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聽其他人在背後胡說八道,說什麽有違倫常,好笑,又不是親姐弟,我看那些人就是嫉妒,”其中一個貴婦給她分析:“小謝能力強,在沒爆出來跟佳佳的戀情之前就是香餑餑,很多人都想給他說媒,現在那些人知道他跟佳佳的事情,難免眼紅,揪著這事各種討論,要是把小謝和佳佳拆散了,她們的女兒就有希望了不是。”


    “是啊,你要是不喜歡這個女婿,我可讓我女兒把握機會了。”


    “也不知道你對小謝有什麽不滿意的,比我兒子不知道強多少倍,就我兒子那樣,我都不好意思讓他禍害別的姑娘。”


    她們像是連環炮一樣在宋雅耳邊各種灌輸,讓她聽得有種暈乎乎的感覺。


    聽她們這麽一說,好像確實是這麽迴事,可宋雅又不確定她們是真的這麽想,還是在故意安慰她。


    這時謝雲芳說道:“小謝這孩子都是我們看著長大的,為人怎麽樣我們都清楚,你們當初收留他說明你們有做家人的緣分。”


    楊柳更是說道:“就撇開你們曾經收留過他的因素,你就直接說,像小謝這樣的,你願意讓他跟佳佳交往嗎?”


    宋雅一下陷入了沉思。


    ——


    迴到孫宅,宋雅看到別墅門口立著一個修長的身影。


    如今已經入冬,寒風瑟瑟,掀起了謝禹澤的風衣,他的眼鏡在寒風中彷佛要結成一層霜,口中唿出了薄薄的霧氣。


    這段時間她跟孫振華不管給他擺什麽臉色,他每天雷打不動地出現在醫院和家裏,哪怕最終都被驅趕出去。


    宋雅靜靜地看了他一會,想起了下午那些人的話。


    平心而論,她還是很喜歡謝禹澤的,他是她和孫振華朋友的兒子,打小就懂事,不用操什麽心,要是沒有收留過他,說不定她還會撮合他和佳佳。


    宋雅收迴視線,朝他走了過去。


    謝禹澤一看到她,神情下意識一凜,叫了一聲:“阿姨。”


    走近一看才發現他嘴唇微微發白,應該是被寒風吹得,眼睛也蒙上一層淺淺的寒氣。


    宋雅看著他平靜地說道:“你不用白費力氣,我們現在都不想看到你。”


    謝禹澤目光湧動,沙啞著聲音道:“阿姨,我隻希望能跟您和叔叔心平氣和地聊一聊。”


    自打出了這事之後,宋雅倒是還好,對他視而不見,孫振華看到他情緒就激動,將他直接趕了出去,都不給他多說話的機會。


    謝禹澤隻能經常在他麵前刷存在感,希望能博得他的同情。


    不過孫振華脾氣是真的固執,十頭牛都拉不迴來的那種。


    宋雅沒說話,直接拉開車門進去了。


    謝禹澤依舊站在寒風中,猶如一座雕像。


    進了屋,暖氣四溢,跟外麵形成鮮明的對比。


    宋雅脫下外套,傭人伸手接過掛在旁邊。


    孫振華正在沙發上看報紙,聽到聲音抬眼朝她看了過來:“迴來了,今天各家的太太有沒有說什麽?”


    孫振華最討厭的就是一群無所事事的女人在背後嚼舌根子,如今他家裏出了這事,背後難免有人議論紛紛。


    宋雅在他旁邊坐下:“沒有,她們反而說很羨慕我。”


    雖然是意料之外的答案,孫振華沒有太大表情,反而哼了一聲:“場麵話而已。”


    “其實今天聽她們一說,佳佳跟小謝的事情,也並不是很難接受。”


    孫振華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她:“醒醒,你是被洗腦了吧,當著你的麵她們當然不會這樣說,誰會當麵說些得罪人的事情。”


    宋雅開口:“既然這樣,你打算讓這事怎麽辦?”


    “當然是讓他們分手。”孫振華沉著臉說道。


    “如果他們不分呢?”


    “他們敢!”孫振華一喝。


    “你沒發現佳佳這段時間對我們異常客氣?就好像我們不是一家人。”


    孫振華一下子被點了穴一般。


    宋雅歎了口氣:“你想因為這件事情讓你們父女離了心?”


    孫振華眯著眼:“佳佳遲早有一天會明白我們的良苦用心,我們孫家的女兒,不缺一個男人。”


    屋裏沉默了下來,寒風愈加明顯,敲打著落地窗發出咚咚的聲音。


    宋雅看了一眼窗外,孫振華似乎也想到了什麽,問道:“他還沒走?”


    “嗯。”


    孫振華的臉色不太好看:“他這樣日日夜夜糾纏,跟威脅我有什麽區別。”


    “人家隻是想讓你看到他的誠心,想跟你坐下來好好談談。”


    “怎麽,佳佳的事情隻是我的事,跟你這個做媽媽的無關?”孫振華語氣不善。


    “我可不像你這麽激動,小謝臉上的傷可都是你弄得,他爸媽在都沒舍得動他一個手指頭。”


    孫振華氣結:“你還怪起我來了,他爸媽要是在,也不會出收留的事情,我也不至於不同意佳佳跟他在一起。”


    宋雅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所以你是在欺負人家沒爸媽?”


    “你、”孫振華臉漲紅:“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哪裏欺負他了。”


    宋雅沒說話,隻是靜靜看著他。


    孫振華被她看得心裏發虛,不由氣惱說道:“好好好,現在壞人盡是我做了,那我索性做到底。”


    “小春,小春。”隻聽他唿喊。


    名叫小春的傭人走了過來,應道:“先生,您叫我。”


    孫振華不耐煩地擺手道:“趕緊讓門口那個人離開,以後看到他在,都給我趕走。”


    小春露出遲疑的神色,下意識看了看宋雅。


    宋雅沒做聲,小春隻能硬著頭皮道:“好的,先生。”


    她說完就朝門口去,趕人的事情是她第一次幹,對方還是孫小姐的男朋友,她心裏忐忑不安,拉開門把手的手都在抖。


    門一開,風灌了進來,原本站在門邊的人不在了。


    小春垂眼一看,發現那人躺在了地上。


    “先生、夫人。”


    小春驚叫。


    “謝先生昏倒了。”


    孫振華和宋雅幾乎是同時站起身朝門口走來。


    “怎麽迴事?!!!”


    走到門口一看,謝禹澤赫然躺在了地上,臉上還帶著不正常的潮紅。


    宋雅下意識朝孫振華看去。


    孫振華心虛地擺擺手:“不關我的事,是他自己非要在門口受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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