之前還氣勢洶洶圍著錦衣衛的人群,立時就四散奔逃做鳥獸散。


    他們恐懼錦衣衛,可更恐懼的,還是侯世貴。


    實在是這錦衣衛指揮使種種手段,簡直駭人聽聞!叫人不寒而粟。


    沒人能想到,他此來的目的,竟然是為了引宇文浩帶兵出營救援,然後再讓緹騎擊之。


    帶著假冒的苦主來至府衙,再以莫須有的罪名捕了府君,又以府君為餌,引宇文鴻光私調駐軍來救。


    再以宇文鴻光私調駐軍的罪名,逼得宇文浩領兵出營來救他大伯。


    這一環環,一步步,叫人聞者驚心,聽者膽寒。


    侯世貴錦衣魔君的名頭,更是自今日起,讓世人膽寒。


    沒多久院落內除了錦衣衛以外的人,已是跑得精光,就連府衙的從屬官吏,也全都跑迴了家中。


    隻要那些侯世貴招來的冒牌‘苦主’,早在兵卒入院時,便盡數跑了。


    見得四周無人,侯世貴這才說道:


    “老項,帶些人迴去問問汪先生,刑拘都製作好了沒?待會緹騎抓來的人,盡數都往那邊送。


    重刑之下,我就不信審不出南征潰敗的真相!”


    老師,學生定會查清您的死因!無論用什麽手段!


    ——————


    “咱們來清港到底是要做甚?”


    一條通往清港的官道上,陳金看著近在咫尺的清港,還是忍不住問道。


    他是本不想來清港的,因為南征軍就駐紮在這,若是被抓迴去,那定是個必死的結局。


    可……


    看了一樣那趙雨虹,陳金又幽幽地歎了歎了口氣,來不來,也由不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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