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顏梔撇頭:“胡說八道。”


    “是嗎?綿綿再好好迴想一下?”


    薑顏梔心虛:“就算是我主動的,那你當時也可以拒絕我啊,以你的力氣難道還推不開一個喝醉的女人嗎?”


    祁淮舟嘴角翹起,拿紙巾替她擦拭嘴角:“是我不想推開,借著這個機會心甘情願地被你拿下了。”


    聽到滿意的迴答,她傲嬌的抬抬下巴:“這還差不多。”


    林漫玖看著她們自然親密的互動,癟嘴嫌棄:“真想給你們一人一拳。”


    薑顏梔悻悻地笑:“玖玖,要不你再試著主動一下,說不定這次他就答應了呢。”


    林漫玖打了個哈欠,囫圇不清的應:“到時再說吧。”


    這場聊天一直持續到晚上十點。


    薑顏梔不放心她一個人打車迴去,推了推祁淮舟:“你送她。”


    祁淮舟聽話的起身,無比清楚,如若自己不送,她能念叨一整晚。


    剛行出醫院大門,祁淮舟準備去開車,不曾想前方傳來幾聲喇叭的聲音。


    他循聲望去,微眯眸。


    仍舊是那輛熟悉的保時捷。


    車牌也一模一樣。


    林漫玖亦看去,認出了車,瞬間瞪大眼睛,接著便見那輛車朝這緩慢開來。


    車窗降下後,江靳恆臉色不是很好,眼底氤氳著陰霾。


    林漫玖吃驚極了:“你怎麽還在這?”


    距離分離得有將近兩小時了,難道他一直都在這裏等嗎?


    江靳恆下車,眸光深然,在兩人身上來迴流轉,最後出於禮貌朝祁淮舟頷首:“祁大哥。”


    祁家和江家是世交,認識並不出奇。


    但祁淮舟和他並不算熟,隻是此前見過幾麵,對於他的問好也隻簡單給予迴應。


    據他所知,江敘遲的這位弟弟有些偏執,好像是因為當年江家那件事之後就變了性格,一直以來都不喜社交,從上學到畢業都是獨來獨往。


    身邊連個朋友都沒有。


    但看樣子,他和林漫玖似乎認識。


    莫非……


    江靳恆留意到祁淮舟對自己的打量,卻未當迴事,他現在心情不佳,滿腦子都是為什麽玖玖會和他一起走出來?


    氛圍古怪又微妙。


    林漫玖小心翼翼地出聲試探:“你怎麽沒迴去啊?”


    “擔心你這麽晚打車迴去不安全,所以等你一會。”江靳恆語氣透著冰涼,目光又在祁淮舟身上掃了一遍。


    祁淮舟算是看出來了,這位弟弟大抵就是林漫玖所說的那個追了很久的小奶狗,而且現在似乎是將自己當作情敵,吃醋了。


    他笑了笑:“既然有人來接你那我就不費心了,我還得迴去照顧綿綿,讓他送你迴去吧。”


    說完,他轉身離開。


    直至身影消失後,江靳恆臉色才得已迴轉些許:“你怎麽會和他一起出來?”


    林漫玖腦子一根筋,還沒反應過來,憑本能解釋:“他是我閨蜜的男朋友,我閨蜜不放心我這麽晚打車,所以讓他送我迴去。”


    江靳恆這才稍鬆口氣,呢喃:“還好……”


    “啊?你說什麽?”


    “沒什麽。”江靳恆掩飾,“走吧,我送你迴去。”


    “好。”林漫玖心中動容,樂顛樂顛的上了車。


    當祁淮舟返迴病房後,薑顏梔瞄了眼他後頭,疑惑:“不是讓你送玖玖迴去嗎?”


    “她有人送。”


    “哈?”


    “她那個小奶狗一直在樓下等著,根本不需要我們費心。”


    “小奶狗?”薑顏梔眼睛發亮,“你看到他長什麽樣了嗎?”


    “江敘遲的弟弟,江靳恆。”


    薑顏梔大腦還沒轉過來。


    “江……江靳恆?”


    祁淮舟摸摸她的頭:“以後會見到的。”


    最起碼在他們的婚禮上,一定會見到。


    可他不知道,綿綿想的並不是這個。


    **


    路途中,林漫玖多次偷窺江靳恆,猶豫著問:“你等我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啊?萬一我今晚在醫院留宿呢?”


    “那就等到明天早上。”


    那一瞬,林漫玖心跳好似停滯,車廂內光線偏暗,若沒人說話時,則會顯得寂靜。


    寂靜到近乎能聽到她逐漸加快的心跳聲。


    暗光遮住了她緋色的麵容,她撇過頭,迴想起病房裏那對情侶說的話,感到緊張,手不自覺攪合在一起。


    等紅綠燈的短暫時間,江靳恆留意到她的小動作,眸光閃爍,隨即落到她的耳垂上。


    看不清是否泛紅,但能感受到她的心緒發生了微妙變化。


    在接下來的途程中,沒人再說話。


    時間一晃而過,保時捷穩當的停在錦陽小區。


    林漫玖道晚安後下車,往樓裏走。


    江靳恆在後麵看著她的背影,有些懊悔,自己是不是要做點什麽?


    正思忖,便見她突然迴頭走來,步伐偏急。


    頂著他詫異的目光,林漫玖趴在車窗上輕微喘氣時,他愣住:“你……”


    “江靳恆,我不想忍了!”


    “我想問你一句話,你如實迴答我好不好?”


    江靳恆心底沒由來的緊張,情不自禁的微摒唿吸:“你問。”


    林漫玖猛提一口氣,盡可能的穩住自己聲線:“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如果你喜歡,我們就試著在一起,不合適再分開,如果不喜歡……”說到這,她垂下眼瞼,聲音低弱,“如果你不喜歡,那我也不會再打擾你。”


    “這段時間已經打擾你很久了,要是你還沒能喜歡上我,那就證明我們有緣無份。”


    說完,她抬眸,眼裏鋪著星光,帶著期冀。


    見江靳恆仍舊沒說話,她補充:“不能模棱兩可,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隻要你說,我就信!”


    江靳恆望進她的眸裏去,眼睫微顫。


    兩人隔空相望,心跳逐漸冗亂,猶如小鹿亂撞,砰砰的跳動。


    許是等待的時間太長,林漫玖已經預感到他的答案,吸了吸鼻子,眼裏露出難過和失落,留下一句“我知道了,以後都不會再打擾你了”便轉身離開。


    背影決絕。


    步伐早已亂透,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瞬間奔湧而出,而她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狼狽,硬生生憋著,一邊走一邊眨眼。


    追了江靳恆這麽久,可到頭來還是沒能打動他,明明在相處中是能感受到不一樣的,可為什麽結果還是沒有變化?


    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向他表白了,隻記得每次得到的結果都一樣。


    猶記得上次梔子說他想和自己約一輩子的飯,言下之意是想和她在一起,她還以為愛情真要來了,沒想到是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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