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就是微微有熱氣冒出的米湯。


    “不行。”沈暇玉還是把手給收了迴來,這藥粉是迷藥,多多少少是不好的,說不定對藍遠麟還有害處。


    藍遠麟雖然強占了她的身子,但是他對他的子民好,算是一個好人。


    她不能這樣隨意去害人!


    沈暇玉立刻把手上的藥給收了迴來,直接丟在了柴堆裏。


    沈暇玉沒有做過飯菜,所以這一鍋菜粥也是做得有些馬馬虎虎的,那粥才燒好,就聽到外麵有輕微的響動聲。


    難道藍遠麟迴來了?


    沈暇玉連忙放下手下的動作走到了外麵。


    “嘶嘶嘶。”外麵的情況嚇得沈暇玉立刻停住了腳步,外麵是成群的蛇,有黑色的,也有紅黑交替的蛇,那些蛇身交纏在一起,落了滿地。


    外麵的地上全部都是蛇,廚房和休息的主樓之間有一定的距離,而就是那段距離的地麵上爬滿了蛇!


    “這太奇怪了。”沈暇玉不知道哪裏來的這麽多蛇,腦海中就隻有一個念頭,這肯定是別人故意放的蛇!


    “嘶嘶。”那些蛇還吐著蛇信子,它們似乎能看見沈暇玉一樣,在沈暇玉說完話之後,所有的蛇身子都立了起來。


    全部朝著沈暇玉遊走過來!


    一時之間,沈暇玉隻能往後退,她迅速關上了廚房的門,但是這廚房的門比較破爛,那門縫是肯定有蛇會進來的。


    “怎麽辦!”沈暇玉著急地蹙緊了眉頭,她看了看廚房裏,這廚房雖然破舊,但是幹淨整齊,能找到的武器就隻有砍柴用的劈柴刀。


    那刀雖然能劈開厚重的木頭,但是想用來殺那麽多的蛇,明顯是不可能的。


    “嘶!”一條全身黢黑的蛇已經順著門縫爬了起來,那蛇頭距離沈暇玉的鞋就隻差了分毫。


    沈暇玉連忙跑到了灶後麵,這個時候,火光映到了她的臉上。


    對了,蛇不知道怕不怕火。


    沈暇玉再次抬頭看去,卻發現有幾條蛇已經爬了進來,並且迅速朝著自己遊走而來。


    沈暇玉顧不得思索了,直接拿起灶裏的柴火,直接朝著那幾條逼近自己的蛇晃去。


    那些蛇果然有些怕火,火一過來,都不敢靠近了。


    但雖然如此,廚房外麵還是有很多蛇不斷地爬進來。


    沈暇玉看著這滿地都是蛇交纏的樣子,頭皮不由得暗自發麻。


    她現在什麽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握緊手裏的火把,不敢鬆懈一下!


    藍遠麟住的地方附近都沒有人家,她現在隻希望藍遠麟可以快點迴來。


    從來沒有什麽時候,她這麽希望看到藍遠麟。


    “咯吱。”那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不過進門來的不是藍遠麟,而是一個長身而立,如同芝蘭玉樹一般的男人,一襲白色的錦衣稱得他氣質溫潤。


    那男人看了一眼這滿地的蛇,奇怪的是,這些蛇都不敢近他的身。


    “你別過來。”沈暇玉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但是看著他站在一群蛇的中央就覺得有些頭皮發麻,她緊張地說,“這些蛇會咬你的。”


    “無事,倒是姑娘受驚了。”那男人的聲音溫潤,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大把雄黃粉,然後扔到了四周道,“幸虧隨身帶有雄黃粉。”


    蛇果真都是懼怕雄黃粉的,一聞見雄黃粉的味道就迅速逃竄了。


    沈暇玉也明白了,為何這個男人走進來沒有蛇圍攻他。


    不一會兒,這些蛇都紛紛逃走了。


    男人緩緩走了進來,他的臉上帶著幾分溫潤的笑意,他微微頷首道,“忘了介紹了,我是正好路過這裏的人蘇君澤。剛才路過此地正好見到很多蛇,就擔心裏麵有人,所以……”


    “謝謝公子。”這男人的裝束和說話的語氣都和京城裏的人很像。


    沈暇玉鬆懈了一口氣後不由得打量了打量他道,“這裏是苗族村落,公子是漢人?”


    “恩。正是。”蘇君澤點了點頭,他說道,“我妹妹前些日子被人騙到了這村落裏,我正好想來尋她。”


    聽見這個騙字,沈暇玉心裏好像有什麽東西被戳中了。


    不知道,奶娘他們有沒有來尋她,但是奶娘年紀不少了,知道她失蹤,一定很難過吧……


    她抿了抿唇,心中有些苦澀道,“那公子可尋到了?”


    “沒有。”蘇君澤苦笑了一聲,他說,“苗族的人和我有些恩怨,所以我是悄悄潛進來的,現在得告辭了,如果有別人問起我,姑娘且不要提起。唔……”


    蘇君澤突然身子一顫,幾乎要往後栽去。


    “蘇公子你怎麽了?”沈暇玉見到蘇君澤那樣子,心中隱約有些擔憂,畢竟蘇君澤是剛剛救她的人。


    但是礙於男女有別,所以沈暇玉在距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沒事,隻是今天爬山上來的時候摔了一跤,不礙事的。”蘇君澤的麵色有些發白,那樣子,怎麽可能是不礙事!


    “我……我還是先告辭了。”蘇君澤說完之後轉身欲走,他轉身的瞬間,那後背上一片猙獰的紅讓沈暇玉睜大了雙眼。


    “蘇公子且慢!”沈暇玉連忙叫住了他。


    蘇君澤這樣子分明就是受了傷,她不能就這樣袖手旁觀。


    “姑娘,我沒事的,別擔心。”蘇君澤微微迴頭,那溫潤的側頰上有半絲勉強的笑意。


    “蘇公子等我片刻就好。”男女有別,沈暇玉不可能去查看蘇君澤的傷,但是她隻看一眼就感覺到這男人身上的傷不輕,她如果什麽都不做的話,說不定這個男人無法撐著離開。


    沈暇玉迅速離開了廚房,她想,藍遠麟肯定放了一些日常金瘡藥在屋子裏。


    於是她迴到屋中去尋。


    找了一會兒,她看見一個瓶子上寫著跌打損傷的字樣,於是迅速拿著那藥瓶走了出去。


    “蘇公子……”這裏那裏還有那蘇君澤的身影,四周沒有一個人影,隻有夕陽西下留下的餘暉。


    沈暇玉想,可能這蘇公子急於去尋找他的妹妹離開了吧。


    一時之間,拿著金瘡藥的她心裏有些羨慕。


    希望他可以早日找到自己的妹妹吧!也希望……自己可以早日迴到京城。


    沈暇玉隻好拿著金瘡藥放了迴去。


    等她再次出來的時候,藍遠麟已經迴來了,他正站在邊上的山泉裏洗著他的隨身彎刀。


    那彎刀上還有紅色的血跡,那泉水衝洗了幾番後才洗幹淨,露出鋒利的寒光。


    “有誰來過這裏嗎?”藍遠麟把那彎刀收進刀鞘後轉身看向沈暇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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