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她如此驚慌,實在是侯世貴的名聲大,他那些護衛的名聲也不小。


    就拿那七指閻羅來說,直接將最受陛下寵愛的東陽郡主兒子的下巴打脫,到現在還是屁事沒有。


    走路都是橫著走的。


    而自己區區一個歌姬,也不知那神秘莫測的老大與侯世貴對上,孰強孰弱?


    更別提,老大有沒有可能為自己和那侯世貴對上?


    想到緊要處,她便要開口解釋:


    “這位大哥,誤會,全乃誤會,剛剛我有些頭暈,手下沒輕沒重的,您……”


    可項旭根本沒耐心聽她解釋完,隻低頭幫侯糖糖看了看有沒有什麽地方受傷,便抬起頭對她說道:


    “你若真想解釋,便去對我家公子解釋吧,這小姑娘,姓侯。”


    姓侯……


    簡簡單單二字,好似一道霹靂驚雷打在郭琳琳腦海中,讓她腦中一片空白的同時,更是雙腿無力癱倒在地,一臉絕望。


    雖然同是武夫,可項旭與鮑濟不同,不到萬不得已不喜歡付諸武力。


    反而喜歡像公子那樣三言兩語便駭得對方麵無人色,兩股顫顫幾欲先走的威風。


    見得郭琳琳麵無人色地模樣,項旭暗道:


    “且嚇你一嚇,至於能不能走出這陰影,看你造化吧。”


    便拉著侯糖糖離開了。


    項旭離開後,郭琳琳身旁三女跟避瘟神一般離她遠遠的。


    眼中除了可憐之色外,還有一抹快意之色。


    “想不到姐姐往日裏作威作福,竟也有今日呐!嘿嘿!真是天道輪迴,報應不爽。”


    那羞花冷笑一聲,便頭也不迴的帶著另外二女走了,丟下郭琳琳和荊暖暖二人在後廚內。


    此時的郭琳琳雙眼空洞,哪還有剛剛那副囂張模樣?


    見荊暖暖還在屋內,似想起什麽,衝上前就抱住荊暖暖的大腿:


    “妹妹,我的好妹妹,姐姐知道你人好,心地善良,你得救救姐姐啊!


    看在同時天涯苦命人的份上,你就發發慈悲,為姐姐說說情吧!”


    荊暖暖一時無語,不知作何迴答:


    “姐姐你在說什麽?我……我又不認識那侯公子,去為你說情他也未必肯聽呐。”


    聽得這話,郭琳琳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邊哭還便抽自己大耳刮子,抽得啪啪直響:


    “妹妹你就別騙姐姐了,你若不認識侯公子,你在台上哭泣壞了氣氛時,他為何還會送你鮮花?


    我的好妹妹,你就救救姐姐一命吧!日後姐姐給你當牛做馬,伺候你一輩子!”


    荊暖暖連忙抓住她的手不讓她再繼續抽下去:


    “我……我真不認識他。”


    聽得這話,郭琳琳還待再自扇耳光。


    荊暖暖見狀,隻得連忙答應道:


    “好!我……我便答應姐姐!去侯公子那位姐姐求求情!”


    “妹妹,我的好妹妹,姐姐這條命就全靠你了……”


    郭琳琳聽得荊暖暖願意求情,心中一喜,抱著荊暖暖的腿又是大哭了起來。


    見荊暖暖要走,她連忙攔下:


    “妹妹,你就要這般去見侯公子?”


    “不……不然呢?”


    荊暖暖不明所以,又不是嫁人,難道還要擇個良成吉日嗎?


    郭琳琳抬袖一抹臉上淚痕,便毫不客氣地說道:


    “且穿少些,露多些,再去見侯公子!”


    ——————


    “糖糖怎麽了?雙眼紅彤彤的?被人欺負了?”


    天涯樓大堂中,半碗解救湯下肚,侯世貴隻覺腸胃暖洋洋的,渾身酒意也去了大半。


    發現侯糖糖雙眼通紅,像是剛剛哭過,便關心問道。


    侯世貴不問還好,一問之下,讓這小丫頭響起剛剛恐怖一幕,又被嚇得哭了起來。


    還是項旭在一幫為侯世貴說清了來龍去脈。


    侯世貴聽到項旭以自己的名義嚇了那郭琳琳一跳,也就作罷。


    隻是歎息道:


    “唉,何必呢……”


    項旭卻說道:


    “人心鬼蜮,便是兄弟、父子也可離間,何況一群之前素不相識的女人湊到一塊,有些爭執也是難免。”


    說完之後,他又在心裏補充道:就連老鮑也想與我在您麵前爭個親疏,何況他人?


    “也罷,迴客棧吧。”


    醒了些酒,侯世貴也騎得馬了,迴到客棧房間後,郭憐晴連忙迎了上來為其寬衣解帶:


    “侯郎今日第一天上任,感覺如何?”


    侯世貴懶洋洋地躺在床上:


    “還能如何?無非是立威恐嚇,分化拉攏罷了那一套罷了。


    倒是你那天涯樓,過了今日,日後必定來客甚多,你要……要多準些桌椅……還有……還有……”


    說著說著,侯世貴便沉沉睡了過去。


    郭憐晴見他睡去後,輕輕為他蓋上夏被,這才走出房間。


    “東家。”


    房間外一處角落內,鮑森早已等候多時。


    二人核對完今日天涯樓的賬目後,郭憐晴想了想,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今日那些歌姬表現如何?”


    “尚好,各位官爺都是打賞了不少銀子。”


    “侯郎打賞了多少銀子?都給了誰?”


    郭憐晴雖問得不經意,可鮑森還是倒吸了口冷氣。


    斟酌了一下用詞,才道:


    “東家,今日公子所為不過是做給那些人看,那五名歌姬,便是加在一塊,也不及東家半分,公子是看也沒多看一眼。”


    說完之後,他便小心翼翼地偷瞧了郭憐晴一眼。


    發現其臉上平靜無波,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直到核對完賬目,說好明天的事後,郭憐晴這才迴了房間,而鮑森則是一臉冷汗地搖了搖頭,暗道:


    還好我沒將西陵那醜婆娘帶來,不然定要遭罪。


    他摸摸自己的眼罩,慢慢走出客棧。


    是時,客棧之外,一婀娜身影在客棧外徘徊不前。


    他們說侯公子就住在這,可……可我該怎麽說呢?


    自己又要以什麽名義求見那位侯公子?


    而且現下正值夜晚,那壞人若是狂性大發,對我……


    可若是不去,托得一時,姐姐便多一分危險。


    怎麽辦?如何是好……


    就在荊暖暖躊躇不前時,忽而看見一熟悉身影從客棧後門悄悄摸摸地走出了客棧。


    咦?這背影看著怎麽那麽像森爺的?


    難不成那位神秘的老大與這侯公子還認識不成?


    荊暖暖心下一急,便扯著裙子追上了鮑森的腳步,二人一前一後,隱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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