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自己這個河安縣丐幫分堂堂主在人家眼裏,可能連個蚊蠅都比不上:


    “去,找幾匹最快的馬,讓人進京核實!”


    章才一臉喜色地對一旁的小廝交代了一句,便又拍手叫道:


    “上菜上菜!酒肉全都上來,今日我章家五郎迴家,我與老母親都是歡喜,諸位敞開了吃!!臨了每人還有一個大紅包!”


    聽說還有紅包,諸人自是開心。


    畢竟再有錢的人,也不介意白得來的錢。


    就在這邊滿堂皆歡時,侯世貴已將章立拉入了一處無人房間內。


    一關上大門,他就聽章立咆哮道:


    “我與閣下和何仇何怨?閣下何必如此害我?!!”


    侯世貴走到他跟前,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才慢悠悠地道:


    “怎麽就害你了?”


    章立一臉氣氛地說道:


    “閣下先是編造我在吏部任職之事,讓家中老小,滿堂賓客,對我另眼相看。


    接著又讓我父派人去京中調查,這不是逼著我以死謝罪嘛?!


    我與閣下素不相識,閣下這般用心,卻是歹毒了些!”


    “嘿!我用心歹毒?”


    侯世貴冷笑一聲,瞧向章立問道:


    “你若不承認你在吏部任職,就算我說破了大天,你父豈會信我?”


    “這……”


    章立一時語塞。


    而侯世貴卻接著說道:


    “而且話說迴來了,本公子就是在害你,你又能如何?”


    “可我自問從未見過閣下,也從未招惹過閣下,閣下緣何如此?!”


    章立是越來越想不通了。


    他雖曆經了世間滄桑,看遍人情冷暖,可像眼前這人這麽心理變態的,還是第一次見。


    侯世貴露出絲譏諷笑容,笑道:


    “你確實與本公子無仇無怨,本公子之所以這麽做,就是覺得好玩,你待如何?你能如何?


    你個無權無勢在吏部替人寫文糊口的醜窮酸,能奈本公子何啊?”


    見得眼前這人一副囂張嘴臉,章立心中縱是有千般道理,也是說不出口。


    畢竟碰上這麽一個心理變態,又蠻不講理的人,跟他說道理是一點屁用沒有。


    沉默了半天,章立才從牙縫中吐出幾個字:


    “閣下開心就好,隻是閣下為了一個開心,一個好玩,便將那錦衣魔君扯了進來。


    閣下莫不是以為,自己有錢有勢,那錦衣魔君便不敢動閣下?


    閣下別也忘了,那橫行京師的高衙內,以及最受陛下寵幸的東陽郡主家的世子,一個被那魔君殺了,一個被打得幾月不能出門見人。


    現在擺在閣下麵前的,有三條路,一是滅了這滿章府之人,封住口不讓那錦衣魔君得知。


    再是不管不顧,任那錦衣魔君知道,而後,閣下猜猜,閣下最後會是個什麽死法?


    三嘛。”


    說到此處,章立愣了愣,見侯世貴不為所動,這才繼續說道:


    “閣下現在就去與我父親他們說清楚,舉薦我的人不是侯世貴,而是閣下家中的長輩!


    而且,閣下也要讓家中長輩切切實實舉薦我。


    不然父親去查發現我們是在騙他之後,定不會再讓我見我母親與奶奶。


    我心灰意冷之下,說不定會上楚京錦衣衙門說一說今日閣下拿他們指揮使造謠的事。”


    說完之後,他就這麽盯著侯世貴,見侯世貴還是不為所動。


    臉上神色更是連變都沒變一下,心中不由也有些慌亂。


    按理說,陳姓在京中沒什麽大的勢力,該是懼怕那侯世貴才對呀。


    怎這人臉上沒一點懼意?


    沒等他想明白,侯世貴嘴角就勾起了一抹笑意,而後,侯世貴臉上的笑容愈發明顯,直到最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以你能耐,那些庸庸碌碌之輩,豈是你對手?”


    “什麽?你失心瘋了嗎?”


    章立沒搞明白侯世貴在說什麽,還以為他被自己嚇得失心瘋了:


    “這位公子,那侯世貴之兇殘,以你身份,應當知曉。


    如何選擇,我相信你能做出正確的決斷。”


    可眼前這人卻跟聽也沒聽到似的,隻坐在那說道:


    “胸有文章,急智也不錯,遇事不慌,還能化被動為主動,反將我一軍,章立,你不錯!”


    這說的是什麽糊塗話?該不會被自己氣糊塗了吧?


    沒等章立想明白,侯世貴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定定地看著章立:


    “我且問你,可想一展才學?施展抱負?”


    此時的侯世貴,一身氣質爆發,倒是叫章立覺得自己麵前站的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可這人卻又如此年輕,怎會有這股氣質?


    見章立愣在原地呐呐不言,侯世貴再問道:


    “想是不想?”


    “想!”


    不知為何,章立心中總有股聲音在告訴他,這是自己千載難逢,鹹魚翻身地機會,萬萬不可錯過了。


    於是想也不想就立刻答道。


    聽得答案,侯世貴這才滿意點頭道:


    “好,待你辦完家中事後,便去吏部任職吧,我雖說不上大權在握,可一個吏部司主事的差事,還是能給你謀到的。”


    聽到這話章立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廝好大的口氣。


    他在吏部寫文章,當然也知道當初那侯氏可是真金白銀地送了不少錢,加上又得陛下聖眷,這才能在戶部度支司得一個主事的差事。


    這廝黃口白衣,上下嘴唇輕輕一碰,就大言不慚說要為自己謀一個吏部主事的差事?


    他哪來的勇氣?


    不怪章立不信,實在是這事太聳人聽聞,隨便一個精神正常的人,都不會信:


    “閣下喝多了,我剛剛說的話,閣下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


    撂下這麽一句話,章立就要走出屋子。


    不想侯世貴卻笑了笑,側過身子讓他走出,隻在他身後念道:


    “時節有異,民不可……”


    侯世貴此刻念的,正是那日章立為他寫的考試文章。


    聽得這開頭,章立就停下了腳步,這副文章,是吏部那些官員專門交代過他為今歲的考核魁首所寫。


    而那魁首是誰人,早就傳得天下皆知了,不是侯世貴又是誰來?


    “你怎知道!!”


    章立一臉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人,說出這四字,便再也吐不出任何字來。


    侯世貴從腰間拿出一塊令牌,遞給章立,什麽話也沒說。


    倒是章立接過令牌後,隻見那令牌正麵寫著三個大字:“錦衣衛”


    而背麵則寫著四個大字:“指揮使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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