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林正德那老頭也從地上爬起開始嚎啕大哭。


    聽得此言,那剛生出一點兒希望的秦天眼神又黯淡了下來。


    連帶著幾個徒弟也是一臉失望。


    而後,眾人便聽內監問道:


    “請問哪位是侯世貴侯公子?”


    他是來找侯世貴的!!


    不說如喪考批地常項與林正德二人。


    單說秦天師徒,此時正眼冒精光地看著侯世貴。


    京中竟派宦官來救,這侯府究竟手眼通天到何種地步?!


    “侯某在此。”


    侯世貴卻平平淡淡,沒甚驚喜之意。


    畢竟這可是他用腦海中保存的那個善果換來的結果。


    當日聽說臨本縣要被征兆八千徭役後,他不願讓這八千人被自己牽連,便用腦海內的善果換了一個近代的鑄城工具。


    隻要用此工具,日後鑄城,可節約至少一半人力!


    而且物料消耗甚少,工時也可大大縮短。


    為皇帝獻上這麽個寶貝圖紙換來臨本縣三年的免役,那皇帝是賺大了!


    倒是自己,現在是一顆善果也無,惡果卻已見開花,看來還得多多做善事才行呐。


    “陛下有令,侯公子獻圖有功,應其所請,免臨本三年徭役。


    侯氏教子有方,加封為七品敕命夫人!”


    說罷,待牢頭打開牢門後,這內監就跟見了親人似的上前一把扶住侯世貴的雙臂上下仔細看了起來:


    “侯公子果真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一表人才呐!”


    “哦?內監認得在下?”


    “咱家在宮中,就時常聽王內監提起過公子大名,更是托公子的福,還得王內監賞了一瓶公子所造香水!”


    說起香水的事,這內監就一臉興奮。


    雖說上次鄭洋迴宮時運迴不少香水,但全都被王內監一人霸占。


    給誰,不給誰,都是王內監說了算。


    宮中宦官雖然垂涎三尺,但也無可奈何。


    一個個爭相巴結那王臻,就為討得一瓶或半瓶香水。


    畢竟自己身上這味實在太大,往常沒有香水的時日還好,大家都一個樣,宮中那些貴人用也得用,不用也得用。


    可現在不一樣了。


    自打有了這香水後,宮中貴人便將那些有香水的宦官調至身旁貼身伺候。


    就這,還是各大貴人們搶著來呢。


    那些沒權沒勢的貴人,隻能繼續用沒香水的宦官。


    可進到宮中的宦官,哪個不想服侍有權有勢的貴人?


    於是這香水變成了宮中宦官們的晉升之本,出頭之物。


    掌握香水的王臻,更是隱隱成了不少宦官的領頭人物。


    本來自己與王臻在宮裏也說不上幾句話,香水自然沒自己的份。


    可此次出宮,王臻知道自己是來西陵見侯世貴後,竟然特意送了自己一瓶香水!


    日後迴宮,自己也將是貴人們爭搶的香餑餑了!


    每每想到此處,這內監便是一陣喜不自勝。


    心想無論是為討好王內監還是旁事,自己定要好好巴結一番這位侯公子。


    正在打量侯世貴,想看看他身上還有哪可以誇的。


    不想目光剛移到侯世貴腹部,就看得一個已經嶄新的刀傷赫然在目。


    見得此幕,這內監也忘了自己卑賤地身份,當即怒火萬丈衝周圍獄卒吼道:


    “好大的膽子!爾等竟敢對侯公子用刑?!!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待咱家迴宮稟告陛下,定誅爾等九族!!”


    他這就純屬瞎扯了,大楚開國以來,也隻有過誅三族的例子,還是謀反大案。


    皇帝怎會為一個邊地布衣就去誅人九族?


    他本意隻是為在侯世貴麵前表現一番自己的赤膽忠心,鐵骨錚錚。


    可那些獄卒們不知道啊,還以為這太監說的是真的。


    有幾個膽小的當場便被嚇暈了過去,剩下之人,更是冤得跪倒在地就對侯世貴與這太監哭訴起來:


    “冤枉啊!!那刀子不是我們捅的,是府君,不,是常項那老賊遣賊人進來捅的!”


    一旁正如喪考批地常項一聽,當即又怒火上湧:


    “姓高的那廝冤枉我也就算了,就連你們這些小人也敢出言汙我!!”


    做勢就要衝向獄卒,那些獄卒自也不是吃素的,牽連九族的事情,莫說是府君,就是親爹老子也得揍啊。


    於是一幹獄卒就將常項按到在地拳腳招唿,一邊揍還一邊高聲喊道:


    “叫你害侯公子!叫你害侯公子!”


    至於秦天師徒,早就驚呆當場不能自己了。


    次日,天河府城牆上,看著常項與林正德被押送京師,侯世貴總算是放下了一塊心事。


    從此之後,再不用擔心西陵有人要害我家人了。


    剛走下城樓,便見迎麵走來一名提著寶劍的美婦:


    “我家師父呢?”


    一邊說著,這美婦一手按劍。


    她已在心中下定決心,隻要這侯世貴不給她一個交代,她便要當場血濺五步!


    “此事我已與員外郎提過,員外郎也專門查過此事,那兵曹都已被免職下獄,郭姑娘還擔心你那師門不會被放出?”


    郭憐晴卻一臉堅定:


    “你臭名昭著,叫我如何信你?我師父一日不出,我便一日跟在你身邊!”


    侯世貴聞言一樂:


    “若你師父他們一世都不出呢?”


    郭憐晴不假思索,當即答道:


    “那我便一世都跟著你!”


    她這話才剛出口,街角處,剛剛被釋放的秦天等人已轉身而出,就聽得郭憐晴此言:


    “娘……娘子……你……”


    那雲和泰後退幾步,臉上滿是悲憤。


    他侯世貴手眼通天,就連當今聖上都能為他誅人九族。


    自己又算個什麽?小師妹憑什麽要跟自己?


    雖說那是自己娘子,可因為自己最近所修煉的功法導致近幾年無法圓房,不過隻是有名無實的夫妻罷了。


    她看上比我優秀的男人,人之常情……


    想通了一切,雲和泰緩緩抬頭,看向郭憐晴,語氣生硬,且帶有哽咽:


    “恭喜小師妹,尋得良人。”


    “師兄你在說什麽?!你誤會了,剛剛我隻是與他……”


    郭憐晴在那與雲和泰解釋時,那秦天也走至侯世貴身旁行了一禮:


    “此次還要謝過侯公子出手相救。”


    侯世貴大手一揮,滿不在意:


    “舉手之勞,不必謝。”


    舉手之勞,秦天喃喃念了幾句,心中滿是哀歎。


    在這些大人物看來舉手之勞的事情,卻能要了自己的性命啊。


    想我秦天一生修道,卻:


    “說來也是慚愧,小老兒想問問,公子府中,可還缺護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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